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以身試毒
關于抑郁症, 林煙雨記得自己所在的時代已經有了能夠将其治愈的藥物，以及非常成熟的治療方法，但她到底不是學醫的, 與其為小姑娘瞎出主意，不如早點找到回現代的辦法。
她得找到蕭閑易，奪取那把能夠撕裂時空的嘒星劍。
陪着小姑娘稍作歇息, 林煙雨便和她一起去找風、莊二人。
莊靜為也從熬夜的不良狀态裏恢複過來了，但面上還是露出倦色。見林煙雨她們過來，她取出一枚冰藍色的圓珠，遞給覃長昕, 揉着太陽穴道：“這是‘尋毒珠’，放在水中才會啓動, 遇毒則變綠。纖塵跟你們去罷，我再睡一個時辰。”
“莊師姐辛苦。”覃長昕收好尋毒珠，領着一行人往外走。
走出榕樹居所前，林煙雨将夜遙知也叫上。大灰狼比較有野外生活的經驗，若是遇到什麽危險，也能協助她保護覃長昕和風纖塵。
“我們先從哪裏找起啊？”出了榕樹居所，風纖塵問。
林煙雨看着地圖，道：“先去東邊的水域，上回那些鳥妖所說的取水地大致就在那裏。”
“我其實有點不明白，蕭閑易究竟為什麽需要失去理智的妖族？”風纖塵再問, “難不成, 他還能操控這些妖族？”
林煙雨腳步一頓, 轉頭輕笑：“你的猜測還挺準。那只豹子确實會類似精神操控的法術，被控制者越是理智喪失，越能為其所控。”
覃長昕眸光一變, 沉聲問：“十八年前，莫非是蕭閑易操控玄傾，打開了妖界入口？”
“這我倒是不知情，往事已矣，娘也不會将當年的真相告訴我。”林煙雨也沉聲道，“所有的一切，暫時都只是我的猜測。而我也是為了這個猜測，才來到人界，想要調查清楚。”
“如果說……”風纖塵突然吞吞吐吐起來，“我是說如果啊，要是妖界之主當真是被蕭閑易控制，那我們是不是只要捉住蕭閑易，問出當年的情況，就能打開分界屏障，讓兩界和平來往了？”
“……”林煙雨忍住了沒吐槽她思想單純，只是道，“人族有句話叫做‘血債血償’，當年死了太多人、太多妖，到現在十八年過去，分界屏障的鑰匙卻還是只在我們手裏，就說明和平沒有那麽容易實現。”
“話雖如此，也不是全無希望。”覃長昕道，“不過當務之急是解決雀翎島的供水問題。倘若水源皆被毒污染，雀翎島上的鳥妖遲早也要抛棄此地，外出尋求新的聚集地。”
林煙雨用力點了點頭。原文裏的雀翎島鳥妖遺民，确實是在島主死後背井離鄉，死的死，散的散，然而它們從未做錯過什麽事，只是想要在人界的原住地安安穩穩過一輩子而已。
是蕭閑易的到來，将生機盎然的雀翎島變為廢土。
島上古木叢生，衆人沿着現有的路走，也難免在半道上被橫生的枝杈攔下。
夜遙知走上前，雙手指尖生出鋒利爪子，來回扒拉幾下，将枝杈斬為幾段後，扔到路旁去。
“前面有水的潮味，非常濃郁。”夜遙知嗅了嗅，提醒道。
林煙雨用馭靈術去探了探路，皺眉道：“這條河附近有毒霧，你們張開禦毒屏障試試，實在不行就先把地點記下來，回去之後讓熟悉毒類的除妖師過來看看……”
她話音剛落，忽覺附着在背部的烏翎有異樣，忙将它喚到手中握着。
烏翎自行飄向前方，林煙雨幾人對視一眼，追了上去。
即将靠近毒霧時，覃長昕手中剛掐訣，只見烏翎上黑芒一閃，剎那間，不遠處的毒霧盡數向它湧來。
林煙雨忙示意大家後退，等烏翎吸收完此地的毒霧，才敢走上前。
“難怪島主要送我們信物。”她拿着烏翎，邊走邊道，“原來這烏翎是毒霧收納器。”
“雀翎島主的‘鸩息毒霧’是寧州一絕，沒有特殊的法器是破不掉的。”風纖塵道，“不過我記得島主昨天說過，蕭閑易當時拿着一把古怪的劍，把毒霧給破了。這得是什麽樣的劍啊？”
林煙雨正要搖頭，忽聽覃長昕道：“相傳世間有兩柄神劍，一名‘宵征’，一名‘嘒星’，世上沒有這兩把劍破不開的屏障。據說得其一者，便能夠破開天穹，白日飛升。”
風纖塵震驚不小：“居然還能白日飛升？！這是真的嗎？”
林煙雨：“……”
撕裂時空應該是真的，她覺得自己恐怕就是被嘒星劍弄穿越的。
但白日飛升未免有點扯淡，要是真能這樣，蕭閑易早就用嘒星劍飛升了，還用得着在人界各州的妖族聚集地撒播毒物，培養那麽多傀儡？
她們說話時，夜遙知已經循着氣味快步走到前面去，化出灰狼妖身，在河邊迅速刨了個深坑。
林煙雨她們趕到時，發現土壤之中竟埋着一顆漆黑的珠子。
“這東西的血腥味很重，應該是儲存毒素的容器。”夜遙知以爪子點了點地，不敢碰那珠子，“沒有信物，就沒有妖敢穿過剛才的毒霧，過來一探究竟。”
風纖塵忙上前，站在坑旁嗅了嗅，忽然喚出沁血白璧托在掌心，撮指不知念了個什麽咒，一縷頭發絲粗細、一指長的“紅線”自白璧內飄出，直接鑽入黑珠之中。
“這是什麽？”林煙雨下意識問。
“白璧裏有娘留下來的血，可以淨化這種邪性的法器。”風纖塵解釋道，“姐姐的白璧應該也能淨化。”
“除妖師的血還有淨化的作用？！”林煙雨有點不相信，她印象裏只有小說中才會這麽寫。不過她所生活的時代靈氣衰微，哪怕是修煉者，體內儲存的靈氣也并不多，血液自然就沒有淨化的能力。
林煙雨想了想，覺得這時候還是要尊重一下原文設定。
她見“紅線”纏住黑珠後，便開始慢悠悠地旋轉起來，但是轉得實在太慢了，幹脆喚出自己那半塊白璧，向風纖塵問來咒語之後，引動白璧中的血液出來，凝為“紅線”，也纏到了黑珠上。
只見兩根“紅線”相交之時，齊齊變為薄薄一層血，将黑珠包裹住，刺眼的紅光驟然将黑珠籠罩，不到十息的工夫，衆人再看黑珠時，發現它已經成為了剔透的白珠。
“是我的錯覺嗎？總感覺周圍的空氣都沒有那麽渾濁了。”風纖塵收好沁血白璧，有些貪婪地嗅起來，“真神奇，聞起來還有點甜？”
“這究竟是什麽玩意兒？”林煙雨在坑邊蹲下，盯着白珠看。
“可能是維持水質的特殊法器。”覃長昕走到河邊，将尋毒珠抛入水中。
尋毒珠瞬間變綠，果然朝着白珠所在的位置游去。不過沒多久之後，它就慢悠悠地游了回來，一邊游，一邊褪去綠色。
“這就淨化成功了？”風纖塵走到河邊就看到這一幕，很是驚訝，“那我們趕緊去下一處水域吧，既然這裏有這種白珠，其他水域附近肯定也有！”
林煙雨卻不太放心，放出靈氣仔仔細細感應。
覃長昕牽引着尋毒珠靠岸，走到她身邊，柔聲道：“尋毒珠并無異常，此處的水域已經沒有毒素了。”
“這條河太大，我怕有殘留的毒素。”林煙雨皺眉道，想了想，小聲問她，“我能喝一口試試嗎？”
“不可！”覃長昕當即變了臉色，俯身要去拉她。
“你別緊張！”林煙雨忙解釋，“我之前不是喝過毒茶了嗎？我現在可能對這種毒已經免疫了……呃，你知道什麽叫‘免疫’嗎？”
覃長昕似懂非懂，警惕地看着她，并擺出随時拉她走的姿勢。
林煙雨便為她科普了“免疫”的意思，又指了指水面：“那我現在可以喝了嗎？”
見覃長昕抿着唇，雖然一句話沒說，但眸中滿是拒絕之意，林煙雨索性将飄然斧祭出，插到她身邊，“有飄然斧護着我，你放心吧！”
“你們為什麽不走？”風纖塵拿着地圖走過來問，詫異地看着二人奇怪的拉扯姿勢。
“煙雨要以身試毒。”覃長昕垂眸道，“我不許。”
“這不是有飄然斧在嘛……”風纖塵話音未落，感到覃長昕剮了自己一眼，乖乖噤聲。
“我來罷。”夜遙知見狀，擱下這句話，便奔向河邊。
林煙雨沒來得及阻止，等她趕到夜遙知身旁，卻見夜遙知已将水咽了下去。
一行人頓時緊張起來，林煙雨眼疾手快，揪着灰狼的後頸皮，把它拉回岸上。
“這是有毒的水！你怎麽能自作主張！？”林煙雨急道。
“遙知也服過這種毒。”夜遙知平靜道，“既然少主夫人不許少主試，那便由遙知代勞。”
“你……！”林煙雨又急又氣，但念着河水已經下肚，她直接扛起飄然斧，就要往夜遙知身上掄。
夜遙知卻閃身躲開，非常靈活地蹿出去老遠，又爬上一棵古木。
“蠢狼！你下來啊！”風纖塵追過去喊。
夜遙知沒吭聲，見林煙雨掄起飄然斧要砍樹，後腿一蹬，又往另一棵樹上跳。
“……”林煙雨放下斧頭，開始後悔為何要帶她同行。
“你是、你是屬猴子的嗎？！”風纖塵仍在追。
夜遙知頭也不轉地繼續跑，誰知還沒跑出幾丈，忽覺腿上纏了什麽，低頭看時，整個身體也被那件東西纏住。
覃長昕握緊縛靈索，也不用力，只是一點一點朝夜遙知靠近。
“別逃。”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放平靜，“既然你将自己視作我們的同伴，就莫要做出讓我們擔心的事。”
夜遙知默然一陣，終于調轉方向，主動向她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最近評論越來越少了，散財姬，啓動！
截止到下一章更新前，這章的2分留評都有小紅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