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家都見過的第11外面雲谲波詭,……

儲物袋裏的魂玉藏着塗千雁, 禦獸袋裏裝着李逸陽,一個衆所周知的下落不明,一個還未被人發現失蹤,全在她兜裏了。

亓瑤瑤表面若無其事地與張曼兒走在路上, 心想她兜裏的東西要是被人發現, 大概會被執法堂當場逮捕。

“亓、亓師姐, 搬來與你一起住,這……是否太打擾你了?我現在是內門弟子, 搬去和姐姐一起住就好。”張曼兒不知所措地被亓瑤瑤拉着走,她瞟了一眼四周的人,又湊近小聲道:“放心, 我還是明白輕重, 不會胡言亂語的。”

“哪裏會打擾?”亓瑤瑤嘴上敷衍着,鐵了心要把最後的證人拉回去。

塗千雁死了, 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張曼兒?雖然她的修為也不足以保護張曼兒,但總比放任她亂走,死得不明不白好。

白天跟着她不夠, 必須把晚上也加上,實話實說,亓瑤瑤恨不得把張曼兒也變成妖獸, 裝禦獸袋裏随身帶着。

再說離得近, 至少也方便撿屍體……吧?

塗千雁的魂魄便是在水裏飄久了,李逸陽說她看上去臉色煞白,神色恹恹,呆滞麻木沒什麽反應,不知還記得些什麽。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走回謝淮書的洞府。

庭院中, 青衣女子漫不經心地逗弄着手上光彩奪目的翠鳥,鳥羽散發着如翡翠般的光澤,血珊瑚似的喙親昵地蹭着女子白皙如玉的手。

但即使是對着如此美麗的鳥兒,她眉間仍凝着寒霜,似乎一切都不能使她開懷。

她聽見不遠處的動靜,輕輕擡眸看過去,見到亓瑤瑤的那一刻,面上冰霜消融幾分。

可一見到被少女拉着的張曼兒,看見兩人握着的手,她鴉睫微顫,有些不虞地移開了視線。

姜秋水總覺得世上所有人,不論男女,都有成為她情敵的潛質。

“師姐?你出關啦?”亓瑤瑤眼前一亮,松開張曼兒,開心地小跑着撲過去,表面上歡天喜地,心裏卻有些憂愁,師姐在多事之秋出關,總感覺不太安全。

但最近好不容易見上師姐一面,必須得開開心心的,不能掃了師姐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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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是啊。”姜秋水站起身,笑容明媚的少女撲到她的懷中,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少女的頭。

翠鳥清脆婉轉地鳴叫一聲,悠然自在地扇着翅膀,羽毛在陽光下更加熠熠生輝,它優雅地落在石桌上,好奇地看着姐妹情深、膩膩歪歪的兩人。

趁着少女還在她懷中膩歪之際,姜秋水冰冷的目光投向張曼兒,眼神陰鸷,嘴裏對亓瑤瑤說着的話語卻軟和不少:“瑤瑤,這是你新交的朋友嗎?我之前怎麽沒見過。”

“對呀,她是新晉內門弟子張曼兒,去了淨峰,不過還沒選定拜入哪個長老門下呢。”亓瑤瑤仰頭看向姜秋水,笑着回答道,她不想把姜秋水也牽扯進這樁事裏,故意沒有透露太多信息。

張曼兒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姜秋水目光淩厲,拒人于千裏之外,從前便聽說這一朵高嶺之花脾氣不太好,但師姐又問及了她,思慮一番後,她如履薄冰般小心上前,恭敬開口道:“姜……”

才開口,還未出聲,她就被姜秋水不悅的神情給吓退了,她知道有些女孩子對自己的朋友占有欲極強,但姜師姐這也太強了些吧?

“我、我不打擾兩位師姐說話。”張曼兒弱弱說道,她畏畏縮縮地後退幾步,跑到遠處開始當一個低眉順眼的透明人。

趕走潛在情敵,姜秋水滿足地稍微松開懷抱,兩人之間有了一些些距離,她擡手喚來那一只翠鳥,害羞道:“我出關時聽說你在山下買的小鳥不幸死了,所以就想着……瑤瑤喜歡嗎?”

“喜歡!喜歡!”亓瑤瑤喜笑顏開,贊嘆着伸手摸了摸翠鳥柔順的羽毛。

翠鳥仰着頭,線條流暢,高貴華美,輕盈優雅,和大黃雞這種肥胖笨拙的鳥,截然不同。

這可能是另一種層面的可愛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

喜歡……

受了誇獎,姜秋水面浮紅雲,她清冷的聲音中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瑤瑤,我這次出關,是因我已經到金丹期了。”

離亓瑤瑤又美又強的擇偶标準更近了一步。

亓瑤瑤仔細一看,姜秋水周身氣勢果然有了些變化。

“哇!”她閃着星星眼,崇拜地看向師姐,開始天花亂墜地吹着彩虹屁,大概內容就是小姐妹間常用的互相吹捧句式,為她高興是真的,誇得不走心沒創意也是真的。

……

“哎呀,我都有點嫉妒師姐喜歡的那個女孩子了,能被師姐這樣的人喜歡,她也不知道有多幸運。”

一大堆彩虹屁中,姜秋水腦子裏就回蕩着這一句話,她面上滾燙,有些飄飄然地清了清喉嚨:“那、那我回去繼續修煉了?下次見面,我絕對金丹中期了。”

诶?亓瑤瑤不由覺得有些突然。

師姐以前有那麽沉迷修煉嗎?但最近多事之秋,姜秋水安靜閉關修煉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于是她嫣然一笑,點點頭道:“好呀,師姐越來越強,明年我們外出歷練時,我就跟着師姐走啦,到時候其他人看了,肯定都會嫉妒我有你這樣好的師姐。”

待姜秋水禦劍飛走,裴允悄悄地将房門推開一條縫,他露出半張臉,提心吊膽地問道:“姜師姐走了嗎?”

亓瑤瑤皺眉,驚訝道:“裴允,難道你是在躲着師姐嗎?”

“不是。”裴允推開門,小白從他腿旁一溜煙地竄了出來,開始在庭院中狂奔,又跳起來想去抓亓瑤瑤手上的翠鳥。

他趕忙上前抱住小白,解釋道:“剛才師姐來,我正好在院子裏,她直勾勾地盯着我,沉默良久,就說了一句話。”

裴允收斂神色,模仿着姜秋水冷冰冰的聲音:“不要打擾我們。你知道師姐的性格,她這樣的确有些吓人。”

“你膽子真小。”亓瑤瑤扭頭找着不知躲哪裏當透明人的張曼兒,随口說道:“一看就是你不夠喜歡我,不然你該義正言辭地反駁她,大家都是好姐妹,有什麽不能讓你知道的?”

誰和你是好姐妹啊……

裴允抿唇,一時有些無言。

亓瑤瑤招手示意張曼兒過來,她又将溫順的翠鳥放裴允頭上,拜托道:“你們先在院子裏随便聊聊,不要亂跑,我回房裏換件衣服。”

張曼兒與裴允面面相觑,尴尬地向對方笑了笑,不熟,真不熟,完全就是八卦制造機和八卦受害者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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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屋子,亓瑤瑤就趕忙放出大黃雞,取出魂玉。

魂玉光澤溫潤,散發着淡黃色的淺淺熒光,手感細膩冰冷。

亓瑤瑤小心翼翼地将魂玉放在桌上,迷茫地望着面前空無人影的房間,戳了戳跳到椅上的大黃雞,惆悵地問道:“她出來了嗎?為什麽離了那鬼地方,我還看不見她?”

“因為她沒出來。”大黃雞抖抖羽毛:“她魂魄受損嚴重,恐怕要多休養一陣才能恢複,如果不是我們運氣好碰見,她多半也會變為渾渾噩噩的怨魂。”

“要休養多久?”亓瑤瑤有些失落地将魂玉收回儲物袋中。

大黃雞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我不知道,我沒這個經驗。”

“我有!只要……”

朋友們,有時是否會對人生中遇見的一些難題感到束手無策?不要擔心,系統的使命就是來幫助你的!

亓瑤瑤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嫌棄地打斷道:“別說了,就這點程度的事,才沒必要和你綁定。”

大不了晚上去問師叔,塗千雁的事,雲平的事,運氣好一下子就能解決兩個。

“不不不。”系統慌裏慌張地解釋道:“沒說要綁定,只要您說服李逸陽同意我一件小小的事,這一次我願意免費幫忙。”

亓瑤瑤冷哼一聲:“我會信你有那麽好心嗎?前車之鑒還坐在椅子上呢。”

蹲在椅子上的大黃雞贊同地點點頭,他補充道:“其實這就是我之前想告訴你的事,與另外一個系統有關,讓我們把那一個系統稱為A系統,這個系統稱為狗系統……”

“唉?”欸是什麽?

亓瑤瑤為難地問道:“為什麽要叫它欸系統?”

大黃雞面無表情地擡頭看了亓瑤瑤一眼,喃喃自語道:“你究竟是在演我,還是說你真不是穿越的……”

他扇了扇翅膀,清清嗓子道:“這不重要,那我們就叫它貓系統吧!”

“貓進入這個世界,向狗發消息,希望前來拜訪。但是因為我是狗系統的宿主,它沒有回複消息與發送位置的權限,只有我同意,它才能回複貓系統,現在貓并不知道我們是否存在。”

“但是它非常想與貓系統見面,所以懇求我放開權限,只要我同意,它願意幫忙解決花溪月的事情。不過我覺得貓系統的事太過詭異,沒有同意。”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根據我的經驗,一般像系統這種東西一旦出現兩個,要麽是出bug了,要麽是養蠱。”大黃雞回憶着他上輩子看小說的經驗。

“哪有,它根本沒那麽壞,我們能相遇全是緣分。”系統嘀嘀咕咕道,一副深陷情網的模樣。

另外一個系統?那豈不是有另外一個宿主?

亓瑤瑤眉頭緊鎖:“是不該暴露我們的位置,它有給你看貓系統發給它的消息嗎?假若沒看過,誰知道這狗系統說的話是真是假。”

“一言難盡。”回憶起那滿是顏文字和火星文的消息,大黃雞痛苦地閉上了眼。

半響後,他難以啓齒道:“貓系統說它的世界崩潰了,淪落到這個世界,它是正統的殺夫證道系統,語音是……奶萌蘿莉音,現尋一個真命天子,最好兩系統事業互補,待任務完成後,一起返回系統中心。”

系統的公鴨嗓裏冒着粉紅色的小泡泡:“你們又不做任務,又要把我困在這裏,至少讓我享受一下網戀吧?”

奶萌蘿莉音?網戀?

亓瑤瑤不是很懂,但這并不妨礙她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感嘆道:“這個狗系統居然好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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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繁星點點,透過茂密的枝葉,隐約可見一座高大巍峨的門樓,牌匾上镌刻着“扶桑”兩個大字。

三足金烏生于扶桑,元羲成為妖皇之後将宮殿改名為扶桑,倒是有幾分情致,可惜他并非天上的神鳥,只是神鳥留在凡間的後代。

一個其貌不揚的蛟族青年自密林中緩緩走出,他擡眸看一眼牌匾,毫無懼色地繼續向前走着。他正是僞裝後的謝淮書。

周圍靜得出奇,萬籁俱寂,連蟲鳴也無。

他到萬妖境的第一個落腳點,是離扶桑宮不遠的碧螺城,碧螺城中家家閉戶,士卒嚴陣以待,穿梭于大街小巷,城主府裏的那一只螺妖甚至祭出先祖的螺殼,布下防禦結界,将自己全家老小裝了進去。

謝淮書僞裝成蛟族,才在住在城外的一戶蛟族人家中打探到消息:這半月前去扶桑宮的妖有去無回,恐怕全都殒命于此地。

如今一看,恐怕事情确實如傳言所說。

月光之下,血是黑色的。

大殿階梯上幹涸的血跡密如蛛網,仍有新鮮的血液湧動着流向廣場之中的血池,銀亮月光下,波光粼粼,滿池星子,忽略鼻尖濃烈嗆人的血腥味,似乎與普通池塘也無甚區別。

星辰在血池上倒映下印記,謝淮書垂眸,那似乎是魔族血祭的儀式,以親緣之血為引,為一個靈魂重鑄肉身。

不過具體過程如何,他也不甚清楚。

他半阖着眼看向微風下蕩漾起圈圈漣漪的血池,離奇得緊,他的神識未在這宮殿之中掃到任何活物,也不知是兇手已走,還是兇手正潛伏其中,伺機而動。

不過毫無察覺嗎?謝淮書有些憂愁無奈地嘆了口氣,假若那兇手修為已高深莫測到那種地步,想來他是現在想脫身也沒法子。

他禦劍飛入大殿之中,空蕩蕩的大殿中以鐵鈎吊着無數妖族軀體,最大的那一只正是三足金烏元羲,他的身體早已冰冷,血液冷冷地滴落。

滴答滴答,淅淅瀝瀝,殿中彷佛在下着雨。

小師妹要保護大家的純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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