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盤星教主】07
鋒利的匕首貼在小姑娘脆弱的頸脖上， 似乎因為貼的太近，皮肉被破開了一點，鮮紅的血珠慢慢溢出，順着刀身慢慢滑下。被人抱在手裏， 即使昏迷了也似乎感到疼痛的美美子眉頭微微皺着， 嘴巴弧度不顯的動了動。
哥哥……
神代彌生分辨出了那個口型。
“放下你手裏的東西。”挾持着美美子的人冷聲說道， 渾濁的眼睛像蛇一樣緊盯着車前的少年。
神代彌生抿了抿唇， 那抹在小姑娘脖子上出現的鮮紅讓他眼底閃過厲光， 但看着被人挾持在手裏當作人質的美美子，他咬了下腮幫子裏面的肉， 擡起手， 松開。
鋼管掉在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響，那人冷哼一聲， 偏了下頭少年身後的人吩咐道：“黃毛， 去後備箱拿繩子把他綁起來。”
“是！”之前還在瑟瑟發抖的青年響亮的應了一聲， 神代彌生聽着身後的腳步聲， 視線緊盯着前面的兩人。
【030，看一下目标現在的位置。】
【是！目标好像在宿主你們身上放了跟蹤的東西，現在正在往這邊移動。】
聽到030的回答，神代彌生無聲呼了口氣，任由身後的人将自己的手臂向後，用繩子捆住，一邊在心底說道：【弄截刀片出來，弄好了直接放我手裏。】
【好的！】030毫不猶豫的應道， 透過電子屏幕兇巴巴的看着底下那些人。
不是目标居然還敢欺負它的宿主！
【宿主，系統商場已經開了，需要幫你兌換一些防身的技能嗎？】
【不用， 目标到了跟我說一聲。】
抱着美美子的那人看他雙手被捆上了，挪開放在小姑娘脖子上的匕首，指着神代彌生一點點靠近，他身後那人蹲下身将倒在地上的司機扶了起來。
“黃毛，把他的帽子取下來。”
“好嘞！”黃頭發的青年一把摘下神代彌生頭上的棒球帽，臉上滿是惡意，正想說什麽，神代彌生冷冷的睨了他一眼。
黃毛頓時噤聲，不知道是被那抹冷光震懾還是因為什麽，盯着少年的臉咽了咽口水。
“二……二哥，你快看看……”
他直勾勾的盯着神情冷淡的少年，然後一把将對方額前稍長的劉海向後薅開，滿是驚喜的回頭對着同伴大喊：“大哥說的對，這才是好貨啊。”
“今天賺大了，買一贈一還是這麽高級的貨。”
黃毛青年興奮的大喊，被叫做二哥的人走過來，提起腿一腳把他踢開，語氣陰冷的說道：“我他媽眼睛沒瞎，誰準你動手動腳的？把臉弄傷了你賠得起？”
被踢開的黃毛撞到了牆邊的垃圾箱，捂着被踹的地方連忙爬起來，一臉讪笑的摸着後腦勺：“我這不是太激動了嘛。”
“老二說的對，把臉弄傷了十個你都賠不起。”被人扶起來的司機捂着鮮血直流的腦袋聲音微弱的開口，看着被控制住的少年，滿眼兇光的咧了咧嘴。“臭小子，下手還挺狠。”
“沒事吧？”二哥頭也不回的問了句，司機吐了口沾血的唾沫，語氣陰沉。“有點腦震蕩，問題不大，先把人綁進車裏，剩下的離開這裏再說。”
“嗯，黃毛。”
“诶，來了！”黃毛樂颠颠的跑過來，就在這時，神代彌生腦子裏響起了030的聲音。
【宿主，目标到了！】
“阿月！”和030幾乎同時響起了夏油傑的聲音，人販子幾人齊齊朝着傳來聲音的巷子口看去。
神代彌生趁着他們回頭的時機擡起腿一腳踢飛面前的匕首，身後捆住手的繩子被指間鋒利的刀片劃破，手臂恢複自由的同時他在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夾着刀片劃過二哥抱着美美子的手，在對方吃痛松手的瞬間彎下身松開刀片接住美美子，與刀片一起落地的還有腿被掃開失去平衡倒在地上的二哥。
電光石火之間就失去了人質的三人看着被人踩在腳下動彈不得的同伴以及抱着人停在原地冷冷望着他們的少年，司機厲聲大喝：“愣着幹嘛？瘦子，動手，後面那個我來應付，把人搶過來。”
“只是兩個毛沒長齊的小鬼，還能翻天不成？”說着他推開身旁扶着自己的瘦子，撿起地上被踢飛到他身邊的匕首，轉過身看向背對着光源看不清楚神色的黑色丸子頭少年。
“兩個臭小鬼而已。”
另一個一直沒吱聲，被叫做瘦子的青年也從身後拿出匕首，一邊用着沙啞到極致的聲音開口：“黃毛，幫忙。”
“是……是！”黃毛顫着聲音應聲。
匆匆趕來的夏油傑看着被兩人前後夾擊，抱着美美子的少年，在那兩人沖過去的時候，視線被拿着匕首朝着自己沖過來的司機遮擋，讓他看不清楚後面的景象。
少年的眼帶着陰郁至極的神色如同看死人般地望着沖到自己面前的男人。
随後擡起手，一巴掌将人狠狠地扇到了一邊，恐怖的力道将人整個扇得撞到了牆上，連身體都陷進了部分牆體裏面，生死不知。
這群該死的，猴子。
夾擊少年的兩人被看不見的東西限制住了身體，就連地上那人也被山一般的壓力狠狠遏制住，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神代彌生瞥了眼他們身後醜陋扭曲的生物，松開腿，抱着美美子離開。
“阿月，沒事吧？”夏油傑小跑到對方身邊，神情擔憂的問道，神代彌生搖搖頭，“沒事，菜菜子呢？”
“在外面，我讓咒靈跟着她，怕出事就沒讓她一起進來，你和美美子有沒有受傷……？”他擡起手，想要檢查下少年和他懷裏的小姑娘有沒有受到傷害，卻沒想到和擡起腳步往外走的少年正好錯開。
“先出去，我不放心菜菜子。”神代彌生似乎沒有發現他的舉動，抱着人快步往前，頭也不回的朝着巷子外走去。
夏油傑神情怔住，看着少年的背影，手停在了半空中。
不一樣……确實有什麽不一樣了……
他跟上了少年的腳步，但看着那個背影，他卻感覺自己和阿月的距離好像，被拉開了……
為什麽？
夏油傑在心底問道，腳步緩緩慢了下來，他回過頭，看向了身後，陽光無法透進來的小巷陰暗晦澀，黑暗将裏面的東西完全掩埋，誰也看不清裏面發生了什麽，深邃的，好像望不到邊際。
扭曲的咒靈在黑暗中蠕動，面目猙獰的幾張面孔被一點點蠶食，然後，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夏油傑眼波平靜地收回目光，看向那個朝着巷子外的身影，看向那個被光逐漸籠罩，慢慢離開黑暗的身影。
視線的餘光看到了一旁掉落在地上的外套，他走過去，蹲下身，撿起屬于少年的外套，垂着眼，輕輕拍打掉上面的灰塵。
……
“阿月，你的外套。”夏油傑走到站在巷子口四處張望的少年身後，将外套搭在他身上，神代彌生回過頭，看見走出來的少年，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夏油傑笑着搖頭，口裏說着沒事，然後伸出手，對他說道：“把美美子給我吧，你把衣服穿上，下午溫度降了，小心感冒。”
“嗯。”神代彌生将人小心的遞了過去，夏油傑神情微怔，這才注意到少年的手指好像受了傷，殷紅又刺目的液體從指縫中流出，在手背的骨節處凝聚成珠，搖搖欲墜，随後被重力牽引，承受不住地掉落在地面上。
“……阿月，你的手……？”他聲音莫名有些喑啞的問道，神代彌生搖搖頭，穿上外套，一邊從口袋裏取出手絹放在指間随意纏了幾圈，一邊回道：“沒事，不小心割到了。”
“……”
“哥哥！”左側響起的哭喊聲吸引了神代彌生的注意，沒發現身邊的人情緒似乎有些不對，他側過頭，看向朝着自己跑來的小姑娘，蹲下身将受傷的手藏在身後，單手接住了撲到自己懷裏的小姑娘。
“嗚嗚嗚，哥哥……哥哥你去哪了？菜菜子好擔心。”神代彌生摸了摸眼淚汪汪聲淚俱下的小姑娘的頭，柔和了聲線輕聲回道：“哥哥不小心迷路了。”
“哥哥是笨蛋！嗚嗚嗚……”
“嗯，哥哥是笨蛋。”神代彌生垂下眼，望着懷裏攥緊自己胸口衣服，止不住放聲大哭的小姑娘，輕聲細語的安撫着。
他身後，抱着美美子的夏油傑看着他藏在身後，将淺色手絹一點點染紅的手，眸色逐漸變得深邃暗沉，如那條漆黑至極不見任何光點的小巷一般。
……
“哥哥，美美子怎麽了？”收拾好情緒的菜菜子看到被夏油傑抱在懷裏閉着眼睛的美美子，剛放松的心髒又瞬間提了起來，連忙緊張的問道。
神代彌生從牽着她的手從地上起身，自然地将手揣在兜裏，一邊開口：“美美子玩累了，在睡覺。”
菜菜子松了口氣，誇張的拍了拍胸口，又聽到身邊的人問道：“菜菜子還想玩嗎？”她連忙搖頭，鼓着臉有些不滿：“不玩了，哥哥是會迷路的笨蛋，等哥哥不會迷路了我們再來玩。”
聽了她的話，神代彌生垂下眼，看着身邊用自以為隐蔽的擔憂目光時不時瞥向美美子的小姑娘，感受着手裏用力攥着他的力道，在心裏嘆了口氣。
“好。”
“等哥哥不會迷路了再帶你們來玩。”
“嗯！”菜菜子用力點點頭，拉着神代彌生的手走到夏油傑身邊，拽着他的褲腿仰頭望着他。“夏油大人，我們回家吧，下次再來玩。”
聽着他們說話的夏油傑在小女孩兒走近之前就收斂了自己眼中的情緒，笑着應聲：“好，我們下次再來。”
他擡眸，裝作不經意地瞥向菜菜子身邊眼眸有些倦怠随意看向別處的少年，那雙眼睛覆上了水光，霧蒙蒙的一片，在夕陽的渲染下，好似就連眼睫也沾上了晶瑩的光點，漂亮的不可思議。
但那雙漂亮的眼睛裏面，好像沒有他。
……
下了電車以後，被夏油傑背在背上的美美子才悠悠轉醒，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被人背在寬厚的背上，腦後松散掉落的幾縷發絲随着走動微微晃動，她的目光在那幾縷調皮的發絲上停留了一會兒。
“美美子醒了？”熟悉的聲音從前面傳來，美美子蹭了蹭他的脖子，輕輕嗯了一聲，轉動視線看向前面：“美美子好像，做了個噩夢。”
她輕聲的說着，視線瞬也不瞬地盯着前方那兩道熟悉的身影。
夏油傑輕笑了下，問她：“害怕嗎？”
美美子在他背上搖搖頭，望着前面那個算得上單薄的背影，以及他身邊拉着那人的手蹦蹦跳跳踩着地上被夕陽拉長的影子的菜菜子，嘴角揚起一點，趴在夏油傑背上閉上眼睛。“不怕。”
“有哥哥在。”她用着近乎呢喃的聲音輕聲說着：“哥哥說，有他在，不用害怕。”
“哥哥會保護美美子。”
“所以美美子……不怕……”
身後又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夏油傑動作頓了一瞬，視線看向前方，那兩人的身影被夕陽柔和的光暈染的有些朦胧和夢幻，絢爛的，有些晃眼。
他像是被光刺到般不适的閉了閉眼睛，腳步不由停下，等再睜開時，發現遙遙走在前方的兩人停下了腳步，身後是沒有光照顯得有些昏暗的街道，菜菜子被夕陽渲染的紅彤彤的小臉帶着燦爛至極的笑容，大力的朝着他揮舞着手臂。
“夏油大人，快過來，馬上要紅燈啦～”
她身旁的那人也被夕陽渲染的柔和了不少，他側身站在紅綠燈下，身體一半隐在黑暗中，一半在夕陽下，他站在那裏，用視線斜睨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冷冷清清的表情好像在問他怎麽還不過來。
他有三顆漂亮的寶石。
即使被沼澤般的黑泥覆蓋，在黑暗中依舊能夠發出耀眼光暈，璀璨無比的絢爛寶石。
夏油傑在原地低低笑了幾聲，柔和了眉眼，擡起腳步以不會颠簸到背上小姑娘的步伐快步走向站在紅綠燈下的兩人。
“夏油大人好慢，你看都已經紅燈啦！”小姑娘用着脆生生的聲音不滿的嘟囔着，丸子頭的少年笑着道歉，并保證自己一定不會走的那麽慢了，背上和小姑娘長得一樣的小女孩睡得正香，在他們身邊，安靜的少年眯起一雙璀璨的金眸，側過頭打個小小的哈欠。
夕陽将他們的身影拉的很長，逐漸融為一體，然後一同并入不被光照着的昏暗街道。
……
終于回到了屬于他們的‘家’，剛打開門，菜菜子歡呼一聲甩掉鞋子就往裏面沖，被神代彌生拎着後領目光清冷地瞥了眼，活蹦亂跳的小姑娘頓時焉兒了，扁扁嘴，乖巧的停下，等人放開自己後彎下身把鞋子放回鞋櫃裏。
夏油傑笑着搖頭，換上拖鞋踩在地板上：“阿月，幫我放下鞋子。”
正在換鞋的神代彌生頭也不擡的點了點頭，随手将自己和他的鞋子一起放到鞋櫃裏，看着起身特意往旁邊走了些，越過自己進入屋內的少年，夏油傑笑容一僵。
“……阿月？”他喊着少年的名字，神代彌生聽到後停下腳步回眸，有些疑惑的應聲：“嗯？”
“……沒事。”夏油傑張了張嘴，最後也只是什麽都沒說，看着在自己說完話後點點頭就轉身進去的少年，他抿了下嘴。
果然不是錯覺，阿月在刻意保持距離。
可是，為什麽？
回到屋裏，将背上的美美子輕輕放到卧室的床上，夏油傑看着小姑娘可愛的睡顏，有點想不明白這樣突然的疏遠是為什麽。
他把一旁的被子拉過來，蓋在美美子身上，然後出了卧室，在客廳裏只看到抱着玩具熊過來的菜菜子，另一人的身影卻找不到。
“菜菜子，哥哥呢？”菜菜子歪着腦袋想了想，指向另一邊的浴室。“哥哥好像去洗手間了。”
夏油傑點了點頭，看她打算進卧室，蹲下身摸了摸菜菜子的頭，小聲說道：“美美子還在睡覺，菜菜子進去的時候要小聲一點知道嗎？”
菜菜子點點頭，雙手抱着熊往上擡了擡，從玩具熊後面探出腦袋，笑嘻嘻的說：“我把熊熊拿到床上陪美美子一起睡。”
夏油傑笑了下，揉了揉她的腦袋，起身讓出位置，一邊說：“去吧。”等小姑娘輕手輕腳的走進卧室裏，他才斂下笑意，側頭看向浴室的方向。
“阿月，我進來了……？”浴室的門虛掩着，夏油傑一邊說着話，一邊扭着門把手打開門，看到裏面的景象時聲音緩緩停下，面容變得嚴肅的看着洗手臺前用水沖刷着手上血跡的少年。
“阿月，你在幹嘛？”他走過去，伸出手想将少年的手從水龍頭下拉上來，在他伸到一半的時候神代彌生自己擡起了手，關掉水龍頭，側過身，退了半步保持兩人之間有着一定的距離。
“沒事。”神代彌生搖了搖頭：“手髒了，用水沖一下一會兒方便上藥。”
浴室裏的空氣莫名有些凝滞，夏油傑緊緊盯着少年微垂的眼簾，過了半晌才沉着嗓音說了句：“家裏藥膏沒有了，我出去買。”話沒說完，也沒等人反應，他就側過身腳步有些匆忙的離開空間有些狹小的浴室。
神代彌生走出浴室，看到他急匆匆離開家門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
奇怪。
……
從藥店出來，夏油傑站在門口望着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色，他看了一會兒，拎着袋子雙手插兜，朝着與家相反的方向緩步離開。
在沒弄明白被那人刻意疏遠的原因前，他不太想回去。
夏油傑走在街上，腦子裏不斷思索着那人突然轉變态度的原因。
明明去游樂園之前都還好……？
漫無目的的視線裏忽然闖入兩個熟悉的身影，夏油傑的腳步慢慢停了下來，遙遙望着馬路對面提着菜籃子一邊說笑一邊散步般在街道上慢悠悠走着的夫妻倆。
他挪動腳步，僵硬地将自己隐在路燈照不到的黑暗角落，視線穿過轉角，凝視着那兩人。
世界好似正慢慢變得安靜無聲，隐在黑暗之中的少年仿佛正在與黑暗融為一體，深紫色的眼眸映着遠處的兩道人影，眸色逐漸變得幽深，暗色像漩渦一般，慢慢往外擴張，将眸光一點點侵蝕。
“鈴鈴鈴——”
突然響起的鈴聲打破了黑暗角落裏的寂靜，在黑暗中的少年怔了下，手指抽搐了幾下，他活動着僵硬的手指，從口袋裏拿出鈴鈴作響的手機，屏幕上的號碼是公寓裏不怎麽使用的座機。
“喂……”幹澀的嗓音仿佛在沙漠中行走了幾天幾夜的旅人，沙啞的有些刺耳。
電話另一頭的神代彌生有些疑惑的看了下座機上撥出的號碼，對比紙條發現自己沒撥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電話的關系，傳過來的聲音怎麽這麽奇怪。
“傑？”
“嗯。”
好像沒打錯？神代彌生舒展了眉宇：“你回來了嗎？路過超市的時候帶點洋蔥和醬油回來，家裏沒有了。”
少年清冷如冬泉般的嗓音透過聽筒傳入耳中，好似大旱中突然降下的雨水，滴滴答的掉在地上，發出悅耳的聲音後滲入土地裏，滋養着幹枯的土地。
“……嗯。”夏油傑垂下眼眸，輕輕的應道。“要的急嗎？”他問着聽筒另一邊的人，挪動身下沉重異常的腳步，就好似他腳下有什麽沉重而濃郁的東西拖拽着他的腳踝般，一點一點，宛如年邁的老人緩慢地轉過身。
“要做晚飯，快八點了。”
少年的聲音好似冷了幾個度，夏油傑仿佛看到對方冷冷的瞥着自己，喉中不由自主地溢出輕笑。“你餓了？”
“……美美子醒了。”
“她們今年才五歲。”
“下午沒吃東西。”
聽着聽筒裏面語調越來越冷的聲音，夏油傑再也抑制不住的緩緩笑了起來，他握着手機，單手捂着肚子，笑聲越來越誇張的停下腳步，靠着牆肩膀抖個不停。
神代彌生：“……”
這人是不是有什麽毛病？他說的話有什麽地方好笑的？
他剛想說什麽，聽筒那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笑聲也戛然而止，他眼皮一跳，握緊電話緊張地喊了一聲：“傑？”
“喂？”
“夏油傑？！”
作者有話要說：
被避開後
開始反思的生哥：傑好像不喜歡靠太近，嗯，保持距離。
傑哥：？？？他為什麽突然開始躲我？？
回家後
生哥：……這人好奇怪，怎麽離他遠點也不高興？難搞（貓貓嘆氣.jpg）
傑哥：？？所以他為什麽突然開始躲我了？？（狐貍抓腦闊.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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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營養液加更還完啦，好耶！
長評……長評慢慢還吧（吐魂）長評目前：五章（抹淚）在碼了在碼了.jpg
現在地雷好像快八十了？……嗯……你們，悠着點，那是小錢錢。
走走劇情，劇情還是要走的，雖然我好想寫貼貼（嘆氣）
讓我嚎一句，今天的生哥超級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