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苗易,落水防不住

“容北,這個周末有沒有空?”苗易從飯桌那頭撲過來,眨着眼睛十分期待地看着他。容北順手将筷子上的肉喂進她嘴裏。

“我們去水上樂園玩吧?好不好?”苗易嚼着肉,迫不及待地提議。“水上樂園?”容北蹙眉。

“是啊,潑水節呢,特別熱鬧!”苗易搓着手,一臉懇求十分誠摯。容北用食指揩了一下她嘴角的油漬,輕笑道:“阿忍,你多大了?”

“十五!”苗易撥了撥劉海,恬不知恥的,“容叔叔,帶我去水上樂園玩兒吧!”“阿忍…”容北的手從她嘴角爬到了臉頰,“你不怕水嗎?”

苗易目光流轉:“我又不是泥做的,為什麽要怕水?”

周末的水上樂園本來就熱鬧,正好潑水節期間,更是人頭攢動。門口有人在分發氣球做成的帽子,苗易随手搶過一個,就戴在容北頭上。

苗易心情頗佳,寬沿的帽子襯着花裙子,很有點陽光沙灘的味道,而身側的容北,白色的polo衫,黑色修身褲,好像目的地并不是水上樂園,而是商務談判桌。

“容北,我們是來玩兒的,別繃着臉嘛,笑一個?”苗易伸手扯了一下他的嘴角,勉強擠出的笑有點滲人。

“容北,我們玩兒那個吧好不好!”苗易迎着陽光眯起眼,皮艇在穿過冗長旋轉的隧道之後,沖進水池裏,既涼爽也刺激。“太高了。”容北皺了一下眉頭,予以否決。

“那這個怎麽樣?”伸手指向前頭巨大人水池面上,摩托拉着沖浪板。“速度太快,也容易掉進水裏。”他依舊是搖頭。

甚至連那些建在水池上面的探險游戲他也一一否決。就連在噴泉邊上多站了一會兒,容北也拉着她走開了。

容北似乎打定主意要她遠離沾了水的游戲,最後她只能十分怨念地爬上了旋轉木馬。到底誰會颠颠跑來水上樂園玩兒旋轉木馬?!

原本意氣風發的苗易,在容北管東管西的約束下,也變得興致缺缺,相交游客臉上的興致盎然,兩人跟局外人似的。

手忽然被拉住,苗易順着手臂看過去,是容北。“人太多了,不要走散。”那種抿着嘴角的一本正經,讓苗易覺得今天的容北相較于平時,顯得格外嚴肅。

前頭就是潑水節的重頭戲,穿着民族服飾的工作人員聚在樂園中心的廣場上,手裏拿着木桶,向往來的游客潑水,量控制得很好,不多卻能讓人感覺到濕意。

邊上也放着裝滿水的塑料小桶,提供給游客玩耍。不少游客都加入了戰局,嬉笑怒罵,那種幾百上千人鬧成一團的樣子,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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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易心癢,無奈容北将她拉得很緊,根本不給她加入戰局的機會,眼看着就要穿過戰區。“容北,當心!”苗易擡手一指他左側,容北緊張之餘,手掌略松,她趁機抽出手掌,一溜煙鑽入人群。

容北回過神,身側的人已然消失不見:“阿忍!”他有些慌張地四下尋找,可人實在太多,嘈雜的場面,根本找不到苗易的身影。

苗易退在人群後頭,悄悄拿了半桶水,原本是也只是想要偷襲容北,卻不料他這樣緊張,人群裏那個白色的身影,焦急得有些混亂,幾次被迎面破來的水也渾然不察,臉抹臉的動作都忘記了,只意味往前走。

忽然不知道心裏的感覺感如何形容,原本戲弄他的心思也淡得辨不清了,只在原地駐足了片刻,就主動往他的方向走去。

迎面破來的小半桶水讓她濕了半邊臉,眼睛一時睜不開。“你幹什麽?”揩掉睫毛上的水漬,苗易憤憤地責備。那人原本只是鬧着玩兒,見她發火,連忙道歉。

可再等苗易擡頭,卻找不着容北的身影了。心霍地揪起,早沒了前一秒還定格了容北的心平氣和。

本來是想要捉弄容北,現在也不知是誰折騰誰,苗易個子不高,踮着腳也未必能夠得着其他人的腦門,要在洶湧的人流裏找到容北,很有些困難。

在擁擠的人群裏轉了一圈,始終沒有瞧見容北,有些喪氣地蹲在地上。不作死就不會死,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

“阿忍!”略微低啞的嗓音,她還來不及扭頭,就被人扯進懷裏,濕漉漉的懷抱有些粘稠而難受,卻是熟悉的味道,手掌慌亂未退,不知所措地來回撫摸着她的背脊。

那種緊張到無以言說的情緒通過他的肢體,清晰地傳遞給她,讓她也跟着繃緊了身體,不知如何安撫他,只能圈緊手臂,環住他的腰。

“不要亂跑,我會擔心…會害怕。”耳邊喃喃清淺而細碎,在喧嚣的環境裏是幾不可聞的,苗易卻每一個字都聽得很清楚,尤其是他略帶顫的嗓音,叫她的心也産生了共鳴,輕輕顫抖。

到底還是容北找到了她,累的感覺回歸,苗易竟然有些筋疲力盡,能量消耗精光,肚子也十分不雅地咕咕叫起來。

“阿忍,你真的走不動了?”容北再三确認,實在不想把苗易一個人留下,害怕回來的時候,這裏又是空空如也,遍尋不見。

“我發誓不躲了。”苗易艱難地搖頭,“你放心地去吧。”“坐這兒不要動,我一會兒就回來。”容北不太放心地走,一步三回頭,确認苗易連姿勢都不變之後,才大步離開。

身後是水上樂園最寧靜的一塊地方,湖泊寧靜,上面飄着幾艘游船,與前頭的潑水節相比,人員稀疏得冷清。

苗易緩過勁,有點無聊地四處瞎看,一黑一白的兩只鳥停在水上,苗易驚訝,她一直理所當然地以為天鵝是白色的,第一次見到黑色的。

丢下容北千萬不要亂走的警告,忍不住好奇走近去打量,蹲在湖泊邊緣上,滑稽地想要把兩只鳥召過來,手舞足蹈十分投入。

一旁拍照的游客拿着相機背對着她,邊後退邊調光,終于小腿踢到了她的背脊,苗易尖叫一聲,重心往前撲去,咚的一聲,落入湖裏。

容北拎着吃的走回來,就看見苗易落水的樣子,一旁的人雖然焦急,卻沒有下水的打算,就這麽驚惶地站在岸邊上。

“阿忍!”他丢掉手裏的東西,飛奔着跑回來,那種心髒停止跳動的錯覺讓他腦子裏一片空白,唯有害怕愈演愈烈,占據了他所有的思維。

湖水不算太深,卻也沒過了她的額頭,冰冷的感覺讓她連掙紮都忘記了,身體慢慢往下沉而毫無辦法,她最後的意識停留在有人拖住了她的腰,将她拉出水面。

有人在拍打她的臉頰,因為緊張而控制不好力道,弄得她有點疼。耳邊一聲聲的呼喚,都藏着迫切希望她醒來期盼。

目光朦胧,她隐約對上的是另一雙眼睛,那麽近地看着她,鼻尖想蹭,而唇瓣上濕熱溫暖的觸覺終于叫她意識到,容北與她四唇相貼,有氣息從嘴裏送進來,似乎在做人工呼吸。

他的手掌還放在她的胸口,指尖觸及到她的柔軟,而容北慌亂得沒有半點察覺。“阿忍,你還活着?”離開她的嘴,容北的唇色蒼白,那麽輕微的顫抖,都沒有逃過她的眼睛,滿眸都是不可置信的驚喜。

“容北…我…好害怕。”她死死揪着他的衣領,花盡力氣才說出這樣一句話。“我也害怕。”容北将額頭貼住她的,滿臉的水,凝成一滴,掉在她的嘴邊,溫熱而微鹹。

苗易安心地在容北懷裏睡過去,原本以為只是疲憊掙紮後的脫力,卻不料嚴重到發起了高燒。

“阿忍怎麽樣?”容北沒有想到前一刻還能虛弱對他笑的苗易,這一刻躺在病床上,甚至鼻間插了氧氣管。

“容先生,病人長期營養不良,加上疲勞過度,身體狀況本來就不太好,這次落水,吸入很多污水,引發肺炎。”醫生簡單陳述。

“會死嗎?”容北睜大了眼睛,漆黑的瞳孔連成一片,加上面無表情,很有些吓人。“當然不會,只是肺炎治療需要徹底,不然會留下呼吸系統的後遺症。”

“那就好,那就好…”他小聲地自言自語,忽然語調一轉,“治好她,一定要治好她!”“容先生,治病救人是我們做醫生的職責,我們一定會全力救治這位小姐,您放心。”醫生有些害怕他,那種有點陰沉的眼神,格外攝人。

“好冷…好冷!”床上的苗易蜷成一團,口口聲聲喊冷。“她冷,怎麽辦?”容北将被子拉高,幾乎将她一個人都埋住。

“理論上病人在發燒,應該會覺得熱才對。”醫生有些不解,“或者病人潛意識裏覺得冷,應該是她的夢境。”

苗易嘴唇蠕動,斷斷續續吐出一些話,容北俯□,将她抱進懷裏。“好冷…救命…下雪…”毫無關聯的詞語。

“阿忍…你說什麽?”容北驚異地看着她,她閉着眼,半點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就好像困在夢境裏,醒不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端午節快樂啊!大家都吃粽子了沒有啊?甜的還是鹹的啊~有沒有用雄黃寫王字辟邪啊~~(≧▽≦)/~啦啦啦~每日一笑:弟弟被叫家長,中午時候出學校找了一個四五十歲的遛彎的老頭。到了辦公室以後,弟弟說:“老師,這是我爺爺!”果斷被揍。老師邊揍邊說:“這是我爸!”老爺子直拉架,邊拉邊說:“別打了,我都收人小孩20塊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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