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沐挽歌打開家門的時候是下午六點,天已經有些昏暗,窗簾被謝靜晚拉的嚴實,整個客廳都黑乎乎的。電視裏還播放着一部時下比較火的穿越片,只是看電視的人,早都在沙發上熟睡過去。
沐挽歌關好房門換了拖鞋,伸手在玄關一角摸索着打開了一盞幽暗的壁燈。謝靜晚睡熟了,她蜷着身子縮在褐色的布藝沙發一角,長發散開來稀稀拉拉的挂了幾縷在她化了淡淡的工作妝的臉上,顯得安靜而美麗。
拿了茶幾上的遙控器關掉電視,沐挽歌皺着眉看着謝靜晚睡得好像并不安穩,她的眉頭緊鎖,臉紅的有些不正常,或許是夢到了什麽不好的?天已經有些涼,她是在這裏這樣睡了多久?
“靜晚?”沐挽歌輕輕喚她。
謝靜晚眉頭松了松,卻并沒有反應。沐挽歌的手機發出滴滴的電量不足的提醒,她掏出手機,屏幕上手機電量赫然顯示不到百分之二十,沐挽歌起身,準備叫醒謝靜晚之後去房間充會兒電,“靜晚。乖,去房間裏睡覺。”
回應自己的依舊是謝靜晚有些痛苦的表情,沐挽歌疑惑的彎下腰伸手觸了觸她的額頭,額上的溫度高的可怕。“你怎麽發燒了?” 沐挽歌有些慌神,蹲在沙發旁邊搖了搖謝靜晚。“靜晚,醒醒,我們去醫院。”
謝靜晚終于緩緩的睜開眼,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誰之後,她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還看得不是很清晰的眼,說“沐沐,你回來了?”
沐挽歌皺眉“你發燒了,聲音都變的好粗。來,坐起來,咱們馬上去醫院。” 扶起全身滾燙的人,沐挽歌一手撐着她一手抓起茶幾上的水杯往謝靜晚嘴裏灌了些。“走,先去醫院。”
謝靜晚輕輕撥開沐挽歌的手,無力的靠在沙發上,她很想睡,覺得眼睛睜不開,只能用力去眯縫着:“今晚你公司不是有個晚妝秀麽?你不是說要帶我去?”
沐挽歌看着她燒的通紅的臉,氣惱的說“什麽見鬼的秀,不去了,我先帶你去醫院。”
“沐沐,你去公司吧,我這裏已經沒什麽事。”謝靜晚斜靠在病床上,她的聲音沙啞,看了一眼挂在輸液架上的液體,還有兩袋,估計得有600毫升,這樣緩緩的滴下去要輸到什麽時候?
謝靜晚得的是感冒引起的慢性扁桃體發炎急性發作,這是她幾年前開始出現的毛病,每每換季的時候便嗓子幹痛,若是一不小心感冒了更是高燒不退,往常她多數時候很注意不要感冒,今天也是一時大意,她以為沐挽歌會很快回來,也沒想到自己會在沙發上睡着了還受了涼。
沐挽歌往一次性水杯裏倒了半杯熱水放下熱水壺,轉身把紙杯遞給謝靜晚“抱在手心裏,暖暖,剛剛出了汗退了燒,冷。”等到謝靜晚接過水杯,她掏出手機準備給魏然打個電話,接過手機屏幕顯示電量過低她只得選擇給魏然發了一條短信說不去了,手機電量還還沒堅持到魏然回信,便自動關了機,沐挽歌嘆了一口氣,罷了。
“我給魏然發了短信,讓他代替我主持。今晚我就不去了,在這裏陪你。”沐挽歌把手機重新放回包裏,走到謝靜晚的病床邊,坐在謝靜晚讓開的位置上。
“不去可以麽?”
其實沐挽歌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安,除了前段時間的刻意上報,JW最近的打運作就是今晚這場時尚晚妝秀,作為新老板,沐挽歌的出現自然會為公司引來廣泛的關注度,但是她若缺席,魏然一旦頂替她再次作為JW的老板出席想必各種猜測和流言蜚語将會不絕于耳吧。沐挽歌在心裏輕嘆了一口氣,握住謝靜晚的手“小心些,別碰到了針頭”她提醒着謝靜晚,又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絲并在謝靜晚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笑着讓謝靜晚放心“沒事的,魏然在呢,出不了什麽亂子。”
謝靜晚眨眨眼,對于JW,她其實還是好奇的,沐挽歌回國才只三個月,而JW她卻早就有些耳聞,母親對她說的話她雖然不相信沐挽歌會害她們,但是她卻還是有些好奇,陳麗然說她背後勢力不容小觑,那魏然即便是魏氏的三公子,也不至于讓見過些世面的母親都覺得那是個大勢力啊。
身子往被子裏鑽了一點,謝靜晚把頭舒服的擱在沐挽歌的腰側,仰着頭問“沐沐,JW真的是你一手創辦的麽?”
沐挽歌心間一震,果然她還是會問的。
微笑着幫她扯了扯被角,沐挽歌輕輕拍打着她的肩“嗯,要這麽說也不是不可以。”側着身子坐在床頭有些累了,沐挽歌索性脫掉自己的鞋把腳縮在被窩裏,跟謝靜晚一起半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她在被窩裏抓住謝靜晚沒有紮針的那只手捏了捏:“JW是我在美國讀MBA的時候和同班同學魏然某天突然達成了一種共識之後建立的,前期資金他出了百分之七十,而我,是百分之三十。”
“所以在你回國之前才是魏然一直管理着公司對麽?”
沐挽歌點頭“是,公司建立我雖然出資少卻是法人,因為魏然的身份特殊,若是以他的名義成立,那麽和魏氏便脫不了關系。”
謝靜晚有些迷惑,她側着臉在沐挽歌臉上親了親,接着問:“你出國去讀書帶去的錢并不多,怎麽會有錢出資?”
沐挽歌手上一緊,捏着謝靜晚的手力道有些大了,等她反應過來很快又松開,她在心裏自嘲自己如此介意難道只是怕謝靜晚誤會什麽?“那些錢,大多數是我問朋友借的。”
感覺到沐挽歌的異常,謝靜晚心裏有了更多疑慮,卻沒再問什麽,她往沐挽歌懷裏靠了靠,眯着眼睛輕輕說“原來是這樣。”
“嗯,”沐挽歌捏了捏她的臉“睡一會兒吧,輸完這瓶子裏的液就回家,今晚就住我那裏吧,等會兒給你媽媽打個電話,嗯?”
“好。”
“副總,總經理吩咐過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能進去。”李愛沫剛出電梯,便被李國森的助理擋住了去路。
不悅的皺起了眉,斜睨了擋在面前的男人一眼,李愛沫不耐煩的說“你也知道我是副總,別人要他允許,我還需要麽?”
“可是副總...總經理确實有要事在商談。”
“什麽要事我這個副總都不知道?”順手推了一把擋在面前的人,李愛沫快步往李國森的辦公室走去。
“副總!”助理無奈的扶着額,哭喪着臉看着李愛沫往前走只能硬着頭皮跟上去,兩人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可是他的直屬上司還是李國森,他只能選擇聽李國森的話。只是他還是慢了一步..
緊閉的門被李愛沫推開,原本寬敞明亮的辦公室拉着厚實的窗簾遮住了光變的黑漆漆的。
辦公桌那一角傳來女人呼吸急促下發出的嘤咛聲混合着急促的皮肉碰撞聲。李愛沫皺着眉,關了門走到辦公室的一角“啪”打開了燈,入眼是衣衫不整的李國森褲子退到腳踝處站在辦公桌旁驚愕的看着她和那個平時看上去正正經經沒有一點問題的秘書半坐在辦公桌上雙手摟着李國森的脖子,頭發淩亂的披散在背上,腳踝處挂着一條黑色的蕾絲內褲的靡亂景象。
李愛沫扯着嘴哂笑“這還是大白天呢,李總您可真是精力旺盛啊。”故意把“精力”這個詞咬的重些,李愛沫慢悠悠的抱着胸轉過身“果然跟你助理說的一樣,是要事呢。”。
李國森推開附在身上的女人,轉身拉好褲子,暴怒的對着門外吼道“我的助理呢?!當我說的話都是屁是不是?!”
李愛沫癟癟嘴,轉身看着女人一副被捉奸的模樣,迅速慌亂的穿好衣服什麽都沒說便裹着外套跑出辦公室“你就喜歡這種貨色?”不屑的看了一眼此刻已經恢複正常狀态的李國森,她走到窗邊拉開厚重的窗簾讓自然光線照進來。“你說你喜歡謝靜晚也就算了,至少人家臉好看身材窈窕家世富貴。這麽多年了沒見你跟別人有多少進展,這種女人你倒是上的起勁。”
李國森氣惱的沖着李愛沫怒吼:“李愛沫!你說的什麽狗屁話!我是你哥,你對我講這種話?!”李國森暴怒于身體的沒能餍足還被抓了個正着和李愛沫口無遮攔的提及謝靜晚這個讓他惱怒的女人。
李愛沫走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好吧,大哥,不說剛才,”她從手提包裏拿出一份文件丢在李國森面前“既然你是我大哥,你也是李氏建材的當家人,那麽李氏的事情當然是聽你的,你讓我做的,我做了,接下來的事情,你不要忘記才好。”
李國森拿起文件翻閱了一分鐘,臉上的表情從暴怒的充血膨脹變成滿意的咧嘴笑:“沒想到你還真搞定了,雖然花的時間有點久,但是和魏氏攀上,以後咱們公司這單只怕接的手軟。”
“你別高興太早,事事都可能會變,誰也預知不了,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
李國森笑着走到李愛沫身邊彎下腰在她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哎呀,我當然沒有忘記,總會順着咱們的意,你說是吧。妹妹?”
李愛沫嫌棄的推開他,擦了擦臉,起身往外走:“你最好是不要出什麽問題,我要萬無一失。”李國森站直了身,手撐着腰看着自己的妹妹走出去,高跟鞋踩在地磚上,留下清脆的敲擊聲一片。李愛沫出國發生過什麽他不知道,只覺得這次回來,她變了好些,以前她不多過問公司的事情,也不參與商業上的競争更不會主動叫自己去追求謝靜晚。他知道李愛沫從小對沐挽歌便有不一樣的情感,只是現在,她的重心,好像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唉,本來是打算昨天和今天休息要兩更的,可是昨天寫了一章發了,今天有事剛剛才寫完一章,還要寫明天的存着發。好累的說,以前沒覺得寫個東西這麽累,果然是成了負擔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