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比賽開始
時間匆匆而過, 司游這段時間一直在練舞,除了和裴傾丞補課的那幾天之外,幾乎每天回家都是倒頭就睡。
終于, 在比賽的前兩天, 司游就和趙鳶還有白含柳, 一起到了京市。
三人先是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白含柳就去了比賽場地,實地勘察,而趙鳶約的造型師也上門來了。
早在一個月前,司游就和白含柳定好了造型。
要接個長發, 再盤起來,像古時候的書生公子。
司游的頭發已經長了很多,劉海要一直向上梳着才不至于擋眼睛,很适合接頭發。
造型師叫埃迪, 是趙鳶的好友,是給明星藝人做造型出的名,之後就自己開了造型室,培養了一堆徒弟,平時都不出山。
不過這次他很開心, 看到司游本人後就更開心了。
“小游本人真的比視頻裏還好看。”埃迪笑着拍拍司游的肩,道:“去坐着吧,哥哥給你接頭發。”
趙鳶好笑道:“你和我同輩的, 讓我兒子叫你哥哥, 像話嗎?”
埃迪道:“我又沒結婚, 那就還是哥哥。”
“行, 你是哥哥。”趙鳶無奈。
兩人有一搭每一搭地聊着, 說着那些娛樂圈裏的八卦。
司游乖乖坐着, 手裏拿着平板看謝纨新剪的視頻。
最近謝纨的創作欲很高漲,那些上編導課學到的理論,他都迫不及待地想實踐。
司游看得很開心,每一條都一鍵三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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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看着,他的手機就響起來。
他打開看了眼,是沈遇北。
【沈遇北】:在幹嘛?
【司游】:接頭發。
【沈遇北】:你要接長頭發?
司游就把相機打開,朝着對面的鏡子拍了一張,露出了他已經接好的鬓角。
他把照片發給沈遇北,那邊很快就回了消息:【等全接完給我看看呗。】
司游揚眉,回道:【不給看。】
【沈遇北】:......別這樣。
司游失笑,又和他有的沒的聊了兩句。
幾乎是剛聊完,他的微信語音就響起來,是鹿明給他發的視頻通話。
司游點擊接起。
“司游。”鹿明元氣滿滿的聲音傳出來。
司游看向屏幕裏的人,鹿明臉上還帶着汗,呼吸也有些急促,看他的背景,應該是在籃球館。
“你還在訓練?”他問道。
鹿明點頭:“快比賽了,我們教練給我們加大訓練強度了。”
之前的校際籃球賽本來是打算半個月之前就比的,只是三中一個校隊主力的爺爺病危,他走不開,心理壓力又大,所以就把籃球賽延後了。
前幾天三中來了消息,說是爺爺已經出了院,三中校隊人全了,他們兩個學校就又把比賽時間定在了下周一下午。
“你在幹什麽?”鹿明喝了口水。
司游把手機拿遠了一些,把自己的臉和頭都露了出來,道:“接頭發呢,快差不多了。”
“長頭發?!”鹿明震驚地看着他。
他又把手機拿近,仔細盯着司游看。
只是現在司游的頭發還被夾子夾着,看不出全部的樣子,但能看出那頭發是挺長的,估計快及腰了。
鹿明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直的還是彎的,反正第一個喜歡的就是司游了。
他如今看着長頭發的司游,居然也覺得心動。
他覺得,或許他不是異性戀或者同性戀,他可能是游性戀,只要是司游,怎麽樣的他都喜歡!
“還沒全接完。”司游把手放下來,道:“明天比賽的時候會盤起來,就像古時候的那種書生頭。”
“那挺好。”鹿明幹巴巴地回了句。
他臉有些紅,也不知道是練球熱的,還是想到了什麽害羞的。
“那你訓練吧,等我比完賽再說。”司游道。
鹿明點頭:“你好好加油。”
“嗯。”
鹿明又道:“我之前給你的幸運符還拿着嗎?”
司游好笑道:“帶着呢。”
“那就行。”鹿明笑起來,道:“那我先去訓練了,晚點兒再聊。”
說完,也不等司游說話,就直接把視頻挂斷了。
估計是怕司游拒絕。
司游挂斷電話之後,埃迪便笑着道:“這是你朋友?叫鹿明是不是?”
司游從鏡子裏和他對視,驚訝道:“你認識他?”
“不認識,從網上看到的。”埃迪說的就是那次曼城慶典。
埃迪是個gay,對這方面很了解,幾乎是一看就知道鹿明那點小心思。
他笑問司游:“他追你呢吧?”
司游心一跳,下意識看向一旁坐着喝咖啡的趙鳶。
趙鳶手裏拿着手機在看,聞言擡頭看向埃迪,笑道:“你怎麽這麽八卦,連小孩子的事兒都要打聽。”
埃迪也笑起來:“什麽啊,我這不是關心小游嗎?”
他從鏡子裏和司游對視,笑道:“小游,你聽我的。鹿明這小子我看着挺好,傻了吧唧的沒什麽心眼,肯定疼你。”
司游轟的紅了臉,道:“埃迪哥,你可不能瞎說。”
“誰瞎說了?這小子看你的眼神藏都不藏一下,一看你接的長頭發,臉都紅了。”
司游:“......”
見狀,趙鳶作勢要拿抱枕打埃迪,道:“你別欺負我兒子。”
兩人又說笑起來,司游悄悄松了口氣。
天啦天啦,好尴尬。
好不容易接完頭發,已經過了午飯點了。
趙鳶和埃迪,還有白含柳一起出去吃飯,司游坐了一上午腰酸背痛,決定先在酒店睡一覺。
而且他明天就要比賽,今天本來就沒打算吃飯。
等她們出門後,司游就先睡了一覺。
他第一次有這麽長的頭發,怎麽都覺得新奇。
就連睡覺,他都小心翼翼地把頭發堆在了枕頭外,免得被自己壓到。
睡了一覺醒來,司游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睡覺之前拉了窗簾,現在一打開,發現外面天都暗了。
目之所及的建築都亮起了各色的燈,不遠處那張巨大的LED大屏上,播放的正是趙鳶代言的香水廣告。
司游打了個哈欠,給趙鳶打了個電話。
趙鳶說給他熱了杯牛奶,現在給他送來。
挂了電話之後,司游就走去小客廳,打開了屋門。
趙鳶的房間就在他旁邊,送個牛奶都沒一分鐘。
只是當趙鳶的房門打開後,端着牛奶走出來的人,卻是司危樓!
“你怎麽在這兒!”司游震驚地看着他。
司危樓走過來,把杯子遞給他,笑問:“不讓我進去啊?”
司游就給他讓了路。
兩人走進屋後,司危樓就在沙發上坐下來。
司游在他面前站着,隔着一個茶幾,又問了一遍:“你怎麽過來了?你今天不上課?”
司危樓自在地靠在沙發背上,視線在司游臉上巡視着。
明明還是那張臉,但因為接了烏黑柔順的長發,使得司游的眉眼比之前更柔和了一些。
分明是攻擊性有些強的長相,卻因為這樣一頭長發,将他的攻擊性都削弱了。
司游被他看得有些尴尬,不太自然地順了下頭發,道:“是不是挺奇怪的?”
“不奇怪。”司危樓輕聲道:“很好看。”
他仰頭看着他,說的很認真。
司游輕咳一聲,臉有些熱。
他喝了口牛奶,掩飾自己的心緒。
“你還沒告訴我呢,怎麽過來了?”
司危樓還是看着他,道:“你要比賽了,我想陪着。”
司游垂眼看着杯子裏的牛奶,說:“你又進不去比賽現場。”
“所以要提前過來。”司危樓笑道:“坐啊。”
司游擡眼看他,嗤笑道:“這是我房間,你別說的像是你家。”
司危樓輕笑。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司游還是走過去在司危樓身邊坐下了。
他盤腿坐在沙發上,雙手捧着杯子,慢吞吞地喝着。
“我請了三天假。”司危樓道:“明天後天也都有空。”
司游道:“哦。”
“明天等你比完賽,咱們就去逛逛?”司危樓問道。
司游點頭:“行啊。”
“或者你想去看看你爺爺奶奶?”司危樓說。
司游:“不用,爺爺奶奶在鄉下,這次的行程也沒提前跟他們說,他們就沒能趕回來。”
司危樓就擡手揉了下他的頭,道:“那等元旦吧,元旦我陪你去鄉下看他們。”
司游瞥他一眼,哼笑道:“行啊你,這就又約上了?”
“嗯。”司危樓也跟着他笑。
兩人沒再說什麽。
司游沉默地喝着牛奶,司危樓就側頭看他。
只是看着看着,司危樓就上手了。
他伸手輕輕撫着司游新接的長發,手感還不錯,如果是司游自己的頭發就好了。
頭發接得很長,已經過了司游的腰。
司游發現了他的動作,便側頭朝他看了眼,道:“好看嗎?”
司危樓一怔,擡眼和他對視,道:“什麽?”
“我長頭發的樣子,好看嗎?”司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雖然心跳很快,臉很紅,但司游還是問了這樣的話。
他想看看司危樓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司危樓沒想到他會這麽問,實實在在地怔住了。
只是,慢慢的,他的臉居然也漸漸紅了起來,額間也隐隐有些濕意。
最讓司游震撼的是,司危樓的眼睛都有些泛紅,看着他的時候,有些兇。
司游喉結滾了下,倏地站起身,逃一樣地走了幾步,遠離司危樓。
司危樓坐在原地,視線緊緊跟着司游。
他呼吸有些沉,心跳也很快。
他吓到司游了吧?
只是,司游居然在撩他!
這樣的認知,讓司危樓根本冷靜不下來。
司游背對着他,後知後覺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
他還說司危樓總越界,他這次也越界了啊,越的還很離譜!
屋子裏很安靜,司游即便不回頭,也知道司危樓盯在他身上的視線,會是如何炙熱。
“你,你不回去嗎?”司游說。
司危樓站起身,慢慢朝他走過來。
司游聽着他的腳步聲,想不管不顧地跑,但又礙于面子,生生停下來了。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轉身,司危樓就已經走到了他身後。
“司游,我想抱你。”
說完,還沒等司游反應,他就一把将人摟進了懷裏。
司游腰間被一雙手臂環住,後背也貼上了司危樓的胸膛。
那沉重急促的心跳,一下一下,響在司游的耳朵裏。
他整個人都呆滞在原地,不敢動,不敢說話。
“對不起。”司危樓把下巴墊在他肩頭,輕聲道:“吓到你了。”
司游耳根通紅,沒說話。
“我又沒經過你允許抱你了,別生我的氣。”司危樓閉上眼,手臂收緊了一些:“好不好?”
司游雙手捧着杯子,慢吞吞點了下頭,小聲道:“那你快放開我。”
司危樓在他耳邊蹭了蹭臉,道:“再讓我抱一會兒。”
“不行。”司游不講情面,“我數到三。”
司危樓聞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貪婪地又抱了他兩秒,在司游數三之前,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了手。
司游立刻向前小跑了兩步,才又回頭看司危樓。
“你趕緊出去吧,我要休息。”司游睡了一下午,現在根本沒覺,只是他不太敢和司危樓在一間屋子裏了。
司危樓看着他,笑了下,道:“沒開別的房間,媽讓我和你睡。”
司游:“......”
他先是無語,後來又驚訝道:“媽?你這次居然沒說‘你媽’?”
司危樓失笑,沒解釋。
但司游卻明白了,看來是好了。
這麽一打岔,司游心裏的緊張就消除了大半,他看向司危樓,道:“那你要不再開一間房啊,不然你只能在這裏睡沙發。”
“嗯。”司危樓點頭,沒什麽脾氣。
小客廳和卧室就和兩個房間差不多,而且沙發也确實夠大,司危樓那雙長腿伸開也足夠睡。
就這麽湊活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司游就去了旁邊大樓裏比賽。
趙鳶他們幾人都在賽場外等着。
這種比賽都很嚴肅,全程沒有觀衆,只有選手和業內頂尖的評委,并且全程錄音錄像。
等定完優勝名次之後,比賽現場的視頻就會被公示。
像白含柳這樣的頂尖舞者,往年都是主考,只是今年有司游在,她要避嫌,所以直接自動退出了評委組。
司游的頭發已經全都盤了起來,在頭頂梳了個丸子,中間橫插着一根玉色的簪子,幹幹淨淨。
他穿了一身白色和淺淡的青綠色相間的長衫,是純粹古風的那種薄紗質地,層層疊疊的,走動間衣袂翻飛。
“媽,老師,我先進去了。”司游沖他們揮揮手。
趙鳶和白含柳也笑着沖他擺手,說等他出來吃慶功宴。
司游又看了眼司危樓道,小聲道:“我走了。”
“嗯。”司危樓輕輕笑了,沒說什麽加油鼓勁兒的話。
因為他知道,司游肯定會贏。
司游今天表演的是一曲正統的中國古典舞,名叫《書生游》。
講的是一個書生,戀上皇帝的貴妃的故事。
書生和貴妃,注定了是一場悲劇。
司游在候場的時候,就将心思沉澱了下來。
他是第八個出場,位置很靠前。
這種比賽,評委看的都是舞者的技巧和表現能力,根本不會因為出場順序而影響比賽結果,因此誰先誰後根本不重要。
因為沒有觀衆,所以舞者表演的時候,全場都是靜的。
排在司游前面的一位舞者,就因為現場安靜的環境而感到緊張,頻頻出錯,越出錯越緊張,最後都是強忍着下了臺,一下來她就哭崩了。
司游聽到哭聲,頓時也有些緊張。
他倒是不是怕自己出錯,而死怕自己激動過了,會在臺上哭出來。
這曲書生游本就是悲劇,他之前在練舞室自己練的時候,投入起來,就會忍不住流淚。
當然,這是因為他淚失禁,必然不是因為他多愁善感。
說不定,這次還會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