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碰到手了搖搖晃晃……
搖搖晃晃的自行車上,夏苒的手扶着宋清衍的腰不敢用力，只能順着微風喊：“你騎慢點。”
陽光下，宋清衍的唇角似乎彎了一下。
“嗯。”
搖搖晃晃的自行車上,夏苒的手扶着宋清衍的腰不敢用力,只能順着微風喊：“你騎慢點。”
陽光下，宋清衍的唇角似乎彎了一下。
“嗯。”
應了夏苒的話,宋清衍車速降低了,降的很慢，慢悠悠騎車往村子裏趕。
平時幾分鐘就能騎車到家的路，宋清衍硬生生騎了二十來分鐘。車子停在院子門口，夏苒就從車子上滑下來。
看了宋清衍一眼,夏苒似乎在問：你騎車還能那麽慢到家？這車子，騎的比她走路還慢。
宋清衍神色如常，推着車子往院子裏走,一本正經說：“路不平,騎快了,颠簸。”
夏苒看着宋清衍的背景,嗤了一聲，往院子裏走。
這時候沒下雨，泥土路被踩的光滑又平整，也就有一小節狼牙路不好走，別的路段哪裏不好走了？
這男人就是故意的。
夏苒心裏想着，走進屋子裏,直接去堂屋裏看孩子，不知道兩個小的孩子餓不餓？該喂他們喝奶了。
夏苒進屋的時候，二妞正拉着大娃：“哥，你看,他張嘴了，吐泡泡呢。”
“哥，你說她是不是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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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苒聽到兩個孩子的對話，笑着走過去：“誰吐泡泡了？”
看到夏苒回來，二妞開心的從炕上呲溜下來：“娘，是妹妹，妹妹剛剛手還動了一下呢，我握她的手，手好軟。”
二妞跑到夏苒身邊，拉着夏苒往炕邊走。
三妞似乎知道媽媽回來了，她伸頭往這邊看，看到夏苒，還裂開嘴笑了。
看到孩子的暖暖的笑，夏苒喜了：“我們三妞今天怎麽這麽高興？餓不餓？來，娘喂喂你。”
夏苒說着話，把三妞從炕上抱起來。
夏苒坐在炕上要掀開衣服喂三妞，炕上的四娃似有所感，嚎叫起來。
二妞似乎是習慣了四娃哭，聽到四娃哭她嘆氣：“娘，弟弟又哭了，他怎麽總是哭？妹妹都不哭，妹妹乖。”
四娃這孩子确實比三妞喜歡哭，往常四娃一哭，夏苒就抱起他喂奶了。這會抱着暖暖的三妞，看着床上假嚎的四娃，夏苒拍了他兩下：“別哭了，今天讓姐姐先吃，等姐姐吃飽了，我再喂你。”
四娃像是聽懂了夏苒的話一樣，撇撇嘴，眼巴巴看着三娃喝奶。
外面，宋清衍停好車子從外面進來，看着夏苒喂奶，他深邃的眼神在夏苒身上停留了幾秒鐘。
往常夏苒喂奶有時候也會被宋清衍撞見，但是也不見他特意看，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夏苒總感覺他的眼神比平時熱了一些。搞的她心裏都有些熱了。
抱着孩子喂奶，夏苒看向宋清衍假裝平靜說：“咱們中午做地鍋雞吃，兩個孩子不能吃辣椒，你先把雞切塊，在開水裏焯一遍，去去腥味，等我喂好孩子，我過去炒菜。”
“好。”夏苒應答了宋清衍的話，緩慢走開。
等宋清衍一走，那熱切的感覺瞬間沒有了，夏苒舒一口氣，繼續喂孩子喝奶。
夏苒這邊的氣氛平靜溫馨，老宋家那邊卻是另一番場景，老宋家家具鍋碗瓢盆都是借來的，就是宋玉成屋子裏的櫃子、暖水壺都是借來的。
張婷婷看着滿屋子破舊的家具，坐在紅布床上，她拉了拉宋玉成的手：“這屋子裏咋回事？我上次來，櫃子還是新的呀？”
張婷婷結婚前來看過一次家，當時宋玉成屋子裏的東西都是八九成新的。但是那新櫃子，昨天被夏苒砸了，不能用了。
宋玉成輕輕拉扯了張婷婷一下，小聲說：“這事我回頭和你說。”
張婷婷有些不滿：“現在不能說嗎？你這屋子裏的東西咋都變成舊的了？是不是你爹娘看我們要結婚了，把你屋子裏的東西都搬走了？”
這破舊的櫃子，也不知道是用了多久的，櫃子上都一層黑漆漆的塵灰。暖水壺上也都是灰塵。
“別瞎說，爹和娘才不會幹那樣的事呢，你不知道爹和娘知道你要嫁到咱們家來可高興了。”
宋玉成忍着手腕的痛，小聲對張婷婷說。
“那這屋子裏是咋回事？你之前的家具呢？還有，你不是說今天迎親要騎你哥的那輛鳳凰牌自行車去接我媽？你沒騎那輛車就算了，咋你自己的車子都沒騎？騎了一輛破舊的自行車？”
玉成騎着破舊的車子去接她的時候，兩個嫂子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這，這事情都是我那個潑婦嫂子幹的。”
宋玉成左右看看，把他們新房的門關上了，防止別人偷聽，他湊到張婷婷耳邊說：“你不知道，我那個嫂子有多潑辣，她昨天過來把鳳凰牌的自行車推走了，車子推走了就算了，她還把家裏都砸了，打了我和爹娘，家裏的東西都被她砸壞了，沒辦法，只能先借點舊家具用。”
握住張婷婷的手，宋玉成溫柔小意哄着：“你放心，等我們辦完喜宴，我明兒就去張村找木匠給我們打家具，打兩個新的大衣櫃，都留着給你用，這暖水壺也換新的，到時候我再給你扯一身新衣服。”
宋玉成會哄人，被他這樣溫柔小意的哄着，張婷婷心裏的氣也消了不少。不過她記住了宋玉成說的夏苒。
“你嫂子咋回事？她為啥過來砸你們家？不會是你換自行車的事情惹的事吧？”
宋玉成要換自行車，張婷婷就感覺不靠譜，但是想着鳳凰牌的自行車确實不錯，宋玉成的大哥要是能換，那也不錯。
這不會是宋玉成的嫂子不願意，所以她才來砸的家吧？
宋玉成神色有一瞬間的僵硬，随後就說：“我那嫂子，村子裏都知道她是潑婦，不講理，自行車的事情我大哥都同意了，就她作妖，不願意換。”
“不願意換就算了，她把咱們家砸了，我和爹娘打，還把我原來的自行車給搶走了。”
張婷婷立刻站起來：“啥？把你原來的自行車搶走了？”
“你嫂子怎麽能這樣？玉成，你嫂子中午過來吃飯嗎？你去喊她和你大哥過來吃飯，這，自行車不換就不換了，她的自行車她推走，不能把咱們的自行車也推走了。”
她在縣城有工作的，在棉紡廠上班，她和玉成現在在縣城沒住處，每天要回家住的，沒自行車可不行，走路太累了。
宋玉成臉色微微變，他頓了一會才說“要不，還是算了吧，我怕她再過來鬧。”
張婷婷惱火，還沒見面，心裏就對夏苒有了很大的意見。
“不喊你嫂子來，你結婚，你大哥總要過來吃席吧？一會飯桌上我們和你大哥聊聊，咱家的自行車，憑啥給她們呀。”張婷婷滿心不爽。
“婷婷，你別氣，我大嫂就是那種農村的無知婦人，你別和她一般見識，我去喊我大哥過來吃飯。”
“這自行車的事情，我會和大哥好好商量，要回來的。”
宋玉成安撫着張婷婷，讓她坐在炕上。
這自行車昨天晚上他就想去要回來的，但是他昨天身上太痛了，腿痛手腕痛，家裏還有很多東西要收拾，就沒去。
今天，趁着中午吃飯的時候，他把大哥喊過來，和他聊自行車的事情。
他結婚，家裏這麽多人來吃席，他就不信，他大哥能不還他車。
宋玉成想的好，從新房裏出來就打算去找宋清衍，也是巧了，剛出門就碰到了張廠長和廠子裏的幾個技術工。
張廠長他們過來給宋玉成打招呼，這宋玉成走不了了，就招招手喊來了宋秋芬：“秋分，你去喊大哥過來，到大哥家裏好好說，說請他過來吃席，告訴他我們廠子裏的廠長、技術員都來了。”
宋秋芬不滿，小聲嘟囔：“大哥都被那個女人勾走心魂了，現在和我們不一心，喊他來幹啥？”
宋玉成推了她一下：“讓你去你就去，你不是想找工作嗎？大哥和張廠長也很熟悉，有你嫂子和大哥幫你說話嗎，你找工作的事情不更穩？”
宋玉成這話，比他說再多話都管用。
“我這就去。”
看着宋秋芬去喊宋清衍了，宋玉成才回頭看向張廠長他們：“叔，我們去屋子裏坐。”
夏苒家，夏苒喂好了兩個孩子，就把孩子窩在床上，拍了拍四娃的臉：“乖乖在睡覺哦。”
“二妞，你和哥哥看着弟弟妹妹，我和你爹去給你們做飯，中午給你們做地鍋雞，貼薄餅子，再燒個雞蛋湯。”
小孩子，有肉吃就高興，二妞猛點頭：“娘，你快去做，我和哥哥會看着弟弟和妹妹的。”
“嗯，娘今天把肉給你們做好吃點，把一整只雞都做了，緊着我們二妞和大娃吃，想吃多少吃多少。”
夏苒說完往外面走去。
大門外，宋秋芬站在外面遲疑着要不要進來。看到夏苒從堂屋裏出來了，她立刻喊：“喂，你，你喊我大哥出來。”
夏苒扭頭，理都不理她，徑直往廚房走去。
夏苒不理會她，宋秋芬站在門口，不敢進院子，怕夏苒發瘋像打宋婆子和宋玉成一樣打她，她只能大喊：“大哥，大哥你在不在家？二哥讓我來喊你去吃席。”
宋秋芬是可着嗓子喊的，那聲音不僅屋子裏的宋清衍聽見了，在老宋家來吃席的人，都隐隐聽到了聲音。
“大哥，你快出來，今天二哥結婚，娘做了兩個肉菜，還有一個炒雞蛋，可多可多的肉了，大哥，你快去家裏吃肉。”
堂屋裏，二妞聽到了宋秋芬的呼喊聲，她天真的大眼睛帶着懵懂：“哥哥，她們家的肉管飽嗎？”
“肯定不管飽。”大娃撇嘴說。
二妞點頭：“哦，那她們家肉不多，咱們家的肉多，娘說管飽的。”
“大哥，你快出來，二哥讓我喊你去吃席......”宋秋芬在外面繼續喊。
夏苒在屋子裏焯雞肉，聽着外面的喊聲，她心煩：“她站我門口喊，再喊，我拿刷鍋水潑她了。”
老宋家真是一個德性，她昨天是沒打宋秋芬，讓她今天還有膽子來她門口大喊大叫。
宋清衍坐在竈臺後面沒動：“嗯。”
夏苒以為宋清衍聽了她的話會反駁，或者出去和宋秋芬聊聊的，沒想到竟然聽到宋清衍答應了，她驚奇的看向宋清衍：“真讓我潑？”
“天熱，潑水傷不了人。”宋清衍平平靜靜說着，拿着木柴往鍋底添火。
得了，宋清衍同意了，那她也沒必要忍着，家裏的刷鍋水正好沒澆地呢，都潑出去。
夏苒拎着水桶就往外走，門外宋秋芬踮着腳往屋子裏看，夏苒拎着水桶猛一波，瞬間宋秋芬全身都濕了。
宋秋芬嚎叫起來：“啊啊啊，我的新衣裳。”
為了迎接新嫂子，宋秋芬今天特意穿了新衣服的。
夏苒看着宋秋芬，嗤了一聲：“也不知道哪來的狗，站在我家門口吠，再喊，我就那棍子攆狗了。”
夏苒這人罵的，宋秋芬瞪着眼睛看她：“你說誰是狗？”
夏苒冷哼一聲，轉身回院子，拿着桃木棍走了出來。
看着桃木棍，宋秋芬瞬間想到昨天晚上夏苒拿着這玩意打宋玉成和宋婆子的事情，她撒腿就跑。
見宋秋芬跑了，夏苒拎着空桶往家裏走。
廚房裏，宋清衍已經把焯好的雞盛出來了。夏苒洗洗手，切蔥蒜，加了半勺子油，把蔥和蒜超出香味來，放雞塊，加醬油和鹽翻炒。
雞肉炒出濃郁的香味了，夏苒開始往鍋裏加了水，蓋上鍋蓋看向宋清衍：“大火燒吧，我和面，貼餅子。”
夏苒這邊在做飯，另一邊，張廠長和張婷婷等人看到了頂着一身髒水回去的宋秋芬。
宋秋芬被很多人看到了一身髒水，她跺跺腳：“二哥，你自己去請大哥，夏苒那個潑婦，她潑我一身水，都沒讓我見大哥。”
宋秋芬說完，就往屋子裏跑了。
張婷婷臉色難看：“玉成，你，你大哥的媳婦咋這樣？你大哥都不管管她嗎？”
張廠長和宋清衍有點交集，看着這一幕，他沒說啥，只對宋玉成說：“你招呼客人，我也很久沒見你大哥了，我去他家轉轉。”
張婷婷看張廠長要走，立刻伸手拉住了他：“叔，你去和玉成大哥聊的時候，和他說說我們自行車的事情，玉成嫂子把玉成的自行車搶走了，這家裏沒自行車，我和玉成上班也不方便。”
張廠長看了看宋玉成，宋玉成在一邊點頭：“我大嫂那個人比較潑辣，家裏東西她看中就搶走了。”
張廠長點頭：“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去忙吧，我去看看。”
老宋家做大鍋飯，這會還在做菜，吃飯還要一會，他去宋清衍家看看。宋清衍挺好的一個人，娶的媳婦怎麽這麽不靠譜？
張廠長想着，在村子裏小孩的帶領下到了宋清衍家。
“家裏有人嗎？”站在宋清衍家門口，張廠長往院子裏看。
門外陌生人的聲音傳進來，夏苒洗洗手從廚房走了出來，看着陌生的人，夏苒詢問：“你找誰？”
不認識的人，來她們家幹什麽的？
張廠長上下打量夏苒，沉聲說：“我是張國成，來找宋清衍同志，他是住這裏嗎？”
“是住這裏，你等着，我喊他出來。”不熟悉的人，夏苒也沒招呼人進來，去廚房喊了宋清衍。
“外面一個叫張國成的人來找你，誰呀？”
宋玉成燒火的動作微微頓，他站起來：“鋼鐵廠的廠長，我讓大娃來燒火。”
看宋清衍的樣子，夏苒就知道他是要出去和張國成聊了，她點頭：“行，你去忙吧，你帶人去堂屋坐，一會給你們倒水送過去。”
“嗯。”
宋清衍站起身往外走，看着院子外面的張國成，淡淡說：“張廠長，進來坐。”
招呼着張廠長進了屋，宋清衍看向坐在炕邊看着兩個小孩子的大娃：“大娃，去給你娘燒火。”
“哦。”大娃從床上呲溜下來就往竈房裏跑。
二妞和宋清衍熟悉了以後，就不認生了，看着有陌生人來家裏，她好奇的走到宋清衍身後，摸着他的衣服站着。
張廠長坐在了宋清衍對面，看着宋清衍家裏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屋子，低聲說：“宋同志，好久不見了。”
上次見面還是因為宋玉成的事情。
宋清衍不是話多的人，他沉聲說：“嗯，張廠長過來，有事？”
這話題剛剛起了個頭，就被宋清衍憋的沒話說了，張廠長笑笑：“沒啥大事，過來和你聊聊，這是你女兒？小朋友真可愛。”
二妞站在宋清衍手邊，拉着他的手：“我娘也說我可愛。”
張廠長笑容更深了：“真會說，小朋友叫什麽名字？”
“我叫二妞，娘說我大名叫宋錦華，以後上學了，就用大名，我娘給我取的。”有宋清衍在，二妞也不怕生，拉着爹的手，脆聲回答着張廠長的話。
張廠長聽到二妞的大名微微愣了愣，這名字可不像是一般村婦取的名字。餘光掃了掃夏苒家裏收拾的整齊的屋子，再回憶一下老宋家亂糟糟的樣子，張廠長心裏有些異樣。
“是很好聽，你娘很厲害啊。宋同志，二妞的娘上過學嗎？”
“上過。”宋清衍拉了二妞一下，不讓二妞亂動，沉聲回答了張廠長的話。
“上過呀，那也算是知識分子了，我聽說玉成妹妹來喊你們吃飯，你媳婦把玉成妹妹潑走了？”
張廠長平平靜靜問着，問出來的話可不是啥好話。
宋清衍還沒說話，二妞就看過來了，對着張廠長說：“我們不去，吃不飽，她們不給我和娘飯吃，搶我們家的糧食。小姑讓我給她幹活，說給我肉吃，我把她的衣服洗完了，小姑不給我肉吃，小姑說讓我刷鞋、燒火，給我嗦一口糖果，我洗了好多鞋子，就給我嗦一口。”
“小姑說讓我和哥哥給她做飯，給我們兩口肉吃。”
二妞天真的大眼睛看着張廠長：“娘說了，不給小姑幹活，娘給我肉吃，娘說我們家的肉管飽，娘給我和哥哥做了肉，我們不去她們家吃，她們家的肉吃一小口還要幹活。”
二妞這話，把張廠長的臉都打紅了。
張廠長不知道裏面都有啥事，就想着自己侄女第一天結婚，宋清衍這個做哥哥的不去吃席，不好，自己侄女面上也無光，沒想到竟然聽到這一番話。
宋清衍沒阻攔二妞說話，他看向張廠長說：“張廠長，孩子娘給孩子做了飯，孩子娘以前做月子的時候，孩子奶奶把家裏糧食都搶走了，兩個孩子沒吃的都快餓死了，孩子怕去那邊，我就不去了，您回去吃飯吧。”
宋清衍語氣淡淡，神色也沒啥起伏。
張廠長覺得自己就沒做過那麽丢臉的事情，他掩飾性的笑笑：“這玉成妹妹說請你們吃飯，你們沒去，我不知道這裏面還有這樣的事情。”
“嗯。”宋清衍平靜回應一個字。
張廠長聽着宋清衍的話，心裏憋悶，被人打臉的感覺不好受，看着屋子裏并排放着的自行車，他玩笑似的說：“這自行車，有一輛是玉成的吧？我記得他騎過。”
宋秋芬說要自行車的事情，張廠長也記在了心裏，但是怕自行車的事情也不簡單，問的時候就委婉的問了一下。
“兩輛車都是我們家的錢和票買的，以前借給玉成騎了一段時間。”
宋清衍說話慢，他沒說完，二妞就在一邊說：“他搶我們家自行車，新新的自行車，娘的，他偷我們家的車。”
“娘說偷我們家的車，要把以前的車子也要回來。這兩個自行車，娘的。”
二妞從宋清衍的懷裏出來，跑向了自行車旁邊，摸着兩個自行車說。
二妞說話雖然斷句有些多，但是她吐字清晰，張廠長把她的話拼湊在一起，心裏基本了解了情況，他的臉黑了，他覺得自己被人當成靶子了，還有婷婷那丫頭估計也被騙了。
張廠長站起來：“宋同志，今天打擾了，聽說你現在在縣城上班，等下次我找你一起吃飯。”
“再說吧。”宋清衍淡淡說着，送張廠長離開。
夏苒從廚房裏端了兩杯白開水出來，正好碰到了要離開的張廠長。
張廠長似乎是沒臉面對夏苒了，沖着夏苒點點頭，就趕緊走了。
看着張廠長走了，夏苒看向宋清衍：“這就走了？”
不是有事來找宋清衍的嗎？怎麽她剛剛倒好熱水，就走了？
“嗯，走了。”
宋清衍大步走向夏苒，看着夏苒手裏的熱水，再看看她白皙的手，男人神色幽深了一些：“我渴了。”
宋清衍的喉結似乎滾動了一下，伸手把碗端過去，端碗的時候，手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夏苒的手，他還摩擦了兩下。
夏苒覺得自己的手有些癢，她擡頭往宋清衍看去：“你喝不喝，不喝我端走了。”
摸什麽手，喝水端走不就好了嗎？弄的她心裏都有些毛毛的。
宋清衍嘴角勾起一抹笑，把碗端過去：“喝。”
看着宋清衍把水碗端過去，夏苒低聲問：“他過來幹啥的？宋玉成新娶的媳婦，是不是他侄女？不會是來要自行車說好話的吧？”
“嗯。”宋清衍低聲應答，和夏苒一起往竈房裏走去。
“你沒答應吧？”夏苒的胳膊捅了捅宋清衍的胳膊。
“沒答應。”
夏苒擡頭往竈房裏走：“你沒答應就好，這車子你要過來了，就是咱們家的了，以後你騎一個車子去上班，另一個車子留着給我騎，我出門也方便。”
“不動你的車，留着給你騎。兩輛車都放在堂屋，占地方，要不把房子擴建一下？”
宋清衍說的平平靜靜。如果忽視他看自己的眼神，夏苒真以為這男人純粹想擴建房子呢。
前天晚上男人往她身上靠的畫面又出現了，夏苒瞥了他一眼“不擴建。”
她出月子，男人的花花心思就起來了，宋家村的房子她可不想擴建。她想找機會去城裏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