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成年啦! (1)

司游知道自己身世的事, 爺爺奶奶已經聽趙鳶說了,現在再見到司游,尤其是看着他依舊和自己這麽親, 兩位老人都濕了眼眶。

“爺爺奶奶元旦快樂!”司游笑着說。

“好好。”爺爺伸手拍了拍司游的肩, 笑說:“臭小子, 好像比上次見你的時候更高了。”

司游揚眉:“真的嗎, 那肯定是因為我跳舞拉伸拉的。”

兩位老人都笑起來。

“哦對了。”司游朝後看去,叫司危樓過來。

司危樓走到他身邊站定,笑着和兩位老人打了個招呼。

“爺爺奶奶,他就是司危樓。”司游介紹道。

奶奶拉着司危樓的手拍了拍, 道:“好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行了,先帶兩個孩子進屋,外面這麽冷, 趕緊吃點熱乎飯。”爺爺道。

幾人熱熱鬧鬧進了院子。

院子裏比外面看的更大,這裏不僅有一間大的農家飯店,還有兩座很長很大的房子,都隔成了小套房,裏面盤了村裏那種的火炕, 冬天住別提多舒服。

院子裏有不少來度假的家庭,還有不少小孩子,都在院子裏跑着玩。

司危樓看什麽都很好奇, 司游就和他撞了撞肩, 小聲道:“怎麽樣?是不是比你想象中更有味道?”

“嗯。”司危樓笑了:“很熱鬧。”

“對呀。”司游就說:“爺爺奶奶喜歡熱鬧, 比起在京市待在空蕩的別墅裏, 還不如在這裏當小老板, 還熱鬧。”

奶奶聽見他們的話, 就笑說:“你們喜歡就常來,我們倆巴不得天天看見你們呢。”

“肯定來。”司游活潑地應着,跑過去挽着奶奶的手臂。

司危樓走在後面,看着司游,心裏很滿足,對司游的喜歡就像是每一刻都比前一秒更多。

進屋之後,爺爺就叫服務員上菜了。

有肉有菜,很豐盛。

“都是從村裏拿來的食材,新鮮,快嘗嘗。”奶奶給司游和司危樓都夾了菜。

兩人便急忙說謝謝,還說自己也能夾,讓他們不用忙。

“小年還在國外是吧?”爺爺問道。

司游點頭:“哥今年估計不回來了,嫂子好像就是過年那幾天的預産期。”

“我記得這個。”奶奶道:“之前我還說去看看他們呢。”

“我們放了寒假應該會過去,爺爺奶奶可以一起去啊。”司游就道。

奶奶點頭:“行,到時候你們先過來在這玩兩天,然後再一起過去。”

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吃完後,爺爺奶奶就帶他們進了一間屋子,也是一個小套間,有現代版的浴室,當然也有一張不大不小的火炕,屋子裏很暖和。

“你們倆大小夥子睡也夠。”爺爺朗聲道:“但是睡覺別穿太厚,容易上火。”

又聊了一會兒,爺爺奶奶就走了,讓他們自己玩。

明天就是元旦,這裏的過節氛圍很濃。

司游轉頭問司危樓:“出去溜達溜達?”

“好。”

兩人就套上衣服出了門,和爺爺奶奶說了一聲,就去村裏溜達。

司游介紹道:“這裏基本Q管理:⑤49381⑥72都是原住的村民,爸開發了這裏之後,就給他們每家都開了店。”

司危樓驚訝道:“這是爸開發的?”

“嗯。”司游點頭:“之前這裏很窮,都沒什麽人來。”

司游之前不知道司重奏是怎麽找到這裏的,但現在知道了。

司重奏應該是一直找司危樓的時候,知道了這個地方,就記住了。

等後來生意好起來之後,就把這裏開發了。

爺爺奶奶當時給了司重奏很多幫助,讓他能把生意重新頂起來。

這裏開發建成後,爺爺奶奶來看了一圈,覺得很适合養老,就讓司重奏給他們留了一塊地,開了這個農家樂。

兩人聊着這些陳年舊事,又聊一聊司危樓即将開始的競賽集訓,不知不覺就走了大半個小時。

實在有些冷,兩人便回去了。

進了屋後,門一關,司游就有點尴尬。

他看向那個炕,心裏有點怪怪的。

司危樓脫下羽絨服,挂到衣架上,之後看向司游,語氣很自然:“怎麽了?脫衣服啊。”

脫衣服!

司危樓說的這是什麽話!

膽大包天了!

司游警惕地看向司危樓,忽然發現,人家說的可能是羽絨服。

“......好的。”司游垂眼,乖乖把外套脫了。

司危樓瞥他一眼,唇角的笑意一閃而過。

兩人分別洗漱,之後就穿着各自的毛絨睡衣上了炕。

炕本來是硬的,但奶奶知道司游喜歡軟的,就給他們的炕上鋪了兩層厚厚的被子,最上面還有毯子,很軟。

司游躺在裏側,穿着自己的兔子睡衣,側頭看向司危樓。

司危樓穿的一件深灰色綢緞睡衣,從司游這個角度看去,就感覺他好像比之前還要高,身材也比之前更健壯了一點。

當然,這是司游的幻覺,司危樓的身材一直都是這樣的。

司危樓關了燈,但屋裏并不暗,因為窗簾不厚,外面院子裏的燈光能照進來。

司游的視線一路跟着他,像是黏在他身上了一樣。

司危樓坐到他身邊,一邊鋪被子,一邊朝司游看了眼:“別這麽看我。”

司游就側過身看他,道:“為什麽?”

“為什麽?”司危樓揚了下眉,之後忽然傾身趴過來,雙臂撐在了司游兩側。

他垂頭看着司游,輕聲道:“你說為什麽?”

司游擡手,把小兔帽子戴上了,乖乖搖頭:“不問了不問了。”

他的臉蛋有些紅,還故意小聲說話,試圖萌混過關。

但在司危樓這裏,萌混過關往往帶來的是過不了關!

司危樓倏地低下頭,在司游唇上吻了一下,之後微微退開些,沉聲道:“現在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司游紅着臉點頭。

司危樓輕笑一聲,撤身回去躺下了,蓋好了被子。

司游沉默了兩秒,又小聲道:“你說咱們這樣算不算同床共枕了?”

“......”

司危樓深吸口氣,半坐起身,在司游驚恐的視線裏,把自己的枕頭拽過來緊緊挨着司游的放下,之後一掀司游的被子,就進了他的被窩。

“你!”司游話還沒說,就被司游整個抱住,唇也被吻住了。

司游下意識閉上眼。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倆對接吻的事已經很熟練了,對彼此也更熟悉。

但現在,司游卻發現,司危樓這次和之前都不一樣。

他的呼吸很沉,吻他的時候也更深更重。

司游有些害怕,又有些緊張期待。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但他們這個年紀,和喜歡的人睡得這麽近,會有什麽奇怪的想法當然很正常。

一吻過後,兩個人都有些喘。

司危樓半趴在司游身上,垂眼看着他,和他輕輕蹭着鼻尖。

他的眼神很沉,在朦胧的光照下,顯得很兇。

司游心跳越來越快,他知道司危樓在想什麽,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想法了!

司危樓額角一抽一抽地疼,他太想司游了,但是他舍不得,他的司游還小。

而且,在這樣一個什麽都沒确定的情況下,他不能對司游做什麽。

他只能一遍一遍地吻着懷裏的人,将心中的火撒出來,免得不小心傷到司游。

司游閉着眼,臉紅的快出血。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危樓才抱着他嘆了口氣,小聲道:“睡吧。”

司游被他抱在懷裏,半晌,才鼓起勇氣,将手環在了他腰上。

司危樓一僵。

司游的聲音太小了,小到司危樓都覺得自己是幻聽了。

他聽到司游說:“要不,不做到最後?”

司危樓腦子裏轟的炸開,那些沉寂許久的念頭瘋狂上湧,幾乎要将他和司游同時淹沒。

但最後,司危樓還是克制地吻上司游的額間,輕聲道:“乖,睡覺吧。”

司游紅了臉,比剛才說出這句話時還要羞恥。

他!他居然被司危樓拒絕了!

救命!

他要這臉何用!

“你走。”司游推他。

他生氣了,沒臉了,不想和司危樓抱着睡覺了!

司危樓被他推開後很怔然,然後眼睜睜看着司游背過身,不理人了。

“小游?”他小聲道:“你生氣了?”

“沒有!睡覺!”

司危樓借着光線,看清了司游通紅的耳根。

他忽然懂了,之後便死皮賴臉地纏上去,從身後抱住了他。

司游撇嘴:“你別碰我。”

司危樓答非所問:“你還小。”

“放屁!我比你大!”司游脫口而出,說完後卻懵了。

靠!

他說了句啥?能不能撤回?

司危樓也懵了下,随即悶笑出聲,額頭抵着司游的後頸處,一顫一顫的。

司游臉紅的不行,怒道:“你別碰我!”

“我就碰。”司危樓學着他平時的語氣,抱着他不動了。

屋子裏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司游身下的反應還是沒消下去,他磨磨蹭蹭道:“我前兩年就已經會自己那啥了。”

“是嗎?”司危樓輕聲道。

司游耳根有些酥麻,沒再說話。

雖然這樣有點沒臉,但他還是伸手,握住了司危樓搭在他腰間的手,沒再動。

但司危樓卻明白了。

他心頭本就有的火,更下不去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嘆道:“小游......”

屋裏很暖和,司游穿着兔子睡衣再蓋被子其實是有些熱的,當拉鏈拉開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體內的熱氣終于散了些。

之後,他心口的火,終于在漫長的時間裏,漸漸熄了下去。

和窗外昏黃的燈光一起,和唇上溫柔的吻一起,和司危樓低低的,對他的呼喚和滿腔愛意一起。

新一年的鐘聲敲響,度假村裏傳來爆竹聲,喜慶,溫暖。

新的一年,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着。

——

一覺醒來,已經早上九點鐘了。

司游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坐起身後才發現屋裏就他自己了。

昨晚的記憶回籠,司游的臉又紅了起來,唇角也揚起。

不過,他不敢想太細,因為他昨天的反應好像有點太那啥了。

而且也只是司危樓給他那啥了,司危樓自己連衣服都沒脫。

啊!不能想!

想想就要再次起立。

司游下去穿好衣服,洗漱完出了門,看到司危樓拿了個大大的掃院子的掃帚,正在和爺爺還有兩個服務員一起掃雪。

看到司游出來後,爺爺就笑着道:“醒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司危樓也停下動作,擡頭看過來。

司游笑呵呵走過去,拿過一個大掃帚,也幫着大家一起掃雪,道:“昨天晚上下雪了嗎?”

“對呀,這兩天天天有雪,不過都不大。”爺爺笑說。

他今年六十多歲,看着身體很硬朗,屬于在城市裏也每天去公園玩單杠雙杠的那種老大爺。

“奶奶呢?”司游問。

“她去小廣場上跳舞去了,早餐給你放主屋了,你別忙着了,去吃。”爺爺趕他:“還有小樓也是,你也去。”

兩人就放下掃帚進屋了。

爺爺看着他倆的背影,笑着感嘆:“哥倆感情真好啊,一個不起來另一個就不吃飯。”

一個服務生聞言驚訝道:“大爺您說啥?他倆是兄弟?”

“是啊。”爺爺笑起來:“看着好吧?”

服務生撓頭:“我還以為那個小帥哥是小游的男朋友呢。”

爺爺擡腳踹他屁股:“胡說八道。”

服務生就笑着躲。

院子裏熱鬧,屋裏倒是很清淨。

司危樓在微波爐裏熱了包子,又加熱了粥,兩人就着小菜吃吃喝喝,感覺渾身舒暢。

“在這裏就是不一樣,渾身都是輕松的。”司游笑道。

司危樓點頭:“以後可以常來。”

“嗯。”司游點頭:“反正爺爺奶奶基本都在這裏,也就過年時候回。”

兩人吃了飯,就又去外面玩。

趁着天亮,他們就在整個度假村走走停停,買點小玩意,渴了就喝點熱奶茶,饞了就吃點小吃。

他們逛到了晚上,才又回家。

第二天就是司游的生日,爺爺奶奶一大早就開始準備,又是包餃子,又是炖骨頭。

整個農家樂裏喜氣洋洋,不用知道還以為是爺爺奶奶過大壽呢。

司游被這陣仗驚到了,司危樓也差不多。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笑着過去幫忙。

司游也不會包餃子,就在旁邊看。

奶奶包的又快又好,司危樓速度不是很快,但是會的花樣很多。

什麽花瓣的,小動物的,樹葉一樣的......

一旁幫忙的面案師傅看着驚奇:“小夥子可以啊,這沒學個幾個月都包不出來這麽多花樣。”

司危樓笑道:“之前在餐館幫過工,順便學了點。”

“怪不得。”

奶奶一聽,頓時心疼了,這孩子的事兒他們知道,因此聽到他之前這些事,他們就更心疼了。

司游坐在一旁擡眼看着司危樓。

他之前真的做過好多事啊。

“你要不也教教我吧。”司游忽然道。

司危樓側頭看他,笑問:“想學?”

“嗯。”司游點頭,又補道:“我洗過手了!”

“來。”司危樓走到他身邊,給了他一片餃子皮,之後告訴他:“拿點餡放裏面。”

司游瞪他:“我知道。”

這麽簡單的東西,他其實看看就會了,就是想找個由頭和司危樓說話,讓他不要去想之前的事了而已。

司危樓就笑着看他:“好,加好餡後跟我一起學,這樣把邊粘起來。”

司游一邊看他,一邊捏。

可是捏好之後,他的就歪七扭八,還鼓着個大肚子。

司危樓那個就板板正正,明明是最普通的花樣,也顯得很好看。

“嘶。”司游抿唇:“我就不信了。肯定是姿勢不對。”

說着,他站起身,走過去拿起一片餃子皮,又開始包。

就這麽包了十來個,每一個都醜出了新高度。

司游放棄了:“好吧,這種精細活不适合本少爺。”

衆人都開始笑。

包到一半,司危樓忽然和奶奶小聲說了句什麽,奶奶笑着點頭,然後道:“行了,那你們倆出去買個蛋糕回來,我們也包的差不多了。”

司危樓就拉着司游去洗了手,出門訂蛋糕。

“你和奶奶說什麽了?”司游問他。

司危樓就搖頭,學着司游平時的調調說:“沒說什麽呀。”

司游正準備威逼利誘,他手機就響了。

他拿出來一看,頓時笑了,是司年。

“大哥。”司游笑着看向屏幕裏的人。

司年和大嫂柔瑾都在。

他們沖他招手,笑道:“小游生日快樂!”

“謝謝大哥大嫂!”司游一心撲在手機上,司危樓就牽着他的手走。

兩人進了蛋糕店,司游也還在和大哥聊,司危樓就自己給店員說了要求,讓他們下午給送到農家樂。

等到了院裏,司游他們還在聊,司危樓也能時不時插上話。

見到爺爺奶奶後,司年夫妻倆就直接拜年,樂樂呵呵,還讨紅包。

中午的時候,農家樂忽然來了兩個不速之客,司游看到熟悉的車子後,驚喜不已,直直沖出去。

趙鳶和司重奏從車上下來,司游立刻抱住了趙鳶:“媽媽!”

趙鳶笑出聲,拍拍他的背,道:“爸媽來給寶貝過生日。”

“媽我愛你!”司游親了趙鳶的臉一口,之後又看向司重奏。

司重奏還是那副威嚴的樣子,但司游現在一點都不讨厭他這樣,甚至還看出了他表面淡定之下的一點點羞窘。

司游笑起來,撲過去也抱了他一下,說:“謝謝爸。”

司重奏一僵,随即繃着臉拍了拍他的背,道:“生日快樂。”

“嗯!”司游笑出聲。

他今天太開心了。其實生日對他來說并不是很重要,之前也沒有多大的想法,但現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他就想今後的每一年都要好好過生日。

雖然他都沒遺傳到爹媽優良的學習基因,但他出生的日子,還是要好好慶祝一下的,感謝爸媽給他生命。

院子裏更熱鬧了。

下午的時候,衆人聚在一起,中間的大桌上幾乎是滿漢全席。

衆人先唱了生日歌,司游就開始許願。

希望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都身體健康。

希望丸子一家和和美美。

希望世界和平,他周圍的人都可以開心快樂。

這是他往年一直在許的願望,但今天,司游在心裏默默說着:希望諸位神仙看在他十八歲的份上,能讓他再貪心一個願望。

他想和司危樓一直在一起,是愛人的那種在一起!

許願,吹蠟燭。

之後司游就一口氣吃了一小碗長壽面,差點就飽了。

衆人大笑,司危樓也哭笑不得,給他遞了杯水順順。

司游喝了一口,又道:“不行,我還得吃點餃子,畢竟是我自己包的!”

趙鳶驚訝道:“小游還包餃子了?”

“對呀!”司游擡下巴,求誇。

趙鳶就不吝地誇了幾句,還說要多吃幾個小游包的。

然後,餃子就端了上來。

衆人瞬間就能看出哪些是司游包的了。

司危樓輕笑一聲,拿着長勺子給爸媽一人盛了一個司游包的餃子。

爺爺奶奶也不能落下。

四個分出去,剩下的全進了司危樓的碗裏。

司游瞪眼:“我的呢?”

司危樓就道:“啊,我忘了。”

司游朝他碗裏看去,之後直接伸筷子,從他碗裏夾了一個吃了,道:“這不是挺好吃的嗎?”

“好吃好吃。”衆人連忙捧場。

司游沒得吃了,就去夾了一個司危樓包的小花瓣。

雖然都是一樣的餡,但司游卻覺得這個好像是比他自己包的那個好吃一點。

當然,只有一點點。

“嗯?”司重奏忽然頓了一下,之後放下咬了一半的餃子。

衆人朝他看去,然後就發現那半個餃子裏,居然有一個五毛錢的硬幣!

司游:“!”

“啥時候放的錢!”

有些地方的人在過年吃餃子的時候,都會在餃子裏放硬幣,誰吃到就預示着誰新年能掙大錢。

司游之前都忘了這茬,沒想到居然還是放了。

他想起上午司危樓和奶奶偷摸說的話,頓時明白了。

肯定是司危樓讓奶奶放的!

司游側頭看他,用眼神詢問,是不是他?

司危樓沖他眨了下眼,司游就哼笑一聲。

他轉頭就從餃子裏夾了一個看着普普通通的餃子,應該是奶奶包的,有硬幣的可能性大一些。

果然,他小心翼翼咬了一口,就覺得牙齒有點硌。

一看,果然就有一個一毛錢的硬幣。

他立刻拉司危樓的袖子:“我吃到了!”

司危樓就笑着揉了下他的頭。

對面的趙鳶和司重奏面色複雜,這倆孩子現在是進行到什麽程度了?看着比之前還膩歪呢。

爺爺也不是老古板,結合之前聽到的話,再看現在的司游和司危樓,确實發現他倆好像不太對勁。

吃過飯,司游和司危樓出去散食兒,四位大人就在屋裏聊。

他們太熟悉,因此也沒有什麽顧忌,爺爺就直接問了司游和司危樓的關系。

趙鳶就給解釋了一下,兩個孩子确實都有想法,但還沒在一起。

爺爺一聽,就道:“他倆身份上能方便嗎?”

奶奶也急了。

“我們想的是,反正不讓別人知道就行了。就算知道了,我們也能保護好他們。”司重奏說這話一點都不假。

兩位老人聽後沉默了很久,他們都是文化人,知道現在同性婚姻合法,所以這倆孩子如果真能長久,未來是可以結婚的。

但如果他們都在一家裏,即便沒有血緣關系,面子上也總是過不去的。

想了想,爺爺就道:“雖然這麽說挺不好,但我們知道你們不會多想。”

“如果把小游的戶口牽回我這裏,到時候你們就對外宣布小游是一直寄住在你們家裏的,小樓才是你們的兒子,會不會好一些?”

趙鳶就嘆了口氣:“說實話,知道小游不排斥自己的身世之後,我們也想過這麽做,覺得這樣對兩個孩子都好。”

“可是我又怕小游傷心難過,我當了他這麽多年的媽媽,如果忽然對外宣布他不是親生的,會不會讓他難受?”

奶奶就笑了,道:“你們都想複雜了。”

衆人看向她。

她就道:“小樓是個成熟的孩子,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小游這次回來,我也感覺到了他的變化。”

“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可以為自己的事情做主,咱們不如直接征求他的意見,他都明白的。”

幾人都點了頭。

另一邊,司游和司危樓走着走着,就到了村外。說村外也不準确,更像是一片還沒開墾的荒地,因為沒有人掃雪,所以這裏積着厚厚的雪。

司危樓擡手,牽住了司游的手。

司游晃了晃手,笑道:“你帶我來這荒郊野外的幹什麽?”

“祝你生日快樂。”司危樓笑着說。

司游失笑,用手比了個八的形狀:“這已經是你今天跟我說的第八遍生日快樂了!”

昨晚,司危樓硬生生在十二點的時候把司游扒拉醒,跟他說了一聲生日快樂,司游氣得給了他一拳,翻身就睡了。

等他早上醒了之後,司危樓就又和他說了一遍。

一次又一次的,司游是真的被他逗笑了,快樂了!

“生日禮物我沒帶過來,到家後給你。”司危樓笑着說。

司游擡眼看他,無理取鬧:“我就想現在要!”

“嗯......”司危樓沉默了下,道:“那你閉上眼睛。”

司游驚訝:“你不會真有吧?”

“乖,閉眼。”

司游就閉上眼。

等了一會兒,他聽見司危樓窸窸窣窣解衣服的聲音,看來禮物是被他藏在衣服裏了啊。

“好了,睜眼。”司危樓輕聲道。

司游睜開眼,就看到一朵火紅的玫瑰,這朵沒有全部去掉刺,在最上面的刺上,還挂着一條細細的手鏈。

他驚訝地看向司危樓。

司危樓就笑了:“這是提前批的禮物,希望小游天天開心快樂。”

他把那個手鏈從刺上拿下來,又将兩根花刺掰下,将花遞給了司游。

司游:“......你好暴力。”

司危樓失笑,對他說道:“手給我。”

司游就擡起手,司游将那條手鏈幫他戴上,這條手鏈很精致,尤其是中間那顆鑲嵌着的鑽石,很漂亮,和司游之前見過的所有鑽石的形狀都不一樣。

司危樓問他:“好看嗎?”

“好看。”司游舉起手,陽光下的手鏈在他細白的手腕上,顯出最好看的樣子。

司危樓伸手抱住他,笑着說:“這是我訂制的,全球只有一個。”

“是真鑽嗎?”司游呆呆地問。

司危樓失笑:“不然呢?”

司游:“!”

他急忙把手鏈藏在袖子裏,道:“財不外露。”

司危樓被他萌壞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道:“沒多少錢,喜歡就天天露給別人看。”

司游哼笑了一聲。

“小游。”司危樓從側面抱着他,臉蹭在他的帽子上,小聲問道:“他們三個之前都送你什麽禮物了?”

聖誕節的時候,鹿明他們送的三個禮物,司危樓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麽。

司游想起來,就笑了:“不告訴你。”

其實也沒什麽,和他送給他們的也都差不多。

不過是香水、樂高、耳機、鍵盤之類的,他們也不是每人都送了一樣,基本都是兩樣,還有三樣的。

就司危樓送的最特殊,還是回家之後才想起來給的。

是一把電吉他,是司游一直想學但沒學的樂器,他只是之前偶爾提過一嘴,司危樓就記住了。

而他送給司危樓的,也是回家給的。

是一雙球鞋和剃須刀。

他之前給鹿明買鞋子的事兒,司危樓一直記着呢,後面過年的時候,司游準備再送他一個手表,免得司危樓又總記得他送裴傾丞的那個。

關于聖誕禮物,他不說,司危樓也不問了。

“小游,你成年了。”司危樓忽然道。

司游點頭:“對啊。”

“你之前說你成年之後就讓我随便欺負你,是不是真的?”司危樓小聲問。

司游頓時來氣了,紅着臉道:“你說的是人話?前兩天天天晚上蹭着我睡覺的是誰!”

司危樓低笑:“我就抱着你,又沒幹什麽,都沒讓你幫我。”

“那你頂着我難受!”司游臉更紅了,但他不認輸!

“好,我的錯。”司危樓笑出聲:“那今晚你都成年了......”

“沒門!”司游推開他:“我還沒答應和你在一起呢。”

司危樓就跟上去,主動道:“我回去之後就和你表白。”

司游:“......”

他側頭看向司危樓:“你不覺得這種事情你要偷偷來嗎,那樣才叫驚喜。”

司危樓揚眉:“你原來喜歡驚喜?”

司游無語片刻。

好吧,他确實不喜歡驚喜,甚至連看劇他都喜歡被劇透。

司游看他,越看越覺得生氣,司危樓怎麽就這麽了解他呢!

想着想着,他就擡腳踹了司危樓一下。

司危樓立刻躲開,預判了。

司游更生氣了,追上去挂到他背上,司危樓就順手背起他,被司游扯着臉也不在意,就是笑。

司游揉了他一會兒,也不鬧了,就趴在他背上,道:“司危樓,你說我要是和爸媽說,我想把戶口牽出來,他們會不會難過啊?”

“為什麽要牽出來?”司危樓蹙眉。

司游就戳了戳他的臉:“你管呢。”

司危樓頓時想通了,他認真道:“司游,你不用考慮我,我沒必要非占着那個司家孩子的名額。”

“誰說是為了你。”司游嘟囔道。

司危樓就不說話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司危樓就背着他,在這片雪地裏踩雪,回頭一看,就能看到好多司危樓的腳印。

“我說認真的呢。”司游又說了一次:“就算不為自己,也要想想爸媽的身份,他們經不住什麽壞消息的。”

他和司危樓的身份,即便是真的沒有血緣,但也确實很狗血。

萬一不小心被人爆出去,到時候他們就算要解釋,也沒多少人願意相信。

就算大家都相信了,但總有了一個黑點,以後趙鳶的工作,司重奏公司的股價,都有可能受到波動。

司危樓聽着他的話,眉心緊緊蹙着。

同時,他又很心疼。

司游當了這麽多年的小少爺,憑什麽要讓位呢,還不是因為他來了,還不是因為他們的關系變了。

司危樓覺得自己是罪魁禍首。

“我說的真的和你沒什麽關系。”司游像是明白他在想什麽,小聲道:“我想一段感情可以是幹幹淨淨的,不摻雜任何不好的東西。”

“那些無中生有的攻擊就更不行!”

司危樓頓住腳步,半晌,他才道:“我明白了。”

“謝謝你,小游。”

謝謝你願意接受我,更謝謝你願意喜歡我。

“回去吧,我要和他們說一聲。”司游說做就做。

他想清楚了,反正就是一個名號問題,他還能多一對爹媽和爺爺奶奶,多好。

兩人便往回走,司危樓就背着他,直到出了雪地才把他放下來。

“對了。”司游忽然道:“早上丸子不是給我來視頻了嗎?”

“嗯。”司危樓點頭。

早上他們剛起床,謝纨的視頻就來了,他和司游聊着,司危樓就先洗漱出門了,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

司游卻不是要說謝纨的事,重點是下面的話。

“挂了他的視頻後,我發現我微信上還有三個人來了消息。”

司危樓:“......”

他繃起臉,盡量自然地問道:“又說什麽了?”

語氣自然,但意思不對,醋味太強,司游都想笑。

但他忍住了,道:“能說什麽呀,就是說祝我生日快樂,還說等我回去之後,能不能和他們單獨見個面,要送我生日禮物。”

司危樓蹙眉:“然後呢?什麽時候見面?不就送個禮物嗎?”

“是啊。”司游點頭:“他們三個好像說好了,開學那天是裴傾丞找我,之後是鹿明,第三天是沈遇北。”

司危樓側頭看他:“還一人一天?”

司游點頭:“嗯,我逃課出去。”

“你還要逃課?!”司危樓震驚了。

司游看了看,周圍沒有別人,于是他就直接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小聲道:“我就是怕你多想才說的。”

司危樓頓時被哄住了,抿了下唇,道:“那你要早點回來,別太晚。”

“嗯。”

走到農家樂門口,司危樓還是有點悶悶的。

即便知道他們就是給司游送個禮物,但介于他們三個人的身份,司危樓還是有點醋。

司游看他這樣,覺得有點好玩。

在進院門之前,司游忽然拽住他。

司危樓停下腳步看他。

司游就笑了下,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我成年了,今晚不讓你站着睡覺了。”

說完,司游就先跑進了屋。

司危樓在院外怔了半晌,才覺得自己臉上的熱度下去了。

他深深呼了口氣,才邁步走進去。

司游真的無師自通,太知道怎麽拿捏司危樓了!

戶口的事意外的好辦,幾乎是司游剛開口,就和大人們的想法就不謀而合。

歇了一晚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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