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混蛋
“混蛋!”
她渾身蓄出不一般的力氣,将手肘重重撞開他的胸膛,身手敏捷地翻身下床。
果然,她不會坐以待斃。
胸前傳來一片熾熱的疼痛,他冷漠地坐于床上,望着她下身破裂的白色裙子,修長白皙肌膚在他眼中若隐若現,但是卻再也激不起他的一絲欲望。
“防身術?你練過。”
他見多識廣,并沒有因為她的反抗而盛怒,神色恢複了原本的自然,淡淡問道。只是那眸中的冷意,再也無法掩飾徹底。
她居然用防身術,防備自己的未婚夫?
果然是烈女沒錯。
她想要保留自己的清白,一直到遲暮之年嗎?
她冷着臉,嘴角一絲分明的笑意,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命運。“是,沒想到終于派上了用場。”這一條披着羊皮的狼,自己嫁給他,以後如何自處?難道每天都要防備他化身為狼,撲過來的一幕嗎?
“杜聖衍,你不要以為,我願意嫁給你,便是你暖床洩欲的工具。”她冷靜地坐于沙發之上,神色自若。大風大浪她見的多了,他真的以為自己不堪一擊,只能當被欺壓的軟弱小媳婦角色?“如果你對我們的協議不滿意,我們可以終止這種合作關系。”
視線落在那個英俊男人的臉上,慢慢游離至下,見到那一片透露着性感的胸膛,她粉唇微微含笑,說得輕描淡寫。“大不了,一拍兩散。”
“你的演技太差了,你根本就不是那個傳言之中的林默默。”他冷冷說着,沒有流露更多的情緒。
用這麽激烈的手段,就是為了逼出她的真實那一面,但是将她壓在身體下的那一刻,他居然真的想要占有她!
難道,自己很久沒有碰女人,所以欲求不滿了?
“人,是會變的。”林默默眼眸之中,只剩下一片平靜,她冷眼相看,不帶一分緊張。“只要你沒有踩到我的底限,我可以在杜家人面前,一如既往地扮演着那個沉默寡言,溫良賢淑的好兒媳。”
他邪肆地勾起嘴角的笑意,眼神宛如豺狼一般幽深,他很滿意,她暴露的真實個性。這場游戲,才不會太單調乏味。
“我可以不碰你。”
“不過,我看,我的合作夥伴根本就不可信。”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俏皮的笑意,她的臉上一片和煦春風,語帶戲谑。“被狼壓的戲碼,我可不想夜夜都看到。”
她的話鋒一轉,語氣堅決,不容置疑。“杜總裁身後多的是紅顏知己,滿足你的生理需求,不在我的責任範疇之內。我想今天發生的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杜聖衍的臉上毫無表情,冷靜吐出一句。“我的父親身體很差——”
“我清楚,所以你才會願意娶我,不過是想他完成最後的心願吧。”在世人面前,他浪蕩松散,父子關系也瀕臨緊張的邊緣,沒想到他的內心,卻還剩下一片善良和孝道。
他點頭,側過臉去,一句帶過。“你知道就好。”
“既然要攤牌,我也說清楚。”林默默白皙的小臉之上,沒有任何的笑容,她說得足夠坦白。“你的人,你的財産,我都不稀罕。我只是想要給父母一個不算太差的交代,在我眼中,嫁給誰都一樣。如今嫁給他們都滿意的杜總裁你,他們開心,就夠了。”
至于這段荒唐的婚姻,可以維持多久,她不想深究。
“我累了,我想杜總裁應該不介意我休息了吧。”今天她渾身不舒服,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出現,她也不至于到這個地步。方才一次反擊,已經令她用去,大半氣力,每次想到被他壓在身下的無力,都令她心生憤恨。
他一眼就看穿,她眸中的疲憊,偏偏太過倔強,還不願松下防備。不知為何,一想到她在睡夢之中的清淚,他的心,就變得萬分複雜。“只要你沒有其他的目的,往後屬于你的東西,一樣都不會少。”
“杜總裁對女人,果然大方闊綽。”她敷衍了一句,下一刻,将自己的臉,埋下。閉上雙眼,平躺在沙發之上,她實在太累。
杜聖衍望着她的清麗眉眼,冷漠地脫下身上的衣服,躺在大床上,仔細打量着她的睡顏。她睡得很平靜,他的存在,也沒有成為她的威脅。
他應該,給她信任嗎?
相信她進入杜家,沒有任何陰謀?
他面對的是一個再陌生不過的女人,她的容貌,她的身手,甚至,就連她說話的語氣和清冷姿态,都讓他覺得,她是一盤,無法控制的棋子。
他厭惡,不受控制的女人。主動權,應該掌握在他手中。這一次,也不能例外。
但是同樣,對神秘的她,卻有更多好奇。
她閉上了眼睛,卻根本無法安睡。畢竟,在這個陌生的房間,面對那麽危險的“未婚夫”,她根本不可能睡得安穩。
腿上被他觸碰過的地方,以及那條被殘酷撕裂的裙子,都令她覺得,一絲絲的恥辱,自己分明是走入了龍潭虎穴。但是怎麽辦,她是心甘情願的!
林默默,眼前的女人,真的是林默默嗎?
淩晨三點。
他起身,按下手邊的花瓶,更衣間裏面的暗室,緩緩展現在他的面前。
俊挺的身影,随即閃過,暗室的自動感應門,再度關上。
他坐在暗室的中央,撥通了一個號碼,聲音冷沉,發號施令。“這次,你們給我放下手邊的所有任務,全力調查一個女人。”
“名字是林默默,亞洲人,22歲…….”
他此刻的臉上,神色冷絕,再無平日展露在外的,那些溫暖的笑意。
她醒來的時候,卻已經在床上了,柔軟的薄被,覆蓋在她的身體之上。溫暖幹淨的光線,落于自己的身上。
她突然有些詫異,自己是太累了嗎,才會讓人抱上床,也沒有半點知覺?
莫非,那個将自己抱上床的人,是杜聖衍?
他對自己,怎麽可能這麽好?他們原本便是井水不犯河水,他過他的陽關道,她走她的獨木橋。
根本就不需要這些,累贅的關懷和動作。
何必那麽惺惺作态?
她這麽想着,嘴角暗暗升起一抹,冷淡至極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