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起床時一臉懵圈
陽光懶懶灑進基調溫暖的房間,落在床上閉着眼睛側躺的男子身上。
忽的睫毛抖動了幾下,眉眼溫和的男子睜開了眼睛,黑色澄靜的眼眸随意的轉動兩下。
宋嶼翻了個身,伸手摸了一把旁邊已經空了的位置,柔軟的床料上面已經沒有一絲體溫,估計人已經離開了好一陣子了,心裏莫名其妙的有一絲落空。
他只是覺得太陽穴突突地不停跳動,整個腦子漲滿混亂到幾乎不能思考。
左手扶着腦袋另一只手撐着身子坐起來,腦海裏不停回放昨晚暧昧糾纏的畫面,他捂着臉不想面對。
他居然和哥哥打手槍到低低啜泣,嘴上也不知道說了什麽胡話,只知道肌膚相抵的溫熱濕潤。
這叫他該怎麽面對哥哥啊!
“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宋嶼慌亂的心被吓了一跳,連忙檢查一番衣着确定沒有異常。
“進來吧。”宋嶼朝外喊道。
門被推開了,帶着金絲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目光裏帶着關切,坐在了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溫聲說:“怎麽了?臉這麽燙?”
“二哥哥……”
宋嶼不自覺把臉又湊過去了一點,感受來自修長手指的微涼觸感。
“今天怎麽睡晚了,我給你留了早飯。快點起床,吃完哥哥載你去公司。”
席尋伸手觸碰到手下的光潔細滑的肌膚,他這個可愛的弟弟皮膚真好,在确定只是溫度偏高并沒有發燒之後,手指由額頭向下游移,在臉頰輕輕掐了一把,細嫩的手感幾乎讓他無法自拔。
“怎麽還發呆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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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眼前這只剛睡醒的小迷糊還在眼神發直沒有焦距的空擋,又在臉蛋上掐了一把。
宋嶼感受到臉上的微疼,拍掉還在作怪的手,用手捂着臉頰瞪着圓滾的眼睛怒視了一眼還噙着笑意的二哥哥。
“別這麽看着我,你再不起來我可就把你抱過去洗漱了。”席尋下巴微擡環住胸,依舊笑意盈盈。
可是剛起床的宋嶼充耳不聞,他每天基本都是不調鬧鐘到點就醒,照例需要在床上坐着眼睛發直、腦袋放空一段時間,才會動作麻利起床。
因為以前在金融公司每天腦子都需要不停轉動,大腦負擔極大,如果不能自我調節很多人會選擇沉迷女色或者吸|毒安慰自己。
而宋嶼總會選擇早上起來放空自己,給大腦适當的休息時間,這樣才能更好對面接下來的工作。
就算是換到了別人的身上,這個伴随的習慣也沒有改變。
現在他的腦子混沌一片,根本無法思考,只想好好發呆。
“你真是……”
席尋站了起來,彎着腰無奈揉了一把柔軟的黑發,手穿過抱着膝蓋坐在床上的男子膝彎處,輕輕松松就把還在神游天外的弟弟一把撈了起來,抱在懷裏。
“嗯……”
懷裏的人發出一聲帶着沙啞的悶聲,手圈住席尋的脖子,毛絨的腦袋靠在他的下巴處。
席尋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原來這家夥早上起床居然這麽可愛,任捏任抱也只是哼哼唧唧幾聲,連反抗都是一記帶着可憐的瞪視。
看來以後每天早上比起累死累活的晨跑,叫人起床似乎更是一份美差。
他陪着跑了一個月,除了從一開始的氣喘籲籲到毫不費力,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并沒有得到什麽實質性的進展。
不像這個早上,輕輕松松就有美人在懷。
“你今天怎麽這麽賴人?”
懷裏的人又往裏縮了縮,在他懷裏蹭了幾下,環在脖子上的手又緊了幾分,生怕自己把他放下來。
惹得席尋朗聲大笑,琥珀色的眼睛帶着濃厚的笑意,俯下身在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嗯……”
懷裏的人又縮了縮脖子,整個人顯得更為嬌小,像一只剛出生的動物幼崽發出的一聲嗚咽。
席尋把人圈在臂彎裏,小心翼翼就像對待世間最珍貴的珠寶,把人抱到了廁所。
他擡起腳把馬桶蓋打下來,把人放在上面順帶還摸了一把臉。
宋嶼依然還是那副呆呆的表情,不時眨巴着眼睛擡頭看着一臉壞笑的席尋。
心裏念叨這二哥哥的笑容,真是太像無良奸商。
被這無辜的眼神盯到不好意思的席尋又在臉側落下一吻,心滿意足地轉身裝水擠牙膏殷悅。
把牙刷塞進宋嶼的手裏,席尋蹲在他面前溫聲哄道:“好啦,快點自己動手刷牙。”
只見這個迷糊對我家夥居然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一下牙刷上的牙膏,卷了一小部分進嘴裏。
席尋趕忙把牙刷奪了過來,結果就看見皺着眉頭的弟弟,臉眼角的朱砂痣也跟着五官扭曲了一下。
接着就把右手上裝着自來水的漱口杯送到嘴邊灌了一口進去,喉嚨一動咕嚕一下就把自來水喝下去。
吓得席尋連忙把杯子也奪了過來,無奈地盯着還在吧唧嘴的弟弟。
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了什麽,看來這個人起床的時候真是太可愛了,一副理所應當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麽了。
“你張嘴,哥哥幫你刷牙。”
幸好這人十分乖巧,席尋剛說完就照做“啊”的張開嘴看着他。
這是席尋長這麽大第一次這麽服務別人,要是以前有人跟他說他會親自己的弟弟,還肯纡尊降貴親自幫忙洗漱,席尋一定會說這個人可能是腦子有問題。
席尋這個人的潔癖嚴重到被人碰到衣服都會受不了扔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從小到大都是他自己手洗,不肯讓人進房間打掃。
對于弟弟,他以前也從來沒有這麽縱容溺愛過,這個人在娛樂圈的緋聞還有各種潛規則,他一直嫌棄到不行。
在他帶着一幫狐朋狗友上他的車,他甚至動過殺心,像好好懲戒一番這個不知輕重的家夥。
但是礙于親兄弟的份上他還是忍住了,只是把那些同樣不知輕重的狐朋狗友全部送進醫院躺個半年算是警告一下,自此這個弟弟每次見到他就跟老鼠躲貓一樣,溜得賊快。
現在他暗暗慶幸自己當時的決定,要是那時的沖動,他可能就看不到這個對他黏膩的弟弟了。
怎麽以前每次見到這家夥一模一樣的臉蛋就忍不住心生厭惡,現在卻連一秒也不願意從這個人身上挪開。
不止他有這種轉變,就連一直冷若冰霜難以接近的大哥近來也是表現反常。
要是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難以想象殺人不眨眼、冷傲無情的席家家主居然圍着粉色蕾絲蝴蝶結的條紋圍裙,手上拿着的不是冰涼的手槍和匕首,而是菜刀。
面無表情精确的刀功居然用在了做菜上,還一連變着花樣做了一個多月。
和大哥相處了二十幾年的席尋自然比誰都清楚,每次弟弟出現的時候,那雙什麽也不在乎的冷漠眼眸總是翻起波瀾。
大哥,怕是也折倒在這個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