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除了她沒人有資格

唐黎眼珠子亂轉,一下子也有點懵,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自己應該做什麽樣的反應才好。

厲墨是過了好一會才開口的,他說的是,“你沒事吧。”

唐黎被吓了一跳,一下子有些沒反應過來,她啊了一下,“我?”

她能有什麽事兒,今天這出戲,若是真的挑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物,那就是她了。

說她是主角,好像也不是,說她是看客,似乎也不妥當,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位置不尴不尬的。

可偏偏就這樣,陶婉還能把鍋都扣在她頭上。

真的是冤死了。

厲墨先是擡手,摸了摸唐黎的臉,接着微微俯身,摸了摸唐黎的膝蓋。

剛才唐黎蹲下去,單膝跪地查看那女孩子的情況下,膝蓋的地方擦上了一點血跡。

厲墨摸了摸後說,“不是你的血?”

他态度很好,動作溫柔,語氣溫和,看着不像是要和她算賬,還若有若無那麽一點,似乎是憐惜?

唐黎整不明白厲墨,但還是比較配合,“嗯,我沒什麽事,這血是那個女孩子的。”

厲墨點點頭,聲音不小,“你沒事就行。”

媒體那邊估計是想看幾個女人撕逼,或者是想看厲墨如何為了自己小心肝而懲處寵妃和正宮。

結果他們看了個寂寞,啥都沒有。

厲墨牽着唐黎的手,這茶樓裏面有一個算一個,他誰都沒管,直接轉身朝着門那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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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素眼睛瞪得很大,對厲墨的這個反應也驚訝不已。

她等着厲墨走到身邊,實在沒控制住,直接叫了一聲,“厲墨,你怎麽能……”

那地上躺着的女人,不管是不是他真心所愛,可那女人肚子裏的東西,怎麽也是他的骨血。

他怎麽能這麽輕描淡寫,只讓店員叫救護車救人,更甚至,只在一進來的時候,不輕不重的瞄了一下。

門外媒體的攝像頭全都對着厲墨和唐黎。

厲墨似乎有些不耐煩,他面對的是媒體,聲音平平淡淡,“那女人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

唐黎一愣,旁邊的班素一愣,媒體這一大號人都愣了。

厲墨和那女孩子之前的親密照媒體可還留着的,要說這女人能在和厲墨在一起的時候出去偷人,這是誰都不相信的。

那女孩子躺在地上,臉色煞白,也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厲墨,“不,這孩子是你的,我第一次給了你呀,你怎麽能不認。”

這麽說着,她眼淚嘩啦啦的就下來了。

可是厲墨一點憐惜都沒有,還嗤笑了一下,“我其實根本就沒碰過你,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做鑒定,這個孩子,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班素在旁邊臉都白了。

厲墨捏着唐黎的手,慢慢的轉身過來看了唐黎,那眼中似乎有缱绻情意,可似乎,什麽也沒有。

唐黎太熟悉厲墨這樣的表情了,他在外邊演戲,都是這樣看着自己。

唐黎知道自己要怎麽做,她慢慢的露出一個很感動的表情來。

厲墨說,“不管什麽時候,我的女人,只有唐黎一個。”

厲墨接着看着媒體,“所以以後但凡有人說懷了我的孩子,都不用信,除了阿黎,沒人有資格。”

這話雖然是假的,可唐黎心裏還是莫名的那麽柔軟了一下。

班素站在門口,踉跄後退兩步,她想伸手扶着旁邊的桌子,結果動作不利索,身子一晃悠,直接跌到在地上,她嘴裏喃喃,“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盯着厲墨和唐黎牽着的手,緊緊地咬着牙。

這一刻,她倒是希望那女孩子肚子裏那塊肉,就是厲墨的。

她寧願他爛,身邊一群女人換起來沒完沒了,也不願意他專情于不是她的任何一個女人。

那地上躺着的女孩子已經沒了力氣,聲音斷斷續續,時有時無,可還是在說,“不可能,不可能,這是你的孩子。”

唐黎抿嘴,覺得這場戲,有點讓她摸不清楚路子了。

她現在一頭霧水,雲裏霧裏。

厲墨不願意廢話,拉着唐黎朝着外邊走,外邊圍了一層的媒體。

厲墨皺眉,“讓開。”

厲墨的脾氣不好,之前因為被跟拍,砸了媒體好幾架攝像機,現在那些人好不容易一拍到了一些實質性的東西,自然都寶貝這些攝像機,現在見厲墨這樣,趕緊就讓路了。

厲墨的車子就在路邊停着,他帶着唐黎上車。

唐黎坐好,一轉頭,就看見對面街道邊上停了一輛商務車。

這車子,和上次陶婉過來時候坐的款式一樣。

唐黎也不糾結那車子是不是陶婉的,她把車窗開了,對着那邊來了個飛吻。

然後笑眯眯的把車窗升上去。

厲墨冷聲吩咐司機開車,等着車子開出去,他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沒了。

唐黎不敢說話,因為知道剛才所有的深情,全是假的。

車子開出去,才走了一段,唐黎就聽見了救護車的聲音,從倒車鏡看,那邊救護車确實是已經到了。

她心裏松了一口氣,不管那孩子是不是厲墨的,也都可憐。

車子一路開去了唐黎的住處,張嬸正在門口坐着,看見厲墨的車子過來,她趕緊迎了過來。

厲墨先下車,唐黎随後跟着下去。

厲墨沒看唐黎,直接朝着屋子裏走,唐黎縮着脖子在後面跟着。

路過張嬸的時候,張嬸沖着她比劃一下,意思是讓她哄哄厲墨。

唐黎趕緊點點頭,只是她不明白,今天這個事情,她要怎麽哄厲墨。

這個事情,說句老實話,和她真的沒太大的關系。

是陶婉那個惡毒的女人。

想到這裏,唐黎又打住了,陶婉的事情,她是不能說的。

畢竟她和陶婉開了價,去茶樓那邊,也是因為陶婉說可以給錢才去的。

這多多少少,也都算得上是背叛了厲墨。

她無聲的嘆了口氣,太難了,陶婉這貨算的太精明了。

厲墨腳步不快,直接上樓去,唐黎便也跟着一路上去了。

厲墨回了房間,唐黎在走廊停頓了一下,稍微有些猶豫。

結果那邊厲墨就開口了,“給我滾進來。”

厲墨對着她,幾乎是不說髒話的,即便是床上,最意亂情迷的時候,葷話會說一點,但是不髒。

現在髒話都飙出來了,可見是真的生氣了。

唐黎小步的挪到了門口,厲墨就站在床邊,他外套已經脫了,襯衫的袖口也解開,領口的扣子也是打開的。

唐黎舔了舔嘴唇,嘗試着開口,“今天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是要見我,我就去了,我也不知道那兩個人是怎麽……”

“進來。”厲墨開口。

他盯着唐黎,那模樣,似乎并不太想聽唐黎的解釋。

唐黎也就閉嘴了,真的讓她解釋,她也解釋不出來什麽東西。

她進了屋子裏,在門口規規矩矩的站好,厲墨就過來了。

他擡手,先把門關上,然後站在唐黎面前,垂目看着她。

唐黎腦子裏想了很多話,都是留着對付厲墨的,不管厲墨問什麽,她都有辦法滴水不漏的回答他。

結果厲墨開口,“顧朝生聯系你了。”

唐黎一愣,思路就有點被打散了,她說啊,“是聯系我了。”

厲墨嗤一下,擡手就捏着唐黎的下巴,下手有點重,唐黎哎一聲,不過在觸及厲墨冷漠的眉眼後,她連痛呼都不敢了。

她眨着眼,趕緊說了一句,“我拒絕了,我沒答應。”

厲墨嗤了一下,“拒絕了?那你的拒絕話是怎麽說的?”

唐黎暗自嘶了一下,她對顧朝生說,價格這個事情先放一放,如果厲墨這條路确定是走不下去,她會聯系顧朝生的。

可當時這話,她不過是想緩一緩,想讓顧朝生不要總是騷擾她,并不是真的在給顧朝生留餘地。

她她她,要怎麽解釋才能讓厲墨相信,而且厲墨怎麽知道自己和顧朝生的談話。

難不成是顧朝生這個犢子轉頭出賣了她?

唐黎憋了半天,也就只說了一句,“我騙他的,我就是想讓他安分一點。”

厲墨表情是沒有緩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信了她的話,兩個人對視了十幾秒鐘,結果厲墨突然就低頭親了下來。

他睜着眼睛,看着她,親的絲毫不溫柔。

唐黎也不敢說話,只能承受,過了好一會厲墨才松開她,聲音相較于之前,沒有緩和,反而更加惡狠狠,“唐黎,你敢去顧朝生那裏,我弄死你。”

唐黎一哆嗦,趕緊說,“不不不,不去他那裏,肯定不去。”

厲墨手上稍微用力,把唐黎推出去,然後轉身去衣櫃翻衣服,“即便是日後我不要你了,你也不能和顧朝生在一起,除了顧朝生,你想找什麽樣的男人都行。”

唐黎抿着嘴,這個時候倒是還惦記另一個事情,“那個女人懷的孩子,真的不是你的?”

厲墨動作一頓,轉頭看着唐黎,嗤笑一聲,語氣無比冷漠,“你要慶幸,那不是我的孩子,要不然你和班素,誰都別想活。”

唐黎點點頭,聲音稍微有些艱難,卻也還是問了出來,“那你碰過她麽?”

厲墨呵呵一聲,“我看起來像種馬?”

說完他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把睡衣拿出來,“我要休息一會,出去,別打擾我。”

他昨天将近一宿沒睡,被厲夫人念叨的頭都疼了。

厲家那邊人仰馬翻,一個個的在想怎麽平息這場輿論,只有他像是個看客。

唐黎趕緊從房間裏出來,下樓去了院子裏,站在門口那邊,她把手機翻出來,給陶婉打了過去。

本來唐黎以為陶婉不會接她的電話,畢竟做了這麽缺德的事情,是個人心裏都會虛。

結果沒想到,陶婉接的還挺快,不等唐黎說話,她就先開口了,“唐黎,我沒看出來,原來你手段這麽高。”

唐黎呵呵的笑起來,笑聲有點氣人,“我怎麽覺得,和你比我差遠了,你看看你今天弄得這出,厲墨也是你算計過去的吧。”

陶婉根本不在意唐黎的話,“是我又能如何,唐黎,咱們兩個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是啊,這話說的有點對,她們兩個都沒安什麽好心。

陶婉冷笑一下,“不過你應該感謝我,你看看,我弄了這麽一出,還不是給你做了嫁衣。”

看吧,這就是外界對她和厲墨的誤解。

唐黎不太想解釋,厲墨在外邊稍微表現的對她好一點,所有人就都覺得,厲墨簡直是把她放在心坎裏面愛。

沒人知道,那所有的溫柔,都是假的。

他眼裏流露出來的愛意,他說的綿綿情話,也是假的,都是為了給別人看的。

陶婉不把唐黎放在眼裏,說話也就沒有什麽避諱,她說,“唐黎,趁着厲墨對你還有耐心,多诓他一些錢吧,興許什麽時候,他把你踹了,你一分錢都得不到了,厲墨是什麽人,我還是知道的,一個不高興,你可能下一個金主都找不到……”

唐黎直接開口,打斷陶婉的話,“我想問你一下,厲墨碰過你麽。”

陶婉那邊一下子停了下來。

唐黎不用她回答,已經知道答案了。

她暗自嘶了一下,厲墨養了那麽多女人,然後有一些,根本不碰,真的有點讓人想不通。

陶婉能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除了心機,其實長相也過關的。

面對長得還不錯還明顯願意獻身的一個女人,居然不動情,要不是厲墨曾經在床上把她折騰的死去活來過,她還真的會懷疑,厲墨養那麽多女人,其實是為了掩飾自己某方面的缺陷。

唐黎接着呵呵的笑起來,聲音聽着十分得意,“原來是這樣啊,我現在可算是明白了,原來從他身上只能得到錢的人,不是我啊,不管怎麽說,我還嘗了這個男人的滋味了,你們才是,從頭到尾,除了錢,什麽都沒有。”

唐黎這不要臉的話說出來,自己一點也不覺得害臊,她啧啧啧了兩下,“我告訴你啊,厲墨在床上特別喜歡折騰,真的是精力充沛的很,好幾次,我以為我要死在床上了。”

那邊的陶婉咬着牙,“唐黎,這麽不要臉,厲墨知道麽。”

唐黎笑的很開心,“看來厲墨是真的沒碰過你,你不知道,厲墨就喜歡我這種不要臉的,尤其是在床上。”

她越說越無恥,那邊的陶婉聲音低沉,“唐黎,我等着看你能嚣張多久,我不信厲墨能一直守着你。”

這個東西,不說陶婉不信,唐黎自己也是不信的。

可她還是接着叫板,“興許最後你會等到我們婚禮的請帖也說不定。”

陶婉冷笑一下,剛想說什麽,唐黎就俏生生的說了一句,“哎呀,阿墨,你怎麽過來了。”

那邊陶婉一慌,趕緊就把電話給挂了。

唐黎嗤一聲,把手機放下來。

……

厲墨也沒睡多長時間,厲夫人就帶着人找了過來。

唐黎還在客廳裏面看電視,那邊厲夫人就雄赳赳的沖了進來。

她進門就喊,“厲墨,出來。”

厲夫人帶着好幾個猛男過來的,把唐黎吓了一跳。

估計是上次在自己這邊吃癟,這次帶過來擺陣的,唐黎站起來,趕緊往張嬸身後躲了躲。

這厲夫人氣頭上,萬一讓這些人對自己動手就麻煩了。

她指着這張臉吃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好在厲夫人也沒空搭理唐黎,她冷着臉,看着張嬸,“厲墨呢。”

厲夫人平時都阿墨阿墨的叫,現在連名帶姓,這肯定就是真的生氣了。

張嬸态度很好,“先生在樓上睡覺,要不,我過去把他叫起來。”

“不用你。”厲夫人自己就朝着樓上去了。

幾個大漢站在客廳裏,雙手交叉放在身前,也不看唐黎,只看着二樓的樓梯口。

樓上不知道是怎麽溝通的,過了一會厲夫人和厲墨兩個人下來。

厲墨那樣子,明顯是還沒睡好,他臉上的不耐煩十分的明顯。

不過他走到樓下後,看了看唐黎,“跟我一起過去吧。”

唐黎一愣,還不等問出疑惑,厲夫人就炸了,“她跟着過去?她是個什麽身份,憑什麽跟着過去,厲墨,我剛才和你說的話,你是不是都沒往心裏去。”

厲墨吐了一口氣,根本沒回答厲夫人的話,他過來拉着唐黎的手,“走吧,跟我回厲家,奶奶也在,我帶你去見見奶奶。”

唐黎眨了眨眼,這表情稍微有點僵。

她其實不太想去,她這個身份過去,真的不太好,上次去一趟,就吓得全程不敢大喘氣,這次過去,和上次根本不能比,這次事情比上次嚴肅多了。

可是現在厲墨看着她,深情款款的眼神裏全是命令。

她只能違心的笑着,“好啊,我也想見見奶奶呢。”

厲夫人在旁邊氣的夠嗆,“阿墨,你是想氣死我們麽,你就不怕把你奶奶氣出個好歹來。”

厲墨對着唐黎笑的很溫和,安撫性的說,“別怕,我喜歡你,奶奶也會喜歡你的。”

唐黎順勢點頭,“嗯,你在的話,我就不怕。”

厲墨牽着唐黎的手就朝着外邊走。

厲夫人趕緊喊,“攔住攔住,給我攔住,別讓她去。”

她是真的氣的要跳腳了,“你還嫌家裏不夠亂是不是,你帶着她過去,這哪裏是解決事情,這是在找事情。”

有兩個保镖過來,他們不敢攔着厲墨,自然只能伸手阻攔唐黎。

厲墨見狀一瞪眼,話都不用說一句,那兩個保镖眨了眨眼,就把手縮又回去了。

這唐黎可是厲墨的心尖人,上次連厲夫人都敢忤逆,厲墨也沒說她半個不應該。

他們哪裏有膽子敢對唐黎動硬的。

那兩個人退讓了一下,厲墨就帶着唐黎出去了。

厲夫人在後面真的就蹦起來了,“厲墨,你這死孩子,是不是想氣死我。”

厲墨沒管那麽多,他的車子還在院子裏停着,直接帶着唐黎上車,關上車門後,他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出來,看起來很煩躁。

唐黎坐在位置上,心裏有點抖。

今天發生這種事情,班家那邊肯定是要去厲家告狀的,指不定現在就在那邊。

今天厲墨做的事情,不說對那個懷孕的女孩子傷害多大,就說對班素,打擊肯定也不小,而且班家早就看自己不順眼了……

唐黎等着車子開到了厲家老宅門口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今天帶我過來,也會帶我離開的吧。”

她說的有點小心翼翼,還有點讨好。

厲墨轉頭看了看唐黎,原本臉上是帶着嘲諷表情的,可是盯着她看了一會後表情就收了。

他嗯了一下,“放心吧,沒事的,我能帶你過來,肯定是有把握的。”

車子停在停車場裏,厲墨下來,牽着唐黎的手去了老宅的主樓。

現在主樓客廳裏面已經很多人了,班家的人果然也在,班素哭的一雙眼睛又紅又腫,班家老先生班淮君拉着臉,一副随時都能炸毛的樣子。

客廳正中間的太師椅上,坐着個老太太,唐黎雖然是沒見過厲家老夫人,但是這麽一看,中心位置就是她。

這身份也就不用說了。

厲家老太太正撚着佛珠,閉着眼睛,嘴裏念念有詞。

老太太旁邊坐着的是厲家大先生厲致誠,大先生旁邊是厲準和蘇湘南。

厲墨牽着唐黎的手進了客廳,他直接開口,“奶奶,我帶阿黎過來看您了。”

老太太慢悠悠的睜開眼睛。

厲家老太太的模樣,看着歲數不小了,可是那一雙眼睛,絲毫不渾濁,清明透亮。

唐黎一愣,緊接着就收了視線,老老實實的站在厲墨身邊。

厲墨轉頭看着唐黎,“阿黎,叫人。”

唐黎聲音軟軟糯糯的,和平時也不一樣,“奶奶。”

老太太盯着唐黎看了一會,聲音低沉,“嗯,長得确實不錯。”

厲墨就笑了,“将來我們兩個的孩子,也肯定長得不錯,這父母基因都好。”

一旁的班素一聽,眼淚又下來了。

厲墨這話,是故意說的麽,這麽多人,他當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班家留了。

老太太沒什麽特別的表情,沒接厲墨的話,而是問了之前發生的事情,“那女孩子肚子裏的東西,真的不是你的?”

“不是。”厲墨開口,“我沒碰過她。”

老太太點點頭,“那就好。”

緊接着她又說,“這人呢,已經送醫院去了,據說大人是沒事的,就是肚子裏那塊肉肯定是留不住了。”

厲墨一點反應都沒有。

老太太瞄了他一眼,接着說,“女孩子不相信你的話,說是要做鑒定,你的意思呢。”

“沒所謂。”厲墨說完這話,還轉頭看了看唐黎,自顧自的加了一句,“随她如何折騰,我沒做過的事情,我都不怕,我的孩子,只有阿黎有資格生,我怎麽可能讓別的女人懷孕。”

說完,他還轉頭看了唐黎一眼,情誼絲毫不掩飾。

班素像是實在忍不住了,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班淮君也受不住了,直接站起來,“老夫人,事情鬧成現在這樣,厲二少還是這樣的态度,這着實是說不過去了。” 厲家老太太轉頭看着班淮君,态度不緊不慢,“淮君,別急,先坐下,這個事情,既然鬧成這樣了,厲家肯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班淮君拉着臉,這次沒被忽悠,“交代?從前厲墨在外邊胡來,你們就說會給我們一個交代,可是現在都鬧成這樣了,這個交代我也沒看見,我們家素素也不是嫁不出去非厲墨不可,要是不行,兩家的親事,我看就直接作廢好了。”

班素一愣,擡頭看了看班淮君,“爸。”

班淮君态度很不好,往常還會給老太太一個面子,現在根本顧不上那麽多了。

他看着厲墨,“當時,是你們厲家主動上門提聯姻的事情,還保證能對素素好,以後嫁過來不受委屈,我這才同意的,可是你們看看,這還沒嫁過來,你們就鬧了這麽多的事情出來,你們這是看着我們班家好欺負麽。”

厲墨摟着唐黎的肩膀,把她往懷裏帶了帶,話是對着班淮君說的,“誰去提的親,誰和你保證的。”

班淮君一愣。

厲墨的聲音不冷不熱,“誰和你說的,你找誰去。”

當初一手促成兩家親事的,是厲夫人齊雲蘭。

厲墨從頭到尾,沒去過班家一次。

班淮君過了兩秒鐘才皺眉喝了一聲,“厲墨,你這是什麽态度。”

厲家大先生厲致誠只坐在老太太身邊冷眼看着,兩個人似乎都不打算出頭了。

唐黎站在厲墨身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慮了,總感覺那兩母子,有些看熱鬧的意思在。

她随後又看了看一旁的厲準和蘇湘南,正好蘇湘南也在看着她。

兩個人的視線只碰撞了那麽一下,蘇湘南就收了視線。

唐黎一愣,眉頭不自覺的蹙了一下,剛才在蘇湘南看向自己的眼神裏,她很确定,自己看見了厭惡的情緒。

厲墨不太想和班淮君廢話,只停頓了一下就接着開口,“我現在就說句實話,撂個底,就算我最後真的娶了班素,婚姻也只是個空殼子,我和阿黎,是不會分開的。”

這麽說着,他松開唐黎的肩膀,把她的手拉過去,兩個人十指緊扣,姿态很明确。

唐黎慢慢的轉頭,看了看厲墨。

厲墨比她高很多,她需要微微的仰視,她盯着厲墨的側臉看了半天,然後也收緊了手。

蘇湘南坐在厲準旁邊,起初盯着唐黎看,後來盯着厲墨看,最後斂了視線,盯着自己被厲準握着的手看。

老太太看見厲墨這樣,就無奈的嘆了口氣,客廳裏面稍微有點安靜,老太太的這聲嘆息就顯得十分明顯。

雖然只是一聲嘆息,可誰都聽得出來,老太太有向厲墨妥協的意思。

班素在旁邊一下子就哭出了聲音來,她今天已經哭了很久,現在腦子還嗡嗡響。

她眼睛紅腫,還很疼,現在看東西有些費勁。

班素站了起來,她看着厲墨,聲音一字一頓,盡量不帶哭腔,“我到底哪裏不好。”

厲墨的不耐煩,或者可以說不屑,十分明顯,“我哪裏好。”

班素一愣,有些絕望,“厲墨,你就這麽對我?你怎麽能?你從前那些我都忍了下來,你還讓我怎麽樣?”

厲墨嗤笑,半分憐憫都沒有,“我讓你忍的?”

他不止一次的和班素說,他就是這個德行,外界的所有報道,都是真的。

受不了,就取消婚約。

是她自己不想放手的。

班素被厲墨一句話堵得沒了語言,她抿着嘴,盯着厲墨看了好一會,臉上原本悲戚的表情一點點的就收了。

班淮君閉了閉眼,過來摟着班素,“好了,素素,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麽,這個男人,根本不值得你托付一生,我們及時止損,就這樣吧,你以後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班素有些固執的看着厲墨。

她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麽虧,家裏人不管什麽東西都給她安排的好好的,包括後來的婚姻。

這親事雖說是家裏給指定的,可也是她自己親自點頭的,她喜歡厲墨,很早以前就喜歡了。

班素最後面無表情,視線從厲墨身上轉到了一旁的唐黎身上。

唐黎本來就長得不錯,現在打扮也精致,和她對比起來,确實是勝出不少。

可是這個女人,是在月色那種地方混過的,這麽髒的女人,厲墨居然為了她抛棄自己,班素是怎麽也想不通。

她抿着嘴,停頓了那麽兩三秒,然後像是某根神經被觸動,突然就抄起旁邊的花瓶擺件,朝着唐黎砸了過去,同時發了瘋一樣的喊,“賤人,都是你,全都是你。”

今天那懷孕的女人,被她一腳踹沒了孩子。

現在,她就想一花瓶毀了唐黎那張妖精臉。

原本旁邊的小桌上,是放了個茶杯的,但是班素難得的,腦子還算清醒,知道一個茶杯的殺傷力遠不如一只花瓶來的重,臨時手一轉,換了武器。

唐黎根本想不到班素這時候還會發飙,不說她,就說這客廳裏面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誰都想不到,平時柔柔弱弱的班素,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爆發。

于是唐黎面對着那個砸來的花瓶,一時間就失去了反應的能力。

那花瓶說大不大,但是也不算小,瓶身做了龍鳳抱柱的設計,龍鳳上面翅膀爪子凸起,這要是真的砸在臉上,定是要見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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