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套路了?

面無表情地聽着費一柏說完,寧南嘉清淺的眼眸壓出了一絲不耐煩的情緒,正想端碗起身帶着姜北玙去別的地方坐,姜北玙就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

“沒事的南嘉哥,費哥也是為了我好。”

看着姜北玙臉上并沒有任何不高興的情緒,寧南嘉只好随他去了。

除了一開始拿走的那個榴蓮披薩,後面剩下的兩個寧炜彤都只是吃了一點,費一柏不放過她,抓着她一定要讓她吃完,寧炜彤沒辦法,只好朝寧南嘉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哥,快救我,舅舅要撐死我。”

寧南嘉神情冷漠地擡起眼皮掃了她一眼,然後就把視線挪開了。

眼看着場外求救無門,寧炜彤立刻揚起了笑臉,扭頭一臉讨好地朝費一柏說道:“費哥,我下次不敢點那麽多了,放過我好不好?”

手指重重捏着寧炜彤的臉頰擰了兩下,費一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喊哥也沒用,自己點的自己吃完,浪費一口接下來的一周你都不用吃飯了。”

“一頓不吃我都會餓死的,”寧炜彤欲哭無淚,視線掃了一圈之後落在了姜北玙身上,眼睛立刻就亮了,“姜北玙,是朋友的就幫我吃完,不然我就不跟你好了。”

姜北玙正想拒絕,寧炜彤又補充了一句,“我也不讓我哥跟你好了。”

沉默了兩秒之後,姜北玙擡起了手,剛伸出一半就被寧南嘉截住了,

“不用寵着她,讓她吃點教訓。”

聽見寧南嘉這麽說了,姜北玙只好抱歉地朝寧炜彤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也幫不了你。”

最後寧炜彤被費一柏逼着吃完了整個燒烤味的披薩,海鮮味的實在塞不下剩了一點,抱着肚子痛哭流涕并且保證下次再也不敢浪費了,這件事情才算結束。

咖啡館樓上是個四居室,一個主卧兩個客房一個書房,書房裏沒有床,費一柏将姜北玙的行李搬進寧南嘉的房間,趁着寧南嘉去幫寧炜彤搬東西的時候,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倚在門邊笑眯眯地問,

“小同學,我家裏沒有多餘的房間,你介意跟我的大外甥擠一擠嗎?”

“不介意,”捧着手裏的馬克杯喝了一口水,姜北玙朝他笑了笑,“給你添麻煩了才是。”

“怎麽會呢?”嘴角微微勾了勾,費一柏意有所指,“難得我的大外甥肯帶人來看我,我高興都來不及,就他那個兇巴巴的脾氣,沒幾個人能和他玩得久的,我們這些做家長的,有時候也很擔心。”

說罷,他聲音頓了一下,忽然轉了個話題,“你跟我大外甥認識多久了?也是D城人嗎?”

輕輕搖了下頭,姜北玙如實告訴他,“我的戶籍是D城,只不過之前一直住在英國,今年才轉學回來。”

“那就是認識沒多久了,”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費一柏擡手指了指卧室的床,“臨時知道你來,沒來得及準備被子,跟我大外甥先蓋着一床行嗎?”

姜北玙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剛想說話,費一柏又笑了,“瞧我這腦子,你當然是不介意的,畢竟你手上拿着的杯子都是他的。”

姜北玙忽然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忍不住捂着嘴巴劇烈地咳了起來。

那頭寧南嘉剛幫寧炜彤擺好東西,就聽見房間裏傳來了姜北玙的咳嗽聲,于是連忙走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見寧南嘉出來,費一柏立刻舉起雙手以示清白,“我什麽都沒做啊,就一直站在門外跟他唠嗑來着,不信你可以問問你的小同學。”

寧南嘉沒顧得上找他問罪,一心想着進去看看姜北玙到底怎麽了。

因為咳得太厲害,姜北玙整張臉都憋紅了,連帶着烏黑狹長的眼眸也染上了一層水光,難受得眼圈都泛起了一層赤色,看見寧南嘉進來,他連忙低下頭去平複呼吸。

擡手輕輕給姜北玙掃了掃背,寧南嘉有些擔心地看着他,“發生什麽事了?突然咳得這麽厲害。”

“沒,沒什麽。”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姜北玙避重就輕地道:“空氣太幹燥了,一時呼吸不過來而已。”

“這樣,”扭頭朝站在門邊看熱鬧的費一柏掃了一眼,寧南嘉道:“費哥,聽到了嗎?麻煩你回頭去弄個加濕器過來。”

輕輕挑了一下左眉,費一柏懶洋洋地勾了一下唇角,目光在姜北玙和寧南嘉身上掃過之後,他一邊轉身往外走一邊說道:“聽見了嘉哥,晚點讓人給你送個新的過來。”

費一柏離開之後,寧南嘉見姜北玙還有兩聲咳嗽,就随手拿起桌上的馬克杯遞給他,“喝口水緩一緩吧。”

姜北玙一看見那個水杯,喉嚨就開始發癢想咳嗽了,伸手往外推了推,他摸着脖子說道:“不,不用了,我沒事。”

見他呼吸漸漸平穩了,寧南嘉也不逼他,放下手裏的水杯越過他去整理行李箱裏的東西。

姜北玙看着他的動作,忍不住張嘴說了一句,“南嘉哥,對不起,我剛剛不知道那是你的杯子,所以用你的杯子喝了水。”

順着他的話朝桌上的杯子看了一眼,寧南嘉搖了下頭,“那不是我的杯子,應該是新買的咖啡杯,書房裏有好幾箱,全是這種花紋的。”

神情微微一怔,姜北玙有些錯愕地看着他,“不是你的嗎?”

那就是說,他被費一柏套路了?

一看姜北玙這表情,寧南嘉就猜到他肯定是被費一柏捉弄了,唇角微微勾了勾,他好心提醒了一句,“費一柏騙你的,他別的本事不行,最在行的就是睜眼說瞎話了,你下回防着點就是了。”

姜北玙有些心累地點了點頭,上前去幫寧南嘉收拾東西。

冬天的天黑得很快,五六點的時候,天色就完全暗了下來,入夜有些涼,寧南嘉讓姜北玙多穿一件外套,然後就帶着他下樓去吃飯了。

咖啡館的後廚有個小餐廳,裝修得非常精致,璀璨的水晶燈飾垂落下來,大理石的餐桌上鋪了一層深藍色的格子桌布,上頭擺了整整齊齊的一套餐具,偏冷沉穩的色調看上去完全不像一臉風流痞氣的費一柏能想到出來的風格。

寧南嘉看了一眼,落座的時候摸着杯子說了一句,“這間咖啡館的前主人倒是挺有品味。”

坐在主座上玩手機的費一柏擡頭看了他一眼,認真且嚴肅地開口糾正他,“大外甥你錯了,不是前主人,是現主人,這是你舅舅我花了真金白銀找人裝修的,不許你瞎說。”

面無表情地扯了一下嘴角,寧南嘉舉起一根手指朝他晃了晃,“我才不信你,你的審美不是大紅就是大紫,再投幾輩子胎也不見得有這樣的品味。”

費一柏“嘶”了一聲,正想放下手機跟他理論,還沒來得及說話,廚房裏抽油煙機的聲音忽然停了,緊接着,一道沉穩清冷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費一柏,進來端菜。”

那聲音如同封印出籠猛獸的符咒,費一柏聽了,立刻就放下手機夾起尾巴乖乖進去了。

沒一會兒,費一柏就端了兩盤色澤漂亮賣相精致的菜肴出來了,跟在他身後一道出來的還有一個穿着襯衫西褲的年輕男人,看上去也是二十出頭的模樣。

男人身上圍了一條與桌布同色系的深藍色格子圍裙,因為做菜襯衫扣子解開折了上去,所以露出了一截線條結實的手臂。

将手裏的菜肴放上桌,費一柏朝姜北玙說道:“新來的兔崽子別愣着,有點禮貌喊一聲,這是鐘巘叔叔。”

姜北玙張了張嘴正要喊,寧炜彤就撐着下巴“切”了一聲,不服氣地反駁費一柏,“憑什麽你是哥,人鐘巘就是叔,他還比你小倆月呢,姜北玙,別聽他的,喊哥就行,鐘巘哥是大廚,得罪廚子是沒有好下場的,你自己掂量。”

她話音剛落,鐘巘便道:“喊叔叔吧,沒事。”

跟面相風流英俊痞氣的費一柏截然相反,鐘巘的長相俊美而清冷,帶着一股子職場精英特有的內斂和沉穩,他一說話,就感覺整個場子都是他的,旁人反駁不得。

聽見有人給自己撐腰,費一柏非常幼稚地朝寧炜彤做了個鬼臉,氣得寧炜彤立刻就做了一個更醜的怼回去。

姜北玙夾在中間拿不定主意,便朝寧南嘉望了過去。

寧南嘉想了一下,“聽鐘巘哥的吧,喊叔就行。”

于是姜北玙乖乖地喊了一聲鐘巘叔叔,等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好像被寧南嘉吃了輩分之後,才看見寧南嘉勾起的嘴角。

再去計較已經沒什麽意思了,姜北玙縱容地看着寧南嘉笑完,才重新将目光放在突然出現的鐘巘身上,看了一會兒之後,他就低下頭去認真吃飯了。

鐘巘的手藝非常好,做的四菜一湯都被吃得幹幹淨淨,要不是費一柏攔着,寧炜彤都想上嘴舔盤子了。

吃完了飯沒事情做,費一柏将碗筷收進廚房裏,看着三只被喂得飽飽的兔崽子,拍了拍手開始安排任務,“孩兒們,去幫忙把地掃掃,玻璃擦擦,桌子擺擺,明天就要開張了,一起把這裏的衛生弄好,等一下我來驗收。”

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寧炜彤第一個就舉手要了擺桌子的任務,所以寧南嘉和姜北玙就順位下來自動肩負起了擦玻璃和掃地的重任。

在擦玻璃的途中,姜北玙看見鐘巘拿了把梯子去店門,看上去像是要弄招牌,便扭頭去問寧南嘉,“南嘉哥,鐘巘叔叔是要去挂招牌嗎?我們要不要幫忙去扶一把?”

寧南嘉聽着他還乖乖喊的那一聲“鐘巘叔叔”,忍不住擡起手捏了捏他的耳朵,指着看見鐘巘出去沒多久就跟着出去的費一柏回了他一句,“不用我們,舅舅會去幫他。”

姜北玙“哦”了一聲,剛把視線收回來,就聽見寧南嘉問他,

“剛才吃飯的時候,你為什麽一直盯着鐘巘哥看?”

下意識地想張嘴回一句“我沒有”,姜北玙忽然想起了吃飯前确實有盯着鐘巘看了十幾秒的事情。

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寧炜彤還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于是姜北玙就扶着寧南嘉的肩膀,湊上去放低了聲音告訴他實情,

“我覺得他長得有點像鐘叔死了的兒子,所以想看清楚一點。”

眉頭微微挑了一下,寧南嘉嘴角勾起一個很輕的弧度,學着他壓低的聲音反問他,“姜北玙,你是在說恐怖故事吓我嗎?你打錯算盤了,我不怕鬼。”

扭頭看了一眼店門外站在扶梯上挂招牌的鐘巘,姜北玙忽然又不太确定了,“也許是我想多了。”

【作者有話說】:相信聰明的孩子已經看出來啦,副cp出現了,費一柏x鐘巘(yan,第三聲),“絕巘多生怪柏”夫夫,不搞靈異,他們的出現只是為了更好地助攻黑心蓮小少爺早日吃到寧南嘉,埋了個伏筆,大家可以猜猜鐘巘和鐘叔這條線。另外就是今天我有點事情要做,可能趕不及在十二點前更新第二章,但是沒關系會補上的,謝謝大家支持呀,絕不斷更,歡迎入坑!喜歡請票票送我上推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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