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己跟個小孩子一樣,對周沉沉倒是像個哥哥。”

宋思危不知道想到什麽,表情有點傷感:“當哥就是這樣,平時恨不得把兄弟按着打,有什麽好東西又會想着他。”

“誰說不是呢!”劉萌接道,“我家裏那個也是個淘氣包,我原本以為已經夠難對付了,直到遇到星哥,才發現我親弟弟那真是人間天使。”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劉萌接起來,那邊池星焰火氣大的很:“你磨磨蹭蹭的搞什麽啊?是你照顧我,不是我伺候你,肚子餓死了,趕緊過來上車走了!”

劉萌連連點頭,又問他要吃什麽。池星焰報了一連串麻辣食物的名字,都被劉萌一一否決,池星焰氣急敗壞地道:“我不要了,你愛買不買。”

“那不行,你總得吃點什麽。”劉萌說,兩人的對話又陷入了死循環。

“吃吃吃,我吃屁行了吧!”池星大聲吼完,迅速挂了電話。

劉萌聽着電話裏的忙音,朝宋思危道:“他就這樣,唉,頭大。”

宋思危莞爾一笑,方才湧起的一點淡淡傷感早已經消失無蹤。

他擡頭看一眼頭頂的月亮,銀白色的月光将路照的通亮,路上稀稀拉拉地走着幾個人,月光将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路邊的草叢裏不知名的蟲子正在不知疲倦地彈琴奏曲。

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寧靜溫柔,他在心底愉悅地嘆道:“真是一屁解煩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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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22.煩憂2

綠幕戲一連拍了兩天,池星焰在這短短的時間裏,經歷了一波冰火兩重天。

前一分鐘攝影師一臉花癡地叫好:“星哥打戲簡直帥哭我!”

後一分鐘趙天爍就兜頭潑下一盆冷水:“他再這麽帥下去,我也要哭了。”

按照趙天爍的想法,「帥」不應該作為一個演員的唯一特質,男主演長得帥,僅僅是為了貼合劇本人物形象,或者單純只是為了觀衆看起來更賞心悅目一些罷了。

以前拍其他的劇,也有男演員把帥當做優點,笑要拗角度,哭也要板着臉梨花帶雨,拍出來的鏡頭除了臉好看,感情表達一點也不到位,像一個沒有情感的陶瓷娃娃。

趙天爍沒少痛罵這些帥哥都是「裝逼怪」,硬生生地磨了一場又一場,才把戲熬出來。

可是池大帥哥這種情況又有點兒特殊。

與那些長相稍微拔尖,就把容貌當做自己的巨大優勢,随時想顯擺的花孔雀們不同,池星焰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大帥哥。

趙天爍第一次在宋思危房間裏認真觀察他,就注意到了他優越的外形——

模特身高,皮膚冷白,一雙東方人難得一遇的漂亮大眼睛,鼻子嘴巴哪兒哪兒都是頂尖配置,還有一股他這個年紀特有朝氣蓬勃的青春氣息。

按照陳圭在三人微信群裏的說法,池星焰能在半年內借着一檔歌唱節目得到現在的人氣,除了本身過人的音樂才華,與他英俊的相貌和獨特的少年氣質也是分不開的。

「帥哥」這個詞現在都泛濫了,變成跟「先生」「女士」一樣的公式化尊稱,街上随便拉一個倒垃圾的男人,都可能被稱為「帥哥」。

直到到了池星焰這兒,「帥」這個形容詞才掐掉水分,展現出了它真實的含義。

如果「帥」也像鑽石一樣有純度的話,別人的帥頂多就是電視廣告裏用玻璃做的「八心八箭」假鑽,池星焰的帥才是那種人群裏一眼就能看見,一見就能傾心的「一顆永流傳」。

趙天爍不得不認可陳圭選美的眼光,同時又在心裏打起了鼓,因為根據他以往的經驗,帥哥和不會演戲的裝逼怪都是劃等號的,池星焰這個帥哥格外帥,後面拍戲可能也格外會裝逼。

現在他發現,比帥哥愛裝逼更糟糕的是——池星焰非但不把自己的帥當回事,他甚至連裝都不會裝。

池星焰的少年氣,好就好在毫不矯揉的真實,可是作為一個演員,因為過于真實而失去僞裝的能力,真實就成了原罪。

真實,這殘酷的真實……趙天爍心裏默念着《紅與黑》裏的經典句子,覺得這句話形容池星焰再合适不過,于是他又沖前面還在鏡頭前獨自真實着的池星焰叫道:“表情再演得喪心病狂一點,你這是去殺人,不是去找小姑娘聯誼,整那麽帥幹什麽!看起來不假嗎?裝都不會裝。”

「喪心病狂」這個詞對池星焰這個學渣來講,實在有點超綱。

成初十這個角色到目前為止都是跳着演的,劇情一點也不連貫。

沒有前面的劇情鋪墊,一上來成初十就直接「喪心病狂」了,池星焰自己也不是個變态,壓根沒有體會過喪心病狂是什麽感受,他心裏很沒底,臉上的肌肉又開始不聽使喚起來。

他忐忑地憑着自己的想象,擺出一個自認為很兇狠的表情,舉起手裏的彎刀,從高處借着威亞的力量,朝蹲在地面上的攝影師一刀劈下去。

“卡!重來!”

池星焰又被威亞繩拉了上去,吊在半空中晃晃蕩蕩好久,才重新定好位。

緊接着他重複了七八次這個自上而下劈下去的動作,表情一次比一次兇狠,卻是一條也過不了。

第十一次被吊上去的時候,池星焰覺自己的屁股都要被威亞勒開花了,面部肌肉也僵得不成樣子,木着一張俊臉,任由工作人員像吊屍體一樣把他拉到高空。

“趙導,差不多得了……”執行導演來來回回拍這麽多條,有點看不下去,“電視劇不是電影,沒必要弄這麽細。我們辛辛苦苦拍這麽久,剪出來片子可能也就一秒鐘,觀衆都是邊看劇邊下飯,網播劇能快進,觀衆一高興還會開個二倍速,這一幕直接就跳過去了,不會一幀一幀看那麽仔細的。”

趙天爍沒理他,盯着池星焰吊好威亞,重新定好位。一切都布置妥當,他才回道:“觀衆怎麽看那是觀衆的事,我怎麽拍是我的事。”

“你拍出來不就是給觀衆看的嗎?要迎合市場,該拍帥哥臉的時候多拍一點,不重要的鏡頭就少拍,這樣出來的劇播放量才高,才能賣上價錢。”執行導演道。

趙天爍轉身找茶杯,牛飲一通後,将嘴裏的茶葉啐回杯底,面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屑表情:“我覺得陳圭不應該請我來當總導演,該請你。你跟他的路數一樣一樣的,我這樣不懂套路的,就合該被市場淘汰,你倆這樣上道的,才應該長長久久。”

“又寒碜上我了不是?”執行導演聽出他語氣裏的擠兌意味,也沒往心裏去,“我其實挺佩服你的,舍得花時間精雕細琢,還敢冒着被制片人炒的風險去擡杠。

我呢也想明白了,什麽藝術不藝術,夢想不夢想的,金主爸爸讓怎麽拍,我就怎麽拍,夢想哪有飯碗重要。”

趙天爍道:“那你就把飯碗端好喽,按我說的來。池星焰那小子,不吊得他哭出來,不準放他下來。人後吃點苦,總比劇播了被人恥笑強。”

“你才該去演喪心病狂。”執行導演搖頭笑道。

池星焰見兩個導演唠嗑唠得挺起勁,也不敢打擾,就那麽傻愣愣穿着威亞,在綠幕前站着。

他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對趙天爍卻總是有點犯慫,每次趙天爍一開口準沒好話,而且罵人總是直戳痛處,從不拐彎抹角,讓人不由得一陣難受。

雖然池星焰的難受持續時間很短,轉眼就忘,但是在當時的一瞬間,還是感覺到自己的心髒被狠狠捏了一把。

只有有痛處的人,才會被戳痛。

演戲差這件事,已經從一個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演變成一個有些面目猙獰的怪獸,池星焰隐隐約約感覺到自己有點懼怕,這讓他心裏一驚。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為這種不安的狀态找到一個出口,但是每一次張口想問導演這裏怎麽演,趙天爍都能用那種粗犷的語氣打消掉他虛心請教的念頭。

一個自尊心甚高且壞脾氣的人,是很難跟另一個暴脾氣溝通順暢的,池星焰在自己的困境裏轉來轉去,終于把目光投向了宋思危。

這個人或許能解救我,他想。宋思危,是你自己要來指教我的,可不是我在向你低頭。

宋思危像是與他有心電感應一般,仰起頭來,迎着池星焰探究的目光問道:“怎麽了?”

“沒怎麽。”池星焰再一次被吊到三四米高的上空,低垂着眼簾,看地面上仰頭站着的宋思危。

他本想問「喪心病狂」該怎麽演,話到嘴邊,又成了一句調侃:“宋叔叔也在上面吊很久了,腰還好吧?”

宋思危點頭道:“我腰好得很,不勞你費心。”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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