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訓練室的燈光明明不紮眼, 可現在秦攬覺得眼前光都太白，白到什麽都發虛，除了程倦鎖骨上多出來那個帶血的ID印在瞳孔上格外清晰之外。
桌面上手機震動起來, 秦攬現在腦子空白茫然, 無意識地跟着音調垂頭。
很多信息。
手機屏保是程倦的公式照，秦攬心尖猛然被狠撞了下。好久才在這張臉中艱難地看清文字。
肖阮：【牛逼啊秦攬，A one進隊發的第一條微|博是紋身圖，還是你的ID。現在熱搜榜第一了, 你們超話第三名了。】
肖阮信息上面還有一條置頂, IF—A one的微博信息特別關注。一個小時前發的，應該是剛紋完發的。
他一直心不在焉地打游戲沒注意到，現在看到好像有點晚了。
秦攬沒忍住地點開，只有一張圖片, 什麽文字都沒有。
昏黃色重的洗手間裏，程倦動作跟剛才一樣, 指尖輕輕勾着衣領。
一對漂亮精巧的鎖骨露出來，原本色渾的Je t'adore後面跟了幾個嶄新鮮豔的字母, 後半截鎖骨紅腫, 薄薄覆了層血沫。
Je t'adore seckill 。
法語我愛你，跟他的ID并在一起。
秦攬腳下定住, 不太好使起來，邁不動了。他紅着眼角, 心口撞得恨不得貼在程倦身上。
張張嘴, 什麽都沒說出來, 覺得喉嚨堵了很多東西。有種細流從四肢慢慢往心口注。
“你不是說疼再也不會紋了嗎？”再也不會幹這麽傻|逼的事嗎？
為什麽... ...還紋在鎖骨上, 該多疼。
到這裏他要在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傻子。
秦攬咽下明知故問, 他揪住程倦的指節, “我沒真讓你對我證明什麽，我是怕你糊裏糊塗的以後後悔。”
他現在不知道說什麽，又像是什麽話都想擠出他的嗓子。
指尖伸到背後搓磨衣角，渾身有點燙，這個反應他又慌又無措。
程倦從法國回來的時間太敏感了，意圖也明顯，就是想忘了江修遠。
這個時候他這樣就是趁虛而入，要是程倦以後想清楚了，他們這算什麽！？
眼中那塊紅腫的字母讓他抑制不住自己，秦攬繞過程倦的肩把人攏進懷裏，不敢重，也沒法兒輕。
壓着嗓子抖着腔：“給你睡給你睡，愛怎麽折騰都随你。”他投降，直接繳|械。
秦攬腦子裏根本沒有動手的想法，現在反而更加退縮。他覺得程倦肯定是被江修遠折騰魔怔了。
程倦靠在他懷裏一個勁兒的抖，細細密密的那種，不連貫地喘息擦在他耳側。
秦攬這才想起來，樓下大門還有防盜電流沒關。
慢慢問：“你是怎麽出去紋的？從三樓跳下去，翻牆出去？”他一下午都沒看見過程倦出門。
程倦點頭，顫着：“都不高。”
三樓不高？大門倒是不高但是它有防盜電流，徒手翻過去是什麽感覺？
拿燒烤被電擊的操蛋感覺秦攬記憶猶新，他吊着眉角開始心抽抽。程倦想睡他的決心真是讓他萬萬沒想到。
——好拼。
“隊長，給我補充個體力呗。”程倦語氣突然有點流裏流氣。
第一次聽，字字铿锵又綿軟拉調的，很帶勁。
秦攬手上擁緊，疑腔逗着，“你要怎麽補充？”
程倦磨磨牙，推着秦攬把他按進電競椅裏，往秦攬身上一坐，手扣住秦攬的頸側，拇指劃過下颚線頂起他的下巴。
這個動作挺野。
秦攬眸子顏色混了混，笑了聲。
這哪裏是補充，明明是消耗。
程倦看着他，“我是認真的，沒跟你作假，也沒想不清楚。”
說着程倦俯面想用嘴碰他，秦攬擡手扭住程倦的下颚，眼中全是戲虐和星火。
“我是你男朋友還是準男朋友？你得跟我說清楚，身份不一樣做的事兒可不一樣，逾越不得。”
程倦真是覺得秦攬傻|逼好笑又有病。
他磨着牙往下一口咬住秦攬的虎口，含糊不清且兇惡，“你上輩子肯定立過貞節牌坊。”
秦攬虎口被咬得有點疼，‘哈’了一聲。
“原來我上輩子都在為你守寡啊！是你的話那我認。你看你這輩怎麽補償我為你空守的日子？”
嘴騷。
程倦橫了一眼，正打算再用力咬，秦攬指尖伸進他嘴裏攪動兩下，撩得他舌尖一縮，程倦混身僵得筆直。
本身翻大門就被電打過，現在更是沒勁兒，湊着就往前倒。
秦攬突然勾住他的腿站起來，把程倦壓放到電腦桌上，整個人擠在程倦中間，站直後的高度讓程倦有種壓迫感。
“男朋友還是準男朋友？說，說好聽了你今天想摸哪裏讓你摸哪裏。”聲音低的不像話，程倦光聽都覺得秦攬已經是他的了。
想也沒想，程倦說，“男朋友。現在全網都知道我們貨真價實。”
上飛機前知道那些ID後，到秦攬一再推拒的珍重，處處留心的相處，這個男朋友是個好的。
秦攬指腹蹭蹭他的嘴角，“程倦，想清楚。”他的嗓子啞了，忍不住的東西埋在氣息裏，亂得一塌糊塗。
程倦睜着眼睛對上秦攬，突然安靜下來。
“秦攬，是你一直沒想清楚。”
是你一直憂前憂後，是你想追卻總在最後不向自己坦然。
程倦腰伸直，嘴角送到秦攬耳邊，“忠于自己試試？怕什麽以後，以後和現在有什麽關系。”
秦攬猛地按住程倦的後頸湊上去，兩人呼吸攪在一起，所有感官都在爆炸。
不是第一次接吻，但這次太不一樣。秦攬有點神智潰散，咬的有力又恰到好，把程倦紊亂的氣息全吞進腹裏。
“這裏還是上去。”秦攬抽空問，腦子裏都是嗡嗡聲，混沌不清的餘光一瞥。
這是訓練室，是他的電腦桌。
“上不去了。” 程倦擁緊他，喘息和野勁全都噴在秦攬下巴上。
秦攬按在他腰上的手力氣明顯，是讓他退無可退的掌控。
程倦根本沒有面相的那麽乖那麽軟，完全等不及掀開衣服，都是用撕的，扯得極其用力。
引得秦攬悶哼了好幾聲，促笑道，“急什麽。”
程倦擡頭，“隊長，我想了兩年，兩年！”他咬了個重複的重音。
秦攬抿着嘴，聲音幽幽，“我想了你四年。”
程倦看着秦攬眼中的那種光，彎起嘴角，“是啊！四年。”
得多喜歡，才能不動聲色得喜歡這麽久。
他捏過秦攬的手，放到自己全身上下唯一一顆金屬紐扣上，“那送你一份禮物吧！”
秦攬被這聲音繞得像是腦子重擊過樣兒，喘息猶如瀕死，手有點退縮。
程倦一把按住，目光澄澈，“小一千萬的嫖|資，今兒銀貨兩訖，債主，結算下？”
艹。
“你... ...”
程倦攀上去堵住他的嘴，按着秦攬的手撥開扣子，順着人魚線撬起布料。
“再讓我帶你就過分了，隊長。”
秦攬還在求‘生’、還在掙紮，他僵着抗拒程倦手上的力道。
“真不後悔？”還在很認真地問程倦。
程倦都要仰天長嘯了，沒好氣地磨着後槽牙，“你低頭看看怎麽收場。”這話問得真廢。
秦攬視線才挪動，兩人身上都是狼狽，程倦把他的手按到地方。
“再不會，我就帶你全程。”
秦攬紅着眼睛推開鼠标鍵盤，地上‘哐當’脆響，聲音連同其他東西全都落在地上。
悶熱潮濕的汗覆在身上，程倦随着秦攬的動作揚起脖子，拉出了好看的線條。
時間推移，程倦繃緊身子碎碎罵。
說好的不會呢！？
秦攬是真會，什麽都會。
程倦指節扣在桌面邊緣，指甲都劈了。
電梯門一響，程倦餘光從手機邊緣探出去，秦攬拿着外賣走過來。
“你下去拿外賣拿了四十分鐘，誇張嗎？”樓上樓下能有多遠。
程倦語調啞了很多，秦攬一聽就覺得後腰火|辣辣的燙。
想起剛才程倦罵他是畜牲的樣子，眉眼泛紅，全是水光，緊緊捏着他推拒說‘不要’。
秦攬咽咽，喉結滾動。
外賣放到程倦面前，“驚喜。”
程倦把手機丢給他，“随便打都能贏，我在晉級，輸了我要兇你！餓死了，我先吃，你打完再吃。”勒令秦攬贏下游戲。
看着程倦故意裝狠的表情他笑起來，卷發下面的神情依舊淡漠，可現在不知怎得渡了一層薄光，五官裏都夾雜了些愉悅。
秦攬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勾起手機接着操作。“你什麽時候知道我給你打賞的？慶功宴那天？”
他想不出程倦是怎麽知道那小一千萬數額的，剛才不好問，現在補上。
程倦打開袋子，是功夫湯面。下去這麽久就是等着個？
他目光斜拉在秦攬身上，“嗯，那天我故意逮你ID才直播的，四排那幾天我加起來一共就睡了不到二十個小時。”
如果不是刻意，有時間直播不如回酒店補覺。
程倦低頭吃了一口面，突然人卡頓起來，視線随着擡頭慢慢停在秦攬臉上。
手機響起‘勝利’。
秦攬放下手機，笑着問：“驚喜嗎？”
“為什麽這裏會有‘八仙’的面？這裏不是韓國。”程倦想問一個探究。
秦攬遞給他一張紙巾，随後看見程倦鎖骨上的Je t'adore seckill，手往上，擦擦程倦嘴角的湯汁。
“為了追你，隊長無所不用其極。只要你喜歡的，我什麽都能給你。有的給，沒有的給你掙。”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話請加個收場，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