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賣力攀高枝
封明湛正準備出去找人，餐廳經理走了過來：“請問，您是陶女士的先生嗎？”
“我是，你知道我太太去哪兒了嗎？”
“陶女士從洗手間出來經過樓梯口，一個小朋友險些摔下樓梯，多虧您太太才沒出事兒。不過，您太太崴了腳，看上去挺嚴重。那個小朋友的爸爸帶她去醫院了，臨走的時候，留下了這個。”
接過名片一看，封明湛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他臉色不善，餐廳經理以為他為太太擔心，笑着解釋：“那位先生已經把賬接過了。剛才走得急，沒顧上拿您太太的東西。”
若有若無的點點頭，他極不情願的撥通了名片上的號碼。
“明湛，你最近好嗎？”對方的聲音透着驚喜，他卻高興不起來：“封明津，你把陶然帶哪兒去了？”
“你是她先生？”
懶得跟他廢話，封明湛耐着性子重複：“人在哪兒？”
“在省立醫院骨外科病房……”不容對方說完，他就收了線。
一路風馳電掣趕到醫院，走進病房就看見陶然腿上帶着夾板。自動忽略掉床邊筆挺的人影，他蹙起了眉頭：“怎麽搞成這樣？”
“碰到柱子上了，醫生說是骨裂。”耷拉着腦袋，陶然嘔得要死。
老天爺跟她什麽仇、什麽怨？
昨天已經夠背了，今天簡直點背到家了！
小巧的五官皺在一起，封明湛臉上的怒氣瞬間沒了蹤影：“豬才會撞到樹上。”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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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陶然輸液的小護士笑出了聲，床邊的男人也笑了。
冷了男人一眼，封明湛的聲音透着寒意：“以後不準多管閑事！”
“我要是不出手拉她，這位先生的女兒會滾下樓梯的……誰能想到地毯被水濕透了，滑的要命。”陶然避開他沉黑的視線，別過臉不再說話。
“明湛，今天多虧了弟妹。我帶小悅出來吃飯，一不留神她就跑丢了。”男人好心解釋道。
陶然震驚了。
弟妹！？
他也是封明湛的親戚？
封明臻說他排行老三，莫非這個人是二哥？
“你可以走了。”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封明湛的态度非常惡劣。
男人的反應似曾相識，昨晚封明臻給她換藥的時候，他露出了同樣的表情。
明明是一家人，卻搞得像仇人似的，好奇怪！
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封明津望向陶然：“弟妹，你好好休息，改天我再帶小悅過來看你。”
“再讓她替你閨女擋雷？”
封明湛冷飕飕的話揶的他無地自容，灰溜溜的走了。
男人黑着一張臉，陶然扯了扯他的袖子：“改天咱們找狐仙兒批批八字吧？”
“你想幹嘛？”
“唔……你不覺得在咱倆犯克嗎？”
“不覺得。”挑眉望來，封明湛覺得她話裏有話。
靈動的眼睛忽閃忽閃，她壞笑着說道：“萬一我是傳說中的天煞孤星呢？”
“這麽巧，剛好我也是。”
還知道開玩笑，就說明他不生氣了。
“你有電話進來，對方打過好幾遍。”說完，他抽身去找醫生了解情況。
手機上好幾個未接來電，都來自同一個號碼，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撥通了那個號碼。
接電話的是她的母親蘇茜，那個為了自我價值，放棄家庭的女強人。
她至今記得，母親走的時候有多麽決絕。
十幾年來，作為知名綜藝節目制作人，陶然只有通過新聞才能了解她的最新動向。
“媽，你找我？”
“聽說你嫁給了一個律師？”
尖銳的嘲諷撲面而來，陶然完全能想象出母親不屑一顧的表情。
在母親看來，想整垮封明湛不費吹灰之力，可這是她的選擇，誰也無權幹涉！
得知白丘亭的身份之後，她早已習慣與母親針鋒相對：“又是那個白丘亭告訴你的吧？”
“知道他為什麽跟你結婚嗎？像他這樣的人……”
不等她說完，陶然就打斷了她的話：“媽，沒有你，會有白丘亭的今天？掄起攀高枝，他賣力的很吶！但是，我瞧不上那種人。昨天下午，我老公已經擺平了咖啡館老板，你看中人卻搞出那麽大一個爛攤子，到頭來，還不是我選的人替他料理後事。”
話音未落，她就收了線，憤憤不平的嘟囔：“就知道白丘亭，到底誰才是她生的？真不知道看上的他那點兒？”
從護士站借了輪椅，封明湛折回來就發現她自言自語：“姓白的又給你添堵了？”
“是他的老板，我媽。”咬着下唇，她氣的緊。
腦海中閃過白丘亭被打翻在地的情景，她不清楚男人用力多大的力氣，可直到他們離開，白丘亭都沒爬起來。
栽了這麽大的跟頭，短時間內，他是不會出現了。
“她這次回來是為了參加選秀節目吧？”避開她受傷的小腿，封明湛将人抱起來放進輪椅，懷裏的女人輕的好像沒有骨頭。
“你怎麽知道？”他衣服上殘存着火鍋店的味道，陶然深吸了一口，好像又餓了。
“前幾天給制作公司審合同，其中有一份乙方是蘇茜。”
“據我所知，她從來不參加選秀節目……這次破例，出場費有沒有八位數？”
兩人邊走邊說，封明湛搖了搖頭：“那個節目是為了她旗下的新人造勢，順便幫經紀公司帶幾個新人，場費沒那麽高。”
“你知道的還挺詳細。”
沒幾個人聽過封明湛的名字。可接觸下來，他就像個萬事通，還是很低調的那種。
從她眼中看出了贊許，封明湛嘴角爬上清淡的笑意：“合同上都寫着呢，我想不知道都難！”
醫生說陶然要靜養一周，他就把輪椅搬回了家。
看着腿上的夾板，她郁悶的不行。
這幅樣子哪兒都去不了，還談什麽面試、找工作？
她的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封明湛知道她在擔心什麽，塞給她一摞東西。
陶然懵了。
銀行卡……理財委托書……銀行對賬單……
他給我這些做什麽？
“床頭櫃最下面一格是保險箱，密碼是結婚證編號……”封明湛一板一眼的解釋，陶然卻只對數字感興趣。看過銀行對賬單，她認定律師是個悶聲發大財的職業：“你把全部家當交給我，不怕我卷錢跑路？”
“你走得掉再說。”掃了一眼女人腿上的夾板，他嘴角染了壞笑。
車禍因他小姨而起，又為他侄女弄傷了腿，他還笑得出來？
“這只是暫時的。”
“我賺的不多，但養你綽綽有餘。工作可以慢慢找，知道嗎？”
被他戳了心事，陶然非但沒有感到尴尬，反而覺得心裏的某個角落塌了，怪異的感覺源源不絕的湧出來，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太太平平過了五天，這天封明湛上午有庭審，走的很早。
睡到自然醒，陶然看到男人留的字條，越看越覺得他的字很有風骨。
忽然，敲門聲響起，她打開門一看，卻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