第3章

在中午前兩人趕到了卞境城，這個時候，文雨夜很自覺的拉着包貝佴往他一處空着的地方走去，今天他不用去酒樓送菜，這些野菜是他要在集市上賣掉的，只是過了最佳賣菜的時間，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一個人上前來問。

看着無人問津的野菜和野果，文雨夜雖然臉上不顯，但內心有一些焦躁，想到賣不掉野菜的後果，眼睛不由得看着街上的路人。

感覺到旁邊小孩那焦躁的心情，包貝佴也大致猜出了原因，輕輕的拍了拍旁邊小孩的肩，說道：“沒關系，肯定會有人買的。”

但是這樣回去也太晚了，一樣會挨打，這些話文雨夜沒有說，臉上盡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深吸一口氣喊道：“賣野菜，新鮮的野菜，便宜賣了。”

聽着小孩的聲音，包貝佴不由得覺得有些心酸，早上只是一時興起，才對着小孩表示出善意，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這樣懂事，喊着賣菜的小孩，心裏慢慢的浮現出想要将這小孩收為徒弟的想法，只是，劇本中他只有一個徒弟，他能做的只有盡量能幫就幫一把。

遠處的小飯館，酒樓已經傳出了食物的香氣，雖然修真者并不會感到饑餓，但是聞着那香味，不由得，包貝佴的嘴巴又饞了。

本來想帶小孩一同去吃，不過想到，他們身前的野菜，這小孩應該并不會同意。

“肚子餓了嗎？”包貝佴四處張望了一下，“我去買些吃的。”

“不用了，我還有早上剩下的食物。”說着，拿出早上藏起來的那半個饅頭，又拿出那些沒有吃的兔腿，然後在包貝佴面前晃了晃，表示他的午餐都已經有了。

眉頭皺了皺，那半個饅頭應該是早上剩下了，如果不是那些烤肉，這小孩的午餐該不會就是半個饅頭吧：“這些不要吃了，冷的對身體不好，我去買一點。”

小孩買菜的地方離他昨天吃的那個酒樓并不遠，只走五分鐘便到了，這次包貝佴并不打算在這裏吃。

走進裏頭，那酒樓的掌櫃看見包貝佴進來，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今天酒樓的生意可比昨天好了不少，其中有不少是聽說昨天來了一個美人，所以趁着午飯時間來看看的，這還真是間接的給酒樓拉了不少的客人。

“公子來了，今天想吃什麽。”

包貝佴倒是有點意外掌櫃那熱情的态度：“給我一些能夠打包的食物。”

“好嘞，沒問題，保準公子滿意。”

在酒樓裏呆了一會兒，能夠感受到那些留在他身上的眼神，不過，這些包貝佴都已經習慣，也不太在意，食物很快就到了，有些多，不能夠直接用手帶回去，最後還是掌櫃贈送了一個小籃子才拿走。

回去的路上，看着左右兩邊的店鋪，其中有不少是賣糕點糖果的，想了想也買了不少。

快要走到的時候，遠遠就看見小孩正慢慢啃着那半個饅頭，可能是吃的有點急，噎到了，急忙喝了一口水，拍了拍胸脯才緩過來。

“不是說了這些冷的不要吃。”将籃子遞給小孩，“吃這些。”說着，直接在小孩的旁邊坐下，也不怕地面弄髒衣服。

“大……”後頭想說的話最終還是咽回了肚子裏，接過包貝佴手上的食物，熱乎乎的，有肉，有蔬菜，還有糕點和水果，這一餐一定很貴。

包貝佴沒有吃，只是看着狼吞虎咽的小孩。

文雨夜見旁邊的大哥哥沒有吃，在看着已經被他吃的有些亂的的菜，臉上頓時變得蒼白，連嘴裏的食物也忘記嚼了：“對，對不起，我忘了還，還有大哥哥。”因為緊張和害怕，眼裏也流出了一些眼淚。

包貝佴聽了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我已經吃過了，這些是買給你的。”

騙人，文雨夜心裏反駁，來來回回只用了這麽短的時間，怎麽可能吃過，因為包貝佴的安慰，心裏更加的愧疚了。

等文雨夜吃飽，籃子裏的食物還有很多，畢竟還是小孩，食量有限，即使吃的再多，也不能夠吃完所有的，這個時候剛好是正午，太陽高高的挂在天上，街上的行人也不多，來買菜的也就更加的少。

兩人坐了一個時辰，背簍裏的蔬菜沒有一點點而的減少。

“以前都是什麽時候回去的。”看着來往的行人，野菜已經有些幹癟，沒有最初那麽水靈，來的太晚，早就已經錯過了最佳賣菜的時間。

“已經回去了。”聲音帶着一絲焦慮。

怪不得表情也越來越着急，照這個速度，今天這些野菜野果是賣不掉了，在平常的普通農家，包貝佴也知道生活的艱辛，如果小孩這樣回去，少不了一頓罵。

“我們先回去。”看着沒有反應的人，“這些野菜野果我買了。”

搖搖頭，文雨夜知道這個大哥哥對自己很好，即使是有所圖，他也不介意，更何況，就他這樣窮人家的孩子，根本無利可圖，今天已經吃了大哥哥這麽多的東西，如果，這些野菜也要大哥哥幫忙，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看着小孩那倔強的小臉，不由的，包貝佴想到了一年後他要收的那個徒弟，劇本裏，詳細的介紹了他和徒弟相遇的地方，簡單描寫了徒弟家的家庭情況，繼母的苛刻，父親的偏頗，那徒弟在家裏可謂是十分的招人嫌。

而對于他将來要收的徒弟，裏頭沒有照片，只有一個名字和村落的名字，其他的也就只有一些基本情況的介紹，這麽一點信息對于包貝佴來說，尋找還是有一點困難。但是，裏頭對于他那徒弟的性格描寫的十分詳細，謹慎，倔強，成熟。

不知怎麽的，包貝佴就有一種兩者重合的感覺，心裏苦笑，對于這個小孩，他能幫一天是一天，但是，也不可能幫一輩子，最終也沒有再在說什麽，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小孩賣菜。

直到黃昏太陽下山，背簍裏的東西也只賣了一半，一路上，小孩都十分的沉默，而包貝佴在中午想通之後，也就不在說什麽，這也是成長的一部分。

到卞青山的山腳，包貝佴準備在這裏繼續呆上一晚。

“我今天明天早上依舊在今早原來的地方。”然後将手裏頭的籃子交給小孩，裏頭放了一些他下午買來的食物和糕點，“這些東西也帶回家，這樣也好交差。”

沉默的接過包貝佴手上的籃子，小手緊緊的抓着，說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