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合一
“SK現在商演接多了, 以後就接不上高檔次的活動了，能賺的錢不就少了一大半，到時候我也分不到錢, 小晴你自然也沒辦法加工資。”顧宜邏輯鏈極其完整，聽起來完全沒毛病。
SK幾個人愣了愣, 周擎忍不住開口道：“可是我們惹了麻煩，到時候可能會被針對, 沒準連商演都接不到。”
“你現在在哪？這是華國的土地，怕他一個外國人？再說了，他國外模特圈還能管得到華國的娛樂圈, 要是他真有這個能耐, 今天也不會在這裏了, 而且就他們公司那沒什麽名氣的樣子, 你們就放心。”
他要是真敢朝SK伸爪子, 那顧宜一定會把他伸出來的爪子給剁掉。
“真的沒事嗎？”趙喻先還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沒事，相信我。”顧宜頓了頓，“不過你們倒是要是不能好好表現, 你們的體重就會‘出事’啦。”
聽到這話, 趙喻先幾個人馬上收住了嘴。
顧姐這是拿加餐威脅他們呢，明明其他經紀人都恨不得手下的藝人天天喝兩口風就能飽，可他們經紀人獨樹一幟, 恨不得讓他們一天吃八頓飯。
他們只能自我克制，互相監督, 争取不讓回顧姐的‘陰謀’得逞。
大約過了二十來分鐘，外面就有工作人員來通知顧宜他們馬上就要開始排練了。
顧宜和方晴帶着SK的一行人前往集合的地方，等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個人到了，一水的國外陽光小帥哥, 方晴看的眼睛直放光。
沒等兩分鐘，其他模特也到了，其中就有那個Mr Herny和他帶的模特，在看到顧宜他們一行人時，Mr Herny下巴擡得高高的，恢複了一開始的傲氣，眼睛還時不時地掃向顧宜他們。
顧宜才沒有要搭理的意思，只叮囑着等會SK的他們乖乖聽卓馨的話。
剛才的功夫，顧宜發現卓馨這次找的模特都不算很高，氣質基本上介于少年和成年男人之間，顧宜心裏隐隐有些猜測。在相貌和身材方面SK是絕對不輸的，只是SK本身也不是模特這個圈子的，專業能力可能會遜色于其他模特，但表現力絕對是不會差的。
她相信SK不會辜負卓馨的信任。
等卓馨一來，這些人就被她接手了，經紀人都被清了出去在外面等候。
這麽多經紀人在一起自然要說說話，拉拉關系，探探其他人的底細，了解一些圈內的消息。
外國男人被一群國外經紀人圍在中間，有幾個華國面孔的經紀人就聚在一起說話，而顧宜自己一個人自成一個圈子。
要是一般人會覺得自己被孤立了，可顧宜像是完全沒感覺似的，從包裏掏出書看了起來，方晴一開始還有忐忑，覺得是不是應該主動打個招呼。當然不是跟國外經紀人那個圈子，而是這幾個華國面孔的經紀人。
可在方晴提了之後，顧宜只是毫不在意地說了一句，“SK跟他們以後不會有交集。”所以何必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以後SK只會越來越好，站的越來越高，成為他們仰望的存在。
方晴一想也是，SK以後是在娛樂圈活動，跟模特圈應該也沒什麽接觸，完全沒有結交的需要。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學習一下P圖技巧，好像看到了讓摳圖更自然的方法。
是什麽來着？卧槽，她完全想不起來了，趕緊再看看。
看似一個圈子在恭維，一個圈子在聊天，一個圈子在看書。實際上，恭維圈子和聊天圈子裏的人都在關注看書的那人。
顧宜看完一個小結，就合上書打算讓自己的眼睛和腦子休息一下。其實主要是這裏的燈光沒有很明亮，看久了傷眼睛。她還是順帶提醒了一下方晴。
從一開始對顧宜的話有些遲疑到現在顧宜一說方晴馬上照做也不過半個多月的功夫。
方晴不看書就掏出了手機登上了SK的官博，處理一些私信，時不時跟旁邊的顧宜說一些官博和超話的情況，顧宜聽的很認真，也會提出一些建議。
其他經紀人：這還是人嗎？不是看書就是工作，難道不需要休息的嗎？這樣顯得他們既不求上進也工作懈怠啊。
上次音樂節時，SK狠狠漲了一波粉，雖然現在這個勁頭已經過去了，但整體還是在穩步增加，花不了多久就要破五百萬了。之前破一百萬時，顧宜手頭上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也沒想着給粉絲發福利，方晴就想着這次破五百萬好好搞一波福利，補上之前的破百萬的福利。
顧宜沒意見，只是到底要發什麽福利還得好好想想。
兩個人讨論福利時，沈嘉杭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伸手就要推門，但剛碰到門把手就頓住了，臉上的着急變成了糾結。
這手一會擡起一會放下，糾結得不行。
直到他看到了靠近角落位置上的顧宜，沈嘉杭眼前一亮，颠颠地跑到了顧宜身邊。
沈嘉杭光顧着糾結了，完全不知道這外間裏除了顧宜和方晴都在關注他。這些經紀人之前都看到沈嘉杭跟在卓馨身後，顯然與其他工作人員相比跟卓馨的關系近一些。
可現在沈嘉杭徑直走向了顧宜。
方晴剛提出了一個想法，顧宜正在斟酌，突然就感覺到了一片陰影投了下來，一擡頭就看到站在面前的沈嘉杭。
“顧小姐。”沈嘉杭喊了一聲。
“小沈，有什麽事嗎？”顧宜說着站了起來。
沈嘉杭扭捏了一下，開口道：“顧小姐，你能陪我進去找一下Erin姐嗎？”
“什麽？”顧宜不明白沈嘉杭的意思。
“我這邊有點急事需要Erin姐确認，她不喜歡在帶模特的時候被打擾，可這件事真的特別急，所以能不能”陪他進去一下啊。
就看之前卓馨對顧宜的态度，由顧宜陪着他進去，他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幾率就會大大降低了，沒準還可能獲得卓馨的耐心講解。
“很着急嗎？”
沈嘉杭忙不疊點頭，“之前Erin姐畫的布置圖，但是有些細節寫的實在是籠統，我們這邊實在是沒辦法搞定。”
“如果不是保密的內容，方便給我看一下嗎？”
沈嘉杭說卓馨不喜歡有人在她帶模特的時候去打擾她，顧宜自然也不想這個時候去打擾她，但看沈嘉杭可憐巴巴的樣子，顧宜又有些不忍心。
她就想着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忙。
“當然沒問題。”本來就是畫出來讓工作人員看的，到時候搭建出來也是要讓人看的，上面也就是畫了個大概，而且是有很大一部分看不懂的大概。
沈嘉杭說完就把手上的圖紙遞給了顧宜。
顧宜展開掃了兩眼就擡頭看向了沈嘉杭，“小沈，你哪裏看不懂？”
聽到這話，沈嘉杭有些疑惑，他聽Erin姐說過一遍再加上有圖紙還有很多看不明白，顧宜是什麽意思，難道她随意掃了幾眼就看懂了？
雖然心裏不覺得顧宜能看懂，但沈嘉杭還是指了好幾個自己不明白的點。
“這裏、這裏、這裏我都不大明白。”
“這裏是在舞臺上……”顧宜依次給沈嘉杭解答，還換了一種更直觀簡單的說法。
之前卓馨說的時候，沈嘉杭還有些雲裏霧裏，可現在聽顧宜這麽一說，他全理解了，原來Erin姐要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啊。
“明白了嗎？”顧宜問了一句。
沈嘉杭趕忙點了幾個他們已經完成的，“顧小姐，這幾個能不能也跟我說說？”
對此，顧宜沒什麽意見，反正也沒什麽急事，幫幫沈嘉杭吧。
為什麽沈嘉杭看不懂顧宜就能看懂呢？
因為之前顧宜幫卓馨的師傅籌備過一場秀，卓馨的師傅有很多自己創造的符號和詞語，每一個都代表了不同的意思，顧宜那會花了好些時間才弄明白。
一開始也被罵，後來等顧宜弄明白之後就再沒被罵過，後來她還會再允許範圍內加一些自己的理解。
再然後卓馨的師傅就一直想着把她給挖走，為此還給她續了不少好處。
卓馨作為徒弟，或多或少沾染上了一些師傅的習慣，這張圖紙就是她沾染習慣的證據。
所以沈嘉杭他們看不懂是正常的，顧宜算是明白為什麽卓馨一直在罵人。
卓馨之前跟在其師傅後面，見師傅就是這麽安排的，自然也是有樣學樣。或許在籌備的時候，卓馨有講過這類符號詞語的意思，奈何兩者符號詞語完全跟意思搭不上邊。
一遍兩遍完全記不住，自然做不出卓馨想要的效果。
卓馨見自己都講解過了，可還是沒能做好，她自然會生氣。
在她看來這就是很簡單的一件事，這樣都做不好自然生氣想罵人。
究其原因就是雙方沒有磨合好。
顧宜一一給沈嘉杭解釋了一遍，“聽懂了嗎？”說完就對上了沈嘉杭崇拜的眼神。
“嗯嗯，顧小姐，聽懂了。”沈嘉杭邊應邊點頭。
“好。”顧宜說着把手上的圖紙遞了回去。
沈嘉杭卻沒有馬上接過，而是猶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道：“顧小姐，能不能麻煩你跟我一起過去看看？雖然剛才我已經聽懂了，可是我怕最後做出來的跟你說的還是有誤差。”
“當然了，你要是沒時間的話也沒關系，頂多就是到時候再被Erin姐罵一頓了，反正我這段時間天天被罵，都已經習慣了。”說道後面沈嘉杭就一副‘我很慘但是沒關系我很堅強’的樣子。
顧宜雖然知道沈嘉杭是在賣慘，但還是答應了下來。坐了也有好一會了，正好站起來舒展一下筋骨。再說了，卓馨現在也算是她的朋友，她就給卓馨松松擔子吧。
“顧小姐，那咱們快走吧。”沈嘉杭一刻也不想耽擱，只想馬上領着顧宜過去。
現在SK還在裏面，顧宜這會沒什麽事情所以能幫忙，可等會SK出來了，他總不好意思讓她丢下自己的藝人來幫他的忙吧。所以他們的動作一定要快，盡量趕在SK出來前做完。
“稍等一下。”顧宜說完轉頭跟方晴交代了幾句，這才跟着沈嘉杭離開。
其他經紀人因為之前不想跟顧宜她們扯上關系，所以站的位置有點遠。後來見沈嘉杭過來跟顧宜說了好幾句話，又不知道掏出了一張什麽紙給顧宜看，最後更是領着她一起離開了，只恨他們為什麽要站的那麽遠。
完全不知道沈嘉杭跟顧宜說了什麽。
想要過去跟方晴套一下話，又覺得方晴只是個助理，完全不配他們好聲好氣地套話。
顧宜被沈嘉杭搬救兵似的帶了過去，一開始還是顧宜看出哪裏有問題跟沈嘉杭說，沈嘉杭再跟其他工作人員傳達。可是這樣太浪費時間了，最後就變成了顧宜指揮，其他人照做。
顧宜說的既不像卓馨說的那麽籠統晦澀，也不像沈嘉杭說的那麽雲裏霧裏。很通俗很清楚，說的話很簡潔卻又每個字都在點上，不需要反複調整，給其他工作人員省了不少力氣。
工作人員的心理也從一開始的抱怨變成了信服，沈嘉杭則是完全的佩服，最後更是嘴邊挂上了‘顧姐’。
什麽“這裏是不是這樣啊？顧姐”，“我做的對不對啊？顧姐”，“顧姐，你看看這”諸如此類話，完全就是在套近乎嘛。
也就是卓馨不在這，要是在這看到了沈嘉杭的樣子，肯定得罵他個狗血淋頭。
誰跟她搶顧宜，她就罵的他/她懷疑人生。
外邊在顧宜的指揮下忙得熱火朝天，裏邊在卓馨的挑剔毒舌下完成了第一次排練。
卓馨這次秀的主題是蛻變。是從青澀走向成熟，從少年蛻變為男人。為這個主題卓馨選擇模特身上或多或少都帶了這種感覺。
他們本身就有這種氣質，卓馨想着應該很容易達到她的要求。可是等真的開始排練，卓馨就覺得腦仁突突地疼。
選來的模特完全沒有了自己想要的感覺，還有在模仿圈內前輩的風格。
反倒是SK，卓馨看出幾個人是真的不會走臺步，但全程擡頭挺胸，完全沒有一絲不好意思，非常自信。而他們幾個人也是所有人中她最滿意的。
她不需要他們有很強的專業能力，要是卓馨真想要專業能力強的也就不一會選這些新人了。她想要只是符合這次秀風格的模特。
SK可能就是因為沒有過專業的模特訓練，所以在T上完全沒有收斂自己的特質。很好的契合了這次秀的主題。
第一次排練，卓馨也沒說什麽，只是把自己的想要的感覺告訴了這些模特，之後的排練倒是好了一些，只是還沒辦法達到卓馨的要求。
因為是第一天排練，再加上卓馨也操心着外面的進度，所以看時間差不多就解散了。
卓馨一走出來眼睛就下意識地去找顧宜的所在，可是環顧了整個房間也沒有找到。只有方晴朝SK迎了過去。
找不到顧宜，卓馨也朝SK走了過去，正好就聽到了趙喻先在問顧宜的行蹤。
“顧姐跟着沈嘉杭走了。”
聽到方晴這話，卓馨心中的警報馬上想了，立馬調頭走了出去。
沈嘉杭為什麽要找宜姐？難道是他喜歡宜姐想跟自己争寵？
肯定是這樣！畢竟想宜姐那樣各方面都優秀的無可挑剔的人又有誰會不喜歡呢！
但她是絕對不會輕易退縮的！師傅說過，遇上機遇一定要把握住，不能白白放手。
她回到華國能再次遇到宜姐，那就是機會，她一定會把握住，一定要跟宜姐變得更親近。
不止是朋友而是要做好朋友！
卓馨雄赳赳氣昂昂地去找沈嘉杭，連等會要罵的話都已經想好了，哪想到剛找到人，就見他笑的一臉開心。
“Erin姐，這邊都已經弄得差不多了，你看一看？”
本來要罵的話只能暫時憋回去了，罵沈嘉杭有的是時間，還是工作要緊，而且要是等會看到不是自己想要的效果，她也能罵的更理直氣壯一些。
“嗯，看看。”
然後這一看她傻住了，明明之前不知道弄什麽亂七八糟的，完全跟自己說的搭不上邊。可現在完全就是她想要的感覺。
這下，她罵人的理由沒了。
“Erin姐，我終于知道為什麽你對顧姐那麽好了，估計的工作能力是這個。”沈嘉杭說着比了一個大拇指。
“什麽？”跟宜姐有什麽關系。
沈嘉杭剛想解釋就看到顧宜回來了，忙說：“這都是顧姐指揮的，我們看不懂的地方顧姐能看懂，而且給我們安排的非常好，輕松又省力的就完成了要做的工作……”
旁邊沈嘉杭一張嘴叭叭叭地說個不停，卓馨卻已經什麽都聽不進去了，眼睛盯着顧宜，嘴角一個勁地上揚，像是想到了什麽連忙拿出手機背對着顧宜自拍了一張，低下頭發在了自己所有的社交賬號上。
‘從沒想過有一天能享受到師傅的待遇ヾ(≧∪≦*)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