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暖貓關懷
林煙雨後知後覺意識到, 小姑娘可能被她的畫本帶壞了。
原文裏的覃長昕高冷得很，不管原主用什麽辦法誘導，她始終保持本心, 堅決不屈服。
可現在, 她壓根就沒想過去誘導小姑娘，小姑娘卻有了許多壞心思。
從震驚中回過神，林煙雨決定給小姑娘一個教訓, 于是用尾巴在她手上輕輕抽了一下，故意呵斥：“登徒子，做什麽呢！”
覃長昕淡淡一笑, 趁她将尾巴放回去時，擡手虛虛握住，從前到後捋了個遍。
林煙雨癢得差點跳起來炸毛，下意識擡爪要打她的手, 舉起的貓爪還沒落下, 就被覃長昕捏住。
她立即縮回本能彈出來的指甲, 生怕劃傷小姑娘。
“登徒子自然在輕薄‘良家貓’。”覃長昕揉了揉肉墊, 一本正經道。
林煙雨心情複雜，風纖塵卻已經噗嗤一聲笑出來, 笑得喘不過氣, 還邊笑邊拍莊靜為：“師姐師姐，我還是頭一回見長昕姐說這種話哈哈哈唔！”
莊靜為笑着捂上她的嘴, 順勢将她摟到身邊, 湊在耳旁輕聲提醒：“長昕怕羞，莫去打擾。”
四人說說笑笑，禦劍一路往雲州飛去。
從竹州到雲州，乘馬車需要十日, 駕馭飛行法器也要五日。
不過一行人都不心急，加上莊靜為體弱需要多休息，途徑城鎮，便停下來歇腳，慢慢趕路，以至于三日後，才抵達距離竹州最近的寧州城。
躺在寧州客棧的卧榻上，林煙雨把軟被抱在懷裏，翻身去看另一張卧榻上的覃長昕，十分滿足。
主線終于要開始了，雖然時間提前了點，但小姑娘沒有黑化，她也跟着小姑娘平安離開了竹州城這個“新手村”，路上又有兩位實力不凡的核心配角跟随，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林煙雨欣慰地閉上眼睛，誰知還沒入夢，只覺卧榻輕輕一晃，而後熱息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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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開眼，便與覃長昕對上目光。
小姑娘只穿了素白睡袍，剛卧在她身旁，什麽也不蓋。
林煙雨怕她着涼，忙展開被子，把她拉進來。
“過來也不吱一聲？”她小聲嘀咕，“萬一我真睡着了呢？誰給你蓋被子？”
覃長昕沒吭聲，有些拘束地縮了縮手腳，卻被林煙雨一把摟到身前，圈進懷裏，呼吸聲一下子急促起來。
貓貓的體質屬火行，體溫偏高，在這冬月裏，像個小火爐似的暖人。
“出息了啊，小姑娘。”林煙雨忍不住調侃道，“幾天前我讓你到我卧榻上定血契，你都要臉紅誤會，現在居然學會主動過來找我了。來，快給本少主說說，你到底看了多少畫本？”
房間很暗，林煙雨卻因為貓族的夜視能力，仍能看清小姑娘的雙頰慢慢染上紅暈。
“你沒有生氣。”覃長昕輕聲道。
“這有什麽好生氣的，你都要成年了，看這種畫本一點都沒問題。”林煙雨碰了碰她的手，感覺有點涼，就抓過來捂住，裝作随意問道，“對了，你們人族一般是幾歲談婚論嫁？”
“……十八。”覃長昕沉默了一會兒才答，“但在此之前，談情說愛是被允許的，只不過我師父為情所傷，自幼我便聽她叮囑，莫要太早付出真心。”
“你師父說得沒錯。”林煙雨贊同道，“我師父……我娘親當時也是這麽說的。”
“你娘親……”覃長昕欲言又止，想到這只貓兒亦是在關懷不夠的環境下長大，不禁有些心疼。
“好啦，不說這些了。”林煙雨拍了拍她的背，“明早還要趕路，快睡吧。”
“你不問我，為何要突然過來？”見她閉上眼，覃長昕忙問。
“睡不着、認貓、怕冷。”林煙雨閉着眼道，“你說什麽，我就信什麽。”
“若是……我也不知道原因，想來問問你呢？”覃長昕問，“要解決睡不着，有許多辦法，着實沒必要如此。”
她頓了頓，垂眸道：“可我不知怎的，就是想要過來。”
林煙雨犯了難，她不知該在這時對覃長昕坦白，還是找個借口敷衍了事。
她想的是，如果要談戀愛，那另一方也要有這個意識，不然就是跨頻聊天，腦回路對不上，反而會傷到另一方。
可像現在這樣，小姑娘已經向她敞開心扉了，她要是沒有用合适的話來回應，也會讓小姑娘傷心失望。
林煙雨進退兩難，正打算心一橫坦白了事，窗外忽然傳來一聲非人的尖嘯，緊接着又響起四五聲。
“有妖襲！”多年的除妖職業病，讓林煙雨脫口道。
她立即掀被坐起，睜眼看到覃長昕正翻身下床，不知怎的松了口氣，也跟着下床，飛速穿上放于枕邊的法衣。
“初步判斷，是猛禽類的妖族，數量大概在五只左右。”林煙雨邊穿衣，邊習慣地分析敵情，“一會兒攻擊它的雙翼，廢去行動能力之後活捉下來，詢問襲擊城鎮的原因。如果它背後還有主謀，也要一起解決。”
覃長昕下意識應下，回過神時，愕然看向她。
她曾跟随師父外出執行過除妖任務，當時師父便是這樣吩咐的。
但事發突然，覃長昕來不及多問，林煙雨便先一步跳窗而出，控制周圍靈氣聚在腳底，直接禦空沖向正飛上天際的一只鳥妖。
她的新法衣是藏青色，在夜晚不易被注意到，鳥妖發現她時，已被她一掌折斷一翼，尖嘯着啄向她眼睛。
林煙雨從容躲避，又是一掌切下，将另一只翅膀也打折，揮手喚出一根縛靈索，三下兩下捆緊鳥妖，拎小雞似的提在手中，降到地面。
鳥妖形似鷺鸶，羽毛純白，卻有着猛禽的利爪，被縛靈索捆住也不老實，鳥喙一張就罵髒話，罵完還警告林煙雨：“該天殺的貓妖！又來壞我們好事！”
“什麽好事？說來我聽聽。”林煙雨把它提溜起來，扯出一個标準的反派笑容，“不過，你要是敢說假話耍我，我就把你吃了。”
約莫是被其他貓妖吓過，鳥妖打了個哆嗦，卻是縮着脖子道：“不說！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就不說！”
“行。”林煙雨也不為難它，施了個昏睡咒，提着它去找覃長昕。
此時正有三只鳥妖在襲擊街上的商鋪，不過林煙雨很快就看到了覃長昕三人，三人各自對付一只鳥妖，将它們分散開來，準備逐個擊破。
林煙雨提着鳥妖跳上附近一座矮房子的樓頂，正準備查看整體情況，忽覺風聲驟變，忙閃到一側。
一排瓦片被風刃掀飛，噼裏啪啦掉在地上。所幸底下的行人和商販都被聞訊趕來的寧州除妖師們請離，瓦片只是砸壞了些貨物。
林煙雨仰頭看向風刃襲來的方向，只聽一陣清悅悠揚的笛聲傳來，擊碎夜的靜谧。
她看到客棧屋頂之上，一名玄衣女人正吹笛，左手皓腕上的朱砂供佛珠随風飄搖，尤為奪目。
伴随笛聲，正與三人纏鬥的鳥妖紛紛痛苦墜地，有一只落在了房屋的陰影裏，掙紮着想要逃走，忽被竄出來的一匹灰狼一口咬住脖頸，踩在地上撕扯起來。
血腥味很快四散，先後落地的覃長昕三人皆皺起眉。
“楊橫玉在客棧頂上。”林煙雨提着鳥妖走到三人身旁，“這家夥知道點東西，必須留着它的命，交給誰保管？”
“給我罷。”莊靜為伸出手，氣還未喘勻，“我不能劇烈活動，纖塵你去把另外的鳥妖帶過來，長昕你們去屋頂确認情況。”
林煙雨便将鳥妖交給她，轉身跟着覃長昕同乘無怨扇，飛上客棧樓頂。
敵人已經被擒獲，楊橫玉卻仍在吹曲。林煙雨二人來到樓頂時，夜遙知也拎着斷氣的半只鳥妖，站到楊橫玉身後，嘴旁和白狐裘上都沾了不少鮮血。
“橫玉姐姐怎會在此？”覃長昕沉聲問。
楊橫玉停止吹奏，桃花眼眯起，開口便是一句嘲諷：“同為除妖師，蠢鈍如你都能除妖，為何我除不得？”
說罷，她對夜遙知伸出手，夜遙知便乖乖湊過去，由她撫摸頭發與狼耳。
“怎麽只吃了半只？”低頭看向夜遙知手裏的鳥屍，楊橫玉啧了一聲，“胃口不好？”
“遙知怕她們為難您。”夜遙知說話時，一雙狼眸緊緊盯着林煙雨。
“虐殺妖獸與妖族，皆是除妖師的大忌！”覃長昕見狀，心中一緊，提高聲音警告，“橫玉姐姐既然要做除妖師，必須牢記規矩！”
“你眼瞎了麽？明明是我的妖侍衛所為。”楊橫玉輕哼一聲，“她可不是除妖師。”
林煙雨遠遠地觀察那只鳥妖，聽到這，不緊不慢道：“這些鳥妖都是變異的妖族，融合了猛禽基因的鷺鸶，吃下去真的不怕出事？”
楊橫玉雖聽不懂“基因”是什麽意思，但她瞬間明白過來，低頭看了幾眼血肉模糊的鳥屍，眉頭一皺，吩咐道：“把它放下，我們走。”
“慢着！”風纖塵的聲音自下方傳來，話音剛落，她已經站在楊橫玉和夜遙知面前，厲聲道，“除妖師和妖侍衛是一體的！妖侍衛虐殺妖族，除妖師也要一并受罰！你們快随我——”
她話還沒說完，已被林煙雨抓着衣領一退再退。
親眼目睹風刃在自己剛才所站的位置留下猙獰痕跡，風纖塵臉色頓變，火氣瞬間上來，脫口大喊：“你敢殺我？！”
“她倆都是瘋子，有什麽不敢的。”林煙雨冷冷提醒一句，仍抓着她的衣領，目送楊橫玉主仆二人徹底離開，才道，“你們下去吧，我把那具屍體收拾一下就來。”
一行人回到客棧內，審問交給有經驗的莊靜為和風纖塵，林煙雨二人則回到各自的房間，趕在城中除妖師過來提問前，換下染血的衣服。
林煙雨生擒妖族時不喜歡見血，她衣服上的血全是處理屍體留下的，覃長昕卻是受了傷，胳膊上被鳥爪抓出兩道血口子。
她雖是紫昙階除妖師，但極其缺乏實戰經驗，沒有及時發現鳥妖的爪子發生了變異。
林煙雨才脫下外袍，就去為覃長昕止血。
“以後進攻敵人之前，一定要先觀察一下。”林煙雨邊撥開染血的衣服，邊叮囑，“如果再遇到這種變異的妖，你要是沒有把握，就來找我，我能處理它們。”
她将粘在傷口的衣服撩起時，覃長昕疼得咬緊唇，沒有說話，只是用力點了點頭。
下一瞬，她就看到林煙雨俯下臉，湊上她的傷口用力一吮。
溫熱的唇貼于她的胳膊上，吮得那一片皮膚酥酥麻麻，覃長昕只覺整個人也跟着酥麻起來，暖意自心底泛起，很快蔓延到全身。
她做夢都想得到的關懷與體貼，貓貓竟都能毫不吝啬地給她。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沒有二更，但是有開新地圖的小紅包~
下一章更新之前，本章所有的2分評論都有小紅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