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修士的能力,狠狠打臉…… (1)
君念恩被祁甘甘堵得啞口無言, 其他人都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似乎是第一次認識他,原來他是這樣的人!
嫉妒三人組也一種男神幻滅的表情。
即便她們絞盡腦汁, 一時之間也想不出能給君念恩辯解的話。
也就是說君念恩真的的背地裏和趙珍珍甜言蜜語, 為了她向母親宣誓表決心,而當着大家的面, 卻又對趙珍珍表現出無比的不屑?
這是正常人嗎?
精神分裂吧?
還是像剛才那人說的,君念恩真的覺得承認對趙珍珍的喜歡是丢臉?
那他又為什麽要喜歡上趙珍珍?心裏覺得丢臉但一直做着丢臉的事?
還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錄音是假的, 他也不喜歡趙珍珍, 但現在他想把趙珍珍帶回家去, 只能順着她的心意哄她。
可這樣一來,感覺這人更沒品了。
不少人目露鄙夷。
就連孟溪音也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她知道君念恩的計劃, 知道君念恩在家裏表現得很喜歡趙珍珍,知道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但她親眼看到君念恩的謊言被拆穿,心裏還是震驚又失望, 看着君念恩那啞口無言臉色鐵青的樣子,她想, 原來君念恩也會有這樣狼狽的一面。
一直以來對于君念恩的濾鏡, 嘩啦一下碎了大半。
【女主對男主濾鏡破碎, 産生失望, 男主角光環持續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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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意識簡直震驚且高興壞了。
原來這麽簡單嗎?這麽簡單就能兵不血刃地把男主角的光滑給削弱下來!
對它來說, 男女主就是兩個看着礙眼、沒有又不行的寶貝疙瘩, 他們若有閃失, 整個世界都會崩塌。但現在,它看到擺脫他們的希望了!
君念恩被無數雙目光質疑着,只覺得從來沒這麽丢臉過, 只想趕緊逃離出去,惱怒地扯住祁甘甘的胳膊:“先跟我回家!”
祁甘甘一把甩開他,控訴地說:“你回答不上來我的問題?因為你也覺得你自己太可笑了吧?我對你太失望了,既然你覺得我不配呆在君家,我還回去幹什麽?”
這時沈家人順勢站出來:“今天很晚了,趙小姐不如就在沈家做客吧,沈家客房很多。”
沈家千金更是在長輩的示意下,一臉歡喜地挽住祁甘甘的手臂,仿佛兩人非常熟一樣:“珍珍你今晚就住在我家吧,你成績那麽好,我一直想向你請教呢。”
其他人也再次紛紛向祁甘甘伸出橄榄枝,然而他們又怎麽搶得過沈家?畢竟他們現在就在沈家,沈家留客更合情合理。
眼看着祁甘甘要被沈家人帶走,君念恩的脾氣幾乎要控制不住了:“沈伯伯,趙珍珍是我君家的人,您這樣做恐怕不太合适吧?”面對長輩,他也用上了隐含威脅的語氣。
沈家家主卻還是那副笑面虎的樣子:“可是趙同學她自己不想跟你走啊,又不是我們家強留她。”
君念恩就要朝祁甘甘抓取,但沈家的年輕人和其他幾個和沈家交好的人狀似無意般攔住了他。
君念恩氣得只好高聲叫道:“珍珍,你真的要留在這裏嗎?這些人是真的歡迎你嗎?你聽話,不要把場面話當真,給別人造成麻煩。”
祁甘甘身形微頓,好像真的猶豫了。
沈家千金回頭嗆回去:“我和珍珍是同學,我留她作客怎麽就是場面話了,怎麽就不真心了,你們君家還限制人身自由嗎?”
君念恩目光簡直要殺人,拿出殺手锏:“而且你不回去爺爺會難過的,他最疼你了。”
趙珍珍最在意的就是君老爺子,在她心中,君家只有君老爺子是真的疼愛她。
但祁甘甘看來,恐怕并非如此。
如果君老爺子真的把這個恩人之孫當一回事,他難道會不知道家裏從上到下都排擠趙珍珍嗎?
難道不能再給趙珍珍一些額外的保障,比如錢財之類的?
那麽年老成精的一個人,不知道趙珍珍住在外面、繼續讀公立學校對她才是最好的嗎?
說要把她嫁給長孫,後面卻遲遲沒有實質性的動作,他想不到趙珍珍在君家會非常尴尬嗎?
綜上,那不過就是一個僞善的糟老頭子罷了,趙爺爺為了救他,間接導致自己家弄得家不成家,真的太不值了。
祁甘甘轉過頭來:“你說得對。”
君念恩松了口氣,得意起來,就知道搬出老爺子有用,又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早點想到搬出老爺子。
然而祁甘甘卻沒說出他想要聽的話,卻是說:“君爺爺最疼我了,所以他一定不想看到我受委屈。”
君念恩剛剛露出的笑容僵住。
祁甘甘繼續說:“今晚我就先留在沈家了,你幫我跟君爺爺說一聲,知道了前因後果之後,他一定會理解我的。”
說完她跟着沈家千金離開,留下君念恩在那氣急敗壞。
啧,好像一條發瘋的狗啊。
宴會散後,今晚的事情随着客人們各回各家,而迅速傳播了出去。
主要有三大爆點。
“卷爺”出現沈老爺子壽宴上,并送沈老爺子禮物。
“卷爺”送了君家恩人之孫趙珍珍禮物。
君家長孫君念恩真面目暴露。
對此,人們的主要情緒反應依次是:震驚、羨慕、我早就知道君家那小子不是好東西。
君念恩作為小說男主角,君家繼承人,自然有很多小弟、擁趸,但他今晚實在是形象大毀,再腦殘的粉也找不到特別有說服力的理由給他洗白,于是稍顯沉默。
那些不服氣他、不喜歡他、與他有競争關系的人就跳出來了,各種馬後炮地說“我早就知道他品行不端”、“那小子就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要不是君家,他算什麽東西”雲雲。
祁甘甘洗漱過後,躺在柔軟舒适的大床上,發出說一聲輕嘆。
這床真是舒服啊。好多天沒睡過這麽舒服的床了。
世界意識【今晚男主的主角光環掉了三分之一以上,而且現在還在斷斷續續地掉。】
祁甘甘毫不意外:“是今晚的事情被傳開,輿論在發酵吧?男主嘛,就算不光偉正,也必須高大上啊,被那麽多人非議、鄙夷、質疑,逼格肯定要掉啊。”
世界意識嘿嘿笑道【不愧是最厲害的大佬玩家,佩服佩服。】
祁甘甘:“?”她什麽時候成為最厲害的大佬玩家了?
算了算了,彩虹屁能當真嗎?
“現在第一步完成了,接下來該邁出第二步了。”
【乖巧聽講.jpg】
祁甘甘笑了笑,如果世界意識有實體,不知道會不會像一只小貓咪蹲坐在哪裏,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臉乖巧地看着人。
這樣想想就覺得很可愛。
她說:“第一步,改變人們的認知,拉進來一個神秘人物給趙珍珍做外挂,為她日後的騰飛做鋪墊,順便讓男主形象大打折扣,跌落雲端。”
“但他背後畢竟還有一個君家,想要徹底踩死男主,必須把君家拉下馬,還有什麽是讓君家的競争對手變強,把一直站在第一的君家壓下去更好的?而且君家上下都會知道,他們落到那一步全部起源于男主得罪了趙珍珍。來自家族的怨恨,不知道我們這位男主承受不承受得住?”
祁甘甘撐颔笑了笑,看着自己的手:“而且從‘卷爺’那裏得到的小禮物,也該呈現作用了。”
沈家人此時正在開家庭會議。
沈家主問兒子:“你妹妹哪裏怎麽樣了?趙珍珍有沒有說什麽?有沒有什麽異常的表現?”
沈大哥搖頭:“瑩瑩說趙珍珍好像很傷心,還說自己累了,她也不好拉着她說話,把她送到房間就走了。”
“這樣對這樣對。”沈二叔說,“反正人已經在我們沈家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也不遲,不過她得到的禮物到底是什麽啊你們說?”
沈三叔急匆匆被召集回來,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那個卷、卷爺,到底是什麽東西?”
沈老爺子面色一肅:“怎麽說話的,面對卷爺要心懷敬畏!”
沈三叔有點不服氣,自言自語:“反正他人也不在這裏。”
沈家主看了他一眼:“即便人不在這,不代表他不知道你說了什麽。”
沈三叔一驚,有點發毛地四周看了看:“不會這麽吓人吧?”
比起教育他,沈家主現在更關心另外一件事,于是他問沈老爺子:“父親,卷爺給你的那個盒子裏面是什麽?”
衆人目光齊刷刷地看過去。
沈老爺子頓時有些繃不住表情,那是無比得意但又很想克制住的表情,他緊緊握着那個盒子,只想開來給兒孫們看了一眼又立馬合上。
沈家人都看清楚了,那是一支裝着綠色液體的小瓶子。
“爸,這是什麽?”沈二叔按耐不住問道。
“這叫生命藥水,喝了之後能年輕十歲,變得身強體壯,精力無限。”沈老爺子說道。
不過他沒有告訴幾個兒子,這藥水喝了之後其實是能年輕二十歲,而且有機會觸摸到修士的門檻。
這東西他必然是要留給自己的,他今年已經七十七了,沒幾年好活了,年輕二十歲對他的誘惑太大了,況且還能觸摸到修士的門檻。
那可是修士啊,能感應到天地靈氣,翻雲覆雨,還能延長壽命,甚至長生不老,就像卷爺一樣,卷爺和他已故的父親有交情,年紀至少也有一百多歲了,看起來卻還是那麽年輕。
但即便他沒有說出這生命藥水真正的作用,在場的沈家人也都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年輕十歲精力無限啊,誰不想要這樣的藥水?沈家主幾個可都是四十多五十多的人了,越發覺得身體沒以前好了,他們不由在心裏想着,從老爺子哪裏把這藥水哄過來的可能性有多大。
……
其實這所謂的生命藥水,只是初級身體強化藥水而已,既沒有讓人年輕十歲的效果,也沒有能夠讓人成為修士的效果。
但身體強化後,體力變強精力充沛,确實給人感覺就是年輕了許多歲,尤其對老年人來說,效果尤為顯著。
唬人麽,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
至于祁甘甘,她是準備讓自己表現出真正的“修士”的力量的。
于是晚上,住在祁甘甘隔壁的沈家千金沈瑩就聽到了隔壁突然傳出什麽重物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伴随着趙珍珍的驚呼聲。
長輩讓她随時注意着隔壁的動靜,她趕緊爬了起來,趕過去一看,趙珍珍的房間裏,吊燈摔在地板上,碎片飛濺得到處都是,而床上的趙珍珍一臉震驚的樣子。
沈瑩其實也不太看得上趙珍珍,但誰叫趙珍珍走了狗屎運呢,現在必須捧着她,她于是做出一副焦急擔心的樣子:“珍珍你沒事吧,這燈怎麽回事,怎麽好好的突然砸下來了?王媽!王媽!”
她沖外面喊保姆阿姨,後者匆匆趕來,沈瑩道:“你整理房間的身後沒發現燈壞了嗎?”
王媽小心地說:“當時我看過,好好的啊。”
祁甘甘這時候突然出聲:“不怪燈,燈是好好的,是我把它弄下來的。”
沈瑩:“哈?”
這天花板這麽高,站在地上根本夠不着燈,祁甘甘就坐在床上,房間裏也沒杆子什麽的,她怎麽把好好的燈弄下來的?
祁甘甘一臉恍惚,似乎還難以置信似的,顫抖着伸出手,指向了床邊桌子上的一個粉色陶瓷杯。
嘭的一下,在沈瑩不解的目光中,那杯子突然碎裂開來,裏面的水都炸了開來,仿佛是被子彈射中一樣。
沈瑩吓得尖叫了一聲。
祁甘甘看着自己的手:“我、我,我的手怎麽回事?”
……
不久後,沈家主及其妻子沈夫人來了,祁甘甘也換掉了睡衣,穿上了沈家給她準備的日常衣服做到了客廳裏。
沈夫人溫柔地問她:“所以當時你覺得你的指尖一熱,好像有什麽東西射出去一樣,然後燈就掉下來了,杯子就碎了?”
祁甘甘懵懵點頭,然後有些不安:“夫人對不起,我給你們造成麻煩了。”
沈夫人忙說:“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的,你和瑩瑩一樣大,我一看到你就喜歡得不得了,你就把這裏當成你自己的家,別叫我夫人這麽見外,就叫我阿姨吧。”
祁甘甘心想,這睜着眼睛說瞎話的功力也是夠厲害的,還一看到就喜歡得不得了。
但她臉上露出感動的神色。
沈家主按捺不住了,不由出聲問:“珍珍啊,叔叔也這麽叫你吧,你能不能再展示一下你說的那個能力?”
祁甘甘點了點頭,看了看手邊的東西。
沈家主指着茶幾上的煙灰缸,就說用這個吧。
于是下一刻,祁甘甘把這個擦拭得一塵不染的煙灰缸擊碎變成了七八塊。
沈家主心髒噗噗跳:“你以前有這樣的本事嗎?”
祁甘甘搖頭:“晚上才有的,好像是那個卷爺點了我的額頭後才有的。”
沈家主激動地想果然如此。
“那你能感受到靈氣了嗎?”
“什麽是靈氣?”祁甘甘看起來一無所知。
“靈氣就是天地之間存在的一種物質、一種能量,感受到靈氣,并能将之吸收到體內,就可以進行修煉,成為修士,然後就能像你這樣,表現出非同一般的本領。”
祁甘甘閉上眼睛,裝模作樣地感受了一番,然後張嘴就胡說八道:“好像有感受到的,啊,我把它們吸收到身體裏來了,我感覺我的身體變得充滿了力量。”
她睜開眼睛,眼裏好像盛滿了輝光,然後再次身後。
咔擦一下,沈家住宅客廳的茶幾裂開了。
這可是大理石做的,又厚又沉,不比那煙灰缸就是個玻璃。
衆人倒抽口氣。
一塊大理石掉下來,砸向沈夫人的腿,她都不知道躲。
然後那條腿被結結實實地磕到了,瞬間紅腫了起來。
沈夫人嬌生慣養,當即疼得臉都白了。
祁甘甘吓得趕緊道歉,在衆人忙着去拿醫藥箱的時候,祁甘甘似有所悟,把手放在了沈夫人的傷口上。
沈夫人吓得幾乎尖叫起來:“不要。”
祁甘甘那是什麽手啊,那是大理石都能夠隔空都碎的手啊!
然而下一刻,沈夫人的腿沒有像大理石一樣變成碎片,反而一股暖洋洋的力量湧進了腿裏,傷口頓時不痛了,接着肉眼可見的消腫下去,最後只剩下的點紅印子。
沈夫人:“!”
衆人:“!”
祁甘甘被這麽多雙眼睛齊刷刷地看着,有些不好意思:“我把空中的靈氣吸收進來,再釋放到沈阿姨的傷口上,就、就這樣了。”
沈家主羨慕得眼睛都要紅了。
這絕對是修士的力量,這個小姑娘,就因為卷爺的那份禮物,一夜之間變成了修士了!
不僅能感受到靈氣,還馬上能吸收靈氣,還能用靈氣來攻擊和治療。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那瘋狂的羨慕嫉妒,看着祁甘甘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寶藏,像看着沈家一飛沖天的臺階。
心裏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君家把人要回去!
……
而此時的君家,氣氛卻非常沉悶。
君老爺子也從君家老宅來了,和君父一起坐在書房裏,他們面前站着君念恩,就像做錯事被罰站一樣,他直挺挺地站在那裏,抿着嘴,被爺爺和父親看着。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待遇,老爺子和父親都非常疼愛他看重他,從來沒有對他這麽嚴厲過,此時他們看着他的眼裏滿是失望,甚至還有幾分責備。
“明天,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必須去沈家把人接回來。”君老爺子終于開口了,他是軍官退役,雖然很老邁了,但話語裏滿是不容反抗的命令意味。
這也是他第一次對長孫用這麽重的語氣。
君父有些心疼兒子,但對于今天這事,他也是氣惱的,氣惱于趙珍珍的不知好歹,也氣惱于兒子連個小丫頭都哄不住,更氣惱于那個卷爺的出現。
倒不是氣惱于那人出現這件事本身,而是氣惱于,為什麽他要出現在沈家老爺子壽宴上,還送出了賀禮。這不擺明了告訴大家,沈家背後是有修士,而且是非常了得的修士做靠山?
修士的存在、天地靈氣的存在這件事,一些大家族的當家人都知道一些,但誰都不會刻意提起這件事,畢竟他們都是普通人,那個世界離他們太過遙遠了。
他們在自己的領域裏,都是人上人,是生在巅峰、站在巅峰,受到普通人的仰望的。
他們優越、自豪、有權有勢,過着富貴奢豪的生活,面對芸芸衆生,充滿了優越感。
可是在那些修士面前,他們不僅優越感,反而充滿了惶恐、戰栗,向往而又無比敬畏,甚至會産生出自卑。
這世上有着更光怪陸離的風景,更強大、長壽、随心所欲的人,但那和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那些人的存在,無疑是在告訴他們,他們這些自诩為上等人的人,在那些人面前,也不過是一個不值得多看一眼的下等人。
為了避免這種挫敗自卑感,他們甚至刻意地屏蔽了那些信息,自欺欺人地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結果一個卷爺到來,撕開了這自欺欺人的遮羞布,而且這位大人的駕臨,并不是一視同仁的,他只給了沈家好處,還對一個趙珍珍另眼相待。
一直壓沈家一頭的君家怎麽能忍受?好在趙珍珍也算是君家人,趙珍珍得到的好處,也就等于是君家的好處。
然而君念恩這個蠢貨,卻把趙珍珍惹惱了,現在人留在沈家不肯回來了!
那好處豈不是都被沈家得了?
想到這裏,君老爺子看孫子都越看越不順眼。這要不是一向最疼愛的長孫,他早一拐杖掄過去了!
君念恩有點不服氣:“爺爺,那趙珍珍也未必真的了什麽好處。”
君老爺子一瞪眼:“你閉嘴。”
君父此時解釋道,也是為了給傻兒子解圍:“就算她沒得到什麽好處,那也是被卷爺親自送了禮物的,這是別人誰也比不上的,甚至可以靠着這一點攀關系。”
君念恩不解:“那個卷爺到底是什麽人,真的那麽厲害嗎?”
君父猶豫了一下,覺得如果不把事情說清楚,兒子怕是不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程度,便說起了天地靈氣複蘇的事情。
據說大約十萬人中才有一個人能夠感應到天地靈氣的人,但這些人裏也不是每一個都能利用靈氣來修煉,繼而成為修士,就算成為了修士,想要煉出修為的也只有一小部分人。而卷爺,就是這一小部分人中的佼佼者,他的實力,在國內幾乎是首屈一指的,他今年據說已經至少一百多歲了,但看起來還不到三十,你說他厲不厲害?”
君念恩臉色發白,緊緊地抿着唇,瞳孔都在顫動,雙拳緊緊握着。
他不想承認這世上還存在着修士這樣的人,如果這世上還存在着另一番天地,那他又算什麽?
肉體凡胎?井底之蛙?
這一刻他對這個世界、對自己産生了深深的懷疑。
本就在沈家被打擊到的自信和驕傲,更是搖搖欲墜。
“不,我不信,這世上怎麽會有什麽修士什麽靈氣,太荒謬了!”
如果祁甘甘聽到這話,肯定想說,是啊,真是太荒謬了,因為這是她的設計啊!世界觀崩壞了吧?崩壞就對了,你的世界觀不崩,這整個世界法則又怎麽能改頭換面?
君老爺子不想再聽他說這些話:“總之你明天一早就給我去,時間拖得越久,趙珍珍就越有可能被沈家籠絡過去,如果人接不回來,你也不用回來了。”
君念恩不敢相信爺爺會對自己說出這麽絕情的話,咬着牙沖出了書房,把因為擔憂而偷偷在門外偷聽的君母撞個正着。
他也不停留,沖下樓去。
君母暴露了行蹤,被書房裏的公爹冷眼一瞧,頓時心中也是一慌。
別看她平時在家裏說一不二,但這個家中她最怕的就是這個公爹了。君老爺子在的時候,她話都不敢多說幾句。
她趕忙也下樓去。
君老爺子冷哼道:“你這個媳婦,慈母多敗兒,念恩都被她寵成什麽樣了。”
君父道:“念恩一向優秀,誰知道這次珍珍會鬧別扭,明知道沈家和我們家不對付,居然寧願留在沈家也不肯回來。”他皺着眉,“也不知道是不是誰唆使了她。”
他想把重點拉回到趙珍珍身上,意有所指,希望能撇清兒子身上的責任——趙珍珍不回君家不是君念恩的錯,而是她被有心人挑唆壞了。
君老爺子皺了皺眉,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但随即說:“你和你媳婦如果平時能夠多關心珍珍一點,她也不會這樣,尤其是你媳婦,把對珍珍的嫌棄都擺在面上了,明天讓你媳婦也去沈家,務必給珍珍好好賠罪。”
君父想到一會兒要和妻子說這件事,都不由感到一陣窒息。他因想到妻子會怎樣咆哮了。
他心中也有點覺得父親不厚道,他把趙珍珍接回來,卻把人丢在這裏,自己住在老宅,平時對趙珍珍不聞不問,他是真的不知道趙珍珍在君家的處境嗎?他都說了妻子将對趙珍珍的不滿擺在臉上,那他又有做什麽改變這些嗎?
而且妻子對趙珍珍的厭惡,說到底也是因為老爺子說要讓兒子娶趙珍珍,別說妻子,他也對這事膈應。
但現在說這些也都遲了,趙珍珍交到好運了,局面完全反過來了,是他們要去讨好趙珍珍了。
“父親,我覺得還是要先打探一下珍珍的情況,萬一真的沒有什麽好處,咱們家和修士那邊畢竟也沒什麽來往,如果就因為珍珍的這點機緣就對她伏低讨好,那也不太像話。”
君老爺子想了想:“也罷,你看着辦吧。”
這邊君父立即讓人去打探祁甘甘的情況,但現在人在沈家,而且表現出修士的力量後,沈家人把消息瞞得死死的,君父什麽也打探不出來,第二天依舊只能讓兒子去沈家要人。
但君念恩在沈家呆了一天,別說把人帶回來,連祁甘甘的一根頭發絲都沒見着。
第一天說她心情不好,不想見人。
第二天說沈瑩帶她出去忘了。
第三天是出去玩還沒回來。
第四天,第五天……
君念恩終于爆炸了,他不肯去沈家了。
而君家也明白了沈家的态度,他們是不願意把趙珍珍還回來了,而這種态度意味着什麽也一目了然——
趙珍珍這個人所能夠給沈家帶來的好處,遠遠大過了沈家和君家交惡後所會帶來的壞處。
君家人的心沉到了谷底,趙珍珍恐怕是真的得到了大機緣。
但一個人的力量,又怎麽能抵得上整個家族的力量?君父等人還是覺得沈家這麽近乎撕破臉皮的做法很失智,并且決定傾所有力量,遏止沈家的發展,破壞沈家企業的各個項目。
君家的勢力、財力、人脈都比沈家強,聯合了不少人一起制裁沈家,頓時沈家寸步難行,股價跌得厲害。
就在君家人感到了幾分痛快解氣的時候,突然一個消息傳出來。
原本君家和沈家在競争的一個與政府合作的大項目,突然被宣布批給沈家了!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這個項目可關系到兩家未來至少三年內,在本事的發展趨勢!
君家人趕緊去打聽,結果打聽來的消息是,這個項目的另一個海外大投資商的老父親癌症晚期,世界上最頂尖的醫生也無能為力,只剩兩個月好活,但這個老父親突然被沈家的人治好了。
君家人頓時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讓人再進一步調查,結果讓他們幾乎吐血。
那個治好病人的人是一個高中還沒畢業女孩子,名字叫做趙珍珍!
君老爺子得到這個消息後,險些一個氣急攻心昏厥過去。
但事情還沒結束,接下來又有不少人被趙珍珍治好了。
這些人裏有名門望族的繼承人,有退役療養的老将軍,有權柄在握的政府高官。
而這些被治好的人,都将人情記在了沈家頭上,一時間,沈家風頭無倆,拿到了好幾個影響深遠的大項目,把君家遠遠抛在後頭,發展勢頭之好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來。
之前跌下去的股價,不僅漲回來了,還一路飙升,都漲瘋了。
如此一來,之前君家對沈家展開的狙擊,就像是一場笑話。
君老爺子也不知道吃了多少速效救心丸,每得到一個糟糕的消息都要吃上一回,最後一次更是醫生都出動了,好半天才緩過來,蒼老的手握着拐杖連連拄地,氣得臉上松弛的皮肉都在抖動:“小人得志!”
君母一臉怨恨:“都怪趙珍珍那個小賤蹄子,吃着我們君家的米,卻幫着外人對付我們!”
君父喝道:“夠了,要不是你苛待她,她會這樣嗎?”
君母睜大眼睛,也顧不得君老爺子在這裏,大聲道:“我苛待她!我怎麽苛待她了!她吃的用的哪個不是最好的,像她那樣的出身,能住進我們家就該感恩戴德了,我哪裏對不起她了,她還敢記仇!忘恩負義,狼心狗肺!”
君母罵起來趙珍珍,在場人沒有人喝止她,他們心裏也未嘗不是這樣想的。
趙珍珍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柔弱溫吞,誰想心這麽毒啊!以前那都是裝出來的乖巧吧,一有能力就要把君家逼到絕路!
君家這是養了個白眼狼啊!
他們誰都忘了,趙珍珍能夠住進君家,靠的是趙爺爺對于君老爺子的救命之恩。
哪怕是趙爺爺臨終前求來的君家的照顧,但這也是君家欠趙家的。君家對趙珍珍好本就是應該的,對她不好才是不應該的。
而既然不應該,憑什麽要求她不記仇、不報複?
可是不管他們怎麽想,君家的其他人,還有公司裏的其他股東,知道沈家是靠着趙珍珍得了這麽多好處,都炸開了鍋。
他們湧向了君家、湧向了君父的辦公室,找老爺子的找老爺子,找君父這個當家人的找當家人,話裏話外都是趙珍珍是養在君家的,就該幫君家,現在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誤會,怎麽去幫沈家了,讓他們趕緊把人哄回來。
甚至勸他們,既然是君念恩惹到了趙珍珍,那不如就舍棄君念恩,做出個姿态來挽回趙珍珍。
沒了君念恩,君家還可以培養其他接班人,但趙珍珍卻至此一個啊!
還有好多夫人去勸君母,讓她放低姿态去道歉,去哭,去求,也要把趙珍珍求回來。
君家的同輩年輕人則是嘲諷挖苦君念恩,将他當日在沈家宴會上嫌棄趙珍珍的話複述出來,笑話他有眼不識金鑲玉,這下把人得罪狠了,知道後悔了吧?
“這叫什麽?這就叫做‘今日你對我愛答不理,明日我要你高攀不起’!這個趙珍珍還真是帶勁,不聲不響的就讓君家吃了這麽大一個虧!”
年輕人們聚會時提到這事基本就是這個态度,羨慕趙珍珍的不少,覺得趙珍珍這一手解氣的更多,看君家笑話的更是一大把。
“聽說君念恩被君老爺子壓着去了沈家,跪在院子裏賠禮道歉呢,可還是連趙珍珍的面都沒見到。”
“沈家又不傻,怎麽會讓他們見面?”
“只能怪君家太不厚道,對待救命恩人的孫女,就該捧着敬着,折騰什麽幺蛾子。”
學校裏也是嘻嘻哈哈一片,孟溪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到這些話,下唇幾乎咬破。
尤其是那句君念恩被壓着跪在地上,更是讓她坐在座位上都搖搖欲墜。
怎麽會這樣!
這些天君念恩都不理她了,她打電話過去不是不接就是被挂斷,她知道君念恩是埋怨上她了。可她也委屈得很,她什麽都沒做啊,一切都是他的安排,她也不想那樣的,結果他竟然還怨上她了。
她為了兩人的未來前途憂心不已,每天都能聽到關于君家又糟糕一點的消息,心情就更差更慌一分,今天更是聽說了君念恩被逼下跪。
她腦海裏轟隆一聲,忽然竟有點想不起來君念恩意氣風發衆星捧月的樣子了。
這時上課鈴聲響了,聊得正歡的學生們回到自己的座位,還在和前後左右不停說着。
反正他們來到學校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上學,文化課程成績對這些富二代富三代而言毫無意義。
然而今天卻似乎有點不一樣。
走進教室的老師他們從未見過。
是一個高大而俊美的男人,有人發出驚呼,接着更多人看過去,然後都傻了。
這是他們的老師?長得也太好看了。
孟溪音下意識也擡頭看了一眼,下一刻就定住了,詫異地睜大眼睛。
不因為別的,講桌上的男人也太好看了,比君念恩要好看多了,比起那天宴會上的卷爺也不遑多讓。
看着俊美的男人,孟溪音有點臉紅,她忽然懷疑自己從前是不是眼界太狹窄,見識太少了,才把君念恩當成寶?
其實君念恩根本算不上很優秀吧,不然為什麽她會接二連三遇到了比君念恩優秀得多的人?
改變了自己的容貌,但新臉依舊在他審美标準內,所以依舊能秒殺本世界男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