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後面是有人的

這樣的日子一直過了很多天,宋嶼已經放棄去數到底過了多久。

只是林間的樹越發蒼綠,不時灌進來的風裏夾雜着寒冷,有成排飛過的鳥群總是不會停留。

宋嶼想,已經是冬天的開始了吧。

房間裏早就開起暖氣,錦城的冬天的潮濕陰冷,宋嶼這時感受不到。

而粉腸的窩也由院外挪到了室內,作為懲罰它,一直都是不被允許靠近宋嶼一步。

而楚景言就像一個溫柔固執的情人,每天定時準備好一切,甚至主動解開腳上的鐵鏈。

“不出去走走嗎?庭院的花開的很好看。”

宋嶼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其他的任何動作,眼中沒有一絲波動。

他已經無數次從屋內遠望,把那白紫相間的花朵不知道在腦中描摹了多少次。

他一直覺得為什麽楚景言可以這麽清閑,直到他第二次機會來臨。

冬天的早上總是亮的很晚,在楚景言準備好早餐時,手機緊急響了起來。

宋嶼看着他的臉色漸漸陰沉,甚至爆出了幾句難聽的話,眉頭緊鎖着把電話挂了。

目光正好對上宋嶼不加掩飾的對視,輕咳了兩聲,把手機收好。

宋嶼可以從楚景言的目光裏看出小心翼翼,多少日的寸步不離為防的就是他的第二次逃跑。

不過可惜的是,這絲毫沒有動搖宋嶼想要出逃的心思。

宋嶼藏好眼底的欣喜,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對待楚景言的各種軟言細語無動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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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楚景言還特地檢查了一遍宋嶼腳上的鐵鏈還有反鎖門窗,以及——把粉腸鎖回狗窩。

宋嶼從房間旁邊的窗子往外看,确認了這次楚景言是真的開着車離開了,才思索着有所動作。

腳上的鐵鏈被纏繞在木床的柱子上,宋嶼從背後拿出多日前已經準備好的小刀,對木欄進行割據。

雖然确實是堅固,但也并非不是刀不可以鋸斷。

至于備份的鑰匙,宋嶼拖着還殘留在腳上的鐵鏈,扶着扶手上到二樓,上次未打開的那個房間。

粗暴的強行打開鎖着的門,目光匆匆地掃過整個房間,看來這裏存放的大都是些對楚景言而言,十分重要的東西。

桌面上擺的一張缺了角的全家福,有着微泛黃卷曲的照片角落,但是卻用最精美的相框保存起來,放在了書桌前。

是年幼的楚景言還有腼腆微笑的楚媽媽,而缺了角的正是高大巍峨的楚爸爸。

但是宋嶼無暇顧及其中的奇怪之處,一頓翻箱倒櫃之後,終于發現了鑰匙。

成功的把腳上的鐵鏈解開,但是始終也找不到大門的鑰匙。

宋嶼無奈的看了眼嶄新砌的院牆,牆頭還挂着尖銳的鐵刺。

宋嶼咬咬牙,借着牆院邊一棵大樹,手腳并用地爬上院牆,累得冷汗直冒卻不能掉以輕心。

衣角還有手臂已經被劃破了幾道痕,正在簌簌地往外冒血,細密的疼痛不斷傳來。

但是蹲在牆頭的宋嶼現在騎虎難下,望着這五米高的院牆,只能一股作氣往下蹦。

成功的把宋嶼剛好養好的腳腕給摔崴了,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走到空曠的地方蹲下撩起褲腳一看。

戰況有些慘烈,才拆下繃帶待不久的左腳腳腕現在更是高高的腫起,只要微微挪動就有刻骨銘心的疼痛蔓延開來。

夾着寒風吹來,讓宋嶼一陣瑟縮,已經是入冬了,他還穿着單衣的休閑居家服,現在冷的像什麽一樣。

但是回頭看了一眼在林中顯眼的獨棟院子,瞬間哪裏都不疼了。

開什麽玩笑?

好不容易才翻牆出去的,怎麽可能在這裏就放棄?

林間的路亂七八糟的,宋嶼又不敢走公路,怕給回來的楚景言剛好撞上。

挺拔的樹密布,雜亂無章遮天蔽日的向上延伸着,縱橫交錯的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

不許傳來蟲鳴還有鳥叫,宋嶼腳下踩着幹枯的樹葉,樹枝折斷發出聲音,一步一步往前走。

因為腳崴了,他走了兩步就停下來休息一會兒,這是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了同樣的樹枝折斷聲音。

宋嶼瞳孔猛地放大,身體陡然僵硬,連忙轉過頭查看到底是誰——

身後依舊是樹林,沒有看見任何人的身影,也沒有任何動物出現。

難道是他聽錯了?

其實宋嶼也不排除這一點,被囚禁的近幾天來,他的頭越來越沉重,眩暈的時間越來越多。

他經常懷疑自己這是為什麽,但是他經常無法思考,甚至無法回憶和記憶。

現在他身上沒有任何利器,只能彎下腰來,從樹枝中撿了一根看起來比較結實的,拿來防身。

他還沉重着腦袋又往前走了幾步,那根樹枝握在手上撐着身體。

但與此同時,他再一次聽見得更為清晰的腳步聲。

他确定,他的身後是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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