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夜過去滿血複活椎名飛羽,不知道是做了什麽好夢,美滋滋送走了要上班織田作,還有被織田作抓住後衣領強硬拖走鐵腸。
剛準備感謝绫辻送給他這份‘大禮’時,收到了經紀人電話。經紀人山本是位經驗豐富老牌經紀人,手底下帶出不少已經成名藝人歌手,只是運氣不太好,被之前公司一個手底下藝人坑了差點惹上官司,事情解決後他心灰意冷,簽約ht公司後是處于半養老狀态。
在成為飛羽經紀人後,兩個人也算是一拍即合,任由着公司其他人幹着急,反正幹事都是慢條斯理。最近在籌備着v,在飛羽堅持下請都是一些素人,雖然名義上是飛羽導演,但其實有他準備劇本在,山本一個人在現場也能夠主持大局。
“是拍攝出什麽問題嗎?”他詢問着那邊山本。
通過終端能夠看到山本那張白淨圓胖臉,對方用折扇扇風,說話間沒有年近四十那種中年人矜持和穩重,反而跳脫得像個年輕人。
【怎麽說呢,《夏夜明》v男主角對拍攝是非常上心,但他說總覺得缺少點什麽,希望能與你當面交流一下啦,讓v更加完美之類。啊,如果你不願意我會直接回絕。】
飛羽挑了下眉。男主角稗田透是葦中學園學生,也是名靠政府資助和獎學金讀書孤兒,在對方來面試時候雖然沒有親自見面,也透過監控器看到對方表現。
銀發棕眸面容清秀,氣質斯文溫和,學校裏人緣也很不錯,加上刻苦悟性又高,沒想到在拍攝第二天就出了這種問題。
椎名飛羽想了想,讓山本将對方前面拍視頻發過來一份,在仔細看了一遍後,說明了自己下午一點會到達拍攝現場,在來之前他們先拍其他內容。
然後換衣服開車去了武偵社。他來時候辦公室只有國木田和谷崎潤一郎在。以為他是來找織田作國木田,聽到是飛羽要委托案件有些吃驚。
“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國木田從飛羽嚴肅面色中讀出了些許不尋常。
椎名飛羽将稗田透面試時視頻,和剛才山本視頻一同交出來,投放到電視機後,他指着屏幕上那個表情略有些浮誇白發少年說:“我懷疑稗田君出事了……總感覺,與之前不是同一個人。”
對此國木田獨步有些疑惑:“他今年17歲吧,這個年紀少年性格總是捉摸不透,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
“谷崎君跟他年歲一樣,你覺得這樣正常嗎?”
被點名谷崎吓了一跳,他是個脾氣軟和又容易被驚吓少年,輕輕拍了拍胸脯說:“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吧,第二個視頻裏……他眼神總給我一種惡寒感覺。就好像,學校舞臺劇抽到了不喜歡角色演員,勉為其難扮演着,依舊會忍不住透露出些許不耐煩和怨憤。”
“那就讓谷崎跟你走一趟吧。”國木田點了點頭,如此安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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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飛羽不是很滿意這個結果。“事實上我更傾向于織田作一起去,不是我小看谷崎君,對方萬一是危險份子,我和谷崎君可都不是擅長戰鬥人。”
“雖然我相信椎名君頭腦很好,但所謂他‘換了一個人’理由是不能說服我們出動武鬥派人員。谷崎在收集情報和跟蹤監視這方面很擅長,若是他覺得事情超出預計而求援話,我們這邊也會支援。”
然後,國木田将飛羽跟谷崎一起推出門。看着後面無情關上大門,椎名飛羽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看着一臉尴尬谷崎。
“我、我這是被當成小孩子應付了嗎?”剛才國木田表情分明就是透露着‘小孩子就是愛大驚小怪,随便找個閑着人陪他玩耍一下吧’态度。
剛好清閑下來谷崎拖着長袖子抓了抓後腦勺。“畢竟椎名君說出話太讓人費解了嘛,只是光靠兩個視頻,你都沒和對方見過面就興沖沖跑來委托……”
就像是小孩子聽人告密說學校裏有人要打他,就急急忙忙來找家長,讓陪着一起去上學一般……
若不是國木田對飛羽印象很好,估計早在一開始就将人罵着轟出門,嫌棄對方搗亂了。
這不,說好委托其實根本沒提一分錢,完全就是讓谷崎幫忙幹白工。
椎名飛羽:……我上次在武偵社表演太用力?還是那次電視臺翻車給人留下一種不靠譜小鬼印象?或者說是太宰那個幼稚大人也做了些什麽!
飛羽顧慮不是沒有道理,在去拍攝現場路上,谷崎君膽戰心驚坐在副駕駛位上,在斟酌許久之後小心翼翼說:“不如我們坐計程車去吧?我來出錢。”
“我車技還行,駕駛照是一次通過。”
“不……就算是這樣,前面是紅燈!啊,停下了,椎名君真厲害。”啪啪啪鼓掌。
椎名飛羽:……心塞塞。
明明比他小一歲谷崎也完全将他當成小孩子來照顧,被詢問之後對方幹笑着說:“因為椎名君,怎麽說呢,就給人一種想要保護感覺吧,像金平糖一樣稍微颠簸就會碎掉……”
“我沒有那麽脆弱吧。”飛羽嘆了口氣,“而且我比你年紀大!”
“年齡不能代表一切哦,我社會閱歷也比椎名君要多呢,所以盡情依靠我吧。”谷崎拍了拍胸脯,“我異能力名為細雪,是一種類似幻術能力,就算真有危險也能夠保護好你,所以不要怕哦~乖~”
似乎還想伸出手摸摸他頭,在飛羽像死掉一樣沉寂目光下,谷崎讪讪收回手從兜裏拿出一根早上妹妹塞給他棒棒糖。“要吃糖果嗎?很好吃,我妹妹也喜歡。啊,妹妹叫直美,是世界上最可愛女孩子,下次介紹你們認識吧,會成為好朋友。”
在這種讓椎名飛羽快要氣死古怪氛圍下,他們終于到達了市裏森林公園。《夏夜明》v裏最重要兩個場景,一個是昨天已經拍攝完結尾時夏日祭煙火下告白,一個是二人在森林寫生時初遇場景。
他帶着還在不停安利他小鬼才會喜歡零食品種谷崎,僵着臉走向拍攝地點。慶幸着自己還戴着口罩,不想被山本他們看出他此刻難看面色。
讀不懂空氣谷崎無措走在他後面,以為自己是惹飛羽生氣了,還在心裏感慨着‘小孩子就是這樣難以捉摸存在啊’,看着前頭用力跺腳走路少年,險些噗嗤笑出聲來。
“前面拐角就是了。”迫切想要将事件解決飛羽不動聲色加快了腳步,在快要轉過拐角處時,突然被人從後面拉了一下。
然後,一顆子彈打在了他原來要經過地方。
“谷崎?”飛羽看着地上那個還冒着煙彈孔,擡手拍了拍上方那名武偵社成員腦袋。他被谷崎緊緊抱在懷裏,迅速往後撤出安全距離,被護在了對方身後。
剛才在飛羽要經過拐角處時,谷崎由多次戰鬥中培養出來敏銳直覺察覺到危險,但在之前來路上他根本沒覺得有什麽異樣。所幸他直覺是對,這裏有危險。
“哎呀,竟然躲過了嗎?”一只少年手按在牆壁上,從另一面慢慢走出來一個銀色短發穿着高中生制服男生。他右手還拿着一把上膛槍。
見到有兩個人,他有些意外挑高眉,那個面試時腼腆又溫柔少年,此時眉眼陰鹜非常,給人一種非常不舒服感覺。他目光透過谷崎看向他身後椎名飛羽,像是挑剔着市場上豬肉一樣,露骨又讓人惡心。
“稗田透……你為什麽這麽做?還有,你把其他人怎麽樣了?”
飛羽借着谷崎遮擋,飛快用終端給織田作發送信息,接着撥打了警視廳電話,卻調成了靜音。
因為鐵腸今天執行任務地點不在東京境內,即使聯系了也不能很快趕上,更可況他并不想因為這種事情打擾到鐵腸工作。
相反即使織田作在橫濱,離這裏開車也不用花費二十分鐘。在警察和織田作到來之前,他必須拖延時間。
名為稗田透銀發少年呵呵笑着,他笑聲逐漸癫狂,捂着腰放聲大笑,目光森冷直直盯着飛羽,無視谷崎存在。他眼神讓人椎名飛羽似曾相似……想起來了,像他曾經遇到那只虛。
“稗田透啊……他已經死了哦。”侵占了稗田透身體存在,嘴角笑容充滿了惡意,“至于其他人,随便啦,大概還活着,誰知道呢。”
“你是誰?到底想要什麽?”飛羽冷聲質問着。
“我?你問我啊~”那個存在把玩着手裏槍,在一聲槍響中子彈噠宰二人前方地面上,他才慢吞吞開口,“我究竟是誰,等我奪走你身體之後,你就會知道了。”
“飛羽,我來纏住他,你去求援。”谷崎在他耳邊低聲說着,神色肅穆,在進入工作狀态後谷崎面容褪去了稚氣,給人一種很可靠感覺。
飛羽掃了眼一直在撥通狀态終端,對面警察在聽着這邊內容,因為開了定位關系,相信很快警察就能趕來。他将還在接通中終端放進口袋,對谷崎說:“不行,我們跑不了。”
谷崎循着飛羽視線看去,訝異瞪大眼睛。“怎、怎麽會……”
在樹木和建築物後,慢慢走出來一些人。他們年齡不一,有健身中老人,也有背着書包幼稚園生,有公園工作人員,甚至還有飛羽公司裏員工……
各個面色呆滞,臉色青白,雙目無神,走路樣子也很奇怪像是扯線木偶一樣僵硬。明顯被控制住人慢慢朝他們走過來,然後目光一淩,朝着他們二人快步撲來。
谷崎一邊護着飛羽一邊踢飛撲倒面前人,可四面八方足足幾十個人攻擊,讓他很難施展開來。他異能力細雪能夠制造幻象幹擾人類認知,但對眼前這些人根本沒用。
這群人攻擊方式非常簡單卻讓人毛骨悚然,手腳并用朝他們揮舞拳腳,甚至還用上了牙齒,而谷崎身手一般,最後反而是飛羽靠着蠻力沖出了一條道路,帶着人跑。
“沒用~我是無色之王,能力是幹涉。這些人都是我手底下最忠誠爪牙……除非将他們殺死,否則就算扭斷手腳,用下巴也能爬到你們面前哦~”
自稱為無色之王存在哈哈大笑着,看着被纏上那兩個人,邁着步伐悠閑走上去。
谷崎和飛羽是被拖着,如果只是甩開他們很簡單,可這裏都是普通人,生怕用力過猛傷害到他們,就連回擊反抗都要斟酌力道。比如谷崎,在一腳踢開一個中年男人後,卻被一個四歲大小女孩抱住雙腿,一口狠狠咬在小腿上。
小孩子牙稚嫩,可被控制小女孩哪裏會管得上用力過度而滲血牙齒,小小乳牙竟然咬破了褲子布料,在腿上留下了一個血齒印,惹得谷崎慘叫一聲。
“谷崎君!”飛羽被人纏着,賣力推開面前人一把将小孩子嘴巴掰開。小女孩倒是不攻擊飛羽,可能是因為無色之王想要保持未來身體完整無缺緣故吧。
但他還是被踹了好幾腳,而且手腳都被人抱住。
谷崎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被人圍毆着,後腦勺突受到一記重擊,不甘昏死過去,身體砰一聲摔在地上。
無色之王目是利用這群人消耗他們二人體力,被控制多是小孩子和老人,對于面前這二人來說是最麻煩局面了。
他走了過來,邪笑着說:“精彩精彩~和這具身體記憶裏一樣,像你這樣同情弱者好孩子,很難下定決心傷害這些人吧。真是愚蠢吶,明明不需要顧慮……這種蝼蟻一樣脆弱人類,只要輕輕一用力就會死掉。”
他一手掐住一個老人脖子,這是位需要拄着拐杖才能行動30340老人,彎腰駝背身形瘦弱,被他輕易舉了起來,喉嚨被緊緊抓住,但老人沒有反抗,只是面色逐漸青紫,喘息也變得微弱。
“放開他!不要傷害無辜人,他會死!”
無色之王嗤笑一聲,将老人像扔垃圾一樣扔出去,生死不明老人仰躺在地上,看到這一切飛羽臉色更加難看,憤恨盯着面前這個人。
“真是漂亮眼睛啊,還有臉、聲音、肌膚、靈魂……純淨得像是神明落下奇跡……”
他看着被一群人壓在最底下,唯有頭還能動彈椎名飛羽,驅使着稗田透身體伸出手抓住飛羽臉,對他那無能怒火渾不在意,而是仔細端詳着他臉。“是最完美容器,只要奪走你身體,我就能接收你一切,無論是力量、才能,還是……”
他湊到飛羽耳邊,呼吸拍打在對方耳廓處,刻意壓低用着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聲音,低語着。
遲來中島敦見到就是這麽一副畫面。銀白色頭發少年不知道在飛羽耳邊說了什麽,受到了極大驚吓般,飛羽雙目瞠大,瞳孔收縮劇烈震動着。
“小羽——”
這是飛羽在陷入黑暗之前最後看到畫面。
手腳化為獸型朝他極速奔跑過來中島敦,對方嘶吼着他名字。在這個時候,他眼裏已經沒有無色之王存在,眼前只剩下自己還有那個朝他猛撲過來白色身影。
那象征着無法反抗強悍力量身形,尖利能輕易咬碎骨頭獠牙,還有那雙金紫色豎瞳。
無法忘懷,無法掙脫,血色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