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1. 無能狂怒人間屑 異瞳瘋批純血種

森鷗外:“你現在這樣, 我可不敢讓你一個人。”

産屋敷:“……你想怎麽樣?”

森鷗外:“跟我回家。”他頓了頓:“啊算了,還是我跟你回家好了。”

産屋敷宅

耀哉坐在客廳,浴室裏水聲嘩嘩。

[小統, 我真的必須攻略月彥嗎?]

[系統沉默幾秒:……但是産屋敷大人, 如果你不攻略月彥就不能通關。不通關,好感度就沒法轉化成好感度。

它鄭重其事:你會死的。]

“……”

耀哉眼簾低垂, 面無表情攏了攏襯衫的袖子。

[那麽小統,我只有一個問題—這個月彥究竟是不是鬼舞辻無慘?]

他屏息等待着,聽見狂跳的心髒撲通撲通。

但冰冷的機械不會發出這種聲音,他後知後覺發現原來是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系統仿佛進入休眠, 一聲不吭。

直到,叮咚—

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提示收到一條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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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哉點擊查看, 映入眼簾的是陌生號碼。

信息的內容也很短, 只有一行字:

[今晚十點,在實驗室等你。]

這條古怪的信息,用一種趾高氣昂的口吻, 連基本的署名都沒有。

完全不像耀哉熟識的任何一人。

嘎嘎—

窗外烏鴉啼鳴,蕭瑟的秋風翻卷落葉。

周遭氛圍隐約透露着不詳。

這個發信息的人—

到底是誰?

過了會兒, 洗完澡的森鷗外邊擦拭濕發,邊走出浴室。

他一眼看見坐在餐桌邊的産屋敷耀哉,直視前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

一抹訝異滑過森的眼眸。

“我不知道你到了需要借酒消愁的地步。怎麽不等我一起?”

耀哉一個哆嗦,如夢初醒,逆光望向森鷗外。

“噢不好意思, 你好像本來就沒打算邀請我共飲,是我自作多情了。”

走近的森鷗外聳了聳肩。

是的, 的确如此。

真相雖未言明,但桌上僅有的高腳杯讓一切昭然若揭。

耀哉的薄唇勾勒成最小弧度,拔出瓶塞往杯裏注入澄澈的紅色液體,一邊說:

“因為擔心森先生喝醉了,賴在我家不走。”

“嗯?”森鷗外擰了擰眉,看他摩挲着杯頸的白皙手指和杯中殷紅形成鮮明對比。

極大的,足以致命的誘惑。

森鷗外喉結一滾,他感覺有點熱。

耀哉似乎不察,朝他的方向遙遙舉杯,看似要一飲而盡。

這個時候—

森鷗外一個箭步上前,從耀哉手中奪過杯子。

一仰脖灌下紅酒。

然後—

在耀哉震驚的注視中,低下頭,兩指鉗住他的下巴,把口中溫潤的液體渡給他一半。

“……”

兩人離得很近,呼吸可聞的距離。

耀哉感覺森鷗外的手指在他的唇邊流連,帶着小心翼翼的克制。

多麽,讓人,瘋狂。

他視線下垂,瞥見男人指尖那一點殷紅。

曾經在耀哉皮膚上短暫停留的紅酒,如今變成森鷗外的。

這種蘊含暗示的傳遞,勝過千言萬語。

如果森鷗外當着他的面吮去這一點紅酒的話……

多麽,讓人,瘋狂。

耀哉死死盯住他,帶着禁忌的密不可宣的期待。

終于—

森鷗外斜眼瞥着卑劣的窺視者,眼神侵略又輕蔑。

“呵。”

他在攻擊的前一秒撤退,直起腰從餐桌上抽出一張紙巾,慢條斯理地處理指尖污漬。

“……”

耀哉深吐一口氣,身邊驟然消失的壓力讓他慶幸兼失落。

這場博弈,難道他要輸得一敗塗地?

不。

人随時都有打退堂鼓的權利。

耀哉推開椅子站起來,背脊挺拔面不改色地朝倚在桌邊的森鷗外走去。

踢踏踢踏—

他熟視無睹地經過男人,扔下一句狠話:

“很晚了森先生,我就不送了。”

把逐客令宣之于口的下一秒,産屋敷耀哉腰間一緊,整個人被森鷗外抱上了桌。

餐桌。

“這麽容易就生氣了?”

森鷗外攬住他腰的手并未放松,笑眯眯湊近了逗。

“……”

耀哉冷着臉看他,對峙。

一秒或一個世紀,男人眼裏勝利的光芒越來越濃郁。

這個時候—

耀哉毫無征兆粲然一笑,猶如善良的神明施舍他虔誠的信徒。

“我只是看森先生很想激怒我的樣子,特意滿足你而已。”

他說“特意”,配合因酒精微微泛紅的臉頰,與其說是挑釁,不如說是勾引。

莫大的勾引。

森鷗外根本把持不住。

他深吸口氣,像撲食的惡狼狠狠地凝視他的獵物幾秒,突然—

猛地伸手抓住耀哉的頭發。

親吻如期而至,帶着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疼痛。

耀哉感覺森鷗外的手不安分地摩挲他的後背,奇特的電流滑過。

他戰栗着仰起脖子,唇縫間溢出的輕吟被男人吞入口中。

另一次親吻過後,森鷗外攬住耀哉的後頸,和他頭抵着頭笑了:

“決定放棄青澀的中也君,轉向我了嗎?”

從森鷗外暗啞的嗓音,耀哉聽不出他是吃醋或懷疑。

“青澀?”

耀哉挑了挑眉,輕輕搭上森鷗外的腰反問:

“難道森先生的經驗很豐富嗎?”

他的語氣裏有自己聽不出的酸。

森鷗外卻察覺了,下颚抵住耀哉的肩窩,毫無縫隙地抱他。

“你吃醋了。”

“……我沒有。”

森鷗外的笑聲像振翅的蜂鳥極快掠過耳畔,撩撥他的心扉。

“別擔心,”男人安慰道:“我只對你有經驗。”

“……”

耀哉沒搭話,他假裝沒聽見。

森鷗外趁機解開耀哉襯衫的扣子,速度之快讓人不禁懷疑他蓄謀已久。

确實如此,還不止。

他松開衣衫半褪的耀哉,伸手拿一邊開過封的紅酒瓶。

耀哉的眉頭皺了皺:“你要幹什麽?”

身為産屋敷家的後人,他本能地感覺到危險。

“沒什麽,”森鷗外矢口否認:“我只是想再嘗嘗這瓶紅酒的味道。”

說話間,紅酒從瓶口傾瀉而出。

滴答滴答—

浸染耀哉瓷一般的皮膚。

紅與白的鮮明對比,是視覺的饕餮盛宴。

而表情驚愕的耀哉實際上縱容了男人的行動—

因為,沒有産屋敷家族的後人無法預料到的情況。

如果有,也是假的。

森鷗外顯然沒發現耀哉的僞裝,甚至覺得他驚呆的模樣可愛極了。

他的手指撫摸耀哉的側臉,輕聲說:

“我保證會幫你處理幹淨的。”

加過冰塊的紅酒很冷,但吻很熱。

耀哉置身冰火兩重天,理智逐漸抽離,直到—

“嗯……”

一陣鑽心的痛感襲來。

“很疼嗎?”森鷗外滿眼疼惜地問:“那我再慢一點?”

“……好。”耀哉輕聲輕氣地回答,話沒說完臉整個燒起來。

他難堪地別過頭,咬着牙凝望雪白模糊的牆壁。

但男人壓抑的呼吸和身體的變化那麽清晰,耀哉心裏急待被填滿的空虛像黑洞,迅速擴大。

他抿住唇隐忍。

終于—

疼痛如潮水般散去,再度湧上的是欲望。

“你可以快一點。”

因為這句話太像恬不知恥的索求,耀哉只得含糊不清地說。

“嗯?你說什麽?”森鷗外并沒有聽清。

“……”

耀哉深吸口氣,強撐着起身抱他:

“我說你可以不用再忍了。”

森鷗外沉默幾秒,咬他的耳朵:

“你确定自己受得住嗎?”

耀哉渾身一緊,即使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也對他惡劣的本質心知肚明。

他不搭腔,忽然—

張口對着男人的肩膀狠狠咬下去。

“嘶—”森鷗外痛呼一聲卻笑了,忙不疊繳械投降:“抱歉抱歉,是我錯了。”

話音未落,他用力抱起耀哉。

兩人像連體嬰那樣親密無間地走進卧室。

不一會兒—

耀哉痛苦又歡愉的叫聲響徹森鷗外的耳畔。

港口Mafia首領陡然想起兩年前在屬下俱樂部的洗手間聽聞關于“想讓他哭出來”的言論。

男人戲谑地笑笑。

毫無疑問,他必須更努力才行。

而飄搖起伏的大海上,産屋敷耀哉坐着由森鷗外掌舵的船,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後悔。

晚上九點半

“森先生?”

耀哉輕聲呼喚在旁邊酣睡的男人,沒有得到回應。

非常好。

他翻身下床。

激戰過後,精疲力竭,連走路都不免步履蹒跚。

[系統憂心忡忡:産屋敷大人,你沒事吧?]

這種時候,任何關于他身體的問候都等同嘲笑。

[耀哉噎了噎:小統,你不是說安眠藥放進酒裏很快起效嗎?]

宿主陰郁的臉色讓機械驚恐。

[系統:額……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可能森鷗外的體質比較耐藥?]

它見耀哉不答話,又小心翼翼地問:

[産屋敷大人,你不喜歡森鷗外啊?那你還……]

“……”

我沒說不喜歡他。

耀哉內心無奈,但被抽空的身體裏沒有辯駁的力氣。

約定前留存的準備時間不多。

他沉默地梳洗穿衣,然後用強大的意志力驅使酸軟的雙腿。

耀哉沒有選擇瞬間移動,因為不清楚當前情境下這樣做的後果—

或許會像骷髅一樣散架。

嘎達—

門鎖了,他離場。

下一秒,黑暗中應該熟睡的森鷗外倏然睜開雙眼。

“啊,林太郎。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家夥,不是說好再也不吃安眠藥了嗎?”

趴在床邊的愛麗絲頭疼欲裂,嗔怪地睨他。

“……”

森鷗外沉默着,一點點收緊抓住床單的手。

_嬌caramel堂_

那裏還殘存耀哉的體溫。

十點差兩分。

耀哉打開實驗室的大門,還來不及開燈。

他搭在開關上的手被毫無防備地凍住。

身後傳來輕快的笑聲,腳步靠近。

“你會冷嗎?”

耀哉配合地打個哆嗦反問:

“你一直在這兒嗎,藍堂?”

如果沒記錯,山田君說從下午開始,實驗室附近就有記者蹲守。

“當然不是。你以為我這麽蠢嗎?要不是為了見你。”藍堂撤去冰晶,冷嘲熱諷:“真好啊,你成了英雄,而我淪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曾經身為當紅偶像,落差可想而知。

藍堂英還是十分高傲的性子。

“啊,我餓了!”他氣鼓鼓地說,作勢露出獠牙。

“等等,”耀哉及時地制止他:“先告訴我,你上月彥節目的時候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奇怪的地方?”藍堂英當真聽話地把獠牙縮了回去:“沒有。”

他頓了頓,記憶回溯。

“對了,好像在化妝間裏聽見了女人的低吟。”

藍堂英聳了聳肩:“不過也沒什麽特別的,藝能界壓力這麽大,想玩點刺激的人不在少數。”

“玩點刺激的”讓耀哉輕而易舉想起了片刻前發生的所有。

藍堂英蒼白的臉湊過來,湛藍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啧啧稱奇:

“你臉好紅,喝酒了?”

确實,耀哉的身上散發着濃郁的紅酒香味。

但這不是他喝的,而是—

他的心跳又亂了節奏。

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你知道是誰嗎?那個‘想玩點刺激’的人。”耀哉心虛地吞口唾沫。

毫無疑問,小夜子從隔壁化妝間返回後就表現異常。

“不清楚,你問完沒有?我真的餓死了。”

說話間,他扒開耀哉的衣領,再次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你不能吸我的血!”耀哉情急喊道。

“為什麽?”

“因為我的血會讓你發狂。”

“讓我發狂?”藍堂英嗤之以鼻:“平複我的躁動是真的,放心我會輕一點的。”

借着月光,吸血鬼總算看清耀哉頸上新鮮的咬痕。

他的眼眸危險地斂起。

“你……”

憤怒包裹住金發的青年,“輕一點”的承諾轉瞬被抛之腦後。

藍堂英尖銳的牙齒重重地沖着別人在耀哉皮膚上制造的痕跡紮下去。

“嘶—”

他聽見男人疼得倒吸口冷氣,惡劣地笑了笑,用不會讓耀哉窒息的力度捏住對方的喉嚨。

咕嘟咕嘟—

純淨的血液讓饑腸辘辘的藍堂英發出喟嘆。

但還遠遠不夠。

他汲取不斷,甚至速度越來越快。

“……你喝得太多了,藍堂。”

“不許說話!”

咔嚓一聲,在他能凍住耀哉的身體之前。

男人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喂,産屋敷?喂!”

片刻之後,耀哉睜開惺忪的眼,發現自己被靠牆的藍堂緊緊摟在懷裏,身上還披着他的衣服。

“你不冷嗎?”他看着只穿襯衫的吸血鬼問。

藍堂渾身一震:“你總算醒了!對不起我剛才太過分了。”

是挺過分的,耀哉心想。

他面不改色地笑笑:“走吧。”說着從藍堂的懷裏脫出,順手把外套披回對方肩上。

“去哪兒?”吸血鬼愣了愣,急匆匆趕上來。

他瞥了眼行動不便的耀哉,憤憤不平地鼓着腮幫子伸手扶他:“你們可真夠激烈的,對方是誰?”

“……”耀哉臉色微紅,置若罔聞:“你有地方去嗎?”

“幹什麽,你要讓我住你家啊?”藍堂惡聲惡氣。

“我家……”耀哉喃喃,他想起仍在他床上安睡的男人,玩味地笑了笑。

“今晚不行,我帶你去別的地方吧。”

否則他可能會被弄死的。

另一邊,産屋敷宅

森鷗外坐在黑暗裏一動不動。

“喂,林太郎~”

愛麗絲戳了戳他。

“你都快成雕塑了,喂。”

和森鷗外不一樣,愛麗絲喜歡光明。

再在這種黑不溜秋的環境裏呆下去,她可能就要瞎了。

“……”

反正得不到森鷗外的回應,小姑娘摸索着尋找燈的開關。

終于—

她看見牆壁上的一個突起物,就在準備按下的前一秒。

森鷗外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覺得‘他’是去找別的男人了嗎?”

愛麗絲啧了記嘴:“我怎麽知道?”

森鷗外笑了笑:“那換個問題。你覺得他回來之後,我該怎麽辦?”

“罵一頓?”愛麗絲心不在焉地說。

她可以選擇用異能打開燈,但不願意。因為這意味着她很矮。

“不好,太輕了。他給我下藥。”

“那還不是你自願喝下去的。”愛麗絲嘟嘟囔囔,從不遠處搬了工具。

“打一頓可以了吧?”

愛麗絲顫顫巍巍站上凳子。

“不行,”森鷗外斬釘截鐵地否決:“就算那樣,我還是很生氣。”

愛麗絲小心翼翼踮腳打開了燈,啪嗒—

亮光傳遍房間各個角落。

愛麗絲很滿意,她跳下來,用手帕擦擦椅子上的灰,不耐煩地叉腰說:

“那怎麽辦?總不見得殺了。”

“殺了?”森鷗外眯起細長的眼睛,認真思考這個建議。

“喂,喂。不會吧林太郎。你那麽喜歡他?”

森鷗外擡頭微笑,若無其事:“不,我覺得可以考慮。”

身為港口Mafia首領不應該有任何軟肋。

但—

再窮兇極惡的囚徒都該有為自己申辯的權利。

森鷗外願意給産屋敷耀哉這個機會。

如果他趕緊回來的話,如果他坦白的話。

畢竟—

[他愛這個男人愛到想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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