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活在了兩座不同的城市,但是也從來沒有阻斷過他們之間的聯系。

每年的暑假,盛娉婷和顧伊洛都要帶着各自的小家夥一起旅行,從兩個小家夥還沒有記事開始,他們每年都會在夏天相聚一周的時間。

這樣一個傳統也一直保持到了淩霄15歲、盛夏15歲的那年夏天。

3、醫院探視

盛娉婷這些日子要一邊和董事局的人斡旋,還要時時擔心律師團隊那邊的壞消息。

她一直忌憚的淩霄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面,雖然淩霄本人并未露面,但是淩霄的律師團隊已經足足讓她吃癟了半個月。

每一次出手都是精準打擊,讓盛娉婷毫無反擊之力。看樣子這些年淩霄并不是一無所長,也并不是真的完全不知道國內、公司發生了什麽。

就像盛娉婷預想的那樣,這個人一直躲在暗處,并不是消失,而是在等待時機。

盛娉婷想到這裏,恨的咬緊了後槽牙。為什麽有的人生來就可以擁有更多的東西?

淩霄從小就擁有過人的語言天賦,15個月大的時候就會中英文流利對答了,而盛夏整整晚了一年才會說完整的句子。

淩霄小小的年紀就知道自制、知道忍耐換取更大的利益,而盛夏總是你給個糖就能滿足開心。

淩霄盛夏一起玩耍的時候,淩霄總是那個制定規則的人,而盛夏卻只會傻呼呼的跟随。

一開始,這種差距并沒有讓盛娉婷心裏失衡。顧伊洛安慰她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成長軌跡和速度,自己擅長的方向。

顧伊洛說盛夏可愛,不像淩霄像個小大人似的。顧伊洛覺得小孩子不要那麽精明,傻乎乎的肉圓圓的才惹人愛。

漸漸的上了小學,淩霄和盛夏之間的差距就更加明顯了。淩霄腦子好,學什麽都很快。

小小年紀就已經知道什麽時候該學習,想學什麽內容,需要些什麽幫助。

他不需要大人的引導,自己可以規劃好自己。而盛夏一對比就顯得完全沒有開竅,得盛娉婷按在桌子旁邊盯着功課,還依然磨磨蹭蹭、磨磨唧唧,為此盛娉婷沒少發火。

這種失衡在盛夏13歲那年的夏天達到了巅峰,因為學習成績不夠好,盛夏沒能進入A市的重點中學。

那年的暑期旅行,盛娉婷找了個借口沒有去,本來也不想盛夏去的,不過最終還是顧伊洛帶着兩個小的,去了寧夏。

盛夏靠在沙發上,手裏握着的那本劇本,其實已經反反複複看了很多次了。

可是每看一次,他都會更想知道作者是怎樣寫出那些對話的。

那些對話那麽像曾經的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的話。他試圖聯系過好幾次版權代理商,得到的答複都是作者不願意透漏個人信息,沒有辦法進行任何三次元的交流。

盛夏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疲憊的按了按太陽穴。這個時候經紀人的電話打了進來。

“盛夏,你在哪?”陳濟垣語氣急切。

“在家。”盛夏平靜的回答。

“你跟你媽媽聯系了嗎?”

“沒有,怎麽了?”盛夏站起來,去接了杯水。

“你……沒看到熱搜嗎?”

“什麽事啊?”盛夏當然知道熱搜,這些天挂在熱搜上從來沒下來過的,就是各種淩氏集團掌門人的猜測。

“你……真的不知道?”

盛夏嘆了一口氣,被陳濟垣這麽繞來繞去的,還不如挂掉電話自己去看,“不說我挂電話了。”

“哎呀,那個,網上都炸鍋了,傳言,那個我從哪說起呢,這個信息量太大了呀。

據說淩志有個兒子,不是不是,是除了你以外還有個兒子,不是不是,是說你不是親生兒子,那個才是親生兒子。

那個親生兒子被送去醫院了,據說是剎車失靈了,現在外面都懷疑是被人做了手腳,家族争産……”

“哪家醫院?”盛夏緊張的聲音都變了掉。

“啊?”

“送去哪家醫院了?”

“好像是XX醫院吧。”

盛夏還沒來得及思考,就已經挂斷電話,拿起車鑰匙,穿着居家服就出了門。

一路上盛夏的手因為握緊了方向盤,手指頭都有些發白。到了醫院之後,盛夏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出門太匆忙,帽子、口罩、眼鏡什麽也沒戴。

在車上找了一圈,幸好翻到了一頂不知道什麽時候落在車上的棒球帽,可能是陳濟垣的,戴着有點大。

盛夏戴好帽子,低着頭,走進了醫院門口的便利店,從貨架上抽了一包口罩,自助結了賬。迅速戴好口罩,大步跨進了醫院。

盛夏坐電梯直奔19樓VIP病房,壓低聲音,問護士臺的護士,“淩霄住在哪一間?”

護士非常禮貌的站起來,回答道:“對不起,這位先生,您有預約嗎?”

盛夏沒有辦法,只好摘掉口罩。護士看清盛夏的臉後,驚訝的捂住了嘴巴,“那個,你是……”

盛夏用近乎蠱惑的聲音回答道:“對,我是,護士小姐姐,能麻煩你幫我一個忙嗎?”

小護士連忙點頭,哪還記得各項規章制度。

盛夏并沒有立馬出現在淩霄的病房前,一是淩霄的舅舅和律師們都還在病房裏,二是盛夏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這樣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淩霄的面前。

他心裏一點底也沒有,雖然在心裏已經預演了上萬遍重逢的場景,但是沒有一次預演過淩霄的反應。

他不是不知道淩霄可能會有怎樣的反應,只是一想到淩霄臉上可能露出的嫌惡表情,盛夏就痛的需要彎下腰來,狠狠的垂向自己的胸口,好讓那顆不受控制的心髒換個頻率震動。

确定淩霄的病房已經關燈休息後,盛夏終于穿着白大褂,帶着醫用口罩,站在了淩霄的床邊。

盛夏的心又開始不受控制的酸澀,喉嚨也覺得幹癢,需要不斷的吞咽唾液,緩解喉嚨的不适。

這是這6年來,盛夏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淩霄。口罩下盛夏的嘴角扯了扯,淩霄沒有變,他的眉毛還是那麽好看,不需要修理也擁有完美的形狀。

他的鼻梁也和記憶裏的一樣高挺,如果有誰懷疑淩霄的鼻子完美的像被整形醫生美化過的話,盛夏一定會把淩霄出生第一天的照片砸在那人身上。

淩霄人生的第一張照片也是出生那一刻的側顏照,還是個嬰兒時這個家夥就擁有了完美的鼻側面。

他的嘴唇還是那麽的紅潤欲滴,也許紅潤欲滴形容女人更為合适,可是淩霄真的長了一張比女人還要紅潤,還要水嘟嘟的嘴唇。

從小到大的集體照當中,淩霄絕對是每次照片裏嘴唇最粉嘟嘟的那個,沒有例外。

淩霄還有一雙好看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大,眼珠很黑,睫毛又是根根分明的細長,不說話的時候眼睛裏總寖着點無辜,笑的時候又會變成兩輪好看的新月。

盛夏用眼睛描繪着淩霄臉上的每一處細節,每一處盛夏都曾經用舌頭和嘴唇描繪過。

盛夏擡起手想要去捋一下擋在淩霄眼側的頭發,在快要碰到的那一瞬間,他停下了。

盛夏握緊了拳頭,收回了手,輕輕的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氣。

他手指發抖,指甲劃過手心,不知道剛剛是不是碰到了淩霄的皮膚,又或是自己以為自己碰到了,他其實希望自己碰到了,但是太緊張了,他不能确定了。他又覺得有點遺憾。

盛夏就這樣一直站在淩霄的床頭,等到天快泛白了,才挪動了一下快要僵硬的腿。

門被輕輕的帶上了,淩霄的手抓了一下蓋在身上的被子。

4、淩霄家

盛夏摘掉口罩和帽子,把頭埋在方向盤上。他的胃部感覺到痙攣一般的疼痛,盛夏微微勾起了腰。

還有一股想吐的感覺,是因為餓了嗎?

是吧,畢竟站了一晚上,也很久沒吃東西了。盛夏打開了一直處于關機狀态下的手機,一下子蹦出來很多個未接電話和信息。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什麽事情。

盛娉婷打來電話的時候,盛夏剛剛有點睡意,他緩緩的擡動了一下眼皮,按下了接聽鍵,就聽見電話那頭盛娉婷非常火大的質問道:“昨晚你去哪裏了?為什麽打你電話一直關機。”

盛夏換了一口氣,什麽也沒說。盛娉婷繼續道:“你那邊什麽都不要回應,他想拖你下水,沒那麽容易。聽到沒有?”

“誰想拖我下水?”盛夏那頭語氣平靜,一個簡簡單單的問句,不是反問,不是質疑,可是愣是把盛娉婷給氣住了。

盛娉婷冷哼了一聲,“你傻嗎?從小到大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你以為淩霄會放過你嗎?你以為兒時玩伴的情誼值得幾斤幾兩?”

“是你做的嗎?”盛夏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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