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自作孽,不可活

日記本裏面掉出來的是一張照片,唐黎沒顧着去撿,只盯着第一頁上面的字看。

帶着卡通圖案的紙張上面寫了幾個名字,不過名字上都用紅色的水彩筆畫了叉,旁邊還貼了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剪下來的相應的照片。

唐黎仔細的看了一下,裏面有厲致誠齊雲蘭還有厲準厲墨的名字,旁邊貼着的他們的照片,只不過眼睛的位置都被摳掉了。

唐黎皺眉,伸手摸了摸那被摳爛的照片,感覺也不是正常拍照洗出來的相片,像是雜志上面剪下來的。

她緩了緩,彎腰把地上的照片撿起來。

地上這張照片保存還挺好的,還給塑封了,她翻過來看,然後一愣。

這個看着,似乎是一張全家福。

裏面一男一女,抱着個孩子,對着鏡頭笑的很真誠。

這裏面算上孩子三個人,唐黎一個都不認識,一個都沒見過。

她把照片翻來覆去看了一遍,感覺這照片,應該是有些年頭了,裏面明顯已經有些泛黃了。

唐黎明顯能感覺這東西不對勁,可是卻分析不出來,究竟不對勁在什麽地方。

她只能拿出手機,把日記本和相片都拍下來。

随後她簡單的翻了一下日記本裏面的內容。

厲慧是沒有寫日記的,不過日記本裏面依舊寫了滿滿當當的字,有些淩亂,卻也都能認得出來。

裏面全是用紅色的水筆寫的詛咒的話,什麽厲致誠明日爆亡,齊雲蘭出門車禍當場斃命這種很惡毒詞語。

這些唐黎就不拍了,看着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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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黎把東西放回去,又翻了翻抽屜,在最下面的抽屜裏,翻出一封信。

用牛皮紙的信封裝着,收件人的位置,寫的是陸長寧的名字。

這信封也有點磨破邊了,看着也不像是新鮮的。

她實在是控制不住,把信拿出來看了看。

裏面是卡通的信紙,紙上寫着少女懷春的心事,把一個女孩子內心的柔軟和情意都鋪展開來。

唐黎仔細的看了兩遍信的內容。

這應該是厲慧很久之前寫的,看字裏行間表達的內容,感覺應該有七八年的時間了。

所以說,這封表白信件最後是沒有送出去?

唐黎實在是有些糊塗,厲慧那樣的姑娘,喜歡一個人,信也寫了,怎麽可能會悶着不吭聲。

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她把東西放下,再翻一下就沒有什麽有意思的東西了。

她等了等去了窗口,外邊院子裏依舊吵鬧,厲墨和厲致義都在那邊,應該是在安撫這些受到驚吓的賓客。

那兩條獵犬躺在地上,看樣子是被徹底解決了。

唐黎盯着看了一會,就從厲慧的房間出去。

她直接下樓去,站在客廳裏。

有些賓客只是被吓到了,并沒有受傷,他們也不願意在這邊待下去,一個個的告辭走了。

有些在剛才混亂中躲避摔傷的,已經被扶着坐下,傭人拿着急救箱給處理傷口。

地上的狼藉也有人在收拾了。

厲致義和厲墨在院子裏,一一和那些要走的賓客致歉。

唐黎等了等就出去,朝着厲墨過去,“阿墨。”

看見唐黎出來,厲墨有些意外,他對着那邊應付兩句,轉身過來,“你怎麽出來了。”

唐黎嗯一下,“就出來看看。”

厲墨眉眼平淡,看着似乎根本沒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一旁的厲致義可比他看起來情深意切的多。

唐黎剛才在客廳那邊看着,厲墨安撫人的時候,表情都是冷的,看起來非常的不走心,也就難怪那些人多一句寒暄都不願意和他說,一個個的趕緊走人。

唐黎看着院子裏,“這邊還要很久才能完事麽?”

厲墨有些皺眉,這麽一看就是不耐煩了,“沒幾個人了,等這些受了點傷的人走了,我們也這邊就沒什麽事情了。”

唐黎點點頭,“厲雅在房間裏,說是吓到了,躺在那邊緩着,我剛才去了厲慧的房間,看到了一些東西。”

她見沒人看過來,就把手機拿了出來。

厲墨把唐黎的手機拿過去,先看了看那日記本的照片。

唐黎沒看手機,她看的是厲墨的表情。

厲墨在看見日記本上那些字和摳爛的照片後,表情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可是他手指一劃,看見後面的那張全家福,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唐黎抿嘴,聲音帶着一些小心翼翼,“這是厲慧抽屜裏看見的,保存的還很好,也不知道這裏面的人是誰。”

厲墨哼了一下,答非所問,“還真的是有心了。”

他頓了頓,又劃了一下照片,然後就一愣。

唐黎不明所以,湊過去看了看手機,結果也愣住了。

失算了,她把這個事情給忘了。

上次她看見齊雲蘭去商場,跟蹤過去,可是拍了齊雲蘭的一些照片的。

雖然照片中是齊雲蘭變裝的樣子,弄得像是個快生産的孕婦,可她都能看出來那是齊雲蘭,厲墨做兒子的怎麽會不認識。

唐黎閉了閉眼,倒不是怕厲墨問她這是誰,她怕的是厲墨問她為什麽要拍齊雲蘭這樣的照片。

她還真的沒有什麽像樣一點的理由可以回答。

不過厲墨把她拍的那幾張齊雲蘭的相片都看了一遍,然後就從相冊裏退出來。

他把手機還給唐黎,直接把話題轉了,“一會我們估計要去一下醫院,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過去看一下就回酒店。”

唐黎說了好。

這麽說話的功夫,那邊受傷的人也就處理的差不多了。

如今這場合,那些人一分鐘都不想待,包紮好,也就一個個的都擺手告辭了。

厲致義等着所有人都走了,才過來站在厲墨身邊,“剛才你們在院子裏發生什麽了?”

厲墨啊了一下,“也沒什麽事情,那個侍者端着酒水過來,沒站穩弄灑了,也沒什麽大事。”

說完厲墨看着厲致義,“話說,這兩只狗是怎麽出來的,二叔不是都把它們關起來了麽。”

厲致義點頭,“我剛才過去看了,狗籠子被打開了。”

厲墨呵了一下,像是在冷笑,“能打開狗籠子的,應該是家裏人。”

可不就是,外人誰敢過去把狗籠子打開,那兩條烈性犬,一般人根本不敢朝着跟前湊。

更別說過去把狗籠子打開,也不怕把自己喂狗了。

唐黎抿着嘴,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可是,這種場合,為什麽要把狗籠子打開,把狗放出來,想不通啊,這麽烈的狗,出來肯定是要傷人的。”

她話沒說特別明了,但是隐含的意思,相信厲致義已經明白了。

厲致義聞言,轉身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兩條狗。

這兩條狗全是被爆頭了,身上別的傷口沒有,就是頭骨都被敲碎了。

他過了一會嘆了口氣,“一會去醫院看看吧,問問他們,看看誰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唐黎和厲墨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這邊有傭人打掃,周桂華上樓去看自己的一雙女兒。

厲致義等了等,就讓司機開車過來,帶着厲墨和唐黎,一起去了醫院。

一路上都沒人說話,厲致義原本看着很随和的一個人,現在表情也冷了下來。

一直到醫院,幾個人下車,然後奔着急診過去,進去後随便一打聽,剛才送過來的幾個人,便都查到了信息。

陸長寧和那個侍者已經在急診處理了傷口,然後送去拍片檢查。

至于厲致洪,屬于急火攻心,一個沒穩住,昏厥過去,說是送過來掐一掐人中就醒了過來。

現在也已經送去病房了。

厲致義問了一下厲致洪的病房在什麽地方,然後先去看了厲致洪。

厲致洪在VIP病房,這邊很安靜,他們過去,就看見厲致洪躺在床邊上,整個人臉色都很蒼白。

趙金蘭坐在床邊,握着他的手,一直在哭。

厲慧不在這邊,唐黎看了看,差不多就猜到厲慧去了什麽地方。

她踮腳,湊近了厲墨,“我出去一下。”

厲墨只是一低頭,看了她一眼,馬上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點點頭,“我就在這邊等你。”

唐黎還笑了一下,轉身從住院部這邊離開。

她去了醫技樓那邊,到CT區那邊随便找了一下就看見了厲慧。

陸長寧應該是已經進去拍片了,厲慧站在一處窗口,整個人看着有些恍惚。

唐黎沒過去,站在不遠處看着。

厲慧這個時候,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唐黎,她一直等到陸長寧被推出來,這個人才算是緩過神來。

陸長寧坐着輪椅,一出來厲慧就趕緊過去推着,“怎麽樣,醫生說什麽了沒有。”

陸長寧明顯不太想說話,就只擺了擺手。

厲慧推着他往外邊走,這邊剛出去,那邊就有人沖了過來,一口一個長寧的叫着。

唐黎錯身看了看,應該是陸長寧的父母。

老兩口也是穿着體面華貴,看着應該是正打算來參加厲致洪的壽宴。

厲慧那邊捂着臉就哭了,不知道是羞愧,還是害怕。

陸家老兩口根本就沒看厲慧,一個人推着陸長寧,一個人在旁邊趕緊問傷到了哪裏,嚴重不嚴重。

厲慧站在原地,估計也是羞愧,沒有跟上去。

唐黎這時候就過去了,她站在厲慧的身後,“看樣子,是死不了。”

厲慧一愣,回頭看着唐黎,接着臉上那些傷心的表情就沒了。

她到這個時候,還不忘了用惡狠的表情看着唐黎。

她說,“你少在那裏看笑話,唐黎,我告訴你,今天算你們走運。”

這個話,聽着可就有點意思了。

唐黎一挑眉,“怎麽的就算我們走運了,我們不走運還能如何,被你們家的兩只狗咬傷,或者是咬死?”

厲慧一頓,似乎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她抿着嘴,把臉上殘餘的眼淚都擦了,“不懂你說什麽,我只是明确的告訴你,少得意,報應早晚會落在你們的身上。”

唐黎都笑出聲音來了,“報應?你怎麽就能确定,今天的事情不是報應。”

她看着厲慧,“你養的那個畜生,差點惹禍,你們一個個的都不當回事,看看,你爹養的畜生,這次就真的惹禍了,而且啊……”

唐黎朝着陸長寧離開的方向看了看,“還把你的心上人給啃了,你說說,愛子心切的陸家夫妻,對你們家會不會不滿意啊。”

她聲音裏面全是幸災樂禍,“然後你想嫁給陸長寧這個事情就算是泡湯了,幾年之後,不不不,或者不久之後,陸長寧迎娶個和自己身份地位差不多的美嬌娘,你去參加婚禮随個份子,你們倆的情意也就算走到終點了,你瞅瞅,結局其實挺明顯的。”

厲慧臉色稍白,卻依舊梗着脖子,“你放心吧,不會如你願的,你以為誰都和你們一樣,不明事理,這種明顯的意外,大家都能理解。”

唐黎啧啧啧兩下,“明顯的意外啊,那可說不定哦,你當時也在場,不會告訴我沒看見那狗就好像認識人一樣,在人群中找了一圈才鎖定了目标,而且只盯着陸長寧和侍者不松口吧,其實現在想想,還真的是讓人費解,我覺的得好好查查,一會我就告訴你三叔,對,還有你二哥,人多力量大,好好查,背後的貓膩,總還是能查出來的。”

唐黎呵呵的笑了,“你說是不是呢。”

唐黎這張嘴,在齊雲蘭班素陶婉蘇湘南沈枚面前都沒有吃過虧,一個厲慧更加不是她的對手。

厲慧只白着一張臉,咬牙切齒的看着唐黎不說話。

唐黎越發笑的高興,她就喜歡這些人拿她沒辦法的樣子。

她擡腳,從厲慧身邊過去,錯身的時候,她停下來,擡手拍在厲慧的肩膀上,“你和我年紀應該也差不多大,你怎麽就這麽菜啊,怼人都怼不過,真是窩囊。”

厲慧一頓,豁然轉身,“你……”

唐黎轉頭,對着厲慧嘻嘻的笑了一下,還抛了個媚眼,然後笑眯眯的走了。

她氣人的功夫越來越長進了,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算成一門特長。

唐黎回到厲致洪的病房這邊,厲致義和厲墨還在,趙金麗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唐黎直接推門進去,叫了一聲二先生。

厲致洪心裏難受,現在是誰說話都聽不進去了。

他只靠在床頭,視線在面前的一處虛無處定着。

唐黎也只是打了一聲招呼,就去了厲墨身邊。

厲墨原本靠着窗臺站着,見狀就站直了,“二叔這邊好好養着吧,我和阿黎先回去了,有時間過來看您。”

這話就是句客套話,誰都知道厲墨是不會再過來了。

厲致洪還是沒反應,厲墨也沒管那麽多,對着厲致義點點頭,這就帶着唐黎從病房出來了。

等到兩個人站在電梯裏面,唐黎才壓着聲音,“怎麽樣,問出來什麽有用的信息了麽。”

厲墨吐了一口氣出來,“應該和厲致洪沒關系,他受的打擊比那些受傷的人還大。”

厲家二房就那麽三個人,加上剛才厲慧說了那樣的話,厲致洪排除了,應該就是趙金麗和厲慧兩個人了。

厲慧那個窩囊廢,要說這個事情是她自己策劃的,唐黎是怎麽都不相信的。

她想了想就把剛才和厲慧的對話簡單的和厲墨說了一下。

厲墨點頭,牽過唐黎的手,“好,我知道了,辛苦了。”

唐黎都笑了,“辛苦什麽,這麽點事兒。”

她去逞了個威風,自己心裏舒坦,更不覺得辛苦。

兩個人從住院部這邊離開,但是厲墨沒帶着唐黎馬上走,而是在一旁的綠化帶站住。

厲墨拿了煙盒出來,挑了一支煙,也沒點燃,就這麽拿着,在鼻子下聞着。

這麽等了沒一會,那邊陸長寧就被陸家夫妻推了過來,旁邊還有個醫生跟着,一邊走一邊講解什麽。

看樣子,陸家這是找了關系了。

陸長寧狀态不是特別好,坐在輪椅上,向後靠着,閉着眼睛。

唐黎想了想,“不知道還傷到什麽地方了,可是夠吓人的,那獵犬,也太兇猛了。”

厲墨把煙捏成一團,“那侍者,聽說可挺危險的,喉管差點全被咬斷。”

唐黎一哆嗦,“這麽嚴重。”

她當時确實是看着那個侍者全身是血被擡走,不過也以為都是皮外傷。

沒想到鬧得這麽大。

厲墨轉身,旁邊就是垃圾桶,他把煙團扔在裏面,“厲致洪聽說這個事情,被打擊的更厲害。”

唐黎想了想,過去抱着厲墨,“好在不是你。”

厲墨轉頭看她,笑了笑,“這點小把戲,還動不了我。”

再等了一會,趙金麗扶着厲慧回來了。

厲慧在趙金麗面前,所有的僞裝都沒了,哭的很慘,也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厲墨和唐黎站在綠化帶這邊,明明隔了不算近的距離,可還是聽得清楚厲慧的哭聲。

看來,這是真的傷心到極致了。

等着那兩個女人進了住院部,厲墨才帶着唐黎從醫院這邊出去。

老八已經在醫院門口這邊的等着了。

厲墨帶着唐黎過去上車,等着車門關上了,厲墨才低頭捏了捏眉骨,看得出來,也稍微是有點疲憊的。

老八沒着急開車,而是回頭看着厲墨,“先生,您沒事吧。”

厲墨嗯一下,“我沒事,當時我躲得快,那些玩意,都扣在了陸長寧身上。”

老八這才松了一口氣,“這就好,我還真的怕今天出別的意外。”

厲墨緩了口氣,“行吧,我們先回吧。”

老八這才開着車子駛離。

他們一路回了酒店,厲墨一句話沒說,下車直接朝着酒店裏面走。

唐黎則慢了一步,她看着老八,“什麽東西扣在陸長寧身上了,我沒聽懂你們說的是什麽。”

老八笑了笑,“沒聽懂就算了,不是什麽好事情,別問了。”

他已經這麽說了,唐黎就真的不太好繼續問下去。

她趕緊跟着厲墨去了電梯那邊,然後上樓。

進了房間,厲墨先去了浴室,快速的沖了個澡,出來換了衣服,然後說,“客房服務過來,讓他們把裏面那套衣服扔了。”

唐黎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也直接點頭,“好,我知道了。”

厲墨去拿了手機,從房間出去,到外邊連着的小客廳。

唐黎知道他有事情要處理,便留在了房間裏。

她從門縫那邊看了看厲墨,然後小心的把備用手機從包包的夾層中拿出來,快速的開機,之後給顧朝生發了信息,只簡單的說了一下這邊的事情。

顧朝生那邊回複的特別快,先說了一句:果然。

而後他又發了一長串過來,唐黎觑着外邊厲墨的動靜,也沒敢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看,就大致的浏覽了一下。

顧朝生的意思是厲家一共三兄弟,但是厲致誠和厲致洪的關系尤為緊張,當初厲致洪和厲致誠搶過厲家公司,據說鬧得公司內部亂的很,不過最後,厲致誠勝出了。

于是勝利的厲致誠直接把厲致洪和厲致義給送走了。

名義上說是養病,其實就是把厲致洪送去一個稍微偏遠的地方,讓他這輩子都沒辦法回來翻天。

最後顧朝生還叮囑唐黎,一定要小心,厲致誠是個寡情的人,對手足兄弟都能下這麽重的手,厲致洪應該也沒好到哪裏去,這次的事情,指不定他就是知曉的,但是縱容自己老婆閨女這麽做了。

唐黎回複一句知道了,然後把信息删了。

厲家雖然家大業大,可是這麽看着,好像也不是什麽值得去的地方。

她從門縫那邊看了看外邊,厲墨也在打電話,聲音壓着,她聽的不是很清楚。

厲墨和厲準也是兄弟,中間還硌了一個女人。

也不知道以後會是個什麽樣子。

她其實真的不太想看見厲墨特別冷血的樣子。

這男人最近對她不錯,她覺得有血有肉的厲墨,才更有吸引力。

唐黎把手機放起來,然後也去了浴室。

她洗了個澡,出來換了睡衣。

厲墨那邊還沒打完電話,唐黎就去了床上躺着。

剛才厲墨和老八的談話,她雖然聽得不是很明白,但是總有點感覺,厲致洪壽宴上的這個事情,和厲墨脫不了關系。

厲墨不是好脾氣的人,從來都不是,若是知道那兩條獵犬是給自己準備的,怎麽也不可能悶不吭聲。

他那個性格,肯定是要陰着弄出點事情才行的。

只是她腦子不太夠用,想不明白厲墨是怎麽做,才把原本針對自己的事情,化解城現在這個樣子的。

唐黎想不明白也就不為難自己了,只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想來接下來這邊也沒辦法待下去了。

他們回程,應該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吧。

這麽等了一會,厲墨那邊的電話也完事了,他進來,把手機随手扔在床上,然後過來躺在唐黎的身邊。

唐黎一翻身,就滾到厲墨的懷裏,她抱着厲墨的腰,朝着他懷裏湊了湊,“你累麽,要不然先休息一會,接下來應該沒什麽事情了吧。”

厲墨嗯了一下,“沒什麽事情了。”

随後他又說,“然後我們看看醫院那邊怎麽說,沒有大事的話,我們就回去了。”

唐黎勾了嘴角,“好,我知道了。”

唐黎有些困頓,這麽躺了一會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還真的是睡得好,原本她以為自己目睹那麽殘暴的事情,多少也要夢到一些別的東西才對。

結果真的是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她什麽夢都沒做,睡完了神清氣爽。

醒來的時候厲墨已經不在房間裏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去的。

她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也從房間出去。

一樓有個小咖啡廳,唐黎去了那邊。

咖啡廳裏面人不多,零星有幾個人在那邊,還一直都是在拍照。

唐黎點了一杯咖啡,過去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把手機拿出來,搜索了一下青城那邊的八卦消息,随便找了一下,就看見了想要看見的消息。

別說,蘇家的處罰還真的這麽快就下來了,沒收違法所得,同時還罰了好大的一筆罰金,雖然不敵她的兩個億吓人,可是也夠很多家庭喝一壺的了。

而且蘇家的醫藥公司被吊銷了經營許可證,無限期的停業整頓。

這元氣,可是傷的有點厲害。

新聞裏還順便提了一下厲家,說是這段時間厲準一直陪在蘇湘南身邊,不離不棄,是個好男人。

文章裏貶了蘇家,也順便擡了厲家。

厲家算是沒因為蘇家受到太大的牽連。

唐黎嗤笑一下,蘇湘南別的手段不行,倒是把厲準吃的死死的,也算是她有點能耐。

不過轉頭唐黎就想罵厲準兩句,各方面都不錯的小夥子,怎麽就想死在那棵歪脖樹上。

蘇家的新聞不是很多,看着應該是被和諧掉了一些。

能放出來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文章,淺淺的評論一下就算了。

唐黎看了一圈,再沒什麽新鮮的,也就把手機收起來了。

這邊咖啡廳和酒店大廳,有一扇落地玻璃窗阻隔。

唐黎一扭頭的空隙,就看見了厲墨,他正好從外邊進來,看樣子是要去電梯那邊。

結果随着他進來的,是個女孩子,年紀不太大,打扮來說,還挺時髦。

厲墨明顯是有些冷漠的,那女孩子跟着厲墨走了兩步,似乎就忍不住了,小跑着過去,直接擋在了厲墨的面前。

而且她還伸開兩只胳膊,攔着厲墨,那模樣,看着着實是幼稚。

厲墨站在原地,盯着那女孩子看。

唐黎把最後一口咖啡喝了,就整個身子轉過來,看着厲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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