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微驚，手心密出了細汗。
他眸色閃爍，猶豫了一下，像是鼓起勇氣般說道：“下周我們有籃球比賽，你來看嗎？”
我愣了愣，原來不是說那句話……我遲疑道：“可能會來吧，那天我還要去廣播……”
“……哦。”李軒面容閃過一絲黯然，聲音明顯落了下去。這樣子，看得我心微顫。
他又道：“你播完音，應該還有時間吧？能來球場嗎？”他臉微微泛紅，聲音低沉如大提琴般動聽。
“我在那等你……有話跟你說……”
有話要跟我說？我心猛然一跳，仰頭看他，他的黑眸悠悠明亮，裏面印着我的影子……
應該是喜歡的吧，眼睛裏的光那麽明亮……可是為什麽……現在不說呢？
“軒哥！”榆哲詐唬的聲音打破這種暧昧的氣氛，我倏地低下頭去，李軒已被榆哲摟過了肩：“我正要去找你！走！我們去商量一下周一的戰術，我剛弄到對方球員的名單。”他不等李軒說話，對我擠眉弄眼了一下，将李軒拖走了……
額，關鍵時刻，榆哲總能做出這樣神一般的事情……
李軒三步一回首看我，嘴型說道：宛欣，記得來。
我心跳如鹿撞，重重地點了下頭，看他遠去……蔡老大的事被我抛去了腦後……
晚霞，映紅了天邊，絢爛瑰麗，青春校園鍍上一片火紅金橙，人心暖暖，笑顏甜蜜……
***霖楓番外***
霖楓坐在天臺上，天陰沉沉，像要下雨，冰涼的風鼓起他黑色的披風，如一團随時都會飄走的黑雲……
他點了支煙，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煙圈……手機震動起來，是尹姍打來的，沒有去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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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忽然走來一人，霖楓皺了下眉，來人是蔡凡豔，一中這邊的老大，一身男裝，寸頭，雙耳紮了很多耳釘，手臂上有紋青。
她坐了下來，遞來根煙。霖楓沒有接，搖了搖自己的煙盒：“我有。”
手機又開始震動起來，蔡凡豔瞥了一眼：“你女朋友。”
霖楓沒理，将手機關了。
蔡凡豔挑眉，嘴角勾着一抹輕蔑的笑：“聽說你是為了她轉學過來的？”
霖楓冷冷盯她，她的笑瞬即收了回去。
她點上一支煙，吸了一口，吐出圈煙霧：“你這一走，二中那邊的弟兄怎麽辦？”
他神色漠然，淡淡說道：“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掐熄抽了半截的煙，往外一扔，煙灰和煙蒂旋轉落下樓去。
她又道：“你要不要來我這邊？”算是邀請。
他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多謝。不用了。”
下了天臺，往教室走去，尹姍正站在門口等他，手裏還在撥着他的電話，霖楓忽的止住了腳步，皺眉，轉身去了操場……
操場上有籃球比賽，人山人海，鑼鼓喧天，選手們揮汗如雨，吶喊陣陣。
霖楓略掃了一眼，就看到宛欣穿着件淺藍色運動服站在球場邊，粉紅的臉蛋洋溢着青春的光彩。
他繞過一大群人，走到她身旁。
榆哲在場內投進了一個三分球，一陣歡喜尖叫，宛欣樂得手舞足蹈，一擡手打到了霖楓的肩。
“你怎麽在這？”她驚得一跳，左右瞅了下，沒有看見尹姍。
“我早在了。”他淡淡回答，眸色幽深，看向場內。
宛欣瞥他一眼，質疑道：“你也會看球？”
他收回視線，幽幽道：“我還會打球。”
宛欣一副不信的樣子：“球打你吧，你打球。”她別過臉去繼續吶喊。
霖楓眸色一沉，俯下|身，指着場內的李軒，冷冷道：“信不信，我的球比他打得好，能把他打趴下。”
宛欣狠狠刮他一眼，拿出手機要給尹姍打電話。
霖楓眼疾手快，一把搶過了手機。“叫她來也沒用。”
“還給我！”宛欣跳着去拿，他舉高手機：“叫聲哥哥。”
“無恥。”宛欣白了他一眼，手機也不想要了，移着步子就要換位置，霖楓一把抓住了她。
“放手啊！”宛欣羞得臉紅，甩了甩手。他沒有放，反而将她拉了過去。
“你！你!我要去找尹姍！”宛欣面紅耳赤，手心出汗。
“說了找她也沒用，我們分手了。”霖楓冷冷吐字，面色陰森。
“分手？”宛欣大驚：“你幹嘛和她分手啊！”近乎咆哮，周圍幾人不免看向這邊。
……
場內，李軒正運球投籃，忽見霖楓抓着宛欣不放，這麽一走神，有人猛的撞向了他，他和球全部飛了出去。一陣悶響，腿撞在了籃球架上……
場內陡然安靜，場外一片嘩然。
霖楓怔了下，手上一松，宛欣箭步奔了進去……
“李軒！”宛欣的聲音變得格外的尖銳，穿破所有的人驚聲，刺進霖楓的耳中，霖楓的心莫名地一紮，那是痛的滋味。
面前的景色，很熟悉，似乎他在很久之前也見過……
那時，他帶着宛欣去河邊捉螃蟹，宛欣玩得特別開心，光着腳在淺水灘中歡快地跳着，傍晚還不願回去。他只好挽起褲腿跑進淺灘抓她，然而一不小心踩到了沙坑，頃刻間被沙子吸進了水裏……
水下似乎有雙大手在拖着他往下拉……
短短的幾秒鐘，承擔了生命的重量。他看着宛欣向他跑來，想要告訴她別過來危險，可一口水嗆進肺裏……
他很擔心，擔心宛欣會不會跟着一起掉進這沙坑，他很害怕，極致的害怕，害怕這是最後一次看清這個世界……
當他再次睜開眼，看到宛欣梨花帶雨地哭軟在他懷裏，他的心從沒有過的安寧和滿足。
哥哥還好嗎？還好嗎？那雙濕露露的眼睛含着飽滿的淚珠，哭也能那樣可愛，如同夏日裏融化的冰激淩。
霖楓笑笑：哥哥沒事，不哭……
宛欣不愛哭，她的眼淚，很珍貴……可是此刻，她在為另一個人濕潤了眼睛。她緊緊抓着那個人的手，淚水滿溢……而李軒因為疼痛，無法說話，只能半靠在她的肩上喘息。他們被人群包圍着，如聚光燈下演出的美麗童話，周圍的人漸漸隐去……
此情此景，霖楓心中莫名的痛，咬了咬牙，轉身走出了人群。
***
第一節晚自習下課，榆哲從醫院趕回來告訴我：“軒哥小腿骨折，明天送去省級醫院做手術……”他停頓一下，道：“可能要休學了……”
我的心一沉再沉，顫着聲問道：“手術後會不會有後遺症？……我是指走路方面。”
“這個還不知道，要看術後恢複情況了。”
我腦裏一片茫然，呆坐。
夏榆哲嘆了口氣，安慰道：“這不像感冒，傷筋動骨一百天，不要太緊張，會好的。對了，我給你打電話一直不接，手機呢？”
我摸摸口袋，這才想起手機還在霖楓那裏……
跑去霖楓教室，他一直沒來上課。
我心情低落得很，沿着聰慧小路往回走，滿腦子都是李軒腿傷痛苦的表情，黃幽幽的燈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我在想，若是能替他分擔點痛苦，陪在他身邊，該有多好，可是我什麽也做不了……
一片枯黃的葉子飄落，在我面前劃過一條慘淡的弧線，如落單的蝴蝶，孤寂地舞動。
“宛欣……”尹姍披頭散發地蹲在我教室門口，猶如剛從電視裏爬出來的貞子，着實把我吓了一跳。
我這才想起霖楓說，他和尹姍分手中……急忙跑去她身邊：“怎麽了？”我發虛地問。
她緩緩擡頭，一雙哭紅的眼睛楚楚可憐地看着我，嚅了嚅唇，嗚哇一聲撲進我懷裏……
我心頭一揪，咬牙說道：“他欺負你了是不是？”
尹姍淚如泉湧，好一會兒才控制住聲音，說道：“我說要和他分手……”
我身子一僵，尹姍說的分手？
“……他什麽都不說就答應了……他連解釋都不解釋……”
我心下一沉，皺緊了眉頭：“到底發生了什麽？告訴我。”
尹姍哭得泣不成聲，由于太過傷心，精神有點混亂，颠三倒四說了很多重複的話，大致意思是去年的時候她得知霖楓在二中還有個女朋友，就跟霖楓好好談了談，之後霖楓斷了那邊的往來。可是前幾日那個女生乘着霖楓不在又來找她，說了很多難聽的話，要她和霖楓分手。她去找霖楓要解釋，霖楓卻不解釋……
“那女生說霖楓心裏只喜歡她，我當年追霖楓的時候，她們已經在一起了，我是第三者插足……我當時在舞臺上當衆表白，霖楓為了不傷我自尊，才會答應做我男朋友……”
我心頭大震，事情怎麽是這樣！！！我咬牙道：“你別聽她胡說，這話多半是她編的，為了來氣你。”
尹姍扭曲着嘴，臉色痛苦不堪：“我也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