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您可以明年春天的時候再……
宋臻兒不确定柏墨有沒有空過來看球賽,她更不确定柏墨會不會有賭球這種愛好,畢竟柏墨看起來不像是會賭球的人。
在藤井先生的請求之下,宋臻兒不得不發消息給柏墨,詢問他是否有空過來愛爾蘭觀看高爾夫歐巡賽。
宋臻兒強調:【是藤井先生的邀請。】
柏墨:【嗯,知道了。】
柏墨:【想我就直說,不要拐那麽多彎:)】
宋臻兒:“…………”
來了來了,這個男人帶着他的迷之自信來了。
宋臻兒:【您還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微笑]。】
柏墨:【過獎。】
柏墨不賭球,他不确定是否有時間過去觀看球賽,婉拒了宋臻兒的邀請。
宋臻兒終于确定了,柏墨就是在以退為進、欲擒故縱。
宋臻兒:【好的,我會轉告藤井先生。】
宋臻兒:【對了,藤井先生說您的球技十分厲害,能在波特馬諾克球場打出低于标準杆2杆的成績,完全不輸于職業選手。】
柏墨:【謬贊了,你的球技也十分不錯。】
宋臻兒沒再繼續恭維柏墨,她向藤井先生告知結果,藤井先生“噢”了一聲,沒有失望,或許他不過是随口說說罷了。
在高爾夫歐巡賽開幕的兩天之前,倒黴的藤井先生患了流行感冒,無法前去觀看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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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在家裹着毛毯,捧着熱茶,在電視場觀看比賽。
藤井先生不去現場,宋臻兒自然沒有興致一人千萬觀看,她對高爾夫球并不如藤井先生和柏墨那麽熱衷。
所以她不知道,其實那天柏墨來愛爾蘭了。
……
與歐洲大部分地區一樣,愛爾蘭秋季的月份比較多,在度過6-8月份的夏季之後,天氣變得多風多雨,等到10月,可以開始感受到寒冷的大西洋空氣。
11月和12月是愛爾蘭最潮濕寒冷的月份。(注)
剛剛步入10月份,藤井先生就對宋臻兒說,今年想回華國過冬天。
藤井先生問宋臻兒,是否要和他一起回去。
宋臻兒沒有立即給出答案。
她與藤井先生不一樣,藤井先生和宋雪始終惦記着他們的故鄉,華國許多城市都見證過他們的愛情。
然而對宋臻兒來說,華國,尤其是宣市,是有着痛苦回憶的地方。
宋臻兒說:“我陪您回去吧,不過我可能不會待那麽久。”
藤井先生應了一聲好,沒有多說什麽。
很久以前,藤井先生曾經問過宋臻兒,為什麽不想回去華國。
宋臻兒想了許久,說:或許是因為沒有值得留念的東西吧,帶來的痛苦回憶多于快樂。
母親慘死,父親郁郁而終。
本該成為依靠的宋家,視她為恥辱,拒絕撫養。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當初她完全沒有考慮繼續留在華國,而是義無反顧回來愛爾蘭。
10月,宋臻兒和藤井先生回到華國,去到南方一座溫暖的城市,而不是宣市。
10月,陳舟給藤井先生致電,說想收購藤井先生手裏的一家餐飲公司股份。
藤井先生和宋雪投資了許多公司,各行各業的都有,都是行業特別頂尖、出門的公司,每年利潤十分可觀。
陳舟說的這家餐飲公司Rums是華國十分出名的連鎖餐飲公司,去年營業額超200億。
藤井先生并不想轉讓或賣出手裏的股份,陳舟給出的價格和資源十分令人心動,藤井先生說要和養女商量一下,因為有部分股權由宋臻兒從宋雪那裏繼承過去了。
沒一會兒,陳舟給宋臻兒打電話過來了。
陳舟沒有說廢話,直切正題。
他說:“我們想進入Rums的管理層,虞露手裏的股份不夠,本來加上我家裏和我個人投資的那些是夠的。”
陳舟:“但是四年前,我哥把他那部分的送給柏家賠罪了。”
陳舟:“虞露前幾天才發現的,她這幾年都在管理我的個人資産和投資公司,對陳家的情況反而很少了解。”
陳舟:“Rums餐飲是虞露親生爸媽共同創立,後來虞露親媽離婚了,虞露媽媽只分得極少的股份,沒有決策權。”
宋臻兒:“……所以為了幫你追妻,我只能把Rums餐飲的股份轉讓給你的意思?”
陳舟:“我可以用我的其他資源和你換,臻兒,你什麽時候和我做過虧本買賣?”
他對她向來大方。
除了二哥送給柏家賠罪的那些,柏家手裏還有Rums餐飲的股份。
所以陳舟還要找柏墨。
只是,他不知道柏墨願意給多少。
宋臻兒答應陳舟了,因為陳舟是Rums餐飲的股東,宋臻兒轉讓股份無需經過半數股同意,她說改天就去宣市和他簽合同。
陳舟卻說:“沒事,不用麻煩你跑一趟了,我去愛爾蘭找你吧。”
宋臻兒:“可我不在愛爾蘭。”
陳舟:“那是在斯裏蘭卡嗎?”
宋臻兒沉默,片刻過後,她說:“陳舟,你是面試官嗎?問這麽多。”
陳舟:“柏墨剛才去了機場,是飛愛爾蘭的航班。”
剛才虞露去柏墨的辦公室找他,想談關于Rums餐飲股份的事情,結果被柏墨的助理告知,他們老板到愛爾蘭出差了,剛剛出發去機場。
宋臻兒:“…………”
宋臻兒:?
陳舟:“沒事,或許柏墨只是想去打高爾夫而已。”
宋臻兒噎了一下,才說:“對,你說得都對。”
陳舟忍不住笑出來了,或許是她這種自欺欺人的做法,有種奇奇怪怪的幽默感,讓人發笑。
陳舟:“臻兒,有時候我真有些同情柏墨。”
陳舟心想,如果他繼續喜歡臻兒的話,或許他也是被人這麽同情的吧。
雖然現在喜歡虞露,也是一件讓人十分同情的事情。
……
宋臻兒給柏墨發了消息,沒有收到回複,過了許久,宋臻兒才聽到消息進來的提示聲。
宋臻兒:【你來愛爾蘭了?】
柏墨:【嗯,突然想你了,所以還是想過來看看。】
柏墨:【順便打打高爾夫球。】
宋臻兒盯着最新進來的那一句話,心想:或許打高爾夫球才是正事吧。
宋臻兒回複:【我不在愛爾蘭。】
柏墨:【?】
宋臻兒:【愛爾蘭10月開始天氣變得反複無常,開始變冷。】
宋臻兒:【藤井先生年紀大了,想來暖和一些的城市過冬。】
柏墨:【…………】
柏墨:【那你們現在在哪?】
宋臻兒:【藤井先生在華國最南邊的一個小鎮,雲城。】
宋臻兒:【我現在是去機場,準備回去愛爾蘭的路上。】
……
這段時間,宋臻兒想了許多。
或許,她更喜歡愛爾蘭不冷不熱的夏天,而非宣市的炎熱;
或許,她更習慣居住在經常多雨,但是陽光充足的都柏林;
比起祁市郊區的高爾夫球場,位于都柏林波北邊的特馬諾克高爾夫球場,打球體驗感更好。
但是——
或許在愛爾蘭最寒冷潮濕的冬季,她可以回來華國,可以回去宣市。
雖然在宋雪女士去世以後,她和藤井先生幾乎不再像以前那般有着儀式感,辭舊迎新地度過除夕夜和春節,幾乎沒有過中華傳統節日的習慣。
但是,她可以在這裏,度過愛爾蘭最寒冷潮濕的11、12月,再陪柏棠一起度過除夕、春節。
……
從雲城回到愛爾蘭,需要八個小時。
八個小時以後,宋臻兒抵達都柏林機場,她又回到這座熟悉的城市的,這座生活時長累計有十年時間的城市。
柏墨還沒離開,他并非來愛爾蘭出差,而是應該去英國倫敦。
宋臻兒每周二、周四的下午都會去打高爾夫球,所以他特意在這個時間過來一趟都柏林。
在過來之前,柏墨想過要不要和宋臻兒告知一聲。
想想還是算了。
還是過來這邊在找找她吧。
這樣做的後果是他從宣市跑來都柏林,宋臻兒卻是不在這裏,去了雲城。
柏墨:【…………】
柏墨:【我要走了,我和英國倫敦的朋友約了時間。】
所以她不用特意回來了。
宋臻兒:【你走就你走,我回愛爾蘭是回我的家,又不是為了見你。】
宋臻兒:【所以你走關我什麽事?】
柏墨看到宋臻兒發過來的文字消息,頓時有種呼吸不暢的感覺,她真的是太容易讓人感到心梗了。
他懷疑陳舟可能就是心髒不好才放下宋臻兒的。
緩緩,柏墨冷靜回複:【哦,好像确實不關你的事情。】
柏墨和宋臻兒是在都柏林的機場相遇的,宋臻兒抵達都柏林的時候,距離他的航班還有大半小時。
宋臻兒看着他肩上的高爾夫球包。
陳舟說得沒錯,柏墨就是來打高爾夫球的。
宋臻兒朝柏墨笑了笑,略帶寒暄地說:“咱們愛爾蘭10月開始冷了,多風多雨,11月和12月最冷。”
宋臻兒:“您可以明年春天的時候再來都柏林打高爾夫球。”
柏墨垂眼看她,兩人的身高差距有些大,他接近190公分,而她的身高是160公分。
甚至,她的真實數據可能只有158-159。
柏墨看着她,幽幽地說:“原來你不穿高跟鞋的時候,是這麽矮的呀。”
宋臻兒:?
宋臻兒面無表情。
宋臻兒:“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