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阻止見面的第6關于湖裏觊觎她美色……

月光皎潔,花間露濃。

亓瑤瑤蹦蹦跳跳地走在芙蓉湖旁的小路上,她對這一帶的一草一木都熟悉異常,再加上修真者優秀的視力,出門根本不用帶燈。

不遠處傳來細細簌簌的響聲,亓瑤瑤一驚,渾身一個激靈,不會是蛇吧?她可最怕有鱗片的東西了。

她停下腳步,定睛一看,岸邊似乎有一上一下,交疊的兩個人影。

為什麽要在她家附近約會啊?很刺激嗎?

慶幸地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亓瑤瑤眉頭緊鎖,嘴角抽搐,真是不堪入目、有傷風化,她忽然有些後悔沒有帶燈,不然一定要将燈扔過去當世界上最大的電燈泡,讓這一對不知廉恥的家夥落荒而逃。

自從認識李逸陽後,她吸取教訓,明白一切皆有可能,不能簡單将這兩個人影定義為狗男女,有時候不一定是一男一女,對李逸陽而言,甚至可能不是人。

對了,裴允呢?

亓瑤瑤迷惑地伸長脖子向遠處看去,竟然沒找着人。

她有些不滿地取出玉符,小聲嘟囔道:“你人呢?帶燈了嗎?快過來看熱鬧啊,有人在這卿卿我我呢。”

然後,她就看見重疊的人影旁,一塊傳音玉符在衣物的掩蓋下散發出隐隐約約的幽光。

哦,原來主角之一就是不見蹤影的裴允啊。

“啊——”她愣了一兩秒才反應過來,尖叫一聲。有人對她的小師弟圖謀不軌啊!

亓瑤瑤條件反射般地反手取下發髻上的發簪,手腕輕旋,鋒利的發簪以破空之勢向那人飛去。

那人迅捷地在地上一滾,濕漉漉的長發散落在臉龐,黑暗中面容難以辨別,唯有一雙亮得驚人的眼睛如猛獸一般盯着亓瑤瑤。

他明明躲過了發簪,卻忽然伸手一握,以血肉之軀擋住氣勢淩厲的發簪,握着發簪的手上滴下點點鮮血,潤濕岸邊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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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彷佛不甚在意,明亮的眸子深情地看向那一支花枝金簪,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入袖中,而後又莫名地看了亓瑤瑤一眼,起身離去,電光火石之間,就不見了蹤影。

為他眼神中的危險所懾,亓瑤瑤不敢追上前,再說了,以她的直覺,這絕對是李逸陽,大晚上,孤男寡女,單獨去追,誰敢啊?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

而且……

亓瑤瑤抿唇,忽覺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謬,李逸陽的眼神如同對她情根深種,用情至深彷佛他與裴允的湖邊故事只是一場誤會。

總而言之,就是他這麽愛她,怎麽會對別人圖謀不軌?

不對不對,亓瑤瑤搖頭,想将這個荒唐的想法甩出腦子裏,只有早上那一面,李逸陽不惡心她就不錯了,怎麽可能對她心生愛慕……嘛?

忽然間,亓瑤瑤小臉煞白,魂不守舍,身體有些搖搖欲墜,但萬一李逸陽真是被罵爽了呢?夢裏,他的後宮也不是沒有脾氣暴躁的類型。

簡直不敢細想。

亓瑤瑤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切不可以常人的想法揣度李逸陽,她是正常人,所以她摸不透李逸陽的想法,不必為此心神不寧。

心情平複了幾分,亓瑤瑤緊張不安地跑過去查看裴允的情況,少年雙目緊閉,眉頭微蹙,似有痛苦之色,但衣衫完整,外袍上的點點濕痕也只是滴落的湖水,顯然是沒來得及發生什麽。

亓瑤瑤長舒一口氣,幸好她出來及時,不然裴允的清白不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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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金簪,亓瑤瑤贈予之物,意義深厚,不可丢棄。】

在金簪帶着屬性信息劃過他眼前的那一瞬間,他腦子裏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亓瑤瑤随便扔個什麽我都要去撿是吧?她是網球發射機,我是在院子裏興高采烈撿網球的狗。

系統,請問您的制造者的母親是亓瑤瑤嗎?

這個世界全稱叫亓瑤瑤舔狗模拟器吧?

才打暈未來小舅子,就來了未來妻子,這樣的混亂程度,他寧願孤寡一生。

……

“叮咚——”

“金簪為提前發放的任務獎勵,如果宿主沒有接住金簪,系統會為宿主自動取回噠!”

不。

拒絕坑人托管。

李逸陽心一橫,以堅毅決絕之勢以手擋住金簪。

他身處之處在一顆樹後,濃密的樹冠擋住皎潔月光,縱使是視力優越的修行之人,以亓瑤瑤築基期的修為也難以辨清他的臉。

更別提兩人只有一面之緣,這短短一面,絕大多數時間他的臉都被黑紗籠罩,他不信亓瑤瑤能認出他。

所以接下來只要打暈亓瑤瑤,若無其事地回藥圃,藏好這個金簪罪證,琉璃宗就又多了一樁沒有下文的疑案。

正尋找着機會準備動手,系統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溫馨提示,請宿主收起傷害亓瑤瑤的危險想法。”

“按照任務發展,宿主此生僅能傷害一次亓瑤瑤。”

李逸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愣了幾秒,悶悶道:“我今天就想用這個機會。”

“不可以哦。”系統一本正經道,但似乎在憋笑:“在那個任務之前,假若宿主傷害了亓瑤瑤,将會進入強制托管狀态,跪在地上祈求她的原諒。”

“那個任務是什麽?”

“宿主堅持完成任務就知道了哦,系統是不會劇透噠。”

李逸陽欲言又止,他最後看了遠處的少女一眼,心情複雜地飛身離去。

亓瑤瑤是他的未來道侶,系統又讓他隐忍不發。

他懂了。

這原來是幡然悔悟舔狗養成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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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榻之上,昏迷的少年緊閉的眼皮下眼球左右游動,嘴唇微弱顫抖着開合,顯然是要醒了。

百無聊賴單手撐頭靠在桌子旁的亓瑤瑤精神一振,她急急忙忙将口中的海棠酥咽下,喝口水潤潤喉嚨,起身搬起小凳坐到床旁。

裴允掙紮着睜開眼睛,一雙杏眼在光亮的刺激下微微眯起,他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你醒了?”亓瑤瑤欣喜道,指了指桌上的食盒:“東西沒摔着,你有心情吃點嗎?”

對着一個昏迷初醒的人問吃不吃糕點似乎有些不合時宜,但亓瑤瑤對明知故問裴允被打暈原因的行為十分抗拒。

不就是李逸陽嗎?有什麽好問的,多提一句都掃興。

裴允半撐起身子,遲疑地低頭看向自己單薄的裏衣。

“你放心,你的衣服是我脫的,因為你暈在地上,外袍難免沾染泥土,為了避免弄髒我的床鋪,我就幫你把外袍脫了。”亓瑤瑤勾起嘴角,搖頭晃腦,俏皮之中帶着一絲得意。

裴允皺眉,什麽叫做“你放心,你的衣服是我脫的”?這聽起來讓人更毛骨悚然了好嗎?

亓瑤瑤繼續洋洋得意地解釋道:“我已經仔仔細細檢查過了,外袍上面什麽也沒有,你昏迷的期間什麽也沒有發生,非常安全……”

裴允擡手打斷她,弱弱地問道:“我昏迷的期間,難道應該發生些什麽嗎?”

“這期間能發生的事情可多了!”亓瑤瑤正準備如數家珍地一件一件數着危險事件,警告裴允以後莫要再一個人走夜路,卻忽然發現這些事情對裴允純白無暇的幼小心靈來說也許為時過早。

于是她咳嗽一聲,止住話頭:“反正重要的是你沒事就好。”

要讓口是心非、嘴硬無比的亓瑤瑤如此直白地表達關心可是一件難事,裴允面上出現一瞬間的空白,他遲疑道:“謝謝?”

但緊接着,他就開始關心起亓瑤瑤完全不在意的“正事”。

“你趕到時,有看見什麽可疑的人影嗎?”裴允眉間愈鎖愈緊,努力回憶着兇手的模樣,不确定道:“他是少年身形,不過湖邊昏暗,他又是從水中忽然鑽出來的,然後……咳咳,我沒什麽防備,就沒看清他的臉。”

裴允喃喃自語道:“應該挺好找的……”

領着亓瑤瑤去懷疑對象面前走一圈,最情難自己、表現最詭異的那位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幾率是今日的兇手。

“你覺得他修為如何呀?”亓瑤瑤忽然好奇地問道。

“唔……”裴允撓了撓頭,側開視線,不情不願地承認道:“應該比我高吧,也最多高那麽一點點,我主要是沒有防備。”

“而且,雖然他看起來年紀和我差不多,其實可能是吃了駐顏丹,實際上比我年長許多……”裴允胡言亂語了一堆,最後總結道:“反正我和他修為不相上下吧。”

亓瑤瑤神情複雜地抹了一把臉,完了,舉一反三,她已經可以腦補出裴允被李逸陽收為後宮的第二種方式了。

第一步,吃癟但死不承認。

第二步,追查真相,白天見到本人嚴厲逼問其意欲何為,晚上在家抱着枕頭自我哀怨“怎麽會怎麽會,我怎麽會被修為這樣低的人打敗”,不由心生好奇,心緒在兩種極端的情緒間徘徊,發誓定要一雪前恥。

第三步,上去白給。

至于上報宗門,不與李逸陽正面沖突這個選項……

告訴師叔、師尊,亓瑤瑤是千萬個不願意,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告訴其他長老,多半會收獲一句嘲笑:“真的嗎真的嗎?謝淮書的弟子真的被一個外門弟子給敲暈了嗎?”

然後裴允一怒之下直接白給,殊途同歸,無甚區別。

亓瑤瑤圓溜溜的眼睛一轉,靈機一動,故意隐瞞道:“我過去的時候看見人了,其實那是一個女孩子。”

她這可都是為了裴允好,裴允找人的方向錯了,就不會找上李逸陽,逃離人渣之手的可能性就又多了幾分啊!

“不會吧?”裴允抿唇,有些難以啓齒道:“呃,他是從水裏出來的,所以衣服都貼在身上,然後吧,我就沒有看見那個……那個,你懂吧?他應該是男的。”

他伸出雙手虛虛在空中比劃着少女的曲線。

亓瑤瑤心下了然,淡定道:“我懂,她平啊,女孩子不能平嗎?姜師姐是修真界出名的美人,她也平呀,這很正常。”

也許是亓瑤瑤的表情太過坦然,裴允震驚得合不攏嘴,愣了半響才面色古怪道:“瑤瑤,我覺得我們似乎不應該讨論這個。”

現實世界得亓瑤瑤只活了十六年,而她在那個詭異的夢裏過了無數個十六年,簡而言之,腦子完全壞掉的亓瑤瑤已經分不清正常人交往的分寸了。

于是她迷惑皺眉,雙手搭上床沿,上身向前傾了幾分,郁悶道:“為什麽?”

因為……裴允眨巴着眼睛,且不說正人君子不該一天到晚盯着人家的胸,更別提不該在背後議論女孩子的身材樣貌,就單憑那是兇神惡煞的姜秋水師姐,他連她的臉都不敢看。

裴允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無奈道:“瑤瑤,說點正經的吧,你究竟有沒有看見那個人?別開玩笑,這不是鬧着玩的。他在你院子附近出現,你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

“原來他是想買一送一?不對,那他怎麽看見我沒上呢……”少女忽然側過臉,小聲嘟囔起來:“靠啊!難道他一開始就把我定義為綠帽位,所以這麽多人裏獨獨娶了我一個?所以婚前完全瞞着我?”

她的聲音極輕,含含糊糊,內容又奇奇怪怪,裴允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你在說什麽?”

這時,亓瑤瑤才恍然醒悟方才自己的失态,尴尬掩飾道:“沒什麽,我在想說不定是什麽高人就喜歡晚上游泳,被你撞見了惱羞成怒就把你打暈了呢?”

“你剛才還說是女孩子。”

“女高人嘛。”亓瑤瑤心虛地打着哈哈。

三番五次為亓瑤瑤所敷衍,裴允終于下定決心,他本來害怕吓到亓瑤瑤,不欲說出這一事實,但現在看來不說清楚,亓瑤瑤根本不會認真對待。

他正色道:“不要問我問什麽知道,也許那是冥冥之中的一種預感,那個人,絕對是一個觊觎你美色,對你圖謀不軌的不法之徒,你一個人住絕不安全,我們要立刻上報宗門。”

誰料亓瑤瑤仍是毫不在乎地搖搖頭,語出驚人道:“上報宗門就不必了,若你實在放心不下,那搬過來和我一起住不就可以了嗎?”

小師妹要保護大家的純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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