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木遁第六式
今天我找到了我的家人，
是個金發小鬼。
沒錯，
就是你們的七代目。
漩渦鳴人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小孩子，
沒有之一。
————《人物自傳-五代火影》
時間真的是可怕的東西，曾經滿身是刺的旗木卡卡西也已經變得鋒芒內斂了。
最傲嬌耍酷的少年在經歷命運的慘禍後，也改了性子，學着說說玩笑了。
這樣下去，離變成那種糟糕的大叔都不遠了呢。
千手自由默默地盯着旗木卡卡西看了很久才開口，發出口的聲音有些生澀：“關于漩渦鳴人的事情，你也知道嗎？”
“基本上我都知道的。”旗木卡卡西和她對視了一會兒，看見了在那雙明亮的眼睛裏躲藏着的，狼狽不堪的自己的模樣。
“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呢？”千手自由的聲音裏聽起來好像顯得很鎮定，但又帶了些好像是單純的疑問的東西，又好像是有些什麽其他的東西，“關于鳴人是四代遺孤這件事。”
她一直以來都以為造成她眼中這個令人無法忍受的世界的根本原因，只不過是被大家默認的，從來沒人敢去打破的需要被摧毀的規則。
可是她現在忽然發現不僅是這樣可怕的規則需要被銷毀，那些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能夠連靈魂都出賣的，親手締造這種可怕規則，殘酷世道的人更應該被對抗。
旗木卡卡西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傳入耳中的話卻又那麽令人憎惡。
“大概是所有的高層吧。”
千手自由的臉上，那種總是有着溫暖力量的笑容，終于消失了。
也許是因為在信任的人面前，她的情緒表露無遺。
旗木卡卡西今天才發現原來收斂起那種親切笑容的千手自由，會變得讓人敬畏。
臉上那種無悲無喜的神情，眼裏那種因為世界不公而産生可以說是共鳴的情感，像神明。
摒棄了親切的外像，強者獨有的磅礴氣勢讓人感到極大的壓迫感。
會臣服于她，旗木卡卡西只有這一個念頭。
千手自由聽到旗木卡卡西幾乎是帶着自我唾棄的聲音：“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她知道這不是卡卡西的錯，在三代還沒有把卡卡西調到她身邊來的時候，卡卡西一直是在志村團藏手底下，他連自己都顧及不了，又怎麽可能去照顧一個孩子，他甚至連去看看那個孩子都不被允許。
她大概猜得出卡卡西之前的生涯是怎麽樣的，生死間游走，出任務出的連休息的時間都很少，還要警惕來自別人的暗算設計。
一個連自己未來都掌握不了的人，是沒有辦法背負另一個人的人生的，這和他願不願意無關。
千手自由心裏有一種奇異的破壞欲，她察覺到了自己對志村團藏的殺意，對木葉高層的憎惡，甚至是對三代目的不滿，很可怕，就像心裏有一頭暴虐的尾獸。
雖然旗木卡卡西已經竭力保持着平靜，但是千手自由還是能夠感覺到來自于這個青年心裏的痛苦。
“我要把鳴人帶到身邊來照顧。”
雖然想了一個下午，但是實際上真正做下這個決定其實只用了一瞬間，剩下的時間，她一直在想，她要怎麽去做這件事。
旗木卡卡西用石子打了個水漂，周身的氣息有些孤寂。
“要和我一起來撫養他嗎？”
說出了充滿誘惑力的話呢！
旗木卡卡西被她的直球擊的有些短路，可惡，無法拒絕，這個家夥難道說是野獸派的嗎！
“啊……阿諾……我……”旗木卡卡西難得有些語無倫次。
千手自由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俯視坐在石頭上的白發青年：“你不願意照顧鳴人嗎？”
“不，不是這樣的，我當然願意的。”旗木卡卡西下意識否定。
“你情我願，完全沒問題了。”
不，問題很大啊！我可是個老實男人啊！
旗木卡卡西頭疼的想了想：“一起照顧的話，住在誰那裏呢？”
簡單的問題！
千手自由自信的給出方案：“三天你家，三天我家，還有一天輪着來吧！”
想到糟糕的事情了，這種話好像在自來也老師的作品中看到過。旗木卡卡西面罩下的臉紅的厲害，這個家夥，為什麽邀請別人同居這種話能夠說的這麽輕易啊！
可惡！
完全拒絕不了！
明明心裏想的都是不可以，不能夠，不答應，最後脫口而出的确是：“也只能夠這樣了。”
說出了真實想法呢！
這看起來根本就是完全可以的樣子吧！
雖然達成了奇怪的共識，但是不約而同的都忘記了漩渦鳴人有自己的房子這回事呢！
……
正因為和新任五代目鬥毆而被宇智波族長下令反省的老實男人宇智波止水完全沒有想過偷偷出門。
并不知道有人在偷家的黑發少年望着落日的餘晖，有些出神。
我有點想你了，由。
……
原來打算去宇智波家找小夥伴玩耍，但現在因為要照顧漩渦鳴人而找白發青年同居的千手自由完全沒有感覺到小夥伴的思念：“我說，秋刀魚這種東西去河邊随便撈一撈，都是一網一網的收獲，根本不用特地去買吧！”
“蘑菇拌飯這種食物，你用木遁生一生，随時都可以做啊，還收集這麽多抵用券幹什麽啊！”
旗木卡卡西拎着手裏一大袋東西，據理力争。完全要吵起來了，因為要買什麽禮物給鳴人這回事。
第一次上門，旗木卡卡西和千手自由逛了大半天，争了一路才勉強把禮物買好，根據兩人的喜好，他們分別購買了一打秋刀魚和一疊蘑菇拌飯抵用券。
除此以外，根據資料檔案裏漩渦鳴人的信息，他們還特地買了一大箱的杯面，能吃好幾年的那種，在這個過程中，月亮已經代替太陽挂在了天上。
“秋刀魚可是最好吃的東西啊我說，怎麽可以随便！”
“蘑菇拌飯是我的信仰，怎麽可以被玷污！給我向蘑菇拌飯道歉啊，混蛋！”
“所以蘑菇拌飯比木遁重要是嗎！”
吵了一路，在門口站了許久後，旗木卡卡西才發覺不對：“屋裏沒人嗎？”
千手自由已經跳到了窗戶上，透過玻璃往裏看了一眼。
這是垃圾堆嗎？
衣服，泡面，盒子各種東西堆在房間裏，真是難以形容的模樣呢。
“裏面沒人。”千手自由跳下來，思考了一下：“出去玩了嗎？”
“……”
靓仔無語。
旗木卡卡西忍無可忍：“這怎麽看，都是失蹤啊！”
“哈？”千手自由發出了不解的聲音。
“我去找人和我們一起找鳴人。”旗木卡卡西當下做了決定。
“不用不用。”只見千手自由随手結了個印，出現了數不清的分.身：“大家，去把鳴人找回來吧。”
“……”
卡卡西自閉，卡卡西無話可說，查克拉多了不起嗎？
對不起，查克拉多就是了不起！！！
因為無法關閉的寫輪眼，處于長期缺藍的卡卡西失去表情控制管理。
此時山間蛙聲一片，林間火光點點，漩渦鳴人正在裏面烤魚。
吃了一口，臉上有着胡須痕跡的小包子臉皺在了一起，苦的。
這個月的錢已經用完了，連杯面都吃不起了。
身上有着細碎傷痕的金發小少年嘆了一口氣，捂着咕咕叫的肚子發愁，什麽時候才能到下個月啊。
漩渦鳴人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了幾乎改變他全部生活的千手自由。
溫柔的神明落在了人間，千手自由盤腿坐在漩渦鳴人身邊：“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回家？小孩子三更半夜躲在山裏面，可是會遇到壞人的。”
“才沒有人會在乎呢！”漩渦鳴人大聲喊道。
嗚！
是那天變出花來的太陽姐姐，要被讨厭了嗎！
“可是，我會很擔心啊。”千手自由的手掌落在了漩渦鳴人的金發上，輕輕揉了揉。
“我才不需要你來擔心我！“漩渦鳴人心裏越想要人關心，就越害怕被人傷害，說出來的話就越抗拒。
千手自由攬過他的肩膀，把他緊緊的抱在了懷裏：“擔不擔心是我的事情，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會擔心的。”
“我是妖狐之子，我會傷害別人。”悶悶的話從懷裏傳來，衣服上被水漬沾濕。
感受到了，感受到了溫暖，從來沒有過的溫暖。沒有人這麽抱過他。
漩渦鳴人不想哭，被人欺負的時候他都沒哭了，可是在這個五代姐姐的懷裏，他的委屈卻一點都收不回去。
千手自由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背，在找鳴人的路上，她想了很多。但現在什麽都記不起來。這樣的情況下，她聽見了來自于自己的聲音：“我叫千手自由，家裏有位長輩來自于漩渦家，和鳴人你有着一樣的姓氏，雖然已經前往淨土了，但是作為後代的你我确實可以說……是家人。”
寂靜的環境下，只有連成一片的蟬鳴蛙叫此起彼伏。
原先微不可聞的哭泣聲漸漸的大了起來，已經完全變成號啕大哭了。臉上都是眼淚的漩渦鳴人緊緊的抓住了千手自由的衣服，仰頭問她：“為什麽，為什麽現在才來找我啊？”
“對不起。”千手自由輕輕摸了摸漩渦鳴人金黃色的頭發。
除了這三個字，她已經說不出其他的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