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9. 無能狂怒人間屑 異瞳瘋批純血種

《主公太受歡迎怎麽辦?》

文/系田

港口Mafia辦公樓

尾崎紅葉目睹中原中也氣勢洶洶地跑來。

她迎上去:“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青年對她的問候置若罔聞, 徑直經過時帶起的風把她松散的盤發吹得搖搖欲墜。

尾崎紅葉不明所以,擡頭看向不遠處半開半掩的門, 預感問題的答案就在那裏。

她輕嘆一聲,插緊發簪,步伐搖曳地走向目的地—

森鷗外的辦公室。

咚咚咚—

紅葉敲到第三聲才有回應。

她推門進去,入目所及是座位上閉目養神的森鷗外,滿臉疲憊毫不遮掩。

想起剛才怒氣沖沖的中原中也,紅葉決定靜觀其變。

“Boss,您找我?”

森鷗外睜開眼, 靜靜打量她片刻問:

“碰見中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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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點頭稱是,不知首領意欲何為。

“有個被中也君拒絕的任務,我希望紅葉君你能去做。”

他開誠布公, 反而讓尾崎心生疑慮。

森鷗外做事, 很少用這種商量的口吻。

她慎重接過對方遞來的紙,放在眼下看。

[存在變異可能, 建議實施隔離管理。]

女人心頭劃過一絲訝異, 瞬間猜出首領的意圖:

“您是想我來保護血液有問題的産屋敷耀哉?”

這樣一來, 中也的拒絕也情有可原。

畢竟組內傳聞, 可憐的立原是因為首領的愛人才無辜喪命。

但事實恰恰相反,森鷗外雙手交叉支撐下颚,饒有興致地挑眉看她,把對中原的話原封不動重複一遍:

“我們的組織快倒閉了, 需要靠這個人的命轉筆急救的錢。請你把他的血液能增強吸血鬼實力的事散布出去。盡快。”

尾崎紅葉倒吸口冷氣,不可置信地望向首領。

哪怕在俱樂部見慣涼薄的男人,像森鷗外這麽心狠手辣還是獨一份。

“您完全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對嗎, 産屋敷耀哉會死的。”

森鷗外靜默幾秒,意味深長地笑着反問:

“怎麽了紅葉君, 我記得你從不質疑我的決定。”

尾崎紅葉無言以對。

久遠的記憶被塞回腦海,她想起愛人死時不甘的雙眼。

女人捏緊手裏的紙,抛下一句狠話:

“這次可不是失眠兩年的問題了。”

被屬下當面戳穿痛腳,森鷗外的眼裏閃爍怒意。

他似笑非笑:

“紅葉君,我以為你早該知道身為港口Mafia什麽都可以舍棄。”

“包括愛人?”紅葉步步緊逼。

森鷗外抿了抿唇:“當然,包括愛過的人。”

聽他用的過去式,紅葉便懂了。

她垂眸盯着地面,語氣冰冷施以嘲諷:

“但願您不會後悔。”

“你下去吧。”

知道尾崎紅葉接受了任務,森鷗外忙不疊揮手逐客。

緊接着,嘭的一聲!

房門顫抖,無處訴苦。

“……”

森鷗外精疲力竭,靠在椅背按摩鼓脹的太陽穴。

他雙眸緊阖,對一片虛空說話:

“我們這個組織的幹部,一位過分正義,一位心存幻想。怪不得要倒閉,你說是吧愛麗絲?”

茶幾處,金發少女漸漸顯形,百無聊賴地把玩象棋。

“別說得冠冕堂皇,林太郎。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

森鷗外無從辯駁,委屈之餘連連眨眼。

真是,令人讨厭的共感力。

他憤憤不平地想。

電視大廈

《晚間新聞》收視高漲,節目組全體員工被通知加班。

叮鈴鈴—

辦公室的問詢電話此起彼伏,人人接得手腕抽筋。

關鍵時刻,本該坐鎮的月彥不知所蹤。

“據可靠消息,制作人一大早就被臺長叫進了辦公室。”

“去你的可靠消息,這分明是我們的催命符。如果制作人和臺長吵架的話……”

“今天就是我們的死期,嗚嗚嗚。”

衆人正哀嚎,死神本尊面色陰郁地出現。

“說什麽呢?也說給我聽聽。”

吓!

不過一秒,大家噤若寒蟬。

可月彥的字典裏從沒有寬容大度。

他随手指向最近入職的新人。

“你說。”

新人戰戰兢兢地起身,環顧四周,前輩們均埋首于桌,做懦弱的鴕鳥。

“……”

神明在上,要是他罪無可恕,也該被收監入獄,而不是接受魔鬼拷問。

他視死如歸對上月彥的審視,身體抖成篩子。

“額,制作人。我們……”

“我們在讨論要不要做後續報道。”

雪中送炭的男人不是出于對雛鳥的關懷,純粹不想被迫陪葬。

顯而易見的謊言讓月彥嗤之以鼻。

“哼,這個專題讓給隔壁《午間》了。”

《午間新聞》和《夜間》本來半斤八兩。

自從月彥上臺,收視率卻時常只有《夜間》的零頭,還有被廢檔的危險。

盡管如此,別人的悲慘不能以犧牲他們為代價。

辦公室裏的男男女女義憤填膺:

“吸血鬼是國民眼下最關心的話題,是熱點。我們為什麽要把機會讓出去!”

月彥自顧自在白板寫下出行計劃,漫不經心:

“沒用的家夥才會一邊跟風一邊沾沾自喜,而我—”

[只負責掀起下一次熱潮。]

“記得把電話線拔掉,你們不是接線員。”

……

月彥走後很久,房間裏還鴉雀無聲。

人們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直到第一個人如夢初醒,跑去檢查男人留下的信息。

“所以,月彥先生和誰見面去了?”

他們對下一次“趨勢”翹首以盼。

“童磨。”

“童磨是……最近興起的極樂教的教主?”

“找那種家夥幹什麽?”

大家心頭盤桓着同樣的疑問。

月彥攪動銀匙,讓咖啡蕩漾波紋。

他回味今晨和産屋敷耀哉的相遇。

男人聽到那句話後扭曲的表情多麽美麗而生動,就像只聞其名的“青色彼岸花”,引人追尋。

青色彼岸花—該死的!

月彥捏緊拳頭,決定賜予産屋敷比死亡更好的待遇。

讓男人為奴為從,由他在對方心上投射喜悅,恐懼和一切情緒。

[親手制作漂亮又易碎的人形玩偶]。

光是想象就讓月彥戰栗不已。

他的身體變得堅硬,灼熱的血液在血管流淌。

連童磨的遲到都變得可以容忍。

踢踏踢踏—

月彥收斂遐思,眸色微沉看向來人。

“你遲到了15分鐘。”

童磨無辜地聳聳肩坐下:

“多虧了月彥先生的節目,今天申請入教的信徒絡繹不絕。我能出來赴約已經是一大奇跡了。”

“呵。”

這完全在月彥的意料之中,但還不夠。

通過直播引起國民恐慌是一環,介紹極樂教的存在是另一環。

畢竟人類總是在害怕之後,才着急忙慌尋求神明庇佑。

忘恩負義的蠢貨們。

“聽說有人在散布耀哉血液能增強吸血鬼實力的消息。”

童磨眉眼彎彎,不着痕跡觀察男人的臉色:

“是您做的嗎?月彥先生。”

月彥眉頭一皺,和糟老頭子周旋居然讓他錯過了如此重要的消息。

還有人針對産屋敷耀哉?

還有人觊觎他的所有物?

這可不行。

月彥的薄唇勾勒成殘酷的微笑:

“你該打電話了。”他好心提醒。

“噢,我差點忘了~”

童磨反手一個電話。

嘟嘟嘟—

警局

叮鈴鈴,叮鈴鈴—

舉報電話響個沒停。

自從昨晚新聞播出,群衆驚覺職場的同事、孩子幼兒園的老師,甚至枕邊人都可能是潛伏的吸血鬼。

連谷崎和富岡都被派下來接電話。

但這不是單純的幫忙,而是心照不宣的左遷。

如今,國民對警方不作為的指摘甚嚣塵上,他們就成了替罪羔羊。

對谷崎而言,更雪上加霜的是—

直美又和他冷戰了。

“……”

叮鈴鈴—

他心情沉重地接起電話:

“喂您好,警局。”

“您好,我覺得鄰居有些古怪。”

明明是如出一轍的電話,聽筒裏的男人聲音像山澗清泉,滋潤他幹涸的心靈。

谷崎挺直背脊:“具體有哪些表現呢?”

“嗯……這個我也說不清楚,就是一種直覺。周圍也有些關于他不好的傳聞,總之請警官抽空調查一下吧。對方的名字叫—”

[産屋敷耀哉]。

咖啡廳

月彥注視童磨挂斷電話。

他摩挲陶瓷杯,不經意地試探:

“我還以為你喜歡産屋敷耀哉?”

“喜歡是什麽?”童磨幾乎不假思索地反問。

“……”

月彥語塞,望向對方的眼神摻雜些嫌棄。

“忘了你不懂感情。還是趕緊回去傾聽你的那些信徒吧,教主。”

刺啦—

他放好椅子轉身離去。

原位,童磨不慌不忙端起咖啡喝了口,被燙得直吐舌頭。

于氤氲的熱氣裏,目送穿白西裝的男人漸行漸遠。

月彥先生為什麽會問這麽愚蠢的問題?

世間為數不多的“異類“要一直在一起,難道不是常識嗎?

很多時候,無欲無求才是最可怕的。

嘩啦啦—

蓄謀已久的雨傾盆倒下。

産屋敷耀哉走在路上,猝不及防。

要瞬間移動嗎?

正想着,一柄黑傘在他的頭頂撐開。

耀哉回頭看見不茍言笑的谷崎潤一郎和唇線緊抿的富岡義勇。

“産屋敷先生,聽您的同事說,您的血檢好像有點問題?”

說話間,谷崎的手如烙鐵纏上他的腕。

耀哉的內心警鈴大作。

如果被警察抓住就失去了和外界接觸的機會!

嘩啦啦—

瓢潑大雨中,他們一觸即發。

嗡嗡嗡—

震動的手機緩和緊繃的氛圍,耀哉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口袋。

谷崎挑了挑眉:“不接嗎?”

“如果谷崎警官願意放開我的話。”

“你能保證不逃嗎?”

“是的,我……”

[保證]。

作者有話要說:重新寫過啦~感謝大家的理解,你們都是小天使!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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