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壓制
“是挺巧的。”
商鹿衍不走心地寒暄了一句。
陳繼是個alpha,還是個散打教練,而且不偏不倚,正好是1:1:3裏面屬于跟他最不對付的那類人。
商鹿衍已經記不清自己曾經拒絕過多少個陳繼看上的omega了。
反正是肉是一口沒吃,梁子卻越結越大。
“聽說你變成omega了?”
陳繼端着酒杯,目光極其放肆地打量着他的右手,笑得虛僞又幸災樂禍。
商鹿衍沒搭理他挑釁的話語,坐到吧臺的另一側屈指輕扣了一下大理石桌面,“一杯tequila。”
老蕭在杯沿上點綴了一些海鹽,遞過去的時候勾着微笑的弧度,皮笑肉不笑地和他說:“別理那傻逼,他昨天對路冰動手動腳,被邢南教訓了一頓。”
商鹿衍轉着椅子側了側身,擋住了陳繼探究的目光,“路冰還跟邢南不對付嗎?”
“怎麽說呢,”
這會兒吧臺沒什麽客人,老蕭一邊調酒,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商鹿衍聊天,“昨天倒是沒鬧脾氣。”
“路冰是來找你的,聽說你分化的事情,他好像很內疚,一個勁兒問我你住哪裏。”
“我也不知道你住哪兒,他就坐在你現在坐的位置,從白天等到晚上。”
“你也知道路冰那樣,細皮嫩-肉眼睛眨啊眨的多勾人,陳繼就想請他喝酒。”
“路冰罵他傻逼,然後兩人就吵了起來,之後邢南來了,陳繼才知道路冰是有主的,吓得臉都白了。”
根據omega保護法,騷擾,猥-亵或者侵-犯已婚的omega,情節嚴重的會判處十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或者死刑。
商鹿衍嗤笑了一聲,“确實挺傻逼。”
老蕭又說了幾句,正好那邊來客人,他“哎”了一聲,沖商鹿衍說:“衍哥,我先去招呼客人了。”
“去吧。”
商鹿衍點了下頭,想起手機快沒電了,就問酒保要了個充電寶,然後把手機放到了儲物櫃。
入夜之後,酒吧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商鹿衍進小包廂玩了會兒飛镖和單機游戲,出來的時候正好趕上樂隊在演奏。
染了紅色頭發的主唱抱着一把和他發色相近的紅色電吉他,揚起的脖頸青筋盡顯,正聲嘶力竭地唱着一首絕望又浪漫的搖滾情歌。
臺下的觀衆聽得如癡如醉,又吹口哨又跟唱,結束之後,還意猶未盡地高喊着“encore”“encore”。
樂隊退場之後,酒吧老板上來,握着麥克風控場活躍氣氛。
“大家不要急,今天是我們酒吧開業三周年的紀念日,所以我打算玩個不一樣的。”
“瞧見那邊的小擂臺了嗎?”
衆人的目光順着他的話看向了那個小型的擂臺。
“我出五萬塊錢作為今天的獎金,誰有興趣上去打一場,打到最後的人就可以拿走這筆獎金。”
話一出,衆人頓時沸騰了。
倒不是這五萬塊有多吸引人,而是因為這類綜合格鬥的競技運動最能戳中人類基因裏的興奮點。
酒吧老板的話音落下沒多久,就有兩個年輕男人上了小擂臺。
商鹿衍問老蕭要了一杯果酒,靠着吧臺,邊喝邊欣賞着臺上的格鬥。
紅色衣服的男人是個alpha,黑色衣服的卻是個beta。
從生理角度來說,贏的應該是alpha。
也許是性別賦予的自大在作祟,紅衣服根本沒把黑衣服放在眼裏,結果打了沒一會兒,就被對方一個掃堂腿掃了個四腳朝天。
酒吧老板舉着小錘敲了一下銅鑼,宣布:“beta勝!”
紅衣服似乎有些不服氣,站起來後叫嚣着還要再來一場。
臺下立刻發出了一陣喝倒彩的聲音,紅衣服鬧了個大紅臉,站不住腳灰溜溜地下了臺。
下一個上臺的依舊是alpha,又黑又壯,肌肉看上去十分發達。
黑衣服不敢掉以輕心,柔道拳擊都用上了,最後還是被對方抻着脖子撂倒在地。
“alpha勝!”
如此幾場之後,格鬥的性質漸漸變味了。
商鹿衍越看越覺得沒意思,原本想打一場的興趣也沒了。
正打算去儲物櫃拿手機付錢走人,忽然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
“商鹿衍——”
陳繼站在擂臺上,隔着黑壓壓的人群,目光挑釁而輕蔑地看着他,“敢不敢來一場?”
商鹿衍原本不想理會這種傻逼,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人家現在是omega,繼哥,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然後陳繼這個傻逼就接腔,“噢,差點兒忘了你現在是個omega,算了,當我沒說過。”
商鹿衍掀起薄薄的眼皮,目光冷冷地看着陳繼不入流的挑釁嘴臉。
“說夠了嗎?”
陳繼一只手按着臺柱,從鼻腔裏發出了一聲輕蔑的笑,“怎麽,真的這麽想不開要跟我打一場?”
商鹿衍不跟他逼逼,脫了外套給老蕭後,就從側邊上了擂臺。
他裏面穿的是一件短袖白T,明亮的燈光照出了他裸-露在外的雪白皮膚。
脖子的線條纖細,手腕清瘦且修長,五官更是漂亮得讓人過目難忘。
比起他身上的白T恤,商鹿衍本人的膚色既白且透,像塊湖水浸養出來的漢白玉,泛着冷感的溫潤。
而右手手腕上的黑色性別镯又将那一身雪白的皮-肉襯托得格外細膩,讓人看了忍不住浮想聯翩。
能不能打是一回事兒,但漂亮是真的很漂亮。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衍哥”,緊接着,衆人便異口同聲地齊聲高喊“衍哥衍哥......”
陳繼的目光上下掃視着商鹿衍,從濃密烏黑的頭發絲兒一路落到了他白皙如琢的腳背。
正想說兩句耍耍威風,一記淩厲的右勾拳就砸在了他的眼角,痛得他整個人都往後栽了載。
商鹿衍像只攻擊力極強的猛虎,完全不給陳繼任何喘息的機會,左右腳交替踢完心窩踢腦袋,直接淩空躍起一個膝擊撞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陳繼一招沒出就被揍得屈膝跪在了地上,撐着地板迅速晃了晃腦子回血,他立刻沖上去撞了一下商鹿衍。
拉開距離之後,陳繼把握時機,後腳蹬地一個擺拳揮了過去。
商鹿衍彎腰躲過,用同樣的招式打歪了他的下颌。
陳繼被打得急眼了,毫無章法地抻着商鹿衍的脖子想把他摁在地上。
碰撞之間,商鹿衍膝蓋擦到了一個不正常起立的東西。
臺下的觀衆見商鹿衍被按在地上,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卻沒想到下一秒,商鹿衍突然暴起,不僅死死掐住陳繼的脖子,還一拳一拳把他砸得腦袋開瓢鼻青臉腫。
酒吧老板被這彪悍的武力值震懾住了,等陳繼被打得只剩半條命才想起來要跑上去把人拉開。
“衍哥衍哥,不能再打了,要出人命了......”
陳繼被打得直翻白眼,跟條死狗似的想爬走。
商鹿衍被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拽起來,停手前還不忘用力補踹一腳對方胯下的二兩肉。
“怎麽樣,爸爸打得你爽不爽?”
商鹿衍冷冷地諷刺了一句:“還散打教練,吃屎吧你。”
陳繼捂着流血的額頭,看向商鹿衍的眼神既兇狠又猙獰,“商鹿衍,你給老子等着。”
“不弄死你,我他媽就不姓陳!”
商鹿衍向來不把這種無關痛癢的嘴炮放在心上。
沿着側邊走下擂臺,和酒吧老板說了一句五萬塊先寄存着,就去儲物櫃拿了手機掃碼付款走人。
酒吧後門的巷子直通去S大,商鹿衍懶得繞路,直接從後門離開。
雖然簡白斂那個老變态退了他的公寓,但是他和房東還有聯系,對方表示可以再談談。
商鹿衍一心想着快點回去,完全沒有注意身後靠近的影子。
等他嗅到空氣裏充斥着味道各異的信息素時,才發現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
三五個alpha從陰影裏走出來,有幾個還是熟面孔。
“衍哥,走這麽快幹什麽?不陪我們喝兩杯?”
其中一個alpha的信息素是汽油味,聞得商鹿衍一陣胃裏一陣翻攪。
強忍着不适感,他目光冷冷地瞥着這群人,“不喝,滾開。”
路燈昏暗的光線輕輕柔柔地落下來,将商鹿衍雪白漂亮得臉映照得格外細膩。
高鼻美目,神情冷厲,既漂亮又冷傲。
幾人看得蠢蠢欲動,有一個沒忍住想上手摸一把,結果還沒碰到,就被商鹿衍拽住發根用力抻到了牆上。
“咚咚咚”撞了三下,那人直接撞暈了癱軟在地。
其他alpha見狀,微微忌憚地後退了半步。
其中一個賠着笑,開口緩和氣氛,“衍哥,我們只是想請你喝一杯,你可不要......”
那人說着說着突然就頓住了,商鹿衍皺了皺眉,一時不察,就聽到“撕拉”一聲。
有人把他脖子上的阻隔貼撕了下來。
混合在空氣裏的信息素猛地直往他腺體上撞,像是片肉的刀子,一下一下擦刮着他的皮肉。
一股似燙非燙的灼熱感覺順着脊椎往上爬,就像有成排的螞蟻在啃噬着他的神經,将他的雙手雙腳啃噬得發軟無力。
商鹿衍深深蹙起了眉頭,下颌緊繃,冷汗很快洇濕的半個後背。
這是他頭一回嘗到被信息素壓制的滋味兒,惡心,膈應,覺得屈辱,很想殺-人。
【作者有話說:正文請支持寒武紀年^O^***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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