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陰陽合和歷
? 姜族長在水牢裏等慕長昀和荀言，結果等了半天，只等到白芷真君。姜族長道：“他們呢？”
白芷真君道：“就在我後面，馬上就到。”他回過頭示意姜族長往門口看，幾個人一起等了好一會，也沒等到那個“馬上”。
“……”
白芷真君邊往外走邊說：“我去看看，我去看看……”他忽然驚訝地說，“诶？今天是什麽日子來着？挺熱鬧哈……”
姜族長突然就想了起來：“大祭！今天要大祭！”他一下子駭得跳起來，奪門而出，狂奔向祠堂。
白芷真君郁悶喊道：“你又沒老婆！急什麽啊！”
香柏老祖匆匆跟上，路過白芷真君時抓住他的衣領一把拎起，帶着他一道沖出去：“荀言一定是去祠堂了！祠堂裏的東西是能讓他看見的嗎？！趕緊跟上！你怎麽也不看好人，就自己一個人過來了？”
“我忘了這回事，你們不也忘了？”白芷真君被拖在地上滑行，喊道，“這也沒什麽，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嘛。”
香柏老祖道：“笨蛋！你知道為什麽上一任天帝，做了短短幾年就挂了嗎？那位陛下的屍體是和一個仙娥串在一塊兒的，身上連塊遮羞布都沒有，大家都說，荀言殺他，是因為他荒淫無道！”
白芷真君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至于吧……荀言那會兒不是見誰殺誰嗎？荒淫的人那麽多？不太可能啊。”
“我不知道可不可能，反正我是一丁點都不想試探他的底線。”香柏老祖仿佛回憶起那段殘酷的往事，仍然心有餘悸。
他們飛快地跑到祠堂時，祠堂已經圍滿了人，所有人姿态虔誠地雙膝跪地，中間的祠堂門窗緊閉，時常有一些糾纏的喘息聲傳出來。
姜族長心道不好，抓起最外圍的一名男子道：“老錢，大祭的日子怎麽不進去，反倒在外面跪拜？”
那男子滿懷憧憬地看了一眼祠堂：“伏羲大神顯靈，把兩個人招進去，要親自傳授雙修之術啦！今年大祭必定圓滿，保不齊能給異獸園添上一兒半女呢。”
修行之人懷孕已是極難，仙家更是難上加難，異獸園已經數百年未有新生兒降世，可每百年都有三五個人迎來大限，幾百年下來，已經少了十幾個人了。異獸園攏共也就幾百仙家，都是神魔大戰之時逃難至此，可禁不住這麽死。
姜族長眼皮一跳：“把誰招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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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荀言……”男子身旁的夫人戰戰兢兢地說，她家這個殺千刀的混球，好死不死拉着荀言進了隊伍啊！她攔都攔不住！
姜族長眼前一黑，滿腦子都是“吾命休矣”，渾身激靈靈得冒冷汗。能從神魔大戰中活下來的仙家，都知道荀言最是厭惡歡愛之事！
一千年前荀言一劍斬下天帝頭顱，震動三界，主要原因雖然不是後來訛傳的“荒淫無道”，但事後荀言留下一句話，“七情六欲，不斷不成仙”。姜族長不知道後來荀言殺遍三界，是不是為了把沒有斷絕七情六欲的仙家都給宰了。
“伏羲大神，您看上誰不好，非得看上他呢？”姜族長氣急敗壞地跪下來，開始拜女娲娘娘了。
祠堂內。
慕長昀：“……”
荀言：“……”
他們眼前是一面巨大的畫壁，畫壁上雕刻着許許多多栩栩如生的女娲伏羲交尾圖，從剛才他們剛進來的那一刻，這面畫壁上的人物就活了過來似的，在畫壁上游動翻滾，女娲娘娘面色微紅，輕輕喘息，伏羲大神腰肢聳動的動作充滿了力量，強悍而極富原始的侵略意味。
在上古時期，像姜族、誇族等等部落，都有着性崇拜，而作為造人之母的女娲娘娘，自然成為了這種祭祀活動中，最為尊崇的對象。
荀言道：“你有沒有覺得丹田有股熱氣，心裏跳得厲害，既期待又緊張？”
“……”慕長昀道，“我先走了。”他轉身就想推門離開，然而一拉門栓便發現，門栓不知被什麽力量鎖死了，根本動不了。
慕長昀就想拔出七星龍淵把門砍了。
荀言趕緊把劍搶回來，在慕長昀的怒目而視中讪笑道：“這裏可是伏羲大神和女娲娘娘的地盤，我們還是得尊敬點兒，對吧？”
慕長昀忍着怒氣去開窗，窗也打不開，反而耳邊的聲響越來越大了，就想湊在他耳邊上似的，甚至他耳垂都燙了起來，好像感受到了那喘息的熱氣。
慕長昀沉着臉找出口。荀言看得很認真，都舍不得挪開眼，招呼道：“我覺得這挺有用的，好多姿勢我都沒見過，你也來看看，就當長見識也好啊。”
慕長昀走到祠堂後面，看着伏羲和女娲的像，想把它們掀了。
——想想那個人界帝王纣王的下場吧，他要是真敢動手了，誇父活過來也保不住他了。
慕長昀見他很抗拒，勸道：“其實這種事真的很有必要，你想想看，要不是兩位大神這麽努力地造人，現在能有我們嗎？你不要想得太多，我覺得這是件偉大的事。我們這些後來的修仙者，就是太忽略這件事了，你看現在仙家凋零的。”
慕長昀離他遠遠坐下，盤膝靜氣，雙目微垂，斂容端嚴，一字一句念起了佛家的金剛經，仿佛就要皈依佛門了似的，對試圖誘惑他的妖精絲毫不假以顏色。
荀言有些悻悻，眼神深處某種意欲掠奪的興奮光芒一閃而過，卻只能不甘地繼續研究畫壁上的各種姿勢。
看着看着他忽然自卑地發現：“伏羲大神有兩個，可我只有一個。”
怪不得人家是大神，他羨慕地看着伏羲大神的動作，捏了捏自己結實的小腹，雙手撐在地上，身體上下起伏，做着俯卧撐鍛煉了起來。
然後，就戳到地上了。畢竟已經豎了起來，這也是難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