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八十七頂有顏色的帽子

“醫生,有沒有提高身體敏感度、又不傷身體的藥?”

“……有,需要進貨。”

“麻煩醫生了!你知道我是有男朋友的!”

“……”

小診所裏,森鷗外拿着訂金,風中淩亂地看着交代清楚後跑了的麻生秋也。

這、這這這就是“港黑分析師”?

當初被麻生秋也看穿了後,森鷗外有通過自己經營的地下診所,有好好打聽這個人。發現對方在裏世界裏的口碑後,他恍然對方的能力——見微知著的觀察力與超越常人的分析力!這是政府部門都求賢若渴的珍貴人才。

近幾年能夠與之媲美的僅有傳說中——“千裏眼”刑警先生。

不過,聽說這位已經亡故。

森鷗外過去走的是軍醫路線,瞧不起害蟲般的黑道組織,但是對港口黑手黨在戰争期間的表現和對平民百姓的保護看在眼裏。通過他的判斷,他認為港口黑手黨依舊是黑手黨,是麻生秋也在其中發揮了不少的作用。

誰料對方确實與衆不同,不愛美女,愛美男,為了防止被法國戀人在床上榨幹,養傷時間快結束的某人居然找他買藥?

你當這裏是情趣生活用品店嗎?

你要買藥,不會自己找港口黑手黨的醫院開藥啊!不要因為他選擇當一位密醫,就認為他百分百不會洩露你的私生活信息啊!

森鷗外咽下牢騷,苦着臉喃道:“給這麽多幹什麽,搞得我不好意思拒絕。”

他數了數錢,塞進白大褂的口袋裏,一個月的夥食費有了。特殊醫藥品在這個年代是昂貴的,大多數要靠走私獲得進口藥品,再加上開診所碰到的種種問題,病人們脾氣不好,自己經常收不到全額的診金。

一只三花貓在窗戶口蹲坐,鄙視地看着心虛收錢的森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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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出息。

丢了軍醫的飯碗後,連東大高材生的節操都沒了?

在森鷗外倒完垃圾,回去之後,三花貓悄無聲息地走了。這段時間它是很忙的,忙得想要退休,在它能夠放心撒手不管前,肯定要找好“接班人”。幸好日本對外過得艱難,但是國內的人才并沒有青黃不接,被它挖掘出了一些好苗子。

政府暗殺者、“五劍”之一的劍士銀狼——福澤谕吉。

前軍醫、常暗島不死軍團的提議者——森鷗外。

“千裏眼”的兒子、頂尖推理人才——江戶川亂步。

港黑分析師、情報家、幹錯行業的金融操盤者——麻生秋也。

金牌殺手、對危險的未蔔先知者——織田作之助。

最後的最後……

三花貓走了一段路,去看港口黑手黨的戰鬥小隊,又圓潤又明亮的褐色貓瞳倒映着一個畏寒的外國男人的身影。對方的個頭高過很多日本人,相對于歐洲人粗大的骨架,稍顯單薄和纖細,冬季大衣裹在身上也能看出明顯的腰部線條,長及腰部的烏黑頭發自然浪漫,不會給人矯揉造作的陰柔感。

蘭堂的容貌俊美、眼神憂郁,缺乏攻擊性,氣質要清淡如蘭,不夠攝人心魄,在一堆五大三粗的黑手黨戰鬥人員裏別具一格。

他是一個孤僻而優雅的法國男人。

從外表上來看,很難想象這種人的愛情是熱辣狂熱的。

當然,這指的是白天。

到了晚上,蘭堂在戀人面前就是另一幅樣子,若非三花貓親眼目睹蘭堂與麻生秋也的熱戀,它也會覺得蘭堂表裏如一,本性就是不想和他人打交道。

三花貓的後牙槽發疼,甜食吃多了,總會有一點後遺症。

【這個人究竟是什麽來歷?】

【身份一片空白,疑似在戰争時期偷渡來日本,最早的記錄是在橫濱租界的附近出現,兩年的時間一長,線索被破壞得太多了。】

【橫濱租界的軍事基地爆炸當天,這個人身受重傷,幸運的沒有死去,被及時趕到的麻生秋也送入港口黑手黨名下的醫院。按照秋也小子的說辭,蘭堂是一位法國詩人,他們在三年前認識和相戀,蘭堂失去記憶後,他就一心一意地照顧對方,喚醒了過去的愛情,兩人和好如初,他抱得美人歸。】

三花貓敏銳地感覺到麻生秋也的話裏有問題,苦苦發現不了破綻。

【我也看了讓·尼古拉的詩歌集,是難得的好作品。】

它撓着下巴。

【詩人身份不作假。】

這份憂郁氣質,挺符合外國那些追求精神上的自由,結果被現實壓迫的人。

【兩個小家夥談戀愛……也是真的。】

蘭堂偷偷在大衣口袋裏玩手機,發短信跟本部的戀人聊天。

愛情的芬芳怎能作僞。

每一口呼吸,充滿了甜蜜如夏天的熱度。

三花貓認為蘭堂是“安全”的,未嘗沒有麻生秋也做擔保的緣故,自己無法發現的細節,麻生秋也與蘭堂朝夕相處,肯定能發現不對勁。

【戰争已經結束了,若是他國間諜,理論上該走的都走了。這個人是空間系的異能力者,具體能力不明,應該有所隐瞞,我才不信有他們說的那麽簡單,法國得知他的情況,不至于放任一位異能諜報人員在日本談情說愛吧?】

左思右想之下,三花貓覺得自己可能要借助別人的力量了。

它想要查清楚蘭堂的身份。

不然,對于陷入愛情漩渦的麻生秋也、對于橫濱市是一個定時炸彈,只要蘭堂的過去不牽扯到國家利益,它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這個人失憶了,有資格重新開始生活。

在蘭堂無意識看向三花貓的方向有兩次後,三花貓警覺地鑽進草叢,雪花落在它的毛發和背脊上,冷得它一個哆嗦,冬天靠一層毛真的不保暖啊!

老了,老了,吃糯米年糕也會擱到牙。

“貓?”

蘭堂注意到草叢的抖動,原來在看自己的是一只三花貓。嗯,特別備注一句:上次見過一次,是與秋也關系不錯的三花貓。

他小聲地說道:“我最讨厭貓了。”

一只只貓就想鑽進自己和秋也家裏,分走秋也的注意力!

實在不行——

下次試試,“彩畫集”能把正常的貓讀成異能力貓嗎?他是一個很寬容的人,向來把“彩畫集”裏的屍體視作自己的東西,不會跟工具人吃醋。

逃走的三花貓抖了抖皮毛,打了個貓咪版本的噴嚏。

【糟糕,着涼了。】

……

一月底,即将等來二月份。

江戶川亂步被兩位監護人聯手托管出去,交給了人品過硬的福澤谕吉。

福澤谕吉與他吃東西的茶館,是上次織田作之助待過的地方。如今那位紅發的少年殺手已經開始遠遠的躲着他們了,重複着接任務→被人舉報→殺人未遂→進監獄吃牢飯→被保釋出獄→下一回又極有可能再進監獄的過程。

江戶川亂步灌了一口不好喝的茶飲,狠狠吐槽家裏的人:“大人們就是心急,剛養完傷,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起!”

福澤谕吉客觀地勸道:“亂步,你要給他們留私人空間。”

江戶川亂步委屈地看着唯一陪他的保父。

“我有避開啊!”他表示自己會讀空氣,有長足的進步,“我真的有,他們在家裏接吻的時候,我都會當作沒看見!”

福澤谕吉略尴尬,不想和亂步聊這種話題,“亂步……”

江戶川亂步激動地說道:“福澤大叔,你千萬不要談戀愛,談戀愛會降低智商的!秋也那麽厲害的人,偶爾變笨的最主要原因就是蘭堂先生啊!要是你也變成那樣滿腦子廢料的成年人,我就無處可去了。”

福澤谕吉滄桑地看着茶水裏倒着的茶葉梗。

“嗯。”

芳齡三十三歲的銀狼,活得過于認真,至今沒有談過一次戀愛。

以前是沒時間。

現在是……沒精力了,不想相親。

銀發男人身上注孤生的氣息十米外的人都能聞得到。

在江戶川亂步藏滿了粗點心和玩具的家裏,此刻鎖上門,拉上窗簾,麻生秋也做出充足的準備,在今天專心寵愛自己“受苦”三個月的法國長毛貓。那一身柔軟的皮毛,修長的四肢,灰蒙蒙的憂愁眼神,全部化作點燃熱情的火焰。

法國貓貓要和你貼貼.jpg

忍得住?忍得住的男人就不是合格的鏟屎官了!

“蘭堂,今晚我陪你一個人度過。”麻生秋也把孩子、工作什麽的全部推開,提早下班回家,甚至給明天上午請了半天假,想要好好陪着自己的戀人。

愛情需要精心呵護。

他把這朵法國玫瑰養得這麽漂亮,恨不得紮在心髒,讓它汲取自己的血,為的就是讓阿蒂爾·蘭波的風姿神采不會在日本衰弱下去。

室內的空調溫度開到了27℃,加濕器在工作,機器發出細微的聲音,吞吐出白色的水蒸氣,不讓房間過于幹燥。窗臺上,生命力頑強的綠植盆栽一直無精打采,與“法國玫瑰”的生長環境無法兼容,勉強茍住一口氣。

“秋也,我想念你了。”

蘭堂躺在卧室的大床上,目光隐含笑意,滿頭烏黑的長卷發散開。

麻生秋也溫柔地從對方的發絲下,抽走自己贈送的條紋紅圍巾,對方藏在裏面的脖頸露出一截,青色的經脈在頸側隐約可見,透過仿佛半透明的奶白色肌膚有一種特殊的美麗。緊接着,他一粒一粒地解開大衣的扣子,用手托住蘭堂的腰部,禮服的腰封與黑色長褲看上去連為一體,勾勒出柔韌的腰臀弧度。

真是迷人啊。

麻生秋也對蘭堂這種外面裹着嚴實,不讓別人多看一眼,內在宛如貴族、在乎細節得要命的小特征愛到不行。

每次取笑歸取笑,誰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愛美,永遠年輕漂亮。

他忠于蘭堂的身體與靈魂。

“快一點啦,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了,我等了你三個月。”蘭堂勾住麻生秋也的脖子,用牙齒去咬男人的領結,把日語和法語調情得恰到好處,“Faisons l'amour.(讓我們來做愛吧。)”

撒嬌。

被寵愛的人自然會。

麻生秋也想捂住自己的心髒,瞧不起那些幾年就消耗完愛情的夫妻,要是足夠熱烈地追逐彼此,每一個平凡的日子也會猶如熱戀般着迷。

睡到就是賺到的念頭消失得一點不剩,他要的是徹徹底底占有對方。

——我要你的一切。

麻生秋也反反複複地對他吐露:“Jet'aime.(我愛你。)”

情到深處,愛意濃。

第二天。

麻生秋也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勝利。

他把蘭堂做得下不了床,一同請假了,蘭堂幽怨地看着他,在被窩裏眼角緋紅,可憐巴巴地雙手捂住自己的腰……法國美人更想捂住的是自己的後面,因為用了一種特殊的藥物,身體變得過于敏感,昨天被折騰得很慘,某個地方已經紅腫了。

蘭堂用手指死勁地戳秋也的胸膛,不甘心地說道:“你耍壞主意。”

麻生秋也早就不要臉皮了,拱了自己嬌養的法國貓。

“蘭堂太可愛啦,尖叫更可愛。”

趕走亂步是對的。

不然,麻生秋也和蘭堂玩不了這麽開,自己怎麽可能聽見蘭堂的求饒,這約等于阿蒂爾·蘭波人生中頭一次認輸了。

理由是身體吃不消。

麻生秋也為森鷗外點贊,不愧是自己過去欣賞的男人,異能力沒有白白取名為“性生活”啊,知道他需要什麽!

感謝森先生,下次讓你賺更多的小費,不用吃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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