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6
“你猜。”江雪年賣了個關子，“如果你能猜出來，我送你個禮物。”
時清梵想了會兒，毫無頭緒。
江雪年看着她淺棕色眼眸裏認真的迷茫，忍不住笑道：“賭約長期有效。”
聖利斯十二年級的學生一共有五百零九人，全市聯賽初試選拔五十人，不公布成績，複賽選出成績最好的三人。
本來江雪年進複賽是個大新聞，結果秋凡柔的消息更具有爆炸性，把全市聯賽的所有新聞都掩蓋過去。
甚至複賽前後幾天，學校裏學生們讨論的都是秋凡柔。
秋凡柔在濱市停留了大概十天，接着去往下一個城市演出。
走之前一家人一起吃了飯，江钺在飯桌上道：“聽說年年全市聯賽進複賽了，我妹妹可真棒。想要什麽禮物？哥送給你。”
江锴驚訝道：“這麽大的事怎麽不告訴爸爸？”
父子二人的表現好似江雪年不是進了複賽，而是已經獲得了第一名。
江雪年被他們誇張的表現弄得不好意思了，道：“不用。只是複賽而已，等我代表學校參賽，有了成績你們再誇我也不晚。”
秋凡柔忽然溫柔道：“年年，學習不能走捷徑，要腳踏實地。”
江雪年：“……”這是什麽意思？她什麽時候不腳踏實地了？
江锴不認同地看了秋凡柔一眼：“凡柔，年年是個好孩子。”
“媽，年年現在學習特別認真，放假回來都在抄筆記。”江钺說。
秋凡柔慢條斯理道：“學校領導知道年年是你和我的女兒，上周校長邀請我去聖利斯，恰巧遇到年年在參加複賽。年年答案寫的很快，幾乎不用思考，我當時就在想，校長會不會為了讨好我，故意漏了題給年年。”
“媽，你這完全是猜測。”江钺對上秋凡柔的眼睛，見她仿佛已經認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即是現實後，有些生氣道。
“江雪年”和江钺的黑眸遺傳自秋凡柔，江钺眼型和她更像，“江雪年”眼型像江锴。
那雙仿佛含着盈盈秋水的黑眸冷淡地看了江雪年一眼，“十幾年都不學習的人，會突然變的熱愛學習嗎？”
秋凡柔對江雪年驚人的冷漠。
江锴聽了直皺眉，“凡柔，你不要對年年帶有偏見，不論什麽時候改都不晚。”
秋凡柔道：“年年最好是真的改了。”
說完她看向江雪年：“如果你作弊被發現，不要說自己是我的女兒。江家還要臉面。”
江雪年對秋凡柔的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只是心裏有些奇怪，好歹是自己的女兒，之前剛見面時還能裝樣子關心兩句，秋凡柔為何突然和她撕破臉。
江锴的臉變得嚴肅起來：“凡柔，這不是你該對自己女兒說的話。”
秋凡柔半點不退讓，道：“我是在告誡她。之前年年在家裏想怎麽作妖都沒問題，反正不會傳出去，對你我的名聲無礙。三年前她作妖到客人面前的事你沒有忘記吧，年年因為那件事已經被上流社會摒棄，未來上流社會沒有任何一家會願意接納她，她嫁不出去，一輩子都是江家人。你還要競争總統，家裏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出事。”
作為“江雪年”的母親，秋凡柔即便不經常在家，也比江锴江钺兩個男人更清楚“江雪年”的本性。
她就是一灘不想認命的爛泥，自己沒有本事，只會嫉妒自己的哥哥。
江雪年的存在對江家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江钺從小有個天才的名聲，且他無論智商還是體質，都遠高于常人，未來大幾率會分化成Alpha，甚至有一定可能分化成更高等階的s級Alpha。
江雪年和江钺完全相反，智商低，體質差，甚至容貌性格都遠遠不如江钺，百分之九十九會分化成最普通的beta。
外部條件已經不夠優秀，但凡江雪年有個好性格，未來能聯姻幫助江家更上一層樓，秋凡柔都不會對她這麽冷漠。
江雪年和秋凡柔對視了一會兒，垂下眸子說：“你放心，無論我未來怎麽樣，都不會對外界透露我是江家女兒的事。不用怕我連累你。”
“凡柔你……”
“我是為了江家好。”秋凡柔說，“江锴，江家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江家。”
秋凡柔站起來，“我叫了車在外面等我，你們吃，我還要趕車去機場。”說完離開了包廂。
包廂裏安靜了幾秒鐘，江锴道：“年年，你媽媽……”
“爸，不用解釋，我沒關系的，媽媽她的性格一直是這樣，我知道。”
一頓飯不歡而散，江锴和江钺都對江雪年心懷愧疚。
江锴給了江雪年一張卡，讓她喜歡什麽買什麽。
江钺開車把江雪年送回學校，路上什麽都沒說。到了學校大門外，江雪年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江钺突然道：“年年，不管別人怎麽想，哥哥一直相信你。”
江雪年驚訝了一瞬，心中嘆了口氣，如果是“江雪年”聽到這句話，恐怕會以為江钺在諷刺她。
“嗯，我知道。”江雪年直接上手揉了揉江钺冷肅的臉，“別這麽嚴肅啊哥，像平常一樣開心得瑟起來，來，下車耍個帥。”
江钺眉眼緊繃的肌肉一松，被她逗的笑了，“你才得瑟，我什麽時候耍帥了，我本來就帥。”
全市聯賽複賽三天後，成績出來了。
三班的人下課讨論都有誰會進前三名。
“我想猜，第一肯定是班長。”
“這還用你猜？”
“第一有什麽好猜的，咱們來猜第二第三。”尹岩雖然是個學渣，但對學霸的世界十分向往，非常關注這類比賽。
他拿出一份複賽晉級名單放到桌子上，拿出一支紅筆把時清梵的名字圈出來，“來，剩下的兩個名額你們覺得誰有可能？”
圍在尹岩右邊的人道：“張晨宜，柏練。”
“他倆理科好，文科就不一定了。”
“我猜是孟白椿和洛月，他倆文科成績好。”
“哎，江雪年，你也猜猜。”尹岩推了把趴在課桌上的江雪年。
“我。”江雪年晚上學到十二點才睡，擡手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剩下一個不知道了。”
“讓你猜兩個，你一個都沒猜就說剩下一個不知道了。江雪年，你困蒙了吧。”
“困是困，懵不至于。”江雪年又打了個哈欠，眼淚順着眼角落下，睜開眼睛，黑眸仿若水洗晴空，“我猜了一個了，我。”
“你？你說你是前三名中的一個？”所有人都匪夷所思地看着她，“我知道你報名了，不過你是不是連複賽都沒進啊？”
“進了。”江雪年指指名單中間偏下的一個名字，“喏，江雪年。”
“欸？真的有你的名字！”尹岩驚訝道，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初賽都是選擇題，你進複賽肯定是走了狗屎運。複賽那麽多大題，你能寫兩句就不錯了。進前三名？不可能！”
圍在尹岩周邊的幾人都覺得江雪年不夠清醒才會說出這種話，一群人自己猜測，幹脆不帶她了。
時清梵出去路過尹岩旁邊，被尹岩叫住，“班長，你要不要猜猜？”
衆人七嘴八舌把剛才發生的事說給時清梵聽，“最好笑的是江雪年說她會是前三名，哈哈哈怎麽可能！”
“有可能。”時清梵拿起紅筆圈了兩個名字，一個是“孟白椿”，另一個是……“江雪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