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要我和你一起睡?

“篤篤篤——”

外邊傳來敲門聲,顧喬忙忙把視線從陸子野身上移開,下床去開門。

站在門口的是傅司白和江致。

“你好些了嗎?”

江致笑着問她,語氣很溫柔,手裏端着一杯蜂蜜水。

顧喬:“就頭還有點暈。”

江致把手裏的蜂蜜水遞給她,“這是蜂蜜水,解酒的,你喝了可能會舒服一些。”

顧喬接過杯子,“謝謝你啊江致。”

“哎呀,”傅司白在一旁看着兩個人客客氣氣的,伸手怕了下顧喬的肩膀,“喬妹兒你這人怎麽這麽客氣。”

顧喬沖他尴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一下,看起來有點兒傻。

傅司白搖了搖頭,“野哥呢?”

“還在睡呢。”

傅司白圓了圓眼,“這都幾點了,還睡,今天還去不去玩兒了。”

他一腳邁進房間,“我去叫他。”

“那個……”顧喬伸手想攔他,但沙發就在門口,一進門就能瞧見,都不用她攔,傅司白剛邁進去一步就停了下來,因為他也一眼就瞧見了陸子野下身的迷之凸起。

愣了片刻後,傅司白臉上呈現出一個超級浮誇的表情,眼神裏充滿了揶揄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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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話不說,掏出手機就朝陸子野奔去,對着陸子野一頓猛拍,一邊拍一邊忍不住的笑,“這也太大了,野哥是怪物吧。”

他聲音不小。

然後,陸子野就醒了。

陸子野把眼睛睜開的那一瞬間,世界仿佛靜止了那麽兩秒。

傅司白來不及收的笑僵在臉上,門口的顧喬也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兩秒後,看着陸子野順着傅司白的鏡頭往自己身下看去,顧喬開始在心裏為傅司白祈禱,願他不要被揍得太慘。

“傅!司!白!”

房間裏響起一陣野獸般的怒吼,伴随而來的是傅司白殺豬般的嚎叫,“嗷嗷嗷!野哥我錯了我錯了。”

畫面血腥,少兒不宜。

顧喬捧着手裏的杯子,慢慢退出了房間。

過了好久,聽見裏面沒什麽動靜了,顧喬才緩緩又探進去一個頭。

只見傅司白雙手抱頭,蹲在角落,模樣可憐巴巴。

陸子野蹙着眉頭站在他跟前,正一臉殺氣地删着傅司白手機裏的照片。

顧喬覺得傅司白怕是還得挨一頓揍,正想把頭縮回去,房間裏又兀的響起一陣尖叫。

顧喬被這聲尖叫驚得閉了下眼,再睜開,剛剛本來蹲在地上的傅司白現在整個人都挂在了陸子野身上。

他一手摟着陸子野的脖子,一手發着抖指向牆*面。

“蜘……蜘蛛!”

陸子野咬了咬牙,強行壓下心頭想把他掐死的沖動,低罵了一句,“你他媽是不是個男的。”

說完,他不耐煩地順着傅司白指着的方向看過去——

一只碩大無比的蜘蛛就那樣出現在他視線裏。

那蜘蛛加上腿足有一個小孩手掌那麽大,渾身布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紋路。

随着這只蜘蛛的出現,陸子野一向半睜不睜的眼逐漸放大,瞳孔震顫。

“野哥,他好像看向咱們了,”傅司白說話都哆嗦了,“他……他不會朝咱們調過來。”

陸子野咽了口唾沫,“你去把它打死。”

傅司白猛地回過頭來,“你怎麽不去,那麽大一只蜘蛛,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大的!”

陸子野沉了沉氣,“你挂我身上,我怎麽去?”

“野哥你小聲一點!”傅司白轉過頭去暗暗瞄了那蜘蛛一眼,又壓低了幾分貝聲音,“我不敢動啊,我一動他朝我跳過來怎麽辦!”

陸子野白了他一眼,壓低聲音罵他,“瞧你那死出息。”

傅司白不幹了,“你不怕你倒是上啊,你又不是不能動。”

“你擋住我視線了!”

傅司白把頭挪到一邊,“那你現在上啊!”

“你他媽重死了!”

“我才一百二!”

“一百二還不重嗎!”

“你還一百四呢!”

“老子沒挂你身上!”

“……”

“啪——!”

耳邊傳來陣鞋板兒甩牆上的聲音,吵得正起勁兒的兩個人同時頓住,再同時轉頭。

一旁,顧喬正在把鞋板兒上的死蜘蛛用衛生紙包住扔進垃圾桶,然後一臉淡定的把鞋穿上,擡頭看向把眼睛瞪得像銅鈴的兩個人。

“你們繼續。”

顧喬說完這句話就端起一旁的蜂蜜水,一邊喝着一邊走了出去。

陸子野&傅司白:……感覺好像受到了侮辱。

房間裏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2,000 years later……

“喬妹兒看着身板兒那麽小,原來這麽猛的嗎?”

傅司白還沉浸在她剛才幹淨利落地把蜘蛛扔進垃圾桶的動作裏。

簡直……太帥了!

又是被喬妹兒迷住的一天。

媽媽,我戀愛了。

陸子野:“……”

看着身上一臉癡漢的傅司白,陸子野十分嫌棄地把他給扯了下去,然後轉頭看向門外的顧喬。

表情有些煩躁。

這家夥還是不是個女的?

顧喬這會兒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和蜂蜜水。

江致和她說着話,“這酒店好歹也是五星的,怎麽會出現這麽大的蜘蛛,保潔工作做得也太差了。”

顧喬低頭咬吸管,“也不能怪酒店,白鷺島畢竟在熱帶,這種事情很難避免的。”

“對了,今天我們去哪兒玩啊?”顧喬問。

“今天計劃是去幾個景點逛一圈,你要是還不舒服,我們就去租輛車在海邊轉一轉。”

“我沒事的。”

江致看她還穿着昨天那件衛衣,提醒她道,“今天很熱,你最好換一件衣服。”

顧喬點頭,起身回房間。*

陸子野隐約聽得到他們說話,看見顧喬進來,就把還在花癡中的傅司白拎了出去。

顧喬換了件斷袖,但還是黑色的。

“喬妹兒,你穿黑衣服出去啊?”傅司白這會兒終于恢複正常,“黑色吸熱啊。”

顧喬眨了眨眼,表情有些天然呆,“我帶的衣服都是黑色的。”

“我說你明明長了張正太臉,怎麽對黑色這麽情有獨鐘,”他嘆了口氣,“我給你件兒衣服吧。”

顧喬連忙拒絕,“不用不用。”

江致見她有些慌張,開口替她解圍,“你衣服顧喬穿着太大了。”

傅司白癟了癟嘴,像是有些小失落,“行吧。”

幾人又收拾了一會兒,在酒店吃完午飯這才出門。

白鷺島的十月,陽光還分外熱烈,天空透藍,沒有一絲白雲,像海與天倒了過來。

海灘上的行人臉都曬得紅撲撲的,僅有帶着遮陽帽的女士們還保持着優雅與美麗。

顧喬他們一行人逛了好幾個景點後,眼看着都快五點了,溫度卻沒有一絲下降。

傅司白累得不行,伸手過來搭在了顧喬身上,“喬妹兒你讓我靠會兒,我不行了。”

靠在顧喬肩上,傅司白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縮手回來在顧喬肩膀上摸了摸,發現她竟然還穿了件背心在裏面。

傅司白驚呆了,“我說喬妹兒,這麽大熱天你穿黑得衣服就算了,還穿個背心在裏面,你悶痱子呢。”

顧喬:“我不熱。”

傅司白看着她通紅的臉蛋,“你确定?”

顧喬:“嗯。”

不,她快熱死了。

但來海邊肯定要玩兒水,她怕淺色衣服濕了會透,又怕衣服濕了貼着身子會印出裏面的繃帶輪廓,只好在裏面多穿了件背心。

陸子野在一旁瞥了她一眼,拿起手機,“我租個車。”

傅司白一聽立馬興奮起來,“咱要去兜風嗎?”

陸子野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耶!”

傅司白開始伸懶腰,做拉伸,“再這麽走下去我就要廢了。”

顧喬跟着他動了動肩膀,也在心底暗喜,兜風多涼快啊。

陸子野租了輛敞篷車,雖然不遮陽,但能肆意擁抱海風,這畢竟也十月了,海風并不像夏日那般燥熱,鹹鹹的氣息裏帶着絲絲縷縷的清涼,沁人心脾。

陸子野沿着海邊公路開車,一路風景極好。

藍色的海、白色的雲、灰色的路……候鳥飛過天空,浪花拍打沙灘,每一次轉彎都能遇到不一樣的風景,像一幅絢爛的畫在眼前徐徐展開。

幾人坐車穿梭在海岸上,不時歡呼一陣,綿綿不絕的是飄蕩在空中,随着海風掠過沙灘的歡聲笑語。

大概是這個原因,空氣仿佛都是甜的。

陸子野的車開得一點也不快,耳邊的風只是低低的響。

顧喬微微仰頭,閉上眼。

風拂在臉上,像羽毛一樣,輕輕地,很溫柔。

下午六點。

因為逛得太累,幾人早早回了酒店。

傅司白和顧喬是剛進套房就在客廳的沙發上癱了*下來,其他人則徑自回了房間。

見陸子野把房門關上,傅司白挪到顧喬身邊,用一根手指頭戳了戳她,壓低聲音問,“喬妹兒,野哥昨晚睡的沙發啊?”

顧喬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問這個,有些警惕,“你問這個做什麽?”

“因為覺得你很牛逼。”

顧喬一臉問號,“怎……怎麽說?”

“你是不知道,”傅司白湊到她耳邊,“野哥這人賊挑剔,上次我們去明華山玩兒,山上酒店條件不是很好,就因為嫌床硬,他直接一晚上沒睡,一點兒都不願意委屈自己。”

“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麽讓他願意跟你擠一個房還跑去睡沙發的?”

顧喬愣了一下。

她心裏清楚,因為她是女生,還是個喝醉了的女生,但她不能說。

她想了一會兒,最後編了個很符合陸子野作風的理由,“大概是嫌我吐過太臭。”

顧喬這個回答成功忽悠了傅司白,讓他沒再繼續追問下去,還很是歉意地和她說,“那可能你今晚得睡沙發了,怪我怪我,委屈你了。”

顧喬也覺得她今晚可能睡沙發。

又和傅司白聊了會兒天後,顧喬也回了房間。

她一開門,陸子野剛好從浴室裏出來,光着上身。

顧喬已經習慣了看他光着上半身,目光不閃不躲,陸子野卻是神色有些不自然,僵着步子走到衣櫃旁,伸手拿了件T恤套上,然後走到了沙發上坐着。

顧喬以為他只是暫時坐沙發上,結果過了會兒他直接躺下了。

顧喬有些驚訝,“床單被套今天保潔阿姨換過了,你……還睡沙發啊?”

陸子野半轉過頭來看向她。

“怎麽?”他象征性地挑了下眉,語氣毫無起伏地開口,“你要把床讓給我?還是要我和你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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