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兼具撩妹的契約,玩還是…… (1)
祁甘甘沒想到她第一次與祁家先祖的見面是在這種情況下。
她以前單知道這位祖宗很彪悍, 但也沒想到她能彪悍到跟個大炮似的,從地底下噗一下蹦出來,然後沖到自己面前。
就……又是佩服她, 又是有那麽點點的幻滅。
想象中的優雅、高貴、冷冽、神秘, 仙人一般從天而降的幻想,通通沒有了。
別說從天而降了, 這完完全全是從地底下冒出來啊!
祁甘甘還在發呆,祁霜霜卻已經看到了許在, 她從外面一把打開車門, 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靠在祁甘甘身邊的許在。
還好還好, 沒事沒事, 一點傷都沒有,連衣服也很整潔, 和車子裏其他灰頭土臉還挂了彩的人比起來,簡直像從床上剛起來的。
懸到此刻的心,終于落回肚子裏。
祁霜霜的目光落到祁甘甘臉上:“是你在照顧阿在嗎?我是祁霜霜, 太感謝你了。”
“……啊,沒事, 我應該做的。”祁甘甘說話都不那麽利索了。
這可是她家祖宗, 就這麽站在她面前, 對她說着道謝的話。
這世界就感覺很不真實。
別說祁甘甘, 車裏其他人也一臉見到了大人物的激動, 尤其是陳萌雅和那兩個要找人的指揮官。
當即趕緊下車問祁霜霜有沒有見過他們要找的人。
祁霜霜把許在從車裏撈出來, 架着站在那裏, 一個昏迷不醒的高個大男人,她這樣架着,卻顯得十分輕松, 仿佛許在只是一個泡沫人。
但對祁霜霜來說,她最重要的人已經找到,她整個人就顯得氣定神閑從容不迫,再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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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相比,陳萌雅三人就很着急了。
祁霜霜想了想,對那兩個指揮官說:“你們說的人我見過,我們從大本營裏弄來了一些迪希族的通訊工具。”她随手就拿出幾個,讓衆人自己分了。
“徐相已經把這些通訊器調到了特殊的頻道,用這個聯系,迪希族不會發現。”又對陳萌雅說:“你說你父親是109號指揮官徐乾,我沒有見到過,他的任務地點恐怕不在大本營。”
陳萌雅身體晃了晃:“那、那他在哪裏?我要去哪裏找他,只剩一個多小時了!”
祁霜霜問:“什麽只剩一個多小時了?”
童與瀚趕緊跟她說了時差的問題,說這個時他還看了樣祁甘甘,奇怪于她怎麽這麽安靜?就那麽看着祁霜霜不吭聲,眼神還古古怪怪的。
祁霜霜面色一下嚴肅緊繃起來:“竟然是這樣,那聯絡的事情就刻不容緩了。”
現在就大本營出來的人手裏有通訊器,其他幾個任務地點的人還都沒有,祁霜霜當機立斷:“我去給其他地點的人送通訊器,你們既然已經完成了任務,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她叮囑道:“指揮官必須與自己的契約者待在一起,指揮官與指揮官之間也盡量聚攏,不要太分散,到時候撤退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大家呆在一起更安全。”
祁霜霜年紀也不見得比這裏幾人都大,囑咐起來卻很像那麽回事,話語格外有分量,而對其它人來說,三號指揮官是真正的前輩了,他們都乖乖聽話。
陳萌雅想和祁霜霜一起走,祁霜霜說:“我是從地下走的,你跟着我不方便。”
童與瀚也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通訊器送到,到時候任務者之間建立起了通訊網絡,找人就比較容易了。”
陳萌雅緊緊攥着手裏的通訊器,點了點頭。
祁霜霜就要走,祁甘甘忽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祁霜霜目光看向她,心中不由一動,剛才沒太仔細看對方,這會兒忽然覺得,這人好面善。
祁甘甘問:“你要去什麽地方?”
“王宮那邊有徐相他們過去了,我先去能源中心,之後再去別的地方,如果還有時間的話,應該會去王宮幫忙。”
祁甘甘動了動嘴唇,想說自己跟她一起行動,但她和陳萌雅一樣,沒有在地底下鑽洞的本事,跟着就是累贅。
她只好放手,雙眼看着祁霜霜:“那,那你小心。”
她眼巴巴地看着祁霜霜,看得後者不知怎麽心頭一軟,問道:“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等回去之後,我再登門拜訪,感謝你照顧了我的朋友。”
祁甘甘張了張嘴,一時間竟有種不知道該怎麽介紹自己的感覺,邊上人先一步替她說:“她叫祁甘甘。”
祁霜霜目光一動,訝異道:“是你?”
祁甘甘,原來真的有這個人?祁姓,又是疊字名,分明是她這一支祁姓人才有的起名方式。
祁甘甘驚了:“你知道我?”
祁霜霜點頭:“蘇倦向我問過你。”
“啊……”
“看來我們可能是本家呢。好了,不多說了,我們回頭再見。”祁霜霜深深看了祁甘甘一眼,帶着許在跳進了她剛剛蹦出來的那個洞口。
童與瀚驚嘆道:“聽說祁前輩在地下行走的速度比在地上還要快,這是她得到的血統天賦,輕易不會使用的。”
祁甘甘卻有點飄乎乎的,祖宗說她知道自己,還說她們是本家……
啊啊啊啊啊!她何德何能!
其他人再商量他們要去哪裏,童與瀚有些擔憂地看了看祁甘甘,她臉上表情堪稱變幻莫測,一會兒夢游一般表情恍惚,一會兒又好像很激動,不知道在想什麽。
“祁甘甘,你接下來要去哪裏?”他問道。
祁甘甘清醒過來:“我?”
她還沒想好,那兩個指揮官已經通過通訊器找到了他們要找的人。
“我的朋友就在這附近,我要去找他了。”
“我的契約者也離這裏不遠。”
兩人決定結伴去找。
陳萌雅緊握着通訊器等她爸爸的消息,至于童與瀚和另外兩個本來就是打着出來幫忙的想法的人,則并沒有非要去的地方。
祁甘甘也是如此。
那兩個想幫忙的人說:“不如我們去王宮吧。蘇指揮官常指揮官還有徐相和徐浩然都去那裏了,感覺那裏才是任務的重點。”
童與瀚猶豫:“可是我們過去能幫上忙嗎?”
之前在天上看到的王宮的景象太詭異,那股神秘可怕的力量,可是連飛車都差點被影響到。
他直覺那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參與的戰鬥層次。
這時祁甘甘說:“我反正準備去那裏。”
祁霜霜晚點要去那裏,如果沒有意外,祁霜霜應該會在那裏被召回,自己過去的話,說不定能一起走呢。
而且蘇倦也在那裏,畢竟是那些召喚體蘇寶貝們的本尊,祁甘甘對蘇倦也是比較上心的。
而且如果對手非常強大,自己的相機說不定還能幫上忙呢。
祁甘甘也這樣說了,童與瀚猶豫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陳萌雅現在處于六神無主的階段,她和童與瀚祁甘甘算是同生共死過,那革命友誼就比別人更深刻,此時自然是決定跟他們一起行動。
于是七個人就地分開,兩個指揮官去找人,另外五人駕駛着飛車朝王宮而去。
……
王宮,國王所在的主殿已經完全下沉,主殿下面別有洞天,這裏連通着活水,有一個巨大的湖泊,而湖泊邊上,則是另外一個天地,并無地底下應有的幽暗,反而頗為寬敞明媚。
蘇倦将常飛安置在一處石壁邊上,起身四下逡巡了一番,也沒找到這裏的光源來自哪裏,這裏沒有人工建造的痕跡,似乎是天然形成,可又與外界完全隔斷,既然如此,光是從哪裏來的?
常飛咳了一聲,吐出一口血來,蘇倦走回去,常飛半死不活地靠在那裏,看了眼沒事人一樣的蘇倦:“這裏沒別人,你也不用強撐着,剛才那一下,我用身體的力量硬抗,你用精神力跟那個家夥抗衡,我就不相信我都吐血吐成這樣了,你卻一點事都沒有。”
蘇倦:“……知道自己傷重,就少說點話。”
常飛咧了咧嘴,一口的血,他覺得自己明白,為什麽蘇倦能當一號,而自己只能屈居第二了。
光這份養氣功夫,自己就拍馬也趕不上啊。
他都看不出來蘇倦是真沒事,還是靠那據說封神的演技演出來的這般若無其事。
常飛又咳了兩聲:“那家夥呢?”
蘇倦看向遠處泛着一圈圈漣漪的湖面:“下水了。”
常飛坐起來,看着那湖面,一個個泡泡從水底下冒上來,咕嚕咕嚕的,好像下一刻就會有個什麽恐怖玩意兒從下頭轟一下冒出頭,可他眼睛都瞪酸了,也沒等到什麽東西出來。
“這是在玩我們呢!”
蘇倦沒有說話。
“對了,這裏是什麽地方?”
“王宮的下方,主殿下沉的那一刻,我們從上面掉下來,就到了這裏。”
常飛擡頭看着上面:“你是說我們是從上面掉下裏的?”怎麽這麽不像呢?
蘇倦也看着頂上懸挂下來的一根根石鐘乳,整個頂部渾然一體,并沒有任何孔洞,這裏就像一個天然的石洞,他們所在的這個區域,有五六個足球場那麽大,但其實還有好幾條通道,似乎通往別的地方,整個地下不知道有多深多大。
“确實很奇怪,我懷疑這裏和外面,并不處在同一個空間裏。”
常飛神色微駭:“你是說,異空間,就像我們地球上的游戲場那樣的?”
游戲場雖然在地球位面上,但并不和地球出處在一個空間內,每一個游戲場,都是游戲主神開辟出來的異空間。
常飛擰緊了眉頭,他面相偏于陰柔,兩條眉毛也是偏細,但顏色很濃,形狀好看,這時皺起來,眉頭緊鎖的樣子,驅散了他身上的那股陰柔感和輕浮感。
“可這種能力,應該是……”
他沒有說出來,蘇倦幫他補全了:“是主神的能力。”
想要在一個位面上開辟出一個異空間,是那個位面的主神才能夠擁有的能力。
“所以你是說那個醜啦吧唧的國王,不僅是這個種族的王,還是這個位面的主神?”
蘇倦閉上眼睛,像是在感受什麽,一邊說:“應該還沒完全成為主神。他在向外傳達命令的時候,着重提到要派重兵去保護征戰大本營,那裏有着位面通道開裝置和傳送裝置。”
常飛覺得自己在這個一號面前,好像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思路跟不上:“所以呢?”
“國王很重視這兩個裝置,絕不容有失,沒有這個兩個裝置,他就無法再向其他位面發動侵略。”
常飛:“……所以呢?”
蘇倦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常飛覺得那一眼滿含鄙視——自己的智商被鄙視了。
蘇倦還算有耐心,解釋道:“主神掌握着位面的全部規則,開辟位面通道和傳送人員,是不需要依靠外物的,這是主神能力的體現,也是主神身份的象征。”
常飛恍然大悟,所以還需要依靠這些外力的,就還不是真正的主神。
不過智商被鄙視,他還是有點不爽:“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蘇倦說:“如果你去過主神空間,就會知道這些。”
常飛一下子來了精神:“你去過主神空間,咱們的主神長什麽樣?是不是一臺冷冰冰的機器?或者是一個故作神秘的坐在王座上的老頭,要不就是一道光束?”
忽然常飛一怔:“不對啊,我們的主神只是開辟異空間,它也沒有開啓過通向其他位面的通道啊,這次送我們過來,也是趁着迪希族開啓的通道關閉之前,着急忙慌地把我們送過來。”
蘇倦沒有再回答這個問題。
開辟過位面通道的,他心說,一個蠻荒時代,一個野蠻星球,主神就是通過開辟位面通道将祁甘甘等人送過去的。
蘇倦很早之前,偶然的機會下在主神空間內晃過一次,雖然沒看清主神的樣子,但那一次他就意識到了主神對于這個位面的意義,也知道主神應該是能夠連通其他位面的。
但主神一直沒用過這個能力,似乎是還差一些契機,或者說,差一把鑰匙,直到祁甘甘出現。
而在和迪希族國王正面交鋒的那一刻,他也發現,這位國王不僅是差那一把鑰匙,就連開辟通道的能力他也不具備。
所以他完全沒把國王和主神這個身份聯系起來,直到進入到這個異空間。
他猜測,這位國王應該是半只腳踏入了“主神”的層面。
這就很難辦了,一個已經開始領悟位面法則的存在,與整個位面有着生生相關的聯系,絕不是可以輕易戰勝的。
他也明白了從國王身上領會到的那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來自何處,那是整個位面都站在其身後的不可戰勝、不可逾越感。
是高維度對低維度的深深碾壓。
常飛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我們真的在國王制作的異空間裏,主神還能将我們召回嗎?”
蘇倦:“恐怕不能。”
常飛心一沉。
這就好比一個指揮官在另一指揮官的基地裏,指揮官稱號能力就會失效——你在別人的地盤上,自然只能順着別人的規則走。
常飛眉頭擰成了川字:“如果我出不去,那阿相不是也不能被召回了?”比起自己回不去,他更擔心徐相被他連累得也要留在這個鬼地方。
他問:“你的契約者呢?”
蘇倦:“我沒有契約者。”
常飛嘟囔:“想來也是,你真是一身輕松了。”他嘆了口氣,“幸好還有時間,三天內想辦法離開這裏就行了。”
蘇倦擡腕看了眼手表,正好是10點17分:“恐怕我們并沒有那麽多時間了。”
“什麽?”
蘇倦掐了一個一小時倒計時,然後看向湖面:“顧好自己。”下一刻,無數頭人頭馬身的迪希族從水裏竄了出來。
……
徐浩然和徐相來到了王宮,兩人聯手,已經是一片混亂的王宮自然沒有誰能阻攔他們,他們來到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主殿,卻沒有發現人。
國王沒有,他們的指揮官也不在這裏。
掘地三次都找不到。
徐相閉眼再次感應了一下:“不行,完全感應不到常飛的位置,你呢?”
徐浩然有些心虛地也試着感應,又是這樣,他感應到了那麽一點信號,好像并不在王宮裏啊。
可他又确實在這裏發現了蘇倦的痕跡,他的精神力波動還殘留在這裏,可以想象不久之前他是怎樣爆裂地使用精神力戰鬥過。
感應出來的信息天差地別的徐浩然,第一次對自己的智商産生了懷疑。雖然一直被說頭腦簡單,但他覺得自己還是挺聰明的。
但這一刻,他開始懷疑自己腦子是不是真的有點毛病。
徐相看他臉上的糾結,還以為他自己一樣也沒感應到什麽,心中焦急之餘竟有幾分安心。
這說明蘇倦和常飛兩人是一起失蹤的。
和蘇倦在一起,常飛的安全應該還是比較有保障的。
他繼續尋找線索。
不是他看不起自己的指揮官,而是在靠譜這方面,常飛真的比不上蘇倦。
“真是奇怪,這裏一片被水淹過,而主殿下沉了這麽多,說明水是從主殿底下湧出來的,可我們向下挖了這麽深,別說水了,土質幹燥得很,按理說這個地方不應該有地下水。”徐相喃喃。
徐浩然更懵:“那水是哪裏來的呢?”
這時,徐相的通訊器收到了祁霜霜的信息,祁霜霜給他們帶來一個非常糟糕的消息——兩個位面時間流速不同,他們的任務時間只剩一個小時了!
這……
就好比以為自己還能再浪好幾十年,突然醫生宣布你今天晚上就會嗝屁,再鎮定的人聽了也穩不住啊!
尤其是,他們現在根本就找不到人!
……
祁甘甘他們的飛車到了王宮附近。
“時間只剩最後一個小時了,也不知道王宮這邊的任務做得怎麽樣了。”
大家還在說呢,突然飛車就被打下來了。
是王宮裏發射出來的一個迪希族炮彈。
五人紛紛跳車,在車子摔爛成一團破爛前,從裏面逃了出來,落在了王宮裏面。
然後就被迪希族士兵包圍了。
衆人立即展開厮殺。
從孵化工廠出來到現在,休息了那麽長時間,體力多少也恢複過來了,對付普通迪希族士兵問題還是不大的。
相比之下,祁甘甘的近戰搏鬥能力是最差的。
祁甘甘是經受過專門訓練的,她要是本人太弱了,也護不住相機,但比起這些在游戲場裏經歷過重重磨煉,又得到過一些提升體能、開發基因、升級血統的游戲獎勵的頂級玩家們,那還是差了不少。
眼看着這條道路上趕過來的迪希族士兵越來越多,他們五人就要陷入包圍。祁甘甘四周看看,盯上了一座高樓。
她拿出了最後一張徐浩然的卡牌,朝高樓飛射去。
召喚!
徐浩然健壯而略顯僵硬的身軀出現,一拳轟向高樓。
高樓就跟一棵脆弱的樹木一樣,發出了一聲不堪重負的慘叫,攔腰折斷,傾倒。
“快閃開!”
祁甘甘喝道,五人趕緊後退,那高樓倒下來,正好堵死了迪希族士兵殺來的道路,還壓死了好多迪希族士兵。
幾人都懵了,這樓怎麽好好地就倒下來了,不過也來不及想這些,他們趕緊掉頭跑路。
祁甘甘一般跑一邊似有所覺。
在使用掉這最後一張徐浩然的卡牌後,她腦海裏那個弱一點的信號就消失了。
好像彼此之間的聯系徹底沒了。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兩個信號,不會是她的契約者吧?消失的那個就是徐浩然,因為她把徐浩然的卡牌用完了,所以契約關系結束。
可這契約是單方面契約啊,竟然還能像一條線一樣把兩個人連在一起?
那也就是說,那個比較強的信號……
想到自己手上還揣着的那些蘇倦的卡牌,她是不相信也不行了。
那個強信號就是蘇倦啊!
“我的老天……”
先是她的祖宗從地底下冒出來,給了她一個驚喜,現在她又發現,她把第一強者弄成了自己的契約者。
在這裏,契約者彼此之間是能互相感應的,所以蘇倦也感應到了她嗎?
她扶了扶額頭:“往那邊走,蘇倦他們應該在那裏。”她指出了強信號所在的方向。
……
徐浩然突然再次感覺到,自己的右臂進入一股力量,不久前這種感覺已經出現過一次了,和之前他骨折的時候忽然感覺手上進來一股力量,讓他不由自主地砸桌子的感覺是一樣的。
真是奇怪呢。
接着他就發現發現,自己感應到的那個信號消失了,他松了口氣,這奇怪的感覺終于消失了,果然他的腦子還是正常的。
不過這個認知也沒讓他開心,因為他們還是找不到老大!
徐相臉色發白:“完全感應不到。只有兩個可能了,要麽是他們死了。”
徐浩然立馬道:“不可能!”
徐相也覺得不可能:“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們進入了異空間。”這個可能性其實也沒讓他覺得安慰多少,因為這就意味着,“這裏也存在着一個位面主神!”
徐浩然張大了嘴巴,他再是頭腦簡單,也明白這意味着什麽。
他們來到了一個有主神的位面,并且在這個位面裏大搞破壞!
那個主神想對付他們的話,根本就是如來佛祖逗孫猴子,他們是無論如何也翻不出對方的五指山的!
兩人被自己的猜測吓到,思維滑入沒有希望的深淵,直到——
“他們在哪!”
他們轉頭,看來了五個跑來的人,都挺陌生的,徐相最多能人出其中一個:“童與瀚?”
童與瀚跑到跟前,和徐相問好:“徐先生。”在成為指揮官前,他是大飛象基地的人,和徐相進過同一個游戲場。
成為指揮官後,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徐相。
徐相一向擅長交際,與人交往游刃有餘滴水不漏,此時卻沒那個心情寒暄:“你們怎麽來這裏了?”
“我們的任務完成了,想來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徐相道:“你們快離開這裏,找個地方躲起來,老老實實等一個小時後被召回。”
“可是……”
“快走!”徐相打斷他,這裏如果真的有主神,顯然王宮是它的重點關注對象,留在王宮是最危險的,在王宮之外,可能還有一點希望,回家的希望。
祁甘甘先是看了看徐浩然,她只在高樓上偷窺過徐浩然,這還是第一次和本人面對面。
她小心而仔細地打量了一下,他看到自己很平靜,根本沒有特別留意自己,他難道不知道他們之間有過契約嗎?
再看另一個人,雖然不是那麽眼熟,她也認出來了,大飛象基地的二把手,徐相。
畢竟也是末世初代名人嘛!
然後她又到處看了看,怎麽就他們兩個人,蘇倦呢?
信號顯示他就在這裏啊!
童與瀚也問出了同樣的問題:“蘇指揮官和常指揮官呢?”
徐相也沒有隐瞞:“他們失蹤了,所以才說這裏很危險,你們快走。”
祁甘甘訝異:“失蹤?可他就在這裏啊,就……”她說着也愣了,既然信號在這裏,怎麽沒看到?
目之所及不見人,難道在天上?擡頭看天,也沒有啊。
那難不成,和彪悍的祖宗一樣,在地底下?
她看着腳下被水淹過的地。
徐相卻緊緊看她:“你說誰在這裏?”
“蘇、蘇指揮官啊!”
“你怎麽知道?”
祁甘甘摸了摸鼻子,雖然不是很想說,但她好像也明白徐相和徐浩然找不到人了,因為找不到人,才說人失蹤了。
自己也找不到人,但她能感應到蘇倦的所在,還挺強烈的:“因為那個,我、我和他之間,有一個小小的契約,對,小小的契約。”
徐相還沒說話,徐浩然先說了:“我和他之前還有契約呢,怎麽感覺不到?”
“啊?是嗎?”
徐相看着祁甘甘:“你也是蘇倦的契約者?”
“這個……”
童與瀚先不解了:“你不是指揮官嗎?”
“是啊。”祁甘甘快刀斬亂麻,“哎呀,我是指揮官,和我和蘇倦之間有一個小小的契約并不沖突啊!總之就是,我感應得到他的存在,他就在這裏!”
徐相當即重視起來,也不追問契約的前因後果,只問:“能說出具體的位置嗎?我們懷疑他和常飛兩人被卷入了異空間。”
“異空間?”祁甘甘愕然,“就像游戲場那樣的?”
“對。”
“那、那——”祁甘甘也呆了,那怎麽找得到人嘛!
游戲場閉合之後,外面的人進不去,裏面的人想出來也必須達成游戲的任務要求。
除非——
除非游戲場還沒閉合。
“他們進去多久了?”
“我們趕到時他們就不在這裏了,估計,至少也有十分鐘了。”
祁甘甘撓頭:“這十分鐘也太久了。”一般的游戲場早就關閉了,可她又能感應到蘇倦的位置。
一般來說游戲場內外的人是絕對沒法互相感應的,就算有契約在身也一樣。
要麽就是這裏的異空間壁太薄了,要麽就是……她看向自己的相機,把挂在脖子上的相機拿了起來。
要麽就是,她的相機制造出來的契約,比這裏的異空間法則還要高一級。
或者兩者兼具。
可即便如此,要怎麽靠相機找到人并把人帶出來?
祁甘甘嘶了一聲,咬着拇指指甲,腦海中轉起思維風暴。
其他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她似乎是最後的希望,于是都不打擾她。
“相機,相機……”祁甘甘喃喃自語,如果相機契約比這裏的異空間法則高,那麽相機上必然有破解之法,作為史詩級紫色品質道具持有者,她有這個自信。
而想要用相機來解決問題,就要用相機的手段,但相機能有什麽手段呢?
相機的基礎技能有且只有一個:照虎畫貓。
過于簡單基礎的技能,也是決定了它能夠代代傳承的關鍵。不像某些過于有個性、對使用有什麽特殊要求的道具,就只能在特定的人手裏才能發揮作用。
然而能将這個基礎技能發揮到什麽程度,就看相機持有者的能耐了。
不同的相機持有者對此有的見解和領悟,祁甘甘自己将能力劃分為不同的層次。
第一層:入門。能夠啓動相機基礎技能,看出并夠吸收照片上的能量
第二層:結契。能夠締結契約,生成真正的卡牌,并對卡牌進行能量吸收、技能附體、召喚等
第三層:自定義。能夠自主制定卡牌技能,及修改卡牌已有技能。
前兩層是她一早就達到的,第三層境界雖然有些難,但在經歷過兩個游戲場、精神力得到提升後,她也差不多吃透了。
接下來就是第四層。
她得發展個什麽樣的第四層能力,才能破解當前的困局?
沒有什麽頭緒,她去看身邊這幾個人。
童與瀚他們就不用考慮了,徐浩然和徐相雖然比童與瀚他們強,但他們的卡牌能做出什麽很獨特的、能夠打開異空間的技能嗎?
做不出來的。
去拍這裏的建築?沒用的。拍迪希族?敵對勢力的卡牌除了能簡單吸收能量之外,并不能作其他用途。
所以能仰仗的還是只有她手裏已有的卡牌。
而她手裏的卡牌只剩下最後兩張蜈蚣牌、一堆洛嘉牌,這兩種都是純能量牌,只能吸收能量。
剩下的就是蘇倦的海報牌。
可這些海報牌因為海報不如蘇倦本尊厲害,所以海報牌的威力是有限的。
她從中挑揀出一張覺得能派得上用場的,但還是不夠。
她問徐相:“你們有更多關于那個異空間的線索嗎?”
徐相看了看她,按下心中的焦灼,把他們來到這裏的所見所聞都說了一遍。
祁甘甘低頭看腳下的水漬:“你是說這些水很可能是來自于異空間?”
她想到在飛車上看到水柱噴薄的場面,所以那時正是異空間剛開啓的時候?
她心中突然有了一個辦法。
她端起相機,對着滿地的水漬拍了張照。
繼而,契約,刻畫這張照片的技能。
第四層:附靈。賦予無生命體以有生命屬性,及無限可能。
【來自異空間的水(單方面契約,可附靈):這是一灘來自異空間的水,歸路被斷,彷徨無依,它們不應該在這裏,它們想要回家。被陽光蒸發之前,它們還能找到回家的路嗎?】
祁甘甘将這張卡牌抛起,背面黑底上金色的花紋在陽光下閃爍,徐相變了臉色,這張卡牌……在那個蠻荒時代游戲場的封面上出現過。
他驚疑地看向祁甘甘,所以那封面上的少女背影,是她?
祁甘甘閉上眼睛,雙手掐出與以往不同的手訣,然後在卡牌落下之時,伸出手指,點向卡牌。
她睜開眼睛,雙眼金色光芒一閃,與此同時,一道光波以那根白皙纖細手指的指尖為中心蕩開,又渡到了卡牌上。
【附靈中……附靈成功過!負面狀态存檔中!】
卡牌煥然一亮,接着消失,下一刻,滿地的水漬開始迅速聚集起來,一對水做的雙腳開始生成,接着出現小腿、大腿、肚子、腦袋……最後,一個巨大的水人出現在衆人面前。
衆人驚駭。
祁甘甘仰頭看着這個水人,低聲命令:“去找你的家吧。”
水人張開了嘴,發出混沌的聲音:“回家!回家!回家!”
但水人團團亂轉,它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裏。
祁甘甘并不意外,她做的卡牌,她知道它做得到什麽,做不到什麽。
于是她拿出了另一張卡牌。
【魔法師蘇寶貝(單方面契約,可召喚):作為大陸最強的魔法師,他能看清世界的真谛,法杖揮舞之間,所有迷障褪去,為你呈現最真實的世界,這,便是最精妙的魔法。技能:真實指針,為迷途的旅人指出最真實正确的那條路。召喚中,召喚成功!】
一道霧氣之後,一個穿着綠色魔法袍、披着華貴披風的男人出現,他的帽檐壓低,金色的大波浪長發從披散在肩上,還有一縷墜在額邊,讓他看上去是這樣的神秘、性感。
他笑盈盈地擡起眼,一雙綠寶石般的眼睛看過來,像是能把人看透,又像是已經這樣看過無數個人。
其他人都驚呆了。
徐浩然驚呼一聲:“老大!”
是老大,又不是老大!
陳萌雅捂着嘴不敢置信,喃喃說:“魔法師西澤斯……”
她是蘇倦的影迷,末世前看過蘇倦所有的影片,這個極富西幻特色的華美魔法師造型,在蘇倦的演藝生涯中只出現過一次。那是他在一部國外大片中客串的一個魔法師,一個無比神秘的大陸強者,出現的作用就是為迷失了方向、人生陷入困頓的男主指點迷津,指明道路。
戲份不多,但因其極具震撼力的美貌,優雅迷人又古典神秘的獨特氣質,引起了轟動,斬獲一大波海外粉絲,風頭直逼電影的男女主角和幾個重要配角,為蘇倦一舉打開了國際發展之路,奠定了他國際巨星的基礎。
陳萌雅無初次舔顏這個角色,遺憾戲份太少,而現在,這個角色活生生地出現在她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