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送的鮮花都特別好看,……
宋臻兒拒絕了柏墨的參觀請求,并按照自己的節奏打完剩下的11個球洞,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球童小雅全程跟着她,沒有多說什麽。
宋臻兒給小費十分大方,小雅好久沒有見過這麽大方的顧客,微微詫異,有些感激地說了句“謝謝”。
從祁市回到宣市大約需要2個小時,時間不早,宋臻兒要回去了。
小雅幫她把球和球杆還回去,宋臻兒到三樓沖澡換衣服。
再次回到大廳的時候,她看到柏墨坐在待客區,喝茶,看雜志,像是在等人。
柏墨來得比她晚多了,即使他的球技再好,也不可能比她早打完18個球洞,并以這麽悠閑的姿态坐在這裏等人。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打球,一直在這裏等着。
宋臻兒朝他走過去,喊了一聲“柏墨先生”,沒有說出什麽“你怎麽也在這裏”的廢話,而是問:“一個人過來的嗎?”
柏墨放下手中的雜志,擡起眼睛看她,“嗯”了一聲。
他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看起來心情似乎并不那麽愉悅的樣子。
可能是因為被拒絕了吧。
宋臻兒笑笑,假裝無事發生。
宋臻兒暗示:“我今天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她是開車過來的,他也是自己一個過來的,他沒有帶司機,也是自己開車。
所以就不存在她捎他一程,或他捎她一程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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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開各的車,各不相幹。
柏墨一臉平靜,“哦,我的車子剛剛抛錨了。”
宋臻兒:“那你還不趕緊叫你家司機過來。”
柏墨:“……我坐你的車回去。”
對于柏墨的請求,宋臻兒沒有拒絕,願意讓他坐她的車子回去。
坐上駕駛位後,宋臻兒轉頭過去看着男人,向他告知:“柏墨先生,我在華國沒有考駕駛照,是用愛爾蘭駕照申請的。”
她說:“愛爾蘭靠左行駛。”
所以有些時候,打方向盤真的不太習慣。
柏墨懂她的意思了,是不想開車,想讓他給她當司機。
難怪這麽爽快就答應。
柏墨順着她的意思,說:“怎麽好意思讓女士開車,還是讓我來吧。”
柏墨都這麽說了,宋臻兒怎麽會推托呢,所以和他換了位置,自己坐到副駕駛的位置。
開始,兩人都沒有提到球場的事情。
宋臻兒沒有說話的打算,打球耗了一些體力,她現在有些累,歪着身子靠在車窗,發呆休息。
氣氛過于安靜,柏墨連接了車載音響,把音量調到一個不大不小的程度,問:“這個音量可以嗎,會不會吵到你?”
雖然有些累,但是宋臻兒并不困,她說:“沒事,我是打球有些累了而已。”
不是睡覺,就談不上吵到她。
日語男聲的歌曲播放着,節奏輕快、陽光、溫暖,音量不是特別大,聽着十分舒服。
君に伝えたいことがある
……
君を想っていた
……
眠ったって
夢の中で探すくらい
……
大好きだ大好きなんだ
……
宋臻兒能聽懂一些,但她不知道柏墨是不是也能聽懂日語。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他故意的。
宋臻兒:“…………”
宋臻兒率先開口,她說:“柏墨先生,我後天回愛爾蘭了。”
柏墨:“嗯,你說過。”
宋臻兒:“可能會很長一段時間不會來華國。”
比起“回華國”,她似乎更喜歡用“來”這樣的措辭。
她說:“你送的鮮花都特別好看,我特別喜歡,謝謝,不過下次別送了。”
她說得着實不算委婉,要表達的意思十分清晰。
如果柏墨是在示愛,她這是拒絕的意思;如果他不是這個意思,她不過是在表達她的感謝罷了。
柏墨握着方向盤的雙手手指骨節有些發白,恰好紅燈,車子停在斑馬線前面。
他側頭看宋臻兒,薄唇微微抿着,看了她好一會兒。
不過宋臻兒微微撇頭,看的是與他一個方向,看的是透過車窗,外面行人道上的大人小孩,,她沒有看他。
車廂裏,那首日語男聲的歌曲還在播放着,柏墨可能開的是循環播放。
宋臻兒再次聽到那句“君に伝えたいことがある”。
紅燈不過十幾秒,很快,車子再次啓動。
宋臻兒聽到柏墨說:“嗯,那我下次不送了。”
柏墨:“那你想收到什麽?下次我給你送。”
宋臻兒終于舍得看他了,有些無語,說:“柏墨,你這是跟陳舟學的聽不懂人話嗎?”
柏墨笑出聲了,他看着宋臻兒,有些認真地說:“現在我似乎有些理解陳舟的心情。”
她并非聽不懂,表現的卻是一副她聽不懂的模樣。
宋臻兒:“……別笑,好好開車,要是我出意外了,你賠不起。”
雖然名下的公司資産遠遠不如柏氏集團,但是她個人資産比柏墨多,而且她還是藤井先生的繼承人。
要是她出意外,先不說藤井先生,就是陳舟也不會放過他。
柏墨心平氣和給她科普:“臻兒,質疑男人的開車技術,和質疑男人行不行是相似的意思。”
柏墨:“所以你這是在暗示什麽嗎?”
柏墨:“需要我給你證明?”
宋臻兒:?
宋臻兒面無表情:“下車,你給我滾遠點。”
……
最終,柏墨還是沒有下車,沒有滾遠點。
兩人回到宣市,柏墨提出請她吃飯,宋臻兒拒絕了,說太累,沒有胃口吃飯。
因為宋臻兒說累,所以柏墨說着她的話,問:“需要我幫你開車回去嗎?”
宋臻兒:“好啊,到時候我再讓藤井先生的助理送你回去。”
柏墨:“……我可以讓我家司機過來接我。”
某種程度來講,藤井先生的助理是代表着藤井先生,他和藤井先生是差不多的級別,宋臻兒對藤井先生的助理總是帶着尊重。
讓藤井先生的助理送他回去,和長輩送他回去的意思差不多。
柏墨擔心會折壽。
柏墨将宋臻兒送回到別墅。
這次,柏墨打了直球。
他對宋臻兒說:“我聽棠棠說,你是不打算結婚,更不打算生孩子,我想我猜到原因了,我都可以理解的。”
宋臻兒側頭,夜色之中,沒有光線,那雙焦糖色的眼睛并不如白天那麽明亮。
她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向解釋太多。
不管是誰,任何選擇和決定都不需要向別人解釋。
并不是別人問一句“為什麽”,就有義務向他解釋的。
柏墨似乎懂她的意思,所以今天沒有問過一句“為什麽”。
不管是球場上拒絕他的參觀,還是她的拒絕,以及現在他同樣沒問“為什麽不打算結婚生小孩”。
柏墨那雙黑色的眼睛看着她,柔和俊美的臉略顯冷清,帶來幾分冷硬的感覺。
他十分認真地說:“和我在一起,可以不結婚、不要小孩。”
他說:“所有來自我家人的壓力,都由我來承擔,不會影響到你。”
柏墨知道,宋臻兒抗拒的不是婚姻,而是生育。
許多國家未婚生子都是不合法的行為,不結婚,就很大程度避免生育的可能性;一旦結婚,不僅是兩個人的決定,還會牽扯到至少兩個家庭或家族的,總是被人期待着孕育下一代。
柏家是這樣,宋臻兒的養父亦是這樣,哪怕藤井先生并沒有明确說出來。
宋臻兒的姑姑宋雪女士,罹患T淋巴母細胞性淋巴瘤而去世;宋臻兒的父親宋皓,是雙相情感障礙患者,妻子離世以後,郁郁而終;
宋臻兒本人,年幼遭遇,心理和精神狀态曾經一度奔潰,目前仍會定期去看精神科心理醫生。
宋臻兒不為自己的情況而感到自卑,生病患病不是低人一等的理由和原因。
她只是擔心,如果她有小孩了,會遺傳到這些。
宋家的基因似乎不是很好。
這樣的基因,應該被淘汰掉才對。
這下,宋臻兒知道了,不是巧合,車裏循環播放的那首日語男聲的歌曲,就是柏墨有意的。
在華國傳唱度遠遠不如高橋優、米津玄師任何一首歌。
出自一個2012年年底宣布解散的日本男子樂團,FUNKY MONKEY BABYS,中文名“放克猴寶貝”。
歌名是《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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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nemosyne品牌代言人宣傳片和海報的後期完成得十分不錯,Mnemosyne公司中高層都十分滿意。
再過兩天,宋臻兒就要回去愛爾蘭了。
在她回去的前一天晚上,陳舟約她一起吃飯,他說:“你喝了我二十萬一支的紅酒,你應該不會拒絕我的吧?”
宋臻兒:“…………”
看來二十萬一支紅酒的梗是過不去了的。
宋臻兒沒有拒絕,問陳舟時間和地點。
陳舟:“去我的會所吧,我的助理今晚在那裏有應酬,說不定可以認識一下。”
陳舟說得立場似乎不是很明确,他沒說是介紹宋臻兒給他的助理認識,還是介紹她的助理給宋臻兒認識。
主次并不清晰,無法确定以他視角,誰才是更重要的那個。
宋臻兒過去陳舟的會所,來到包廂。
陳舟早就到了,在打電話,看到宋臻兒過來,對方還是沒有接聽,他掐斷通話。
然後,陳舟用一種打量的目光,上下看着宋臻兒。
宋臻兒被他的眼神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擡眼看他,問:“有事?”
陳舟收回打量的目光。
陳舟若無其事。
他說:“沒事,就看你都沒有半點戀愛小女生的幸福感,看來是柏墨不行呀。”
宋臻兒:“…………”
宋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