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教主,我有問題。”走到一半,阮思黎提問道。
樓緞挑眉,意思是有問題就問。
阮思黎很認真地問道:“為什麽魔教裏邊的路九曲十八彎?是不是為了防止有人居心叵測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和外人來個裏應外合趁機将魔教打個落花流水?”
樓緞目光深沉地凝視着阮思黎,靜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有點文化,竟然知道這麽多成語。”
阮思黎:“……”
不要這樣小瞧人啊,好歹我大學還讀了個一本啊!
“對了剛才你問的問題……”樓緞繼續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據說是當年為魔教建築繪制圖紙的匠人是個斷袖。”
阮思黎:“這跟這裏布置有關系……?”
樓緞回頭,給了阮思黎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藝術家的思想,我不懂。
很快,阮思黎就跟着樓緞來到了大堂,一進大堂,阮思黎就差點吓cry了:大堂四周站着四個黑衣男子,男子手上都拿着一根鞭子,戴着黑色的鐵面具,不用看也知道面具下一定是面目猙獰,非常可怕。
要是身穿緊身皮衣,那根本就是漫畫裏喜好愛死愛慕的hentai。
大堂中間跪着一個白衣人,那人被粗粗的麻繩捆/綁着,臉已經被扁成了豬頭。
白衣人身旁站着兩個黑衣人,一個面無表情,身背一柄劍,這人正是黃容鹿。
黃容鹿見到樓緞領着阮思黎進來,也沒有什麽訝異的表情,只是說了句“教主”。
——不如說他這人一直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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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容鹿身邊的黑衣人也對着樓緞行了禮,但是他明顯比黃容鹿正常多了,他看着阮思黎,目露疑惑地問道:“教主,這位是……?”
樓緞點頭,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問道:“右護法,四大長老呢?”
原來這就是黃容鹿的姘頭右護法!
看清楚對方長啥樣的阮思黎錯愕地立在原地,說好的美人呢!
害他還以為右護法是個大美女,而且按照魔教的妹子定律,右護法什麽的一定是個身材火辣的大美女,為啥面前這人是個男的啊!
感受到了阮思黎火辣辣的視線,右護法有些疑惑地轉頭看了一眼阮思黎,對着樓緞再次開了口:“教主……”
他還沒說完,黃容鹿便開始回答樓緞那個問題:“回教主,四大長老還沒有來。”
樓緞面色一沉:“他們好大的膽子!”
阮思黎立馬就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這四大長老該不會是不服樓緞管教平時就和樓緞對着幹,然後想要自立門戶或者想要把樓緞擠下教主之位什麽的吧……
“教主,你放心!”阮思黎雙手握拳,“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樓緞點頭,理所當然道:“你當然要站在我這一邊。”
右護法說道:“這也是人之常情,他們從上午開始就開始打了,一直打到現在,難分輸贏。”
難道這四個長老還內讧?
樓緞皺眉:“成何體統!立即派人叫他們過來!”
右護法應了一句,正要派人,只聽見外面傳來聲音。
“教主教主,別喊了我們來了!”
接着,阮思黎就看見四個高矮胖瘦很顯眼的男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除了身高體型特別紮眼,他們的面孔一點特色也沒有,簡直就是扔在人堆裏就找不到的那一種,但是偏偏他們又很好認,因為他們都穿着顏色鮮豔的衣服。
“咦,有客人。”其中最高的那個指着阮思黎說道,看他身高,堪比姚明。
最矮的矮的像個地精似的,他踮起腳仔仔細細地看了看阮思黎,“哦哦,長的很标致啊!”
胖的那個得像是肉山大魔王,瘦的那個又瘦像竹竿,阮思黎看他們,簡直像是小時候在兒童樂園裏看哈哈鏡裏面的人一樣。
樓緞冷哼一聲:“你們可看出了什麽名堂?”
那四人一齊搖頭,卻又一齊點頭。
“他是咱們魔教的聖女。”胖的說。
“可是咱們魔教的聖女顧名思義,首先得是個女的。”瘦的說。
“可是不管他是男是女,他的身份沒變都是我們的聖女。”高的說。
“問題是男的不能生娃啊。”矮的說。
接着,他們四個一齊又看向樓緞,一齊開口。
“教主,你要斷子絕孫了。”
阮思黎一窒,簡直要暈過去,這樣開口咒你們上司(還是個非常恐怖的上司),這樣真的好嗎?
樓緞聽見別人說他斷子絕孫,卻依舊卻神色如常:“本座不喜歡女人。”
“恩……?”那四人又一齊看過來,目光充滿探究,仿佛在問,教主你斷袖?
樓緞繼續說:“也不喜歡男人。”
“噢,教主,”高的說,“那是你沒有遇見你真正喜歡的人,如果你遇見了,你一定會奮不顧身投向愛的火焰之中。”
“那種感覺,讓你恨不得為對方去死。”矮的說。
“死了輪回了也燒不盡你對那人的愛。“胖的說。
瘦的沒說話,因為正當他要說的時候,樓緞一出手,點住了他的啞穴。
“閉嘴,你們的瘋病又發作了是嗎?”
“我真的不明白,”說這話的是右護法,“你們四位都活到這個歲數都沒娶過妻,就連男人也沒找一個,根本就不曾愛過人,怎麽還有資格來教教主什麽是愛呢?”
黃容鹿适時補刀:“沒下過海就教人游泳。”
“左右護法啊你倆不懂,”高的搖頭說道,“我們都這麽一大把歲數了,這愛呢,要說起來實在是太簡單了。”
右護法很是不屑:“我覺得你們太肉麻了。”
樓緞很顯然不希望這個愛來愛去的話題繼續下去,他走上主座坐了,開口道:“既然人都來齊了,那麽我們就說正事吧。”
他剛開口,右護法就說了:“長老,方才你們說什麽聖女,可是說這位公子?”
那四人湊在一起擠眉弄眼了一番,點頭道:“是呀是呀,你瞧他額頭上的花紋。”
阮思黎一聽別人又聊到自己額頭上的痕跡,不由的伸手摸了摸。
“對對對,就是這個,”那個矮的跳到他的身旁,“大家看,這是聖女的憑證。”
右護法皺眉:“可他是男的。”
“聖女為什麽不能是男的?”高的捂住臉大叫起來,“右護法你的眼見太狹隘啦!”
“若是男的,便不能叫聖女吧……”右護法遲疑道。
樓緞就等着他這一句,順着這個臺階就下了:“那好,便改成聖子,明日便昭告武林,我魔教聖子阮思黎已經尋到。”
右護法還是有點遲疑:“教主,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認識他……聖子的,但是就這樣貿貿然就确定,真的好嗎?”
阮思黎也點點頭:“是啊,你之前不是還說,我是神宮的聖女嗎,難道神宮聖女和魔教聖女會是同一個人嗎?”
沒想到他這句話,引起了那四個長老的注意。
“神宮聖女?”他們一齊大叫道。
阮思黎看了他們一眼,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如實相告,雖然他們看起來瘋瘋癫癫很像神經病,但是比起天水神宮那些人來說,他們看起來親切多了。
“你怎麽可能是天水神宮的聖女呢?”高的說,“天水神宮的聖女和咱們魔教的聖女絕對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阮思黎不解:“為什麽呀?”
矮的解釋道:“先祖留下的古籍上記載,天水神宮的聖女婀娜多姿,肌膚勝雪,明豔動人,而且額頭上有紅色的印記。”
阮思黎指了指自己,“我也有紅色的印記。”
“你這個印記不明顯,”胖的搖搖頭,“他們天水神宮聖女額頭上的印記,是個火焰的圖騰,而且咱們魔教古籍上沒有記載聖女長什麽樣子,只說真神賜給魔教一件禮物,是一個人,教主娶他,可以保佑魔教繁榮昌盛——現在想想,也并沒有明說是男是女。”
阮思黎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樓緞皺眉:“你笑什麽。”
阮思黎擦了擦笑出的眼淚:“我笑我活到二十來歲竟然是個禮物,我快要被洗腦了,這個什麽先祖是搞安利的吧!我簡直就要接受我就是聖女這個設定了!”
樓緞糾正道:“不是聖女,是聖子。”
“有什麽區別啦!”
“聖女是女的,聖子是男的。”黃容鹿面無表情地解釋道。
“我知道!”阮思黎咬牙切齒,“不過教主啊,我很疑惑,你怎麽一聽我的名字就知道我是誰?難道我在江湖上已經很有名了?幸福來得太突然我還沒有準備好呢。”
樓緞露出了一抹笑容,右護法也露出了一抹笑容,就連四大長老也對着阮思黎露出了笑容。
阮思黎覺得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就在這時,從來都非常耿直,沒有說過一句謊話的左護法黃容鹿開口說道:“因為我們在天水神宮安插了暗線。”
阮思黎:“……”
“好了,”樓緞擺擺手,“這事情就交給你去做吧,彭九鳕。”
“彭九鳕?”
“是右護法的名字,”瘦子湊到阮思黎身邊小聲解釋道,“右護法的爹喜好釣魚,右護法他爹生他那天,釣到一條九斤重的江鳕,所以右護法就叫彭九鳕。”
阮思黎:“……”
阮思黎:“為什麽是他爹生他啊不是他娘生的嗎,不要告訴我你們魔教有什麽藥能讓男人生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瘦子有些尴尬地解釋道:“這是表達錯誤,還有你關心的重點貌似不對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右護法氣質這麽高雅配上這個名字簡直……”
右護法,我會把你的名字當做彭于晏來念的。
彭九鳕回頭狠狠瞪了一眼阮思黎,哼,別以為他沒聽到他說自己氣質高雅了(……)。
“對了,你們叫什麽啊?”阮思黎又問四大長老。
四大長老笑而不語。
樓緞剛好聽到了,便說道:“依照高矮胖瘦他們依次叫東南西北風。”
東南西北風……?!
四大長老笑眯眯地:“你來了就是紅中啊。”
阮思黎還沒聽明白:“啥意思?”
關鍵時候,黃容鹿又出來解惑道:“他們原本叫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後來因為喜歡打麻将,就把名字改成了東南西北風,剛才教主傳召,他們遲遲未來,就是在打麻将。”
阮思黎覺得整個人都要不行了,自從他到了魔教,無時不刻都被刷新着三觀。
“東邪西毒……南帝北丐?”
四大長老沉重地點了點頭。
“東南西北風?”
彭九鳕安慰地拍了拍阮思黎。
“我剛加入魔教的時候,也像你一樣這麽震驚,不過久了,你就會發現,雖然我們是魔教,但是我們都是好人,真的。對了,你會打麻将嗎,我和左護法終于不用因為三缺一而天天打二人麻将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