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銘記于心
覃長昕自然不會忘記她說的所謂“特權”, 聞言笑着應下:“既是你自願,我自然不會推辭。”
于是林煙雨彎起眼睛朝她笑了笑,化為黑貓, 鑽到她懷裏蹭了一陣, 故意留下一小撮貓毛後,一溜煙離開卧室。
林煙雨蹿到穿雲樓的院子裏,望了眼天色, 估摸着距離酉時沒多久了,思來想去,拔腿往橫玉樓跑。
她得确保小姑娘在家祭宴會上拿到“無怨扇”, 不能再讓楊橫玉截走了。
根據原文描述,橫玉樓的表面設置了不少機關,用來防賊。但林煙雨上輩子什麽危險地帶都去過,區區防賊機關, 根本難不倒她。
她輕盈地踏着木柱與瓦片, 不多時就跳到一扇窗底下, 動用“馭靈術”稍加感應, 發現楊橫玉和夜遙知都在裏面,并且還刻意壓低聲音說話。
林煙雨頓覺奇怪, 楊橫玉嚣張跋扈慣了, 什麽話還得壓低聲音說?肯定有鬼!
她疑心大起,便收斂氣息藏進窗戶陰影裏, 開始偷聽。
“……待我與家主道明請求後, 你便配合我賣慘。”她聽到楊橫玉正愉悅地說着計劃,“如此,家主定會認為我更需要無怨扇,便将它贈予我, 我再将它給你——畢竟主仆血契定成後,仆從的所有物便是主人的所有物。”
又聽夜遙知驚道:“遙知何德何能受這般恩惠?!”
楊橫玉嗤笑:“恩惠?不過是我見不得覃長昕好,才要将本應給她的無怨扇搶來,送給更蠢的你,好讓她見了心裏難受!你真當以為這是恩惠?”
繼而響起夜遙知的一聲痛哼。
林煙雨悄悄往裏瞧了眼,只見夜遙知的大尾巴正被楊橫玉托在手中,緊緊握着,她單是掃一眼,就覺得自己的尾巴也莫名有些疼。
楊橫玉仍在訓話:“你拿了無怨扇,須得讓覃長昕看清記明白——本屬于她的法器就這麽到了你手裏,我們再離家。父親半年前便寄信給她,要贈她一件漂亮又實用的法器,想必她也期待了半年。我離家前,便要仔仔細細粉碎她的期待……”
聽到楊橫玉要搶小姑娘的法器,林煙雨并不意外,畢竟原文裏在家祭期間就有這麽回事。
她沒想到的是,楊橫玉不但要搶走無怨扇,還要将它轉贈給夜遙知,不但轉贈,還要求夜遙知拿着無怨扇,故意到覃長昕面前炫耀,然後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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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遙知的戰鬥力特別低,基本是戰五渣,恐怕連個赤昙階的除妖師都打不過。要是無怨扇到了她手裏,對于覃長昕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林煙雨回到原處,才發現渾身的貓毛已經炸開了。
上輩子,她自以為見多識廣,對一切惡人惡事都看開了,少有氣到炸毛的時候,但她的妖身卻依然能在第一時間對她的情緒起反應,沒想到穿越之後也能繼承這個奇怪的特性。
林煙雨不耐煩地扒拉着豎起的貓毛,聽見楊橫玉和夜遙知強調,定要在家祭之前找覃家主索要無怨扇,忙算了算距離家祭的時辰,又飛速整理完自己所知的情報,心生一計。
是楊橫玉沒事找事非要讓小姑娘難堪,既然被她撞見,那就休怪她不客氣了!
打定主意後,林煙雨喚出盛放“三日寒”的小瓶子,利用瓶內的水,将毒凝在冰針之中,足足凝了十枚,随後化出人形,閃身來到橫玉樓門口,氣勢洶洶地往裏闖。
“楊橫玉!你下毒傷我主人!我要你好看!”
林煙雨邊大聲嚷嚷,邊以巧力擊退圍上來的家仆們,足尖于地面輕點,輕輕松松順着樓梯,上到楊橫玉二人所在的三樓。
她的聲音太大,說的內容又不亞于晴天霹靂,楊橫玉無法裝作聽不見,氣上心頭,立即喚出長鞭,出來與她對峙。
見林煙雨只身前來,楊橫玉不屑地輕笑一聲,反問:“我幾時毒過你主人?少在那嘴皮子一碰,淨會空口造謠……”
她話音未落,林煙雨已揚手抛出冰針。
“這便是證據!還給你!”
借助“馭靈術”,林煙雨将冰針的飛行軌跡盡數扭曲,等楊橫玉覺察到不對時,十枚冰針已全部刺入她體表,且都刺在穴道上。
“你——!”楊橫玉只來得及道出一個音,便覺內息一滞,繼而臍下寒意蔓延到周身,雙眸一閉,軟綿綿地倒下去。
“主人!”夜遙知吓壞了,慌忙跪下去扶起她,又探鼻息,又摸脈象,良久才反應過來,對着已聚在房門外,但不敢動手的家仆與除妖師們道,“是她毒倒了主人!快把她捉起來!我這就去找家主大人!”
聽到林煙雨被捉的消息時,覃長昕正在整理放置于儲物玉佩裏的法衣。
她已挑了一部分出來,準備送給林煙雨,邊挑邊想:若是貓兒穿着歡喜,她便等回到窺玄書院後,尋人重新縫制;若是貓兒不歡喜……
結果她還沒想完,只聽樓下有人大喊:“二小姐!大小姐出事了!您快下來跟我走一趟!”
覃長昕一怔,收拾衣服的動作也頓住。
楊橫玉出事,與她有什麽關系?
心裏這般想着,覃長昕也就沒有理會那人,繼續挑衣服。
誰知那人急了,一遍又一遍高喊“二小姐”,始終不得她的回應,腳一跺心一橫,換了話喊:“二小姐!你的妖侍衛犯事被捉走了!”
聽罷,覃長昕只覺腦子一片空白。
煙雨怎會被捉走?!
不對,煙雨好端端地,怎會在覃家犯事?
“為何要捉我的妖侍衛?”去覃家地牢的路上,覃長昕忍不住問帶路的除妖師,“她犯了何事?”
“您的妖侍衛故意用毒針傷人,已将大小姐毒倒了。”除妖師是個老實厚道的,如實回答完,忍不住小聲嘀咕,“要我說啊,您想收妖侍衛,怎麽說也要找馭獸師,收那些自幼被馴乖的才好,這山間野妖總歸脫不了本性,也難控制……”
“住口!休得胡言亂語!”覃長昕截住話,順勢放出些威壓。
帶路的除妖師只有青昙階實力,且是剛剛升階,被威壓一震懾,便知趣地閉口不言。
覃長昕趕到地牢外,只見一群除妖師在門口亂哄哄地圍成一圈,忙上前問:“我的妖侍衛呢?”
“家主大人正在裏面親自審呢!”也不知是哪名除妖師接過話,“二小姐,毒殺長姐可不是兒戲啊!”
“是啊!您在窺玄書院修行那麽久,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又有一名除妖師趁機冷嘲熱諷。
“只怕是二小姐和外面那些除妖師學壞了,想着弑姐上位……”甚至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什麽話都敢說出口,“但又不想髒了自己的手,索性讓妖侍衛代行了。”
此言一出,周圍的除妖師紛紛跟着起哄,恨不得将“弑姐上位”這個詞貼到覃長昕臉上去。
覃長昕沒有理睬他們,冷眼記住所有起哄者的面容,沉着臉走入地牢。
地牢內頗暗,濕氣也重,且帶着一股子腐朽苔藓的氣味,陰涼的風自深處吹來,隐隐還含着淡淡的血味。
聽到鞭笞聲與慘叫聲傳來,覃長昕眉頭緊皺,忙加快腳步往裏去。
她生怕林煙雨受刑,然而到了地方,卻被所見的景象怔住。
林煙雨正坐在審問囚犯的椅子上,雙手抱在胸前,冷眼看着被鎖在牆上的夜遙知。
而被外面那些除妖師傳成“正在審問二小姐的妖侍衛”的覃家主,此時手握長鞭,狠狠抽向夜遙知。
夜遙知凄慘的叫聲響徹地牢,被抽得皮開肉綻,鮮血如注。
聽到腳步聲,林煙雨貓耳朵一豎,轉過頭對覃長昕滿懷歉意道:“不好意思,事出緊急,沒來得及告訴你。”
覃長昕一頭霧水,既不敢坐,也不敢去詢問父親,只好低聲問她:“究竟是怎麽回事?”
“也沒怎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林煙雨瞥了正在掙紮的夜遙知一眼,淡淡道,“我告訴了家主大人,你險些被楊橫玉毒倒,現在楊橫玉的妖侍衛正在代她受罰。”
覃長昕聽完更懵了,眼中流露出茫然。
林煙雨見狀,索性起身拉她到一旁,張開隔音屏障,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明白。
“我去了趟橫玉樓,以‘楊橫玉對我主人下毒’為由,用‘三日寒’凝成的毒針放倒了楊橫玉,随後被聞訊趕來的除妖師捉到這裏。”林煙雨不緊不慢地為她解釋,“沒等多久,你父親就來了,準備親自審問我。”
“既然如此,為何被鎖在那的是夜遙知?”覃長昕不解。
“夜遙知認了楊橫玉為主,自然要站在楊橫玉的角度為她說話,也是她找來你父親,指認我用毒針企圖毒殺楊橫玉。”林煙雨翻手拿出一只小瓶,“但只要證明,是楊橫玉先對你下毒,我按捺不住才要為你出頭,而非你先有意毒害楊橫玉,那麽錯的人就是楊橫玉了。”
她頓了頓,“主人做錯,妖侍衛自然要代為領罰。更何況……家祭馬上就要開始了,這事兒性質惡劣,絕對不能讓請來的外賓們知道,需要盡快解決。”
“……如何證明?”聽罷,覃長昕的眉頭皺得愈發緊,“分明我才是中毒之人,可我來時,父親已經判定是楊橫玉先對我下毒,不然……”
“不然也不會鞭笞她的妖侍衛。”林煙雨微笑着接過話。
“你還沒告訴我,你究竟是如何證明的?”對上她的目光,覃長昕莫名有些不安。
“也沒什麽,只是突然想起來,這‘三日寒’是出自楊氏之手,須得現配現用,存放時間至多不能超過三十天,否則會失效。”林煙雨晃了晃手中的小藥瓶,将它收回儲物玉佩裏,“楊氏既死,世間恐怕只有你父親和楊橫玉知道藥方。如果你沒有中毒,我沒為你逼出毒素,我手裏又為什麽會有沒失效‘三日寒’?”
“而夜遙知又異常篤定地說,楊橫玉中的毒必定是‘三日寒’。如果她和楊橫玉沒有密謀過什麽,她一個侍女,又怎會知道‘三日寒’?”
聽罷,覃長昕沉默了一陣,追問:“那你又是從何處知道這種毒的名稱?”
不等林煙雨回答,她眸光一變,自顧自喃喃:“當年楊氏死在妖界,而你又知道‘三日寒’出自楊氏之手,難不成……”
“我将妖界少主的身份告訴了你父親,夜遙知的橘貓裘絨,以及我所持有的半塊沁血白璧,都證實了我的身份,他要是再不信,還有那輛滿是我母親氣味的車駕。”林煙雨接過話,“不過你放心,我與你父親有共同的敵人,他已答應我,絕不會在我允許之前,将我的身份告訴旁人。”
雖然早就有所預料,可聽她親口承認之後,覃長昕還是大吃一驚,怔怔地看着她。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要突然自報身份揭穿楊橫玉嗎?”見她只是發呆,林煙雨忍不住問,順便瘋狂暗示,“今天是家祭,你說過家祭不宜見血,而我也記得你說的話。”
“……”覃長昕這才轉過來,低頭與她對視,猜測道,“你去了橫玉樓,聽到她們要對我不利,所以才先下手為強,可是如此?”
林煙雨咧嘴一笑,朝她比了兩個大拇指:“說對啦!不過我并不打算告訴你具體聽到了什麽,那些話實在是太氣人,我不想讓你知道。”
她純粹而無邪的笑容撞入眼中,覃長昕只覺心跳似乎也漏了一拍,雙頰不自地熱起來。
“知道了,我不聽便是。”她撫了撫林煙雨的貓耳朵,嘆了口氣,“你何必暴露自己?倘若我父親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因為你比較重要。”林煙雨鄭重道,“而且我仔細想了想,現在能自由出入妖界和人界的,也只有我和風纖塵。風纖塵本來就是除妖師的後代,我和你定了主仆血契,聽命于你,就代表我對人族無害,而覃家有我這只大妖在,萬一遇上個什麽事,也能多一份底氣。所以,你父親知道我的身份是不要緊的,他也沒必要将我的身份告知他人,不然就相當于失去了一張王牌。”
她解釋完,緩了口氣,揮手撤去隔音屏障,拉着覃長昕往外走。
“我剛才和你父親商量過了,他說如果審問趕不上家祭,那麽家祭就由你來主持。”林煙雨道,“你父親說,這麽多年一直都對不起你,他沒想到楊橫玉竟會對你下這種毒。”
覃長昕被她一番話說得飄飄的,聞言,猛然想起地牢外還圍了一圈陰陽怪氣的除妖師,眸光頓變,停下腳步。
“怎麽了?”林煙雨忙問。
覃長昕咬了咬唇,索性也不瞞她:“外面圍着不少家中的除妖師,皆說我有弑姐上位之意。”
一刻鐘後,地牢外倒了一片除妖師。
化為巨貓的林煙雨保持着炸毛的狀态,惡狠狠地對着滿地的除妖師咆哮:“喵嗷!誰敢再造謠長昕,本喵撕爛他的嘴!”
所幸地牢離覃家的主要建築遠,林煙雨才敢放開手腳,在這裏大鬧一場。
在後世,對于那些沒證據就嘴賤口嗨造謠之人,林煙雨從來都是律師函警告,但在以實力為尊的古代,還是打服比較方便。
替小姑娘教訓完這些除妖師,林煙雨恢複到正常黑貓的大小,跳進覃長昕懷裏,軟聲道:“走吧,馬上就到酉時了。”
覃長昕應了一聲,頭也不回地抱着貓,向舉行家祭的故淵殿走去。
羁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
這故淵殿,便是覃家用來擺放族人牌位的靈堂,而一年一度的家祭也在這裏舉行。
除妖師主持家祭與旁人不同,主持者需要穿自己的除妖師服,方能表現對族人的敬意。因而覃長昕穿着一身绛紫色的紫昙階除妖師服,便跨入故淵殿。
她将懷中貓放到牌位前的一個蒲團上,走向負責管理祭祀器物的除妖師,拿好器物靜候時辰來臨。待到了時辰,便點燃特制的香,插于牌位前的香爐之中,自己也手執三炷香,躬身拜倒下去。
覃家此輩只有兩女,覃長昕的長輩也只剩下她父親。但今日楊橫玉毒發昏迷,覃家主又在懲戒夜遙知,因而偌大的故淵殿內,僅有覃長昕一人在祭拜排位。
林煙雨沒變回人形,仍然以貓态蹲在原位,安靜地目睹覃長昕獨自走完一系列祭拜流程。
她忽然想起原文中,黑化的覃長昕弑姐上位之後,也是像這樣獨自祭拜牌位。
那時劇情已到後期,覃長昕身邊一個人也不剩,連管理祭祀器物的除妖師,也被她那一身血腥氣吓走了。
林煙雨還想起原文的一段描寫:“覃長昕安靜地祭拜完,安靜地插好香,在一片死寂之中,從容地念誦經文,和往年家祭時并無區別。但在離開之時,她驀地施法,刻有生父與長姐姓名的牌位頓時為冰氣覆蓋,下一瞬,兩尊牌位皆碎裂,很快又被兩團火焰吞噬,燒得一幹二淨。”
回想完原文,林煙雨不自地打了個激靈,再看幾眼如今的小姑娘,才安下心來。
不要緊,導致小姑娘黑化的劇情已經過去了,今後楊橫玉和夜遙知也會被覃家主找理由逐出家門,有她在,沒有人能欺負小姑娘。
覃長昕還完祭器轉身,發現林煙雨還蹲在蒲團上,一動不動,揣着兩只前爪,目光不知投向何處,似乎在發呆。
她忍不住幾步走過去,蹲下來抱起貓貓,放在懷裏,揉了一把貓毛。
“去開宴了。”覃長昕提醒道。
林煙雨回過神,輕輕喵嗚一聲,扭頭在她衣服上蹭來蹭去。
走在路上,她感到覃長昕的呼吸聲略有些急促,不知是緊張,還是慌亂。
“你會不會怪我?”林煙雨不太放心,小心翼翼地問。
“不會。”覃長昕卻篤定道,“你只不過是讓她們……罪有應得罷了。更何況,楊橫玉欺負的人是我,這些事本該由我來做。”
她頓了頓,苦笑道:“只是我習慣了逆來順受,哪怕她們這般對我,我也只會記在心裏罷了。若真要說,我該感激你。”
林煙雨聽了卻只覺後背發涼。她看過原文,自然知道小姑娘所說的“記在心裏”引發的後果有多可怕。
小姑娘着實是個芝麻湯圓,外表軟糯可欺,實則腹黑得很呢!
比起家祭,家宴現場倒是熱鬧許多。
酒菜擺了整整十桌,涼菜都已上齊,只等主人宣布開宴後上熱菜。
雖是家宴,但覃家主請來不少與覃家有盟約的外賓,因而覃長昕剛到地方,就看到兩張熟面孔。
風纖塵正挨着一位正襟危坐的除妖師,擡頭和覃長昕對上目光,忍不住輕咦一聲。
覃長昕抱着貓走到大堂中央,回憶父親往年于家祭上說的祝詞,面對衆多門徒和外賓,她勉強扯出笑容,用自認為足夠熱情的語調,一字不落地将祝詞背誦一遍,随後宣布開宴。
風纖塵耐着性子等了好久,一聽覃長昕宣布開宴,忙朝她招手。
等覃長昕入席坐好,風纖塵就挽過身旁除妖師的胳膊,興奮地為林煙雨介紹:“林姐!這位是莊師姐莊靜為!莊師姐,她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林煙雨。”
林煙雨忙化出人形,朝莊靜為拱手行禮,熟練地搬出客套話:“久仰久仰!我可是經常聽風纖塵提起你啊!”
她邊說客套話,邊打量莊靜為。此人是風纖塵的官配,四大世家之莊氏的大小姐,沉穩端莊,和風纖塵一樣喜着白衣,但她的白衣要比風纖塵厚重繁複許多,衣上也有多處以銀線繡着仙鶴紋樣,每一處刺繡都是方便施術的法陣。
“莊師姐怎麽突然回來了?”等莊靜為向林煙雨回完禮,覃長昕訝然問,“我記得師姐說過,要留在書院研究新配制的香。”
“缺了一味藥,回來取。”莊靜為自幼體弱,聲音偏虛,聽着有些沙啞,但她說話時,臉上始終挂着恬靜的笑容,“恰逢你家開宴,索性蹭一頓再走。”
作者有話要說: 莊師姐終于出場啦~
下一章更新之前,本章所有的2分評論都有小紅包~
【科普】
羁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陶淵明《歸園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