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一第一第一！
兩個人抱着大兔子, 剛進店裏就成了焦點。
他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兔子被安放在一旁。
兩人點了菜，自始至終沒交流一句, 連對視都沒有。
只是他們的臉都紅的古怪, 司游甚至聽到身後那桌的小情侶在聊他們倆。
“老公, 你看他們倆像不像咱們剛處對象的時候？”
“沒有吧, 我臉有他們那麽紅？”
“怎麽沒有？咱們第一次正式約會，我就牽了下你的手，你就臉紅了。”
“好像是。然後你的臉也是紅的，你還騙我是腮紅。”
說着, 兩人便都笑起來。
司游頓時覺得臉更紅了。
第一次約會，牽手，臉紅......
人家還挺單純的，可他和司危樓雖然也是第一次正式約會, 但臉紅卻不是因為牽手啊，而是因為司危樓他起立了！
司游擡眼瞪他。
司危樓臉上的溫度倒是慢慢下來了，他也恰好給司游倒了杯水。
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怔了下，又各自轉開視線。
救命！
司游在心裏吶喊！
這氣氛是怎麽回事, 他自己都覺得暧昧呀！
這是一個剛彎了的直男該經歷的嗎！
也太刺激了！
一頓飯下來，司游的臉終于回到了正常溫度，司危樓看向司游的視線, 終于也不再躲躲閃閃了。
司危樓結了賬, 轉頭看司游抱着兔子站在一旁。
他走過去把兔子接過來, 兩個人并肩向外走。
“咱們還去按摩嗎？”
司游直直看着前方, 道：“去啊。”
“那還......”
搓澡嗎？
司危樓試探地問道。
司游眼神有些慌, 他撓了下臉, 道：“搓呗，不在一起就行了。”
司危樓點了下頭。
想了想，眉頭卻蹙起來了。
“還是我給你搓吧。”
他之前不知道還好，但現在一想到司游會讓別人給他搓，還會被別人看到身體，他就不爽了。
司游側頭看他：“你別逼我打人。”
司危樓沉默了。
司游松了口氣，但即便司危樓沒說，司游也猜到他的意思了。
一想到司危樓是不想讓別人碰他才說這話，司游就覺得心頭怪怪的。
或許，他還不适應怎麽做一個彎男吧。
兩人到了洗浴中心，進去後兩人還是要了兩個小隔間。
這是為某些害羞的男同胞，和像他們這樣半彎不彎的人準備的。
隔間不大，足夠站下兩個壯漢，不至于擁擠。
隔間是木質的，門上有一個布簾，從頭垂到腳，其他就沒有別的“防禦措施”了。
司危樓和司游進了兩個隔間，是隔壁。
進了隔間後，司游就松了口氣。
大浴室裏都是蒸汽，司游很快就覺得身上有些潮濕。
他把衣服脫了，之後有些神經兮兮地向後看了眼，看到簾子垂着他才松了口氣。
“小游。”司危樓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司游一震：“咋了？”
“搓背的時候叫我。”
司游頓時紅了臉，道：“我自己可以。”
司危樓好像是笑了一下，道：“我不可以，等會兒我叫你。”
司游：“......”
司游動作很快，他其實之前在家也偶爾會搓一下，所以身上并不髒。
只是全身都搓完了，他就覺得後背有一塊怎麽都不舒服。
還是要讓人幫忙搓一下吧......
“小游。”司危樓忽然開口。
司游一驚：“幹什麽！”
“你好了嗎？幫我搓一下？”
司游覺得自己現在的臉，肯定紅的快滴血了。
天吶，他本來覺得大家都是男的沒關系，他和謝纨還總來呢。
搓澡的大爺還總說他倆太白了得曬曬太陽呢！
但現在他滿腦子的廢料，都怪司危樓剛才起什麽反應啊，現在搞得他也跟着奇奇怪怪的。
“小游，我進來了？”司危樓的聲音這回是在簾子外響起的。
司游急忙道：“等一下！”
他打開一旁的小櫃子，從裏面拿出了一條浴巾，圍在了腰間，擋住了該擋的地方。
可他又覺得光着膀子也不太好，主要是這個環境實在是......
算了。
“進來吧。”司游破罐子破摔了。
他剛說完，簾子就被人掀開。
司危樓走進來，簾子又在他身後落下。
狹小的空間裏站司游一個人的時候還好，但人高馬大的司危樓進來後，瞬間就有些逼仄。
司危樓的頭發都濕了，他向後捋去，但還是有幾绺在額間垂了下來。
水珠從他發間滾落，劃過他的眉眼，順着他的下颌骨流到脖頸上，劃過凸起的喉結。
司游沒敢往下看，視線卻被司危樓喉結旁邊的一顆小痣吸引了視線。
很小的一點，他之前都沒注意過，但現在卻看得很清楚。
司危樓腰間也圍着浴巾，只是圍的很低，腹肌全都大咧咧地露着。
司游只瞄了一眼，然後強裝鎮定道：“你還有胸肌呢呀。”
“嗯。”司危樓垂眼，朝司游胸口看了眼。
白的晃眼，還有點粉......
“你轉過去！”司游紅着臉擋他的眼睛，又不好伸手去推他。
司危樓喉結輕滾了一下，轉過了身去，露出精壯的後背。
司游無聲地松了口氣，臉上身上，都是熱的。
無論是直男還是gay，都對同性的身體有好奇，直男是想比比誰身材更好，gay就不一樣了，是欣賞。
司游悲哀的發現，他居然屬于後者，他覺得司危樓身材好棒。
雖然司游自己的也不錯，但他的身形是為了跳舞好看特意練的，腹肌幾乎沒有，但腰卻很細。
他的肩也沒有司危樓的寬。
也是到現在，司游才真正理解，什麽叫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這說的就是司危樓啊！
司游搓了半天也沒搓出什麽，他懷疑司危樓剛才自己擦過了。
“好了。”司游把澡巾遞給他。
司危樓接過來，卻沒直接走，而是轉身面對着司游。
司游：“！”
他下意識想擡手捂一下，卻又覺得這樣太娘，硬生生忍住了。
“你還幹什麽？”他問道。
司危樓看着他的臉，忽然向前傾了下身。
司游頓時手足無措，整個人連呼吸都緊張起來。
司危樓擡手，司游下意識想閉眼，之後，他就看到司危樓的手越過他，去打開了他身後的水龍頭。
司游：“......你可以回去洗。”
“不用。”司危樓把澡巾扔到旁邊的垃圾桶，伸手沖了下手。
司游後背都快貼上後牆。
司危樓慢條斯理地洗完手，側頭看他一眼。
“幹什麽？你趕緊回去。”司游道。
司危樓卻又關上水龍頭，拿過旁邊架子上司游的澡巾，道：“轉過去。”
“啊？”
司游心一跳，這話聽着不對勁啊。
司危樓拿好澡巾，用戴着澡巾的手握住司游的肩，讓他轉過了身。
司游整個人暈乎乎的，就被他掰了過去，将後背露了出來。
他很白，全身上下幾乎是一樣的顏色。
司游的身材有多好，司危樓也是第一次這麽清晰地看到。
薄薄的肩胛骨，漂亮的脊柱線條，單臂完整環住的腰，還有腰間一顆小小的痣。
司危樓伸手，手指隔着澡巾，附在了那顆痣上。
那個位置有些低，司游差點吓得抖一下，但他生生忍住了。
他伸手撐着面前的牆，頭垂着，露出脆弱的後頸。
司危樓眸色微沉，沒敢繼續多看，可即便是這樣，他也覺得自己受到的刺激夠大了。
他一邊小心地幫司游擦背，一邊還是忍不住去看他。
從纖細脆弱的後頸，到平直的肩部線條，再到他的肩胛骨和腰。
他的視線如有實質，像是燙在司游背上，一寸一寸，連後頸都紅了。
而他的手，隔着澡巾，輕輕在他後背上游移。
這感覺實在太奇怪了！
司游覺得很煎熬，便催道：“你快點。”
他的聲音很低，很輕，落在耳朵裏，勾的人心癢。
“......”
司危樓深吸口氣，覺得自己真是自作自受。
——
好不容易洗完澡，兩人便穿着一次性的浴袍去按摩。
師傅手藝很好，司游全場都很享受，差點睡着。
司危樓也差不多，足療師傅幫他按腳的時候，還不斷誇這小夥子身體不錯，就是年輕火氣大了點。
司游全程保持靜默，心道他可不火大麽。
等他們按完出門的時候，他們的衣服已經洗幹淨又烘幹了。
兩人清清爽爽地出了門。
司危樓還抱着兔子，司游覺得渾身輕松，還有些倦意。
“回家嗎？”司危樓問他。
司游打了個哈欠，道：“嗯，困了。”
司危樓便笑了：“那走吧。”
兩人回了家，各自睡了一覺。
睡醒後，司游穿着新買的熊貓睡衣，迷迷糊糊下樓，卻發現家裏客廳坐了一群人。
趙鳶和司重奏，還有謝纨一家，滿滿當當，不過好在都是家裏人。
司游打了個哈欠：“叔叔阿姨，你們來啦。”
兩人便笑着和司游打了招呼。
趙鳶站起身，笑道：“你剛才一直睡，我就沒叫你。”
“诶，小樓也醒了？”她又看向司游身後。
司危樓也穿了新買的睡衣，只是他以為家裏就他和司游兩人呢，誰知道一覺醒來就來了這麽多人。
但現在回去換顯然不趕趟了，他只能硬着頭皮，站到司游身邊。
在場幾人面色各異。
謝纨拿出手機，咔嚓給他倆拍了一張。
衆人：“......”
謝纨忘了自己之前開着相機聲，現在就很尴尬。
他幹笑着把手機收起來，縮着脖子不說話了。
趙鳶笑了下，想起正事，便對司游道：“剛才你白老師來電話了，說你比賽拿了第一名！”
“恭喜游哥！”謝纨滿血複活，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個彩炮筒，對着司游和司危樓噴了出來，彩帶和金色小碎片灑了他們一身。
司游看着趙鳶，又确定了一遍：“媽，确定是第一嗎？”
“是第一！”趙鳶笑彎了眼。
司游下意識轉頭看向司危樓，司危樓臉上都是笑意，他垂眼看着司游，眼神很專注。
司游心頭一熱，便擡手抱了上去。
司危樓也習慣性地回抱住他，兩坨毛茸茸的熊抱起來很舒服！
“游哥我也要！”謝纨很沒有眼力見地從沙發上越過去。
司游便從司危樓懷裏退出來，轉手抱住謝纨。
兩人一抱，便在原地跳了跳。
這習慣和他倆小時候一模一樣，長這麽就沒變過。
幾個大人都笑出了聲。
就連司重奏，面色都緩和了下來。
他朝司危樓看了眼，就看到自己這個兒子一點沒有平時的冷漠了，雖然神色還是淡淡的，但他的眼裏全是笑意。
他看着司游的眼神中，愛意都要藏不住地溢出來。
司重奏嘆了口氣，覺得這孩子是陷進去了。
不過這樣也好，兩個孩子都好。
司游和謝纨抱完，又挨個抱了趙鳶和于詩藍，兩位媽媽本來就把他當小朋友，再加上他又穿了這麽一個可愛的睡衣，瞬間就把她們萌壞了。
“好了好了。”趙鳶笑道：“我定了酒店，咱們去慶祝一下。”
“小樓的競賽第一，小游的比賽第一，還有丸子，交了女朋友。都得好好慶祝。”
謝纨急忙道：“姨，我們還沒在一起呢，我們要等高考完再說。”
“那也算定下了。”于詩藍擡手戳了下他的頭，道：“那麽好的小姑娘，又漂亮，你可要抓緊了！”
謝纨委委屈屈道：“我就是再努力那高考還有一年多呢。”
“好了好了。”謝纨的爸爸急忙和稀泥，道：“小游你倆趕緊上去換身衣服，咱們出去吃好的！”
“好！”司游很開心，他連之前在洗浴中心的尴尬都忘了，伸手拉着司危樓的手腕，跑到樓上換了衣服。
兩家人便去吃了飯，第二天，司游一到學校，就被校門上的大紅條幅晃了眼。
【恭賀我校高二五班裴傾丞同學拿下全國高中生數學競賽第一名！】
【恭賀我校高二五班司游同學拿下楊柳杯青少年舞蹈大賽第一名！】
【恭賀我校高二五班司危樓同學拿下全國高中生物理競賽第一名！】
司游眼睛都花了，這是不夠胡主任嘚瑟的了，高二五班要強調這麽多次嗎？
“好壯觀啊！”謝纨震撼道：“游哥，你說我有生之年有沒有可能也在校門上挂着？”
司游瞥他一眼：“你以為這就完了嗎？等升旗的時候你再看吧，我肯定又要社死一次。”
他昨天才嘲笑完司危樓和裴傾丞，今天“報應”就來了。
果然，當升旗儀式結束後，胡主任就喜氣洋洋走上臺，說了一段恭賀詞，之後就把他們三人請上了臺，将國家和比賽主辦方給的獎和榮譽，依次頒給他們。
“我就說吧，會社死。”司游站在中間，小聲道。
裴傾丞點頭，臉都紅了，他都有點不敢看臺下的同學們。
司危樓倒是沒什麽反應，只是聽到司游說話後，便側頭看他，輕笑了一聲。
顧潮親自拿着相機給他們拍了照，之後胡主任又站在他們旁邊，和他們合照。
之後又是校長和學校領導們，還有顧潮和胡主任，一群人和司游他們仨拍了合影。
司游臉都笑僵了，倒是司危樓一直板着臉，開不開心也看不出來。
“司危樓同學，你可以笑一笑。”美術老師接過顧潮的活兒，指揮道。
司危樓沒說話，也沒笑。
司游下意識側頭看他，司危樓感覺到他的視線，也轉過頭來和他對視。
“笑啊。”司游道。
司危樓便笑了。
司游：“......”
傻了吧唧的。
心裏吐槽，可他的唇角卻還是不自主地上揚起來。
倒是一旁的裴傾丞，落寞地看了他們一眼，之後對着鏡頭強笑了下，頭微微向司游那邊歪着，想離他更近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十八歲的小夥兒，可不火大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