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呃,你還好吧?”阮思黎試着給與彭九鳕一點安慰。
彭九鳕擡起頭,露出一雙熊貓眼,他非常痛苦地說道:“你看我像是還好嗎?”
阮思黎打量了他一下,“呃,我覺得你還挺好的,至少你妹缺胳膊少腿啊。”
“我已經不完整了。”彭九鳕掩面而泣。
阮思黎:“……”
樓緞:“……”
黃容鹿:“……”
“咦,小黃,你來了。”阮思黎看随後進來的黃容鹿,熱情地打了個招呼。
黃容鹿表情依舊是沒有表情,他酷酷的“恩”了一句,然後坐在了彭九鳕身邊的椅子。
彭九鳕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挪開了自己的位置。
黃容鹿見狀,一聲不吭地把自己的位置又靠近了一個。
彭九鳕又退一步,黃容鹿又靠近一個。
“你們夠了!”阮思黎終于忍無可忍地大喊起來,“你們這是鬧哪樣啊,別矯情,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現在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你們就面對現實吧。”
黃容鹿點點頭,視線不離開彭九鳕,他說道:“恩,面對現實吧,九鳕。”
彭九鳕再度掩面而泣,嘤嘤嘤地大哭起來,沖出了大堂。
阮思黎将椅子搬到黃容鹿身邊,右胳膊肘捅了捅黃容鹿,小聲問道:“小黃啊,你和右護法,誰上誰下我就不問了啊,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Advertisement
黃容鹿皺眉:“九鳕不讓我告訴你。”
“噢這樣啊,”阮思黎早就猜到是這個結果,他也不氣惱,反而繼續笑眯眯地問道,“那麽右護法有沒有讓你不告訴教主啊?”
黃容鹿皺眉:“沒有。”
“那就好啦,你告訴教主吧。”說着,阮思黎站起來,一把将樓緞拉到黃容鹿的面前,“好了,你可以說了。”
黃容鹿看了一眼樓緞,又看了一眼阮思黎,才道:“是九鳕自己投懷送抱。”
阮思黎作恍然大悟狀:“哦,投懷送抱呀。”
黃容鹿又道:“我沒有把持住。”
阮思黎又叫起來:“哦,沒有把持住啊。”
樓緞卻不以為然:“心在人在懷,把持不住很正常。”
阮思黎白了一眼樓緞,“說得好像你很有經驗似的,你個沒下過水的人就別來教人游泳啦。”
樓緞道:“我只是按自己心中所想來說而已,如果我的心上人是你,我也會把持不住的。”
然後阮思黎不知道為什麽,就可恥地紅了臉龐。
“咳咳,讓我們接着剛才的話題。”他清了清嗓子,“所以你倆就發生了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事情咯。”
黃容鹿沒聽懂“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事情”是什麽,但是他聽懂了脖子以下。
他點了點頭。
“我以為右護法在上的。”阮思黎轉頭對樓緞說。
樓緞面無表情:“九鳕武功不濟,為什麽會在上面?”
阮思黎:“在上面就一定要武功好嗎?”
樓緞認真道:“不一定,但大部分時候來說,确實是這樣的。”
阮思黎面色古怪地看着樓緞,猶豫片刻才問道:“你真的是教主嗎?為什麽感覺你這方面的知識一下子多了起來呢,這根本不科學啊。”
樓緞淡然道:“你我即将大婚,四大長老給我看了很多這方面的書籍。”
阮思黎:“……這局你贏。”
那四個長老,果然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教主,”黃容鹿突然說道,“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樓緞皺眉:“就這麽辦。”
黃容鹿:“教主英明。”
“等等,”阮思黎提出質疑,“我怎麽沒聽到你們具體商量過該怎麽辦?你們就已經定好了?”
黃容鹿說:“我與教主心意相通,不需言語便知其意。”
……
阮思黎:“為什麽我覺得你應該和樓緞在一起而不是彭九鳕?”
“瞎說。”黃容鹿與樓緞異口同聲地一同嚴肅地制止了阮思黎的無邊意淫。
“當我沒說。”阮思黎聳聳肩膀露出了一個無辜的表情。
說話間,四個長老就來了,他們身後還跟着很多個陌生人,陣仗很大,阮思黎眼睛都看直了,因為他來魔教這麽多天,說實話,也就只看過教主、左右護法和四大長老,要是先前沒問清楚,他還真的以為整個魔教就這麽幾個人。
現在這一下,呼啦啦的,幾十號人都沖了進來,他們一見到大堂中的幾人,紛紛抱拳行禮道:“見過教主、聖子、左右護法……咦,右護法上哪兒去了。”
然後其中一個長得身材魁梧、長了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馬上就沖到外面高聲大喊道:“護法——護法——你在哪裏呀?我是你的大樹,一生陪你看日出!”
樓緞小聲對阮思黎說:“他就是右護法的父親。”
阮思黎嘴角一抽:“右護法那個喜歡垂釣的爹爹麽。”
樓緞嚴肅地點點頭:“他是百草堂的堂主,主管魔教醫務方面。”
“我還以為右護法的爹爹……呃,早就仙逝了,但是右護法的爹爹長得這麽……呃高大魁梧,到底是怎麽生出右護法這樣宛如一朵嬌羞水蓮花的男子的?”
黃容鹿突然湊過來嚴肅道:“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
阮思黎:“……左護法你要不要這麽吓人哦!”
黃容鹿面無表情地看着彭堂主牽着彭九鳕進來,阮思黎撞了撞他:“別看啦,又不是走教堂紅毯。”
黃容鹿回頭問道:“什麽叫做走教堂紅毯?”
“呃,”阮思黎被這個問題問住了,想了想,他解釋道,“就是外邦的一種習俗,外邦人成親的地方叫做教堂,教堂地上鋪一個紅毯,父親領着女兒走完紅毯将女兒交給在紅毯盡頭的新郎手中。”
黃容鹿若有所思,良久才說:“這個習俗還挺好的。”
然後阮思黎就看見他向前走了一步,一把從彭堂主手裏拉過了彭九鳕的手。
彭九鳕的臉都紅了。
阮思黎感覺這兩個人現在這一刻都自帶了背景,背景就是一大片粉紅色不斷旋轉的小花。
“我怎麽覺得有種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的感覺。”阮思黎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樓緞看了看天,說道:“可能是天涼了。”
阮思黎嘴角一抽:“所以王氏是該破産了嗎?”
樓緞不明所以:“王氏?王氏布莊那個?”
阮思黎:“……卧槽原來王氏什麽的還真的有啊,我随口說說而已啦,教主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要随随便便就讓人家破産啊。”
樓緞點點頭:“恩,我們的喜服就是那裏訂做的。”
阮思黎:“……教主你還是讓他們破産好了。”
黃容鹿把彭堂主拉到了上座,彭堂主很是不解:“左護法,你這是做什麽?”
黃容鹿面無表情地說道:“堂主,今天當着教主與衆人的面,容鹿有一事相求。”
說着,黃容鹿就跪下了。
要按身份,黃容鹿比彭堂主那是高了好幾級的,這麽一跪,彭堂主都快吓死啦,他連忙拉起黃容鹿:“左護法啊,有啥事你好好說啊,別動手動腳……”
……
彭九鳕在一邊提醒:“爹,你用錯了成語。”
“噢噢噢,左護法你有話好好說,別這樣別這樣。”
“你先答應我,現在教主在。”黃容鹿言簡意赅。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哎喲喂左護法你這是折煞了老夫啊!”彭長老愣是沒見過這麽大陣仗,不是說好的教主急招各大堂主商量事宜嗎,怎麽突然左護法又搞這麽一出啊。
黃容鹿道:“教主見證,你答應了。”
樓緞跟阮思黎都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是樓緞畢竟是樓緞,他點點頭,表示他作證了。
接着,黃容鹿就拉着彭堂主說道:“堂主,你讓我和九鳕吧。”
彭堂主一時半會兒沒回過神來,還在那兒說:“好好好,左護法你快起來啊,你怎麽還不起來……等等,啥玩意!?”
黃容鹿木着臉又重複了一遍。
阮思黎在一旁小聲說道:“你就答應吧,他們都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彭堂主這回聽清楚了,他什麽也沒說,直愣愣昏了過去“咕咚”一聲栽倒在地上。
“爹!”彭九鳕吓得臉色都白了,他連忙扶起彭堂主掐他人中。
“教主……這跟我沒啥關系吧。”阮思黎吓得跑到了樓緞身邊。
樓緞摸了摸阮思黎的腦袋搖了搖頭。
“讓開讓開!”一個身材同樣魁梧的女人手裏端着個杯子含了口水“噗”地一聲全噴到彭堂主的臉上,彭堂主這才悠悠轉醒了。
“鳕兒啊鳕兒啊哎喲我的鳕兒啊……”彭堂主一醒來,就不停念叨着。
彭九鳕眼角含淚,蹲下去握住彭堂主的手,“爹,我在呢,我不和黃容鹿成親,您別生氣了。”
“不成親?”彭堂主眼睛都直了。
“恩,我不和他成親了。”彭九鳕悄悄摸了一把眼淚,無比苦澀地說道。
“你怎麽能不和他成親呢!?”彭堂主一屁股從地上坐了起來,“鳕兒啊,你別想不開啊!”
“啊?”彭九鳕愣住了。
彭堂主接着說道,“這親一定要成啊,左護法是個人才啊,你要是不和他成親,你爹我才生氣啊!”
彭九鳕還沒消化過來,就聽彭堂主接着問道:“方才那個是聖子吧,聖子說你倆生米都成熟飯啦,我問你,你在上嗎?”
彭九鳕臉色一紅,低下了頭,答案不言而喻。
彭堂主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