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容北,該醒的時候
畢竟在LEE工作了多年,裏頭有不少熟識,雖然羅迅老家頗遠,趕去喝喜酒有點麻煩,可喜糖總是需要發一圈的,苗易覺得這個時候她太需要旁人的認可,無論是誰,任何人只要肯定她和羅迅相配,她才會覺得自己的選擇并不是完全錯誤的。
“苗苗姐?你真的要和羅哥結婚了?”酒保一臉糾結地詢問。“很奇怪嗎?”苗易笑起來,卻看不清喜悅,“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結婚很正常吧?”
“倒不是,我就是覺得吧…你嫁給羅哥有點可惜了。”酒保撓頭,偷偷觀察苗易的表情,發現她并沒有不悅,就接着說,“羅哥好賭又愛動手,我見他打你就不是一兩回了,雖然下手不重,可是…”
“我這種人,也只能嫁給羅迅這樣的男人。”她的語氣頗為喪氣,搖晃着手裏的酒杯,将裏頭的伏特加一飲而盡,辣的淚花閃爍。
“苗苗姐,你說什麽呀!你好着呢!”酒保見她這樣貶低自己,又急又氣,情緒一目了然,“我…”
“給我加點酒。”苗易将被子用力地放在吧臺上,打斷了他的話。酒保嘆氣,默默地替她倒滿,又勸道,“少喝點。”
“龍虎,謝謝你。” 苗易視線筆直地盯着他,直讓他不敢開口。龍虎喜歡她,她當然知道,可是從前裝作不知是忌諱羅迅傷人,現在裝作不知是因為…已經沒有機會,不說破就還能做朋友。
“我最近在準備調酒大賽,你們的婚禮我去不了。”酒保有點賭氣地撇嘴,悶悶地低頭擦酒杯,“不過禮金會寄過去的。”
“寄什麽禮金,羅迅欠着你一大筆錢。”苗易笑起來。“那麽…錢不用還了,就當做是我的禮金吧。”說完,就走開招呼新的客人。
苗易睡醒的時候,發現自己休息室,身上是酒保的外套。外頭天色還早,隐約只有些通宵的人,拖着疲憊的身體亦步亦趨。
她準備搭乘最早的車子回去,身後喇叭嘟嘟地響,完全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引得竟有的幾個路人側目。
聲音是從正後方傳來的,苗易當然也是吓了一跳,扭頭發現是輛白色跑車,緩緩地跟在她身後。
“魏家許?”她透過玻璃仔細看進去,魏家許一貫的黑色襯衣,有點皺巴巴的,頭發也亂的很。
“上車吧。”魏家許略有疲态,一臉隐忍的不快。“你怎麽在這兒?”苗易只站在門邊看着他。
“我從昨天晚上等到現在。”魏家許很是火大道,“苗易,你竟然真的一個晚上不出來。”“誰讓你等了?”苗易嗤笑,擡頭看了眼越來越亮的太陽,果斷鑽進車裏,“麻煩送我去車站,謝謝!”
“不如直接開車送你回去怎麽樣?”魏家許漫不經心地問,苗易側頭,奇怪地看着他,“反正我也要去參加婚禮。”
苗易的表情變得越發古怪,魏家許卻轉移了話題:“你要結婚了?”“你怎麽知道?”她驚訝。苗易自認為與魏家許并不熟稔,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他這種古怪的性格她更加不喜歡接近。
“用心了,自然就會知道。”魏家許對于她的驚訝不以為然,“苗易,我還沒對誰這麽用心過。”
這樣的話語,苗易自然品出了不對勁,聰明地選擇了沉默。魏家許卻并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她:“說來也算是朋友一場,怎麽不邀請我參加婚禮?”
“我覺得我們還沒有熟到值得掏一大筆錢就為了吃一頓飯。”苗易一副我是替你省錢的好心腸。
“我也以為我們沒有陌生到結婚這樣的人生大事也不向對方告知。”他的話裏隐隐有怒意,苗易直覺得莫名其妙。
“新郎叫羅迅是嗎?”苗易越是沉默,魏家許越是要找她搭話。“是的。”苗易見他真的将車子開上了高速公路的入口,有些驚惶道,“喂,你真的要去啊?”
“當然了,我一向言出必行。”魏家許一腳油門,車子的速度瞬間提上去。“魏家許,別發神經了!”苗易忙從包裏掏出最後幾盒糖,“這給你,心意到了就行,不用真的去參加婚禮!”
魏家許不為所動,只一個勁地踩油門,身邊不停有車子被甩在後頭。“高速公路限速120,你都快200了!”苗易只瞥了一眼時速盤,被吓得尖叫。
任由苗易如何勸說,他的速度只提不降,苗易最後只能憤憤地丢下一句:“罰死你。”閉上眼睛祈禱可千萬別出事了。
“苗易,你知道我要參加誰的婚禮嗎?”就在苗易不斷自我催眠,正要入睡的時候,魏家許十分惡劣地将她吵醒。
“不是我的嗎?”她煩躁地眯着眼,覺得這人真夠無聊的。“當然不是。”他騰出一只手去座椅一側掏東西,吓得苗易一個激靈,他已将一張紅色的喜帖遞到面前。
喜帖很眼熟,可能多數人确實覺得天下的喜帖都眼熟,反正都是紅底金紋,大紅囍字不能少。可苗易知道不是的,眼前的喜帖眼熟是因為…真是她挑選定做的一款。因為她建議把囍字摳出來作為結扣,老板還誇獎她有創意,打了不小的折扣。
手有些發抖,正猶豫不決的時候,魏家許又開口了:“很巧,這一位新郎也叫羅迅,不過新娘不是你。”
新娘一欄只有兩個字,确實不是苗易,而是龔悅。苗易半天回不過神,竟然是龔悅,怎麽會是龔悅?!
“你好像認識他們?”魏家許已然放慢了速度,側頭觀察她的表情。“何止認識。”她動了動嘴唇,那種咬牙切齒地忍耐,讓她氣血翻滾。
急躁地掏出手機,那邊響了很久才有人接起來。“苗…苗苗。”那種心虛而帶着試探的語氣,只兩個字,苗易卻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明白了。
“你在哪兒?”她直截了當地問。“陪老總在外面,忙死了都。”他努力做出自然的情緒,苗易這頭卻是冷笑:“你那裏是在放鞭炮嗎?真熱鬧。”
“不知誰家結婚,放禮炮呢。”他舌頭一顫,差點咬到自己,旁邊似乎有人招呼他,他急忙丢下一句,“苗苗,我這兒還有事,吃點再聊。”苗易還想開口,那頭卻只有嘟嘟的忙音。
苗易将電話丢回包裏,她搞不清楚現在這種心情算什麽,要說痛徹心扉是半點沒有,充其量只是被背叛的難看與憤怒,幾乎燃燒了她的理智。
與她氣極的面孔截然相反的是魏家許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有計謀成功的洋洋得意。“魏家許,你想做什麽?”苗易幾乎要将那張喜帖捏成一團。
“我只是幫你看清一個人渣的真面目。”魏家許大言不慚,片刻,語氣少見地溫和,“苗易,這樣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苗易不語,只是用力握緊手機,恨不得将它捏碎。
病房裏安靜地只有貓叫,很輕的喵喵聲。小黑的黑毛剛剛長出一點點,正好把肉色的身軀掩蓋住,盤着身子趴在枕頭邊上。
病床上的人一動不動,要不是微弱的呼吸聲,也許沒有人以為他還活着,手上一直連着營養液,他已經睡了二十二天,且不知道什麽事會醒。
“什麽?誰?苗易…要結婚了?苗易誰啊?”男人拿着電話不耐煩道,那頭似乎說了句什麽,男人霍地轉頭看床鋪上的昏睡不醒的人,此刻竟然已經睜開了眼。
“容…容北…醒了。”這句話他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電話那頭的人聽,結結巴巴,很難以置信似的。
“誰要結婚了?”容北聲音沙啞得快要聽不清了。“沒有啊,你聽錯了。”男人尴尬地摸着脖子,将手機藏在身後。
“誰要結婚了?誰要結婚了!”他固執地追問兩遍,不過聲音顯然清晰了不少,也更加吃力,原本就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讓他實在說不出謊。
“一個叫苗易的…女人,聞西說是你女朋友?”他小聲試探。不料容北瞪着眼愣了片刻,忽然翻身從床上爬起來,要不是身旁的人反應快,估計他該摔回去了。
“容北你幹嘛!”男人着急了,“你睡了二十幾天,醫生說你醒了不能立刻劇烈地動作。”容北擡手扯掉了手背上的點滴針頭,手背立刻淤青了一片。
“容北,你怎麽回事!”男人要按住他,沒想到一個昏睡多日的人竟然還有這麽大力氣,差點把他給推倒了,“大清早的,你去哪兒啊你!…我送你…”
原本以為容北回了家就該安穩了,誰知道桌子上躺着一張喜帖,喜氣洋洋的紅色與屋裏的黑白格格不入,所以一眼就能看見。
容北步子都有點不穩,卻依舊走得很快,一把抓起喜帖,迫不及待地打開。苗易…新娘的名字真的是苗易…
作者有話要說:粗來了,然後...應該不會在消失了...關于搶婚這樣略普通的橋段需要升級一下...不明白嗎?往後看啦...
每日一笑:
去小賣部買飲料,我對老板說:我要尖叫。老板瞥我一眼:不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