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松弛劑。廢棄大樓也是個危險的世界，而我，是最危險的老板，我親愛的雇員。”卡路狄亞把卡妙摁倒在長桌上，他陰冷的語氣讓卡妙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注意到卡妙渾身不自在，卡路狄亞快活地咂舌，“現在讓我們更加坦誠一點吧，卡妙。”
卡路狄亞從抽出那把沾着血的軍用匕首開始，把卡妙身上的武器一個個搜出來扔到牆角。這情景刺得卡妙有點難受，他從沒想過有一天完全沒受過訓練的普通人不用武器就能威脅自己，這太諷刺了，而且十分可笑。
“我的心髒是不太好，一直在謹遵醫囑進行治療，絕對沒到不能劇烈運動的份上。好了，讓我們進入正題吧——”卡路狄亞從長桌旁邊的手提包裏拿出攝像機，一副導演的架勢對着卡妙拍攝。更讓卡妙不适的是，他不但連名帶姓說出了卡妙的真實身份，還背出一篇可以當做正式通報的認罪書，“我卡妙宣布對上述所有罪行負責。”卡路狄亞命令道，“複述。”
卡妙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卡路狄亞逼着他用本名認罪！這絕不可能！
“我知道你記得住。”箍着卡妙下颌的幾根手指用力收緊，卡路狄亞又一次命令，“複述。”
“我卡妙……”卡妙遲鈍地吐出兩個詞，突然積聚起渾身的力量一拳揍倒了卡路狄亞。卡妙狠狠啐了口血沫，“你以為……我是誰啊？！”
沒辦法了。
揍翻卡路狄亞之後，卡妙搶過還在拍攝的攝像機拿它砸碎了落地窗。感謝這是一棟廢棄大樓，不但沒有喪心病狂地給每扇窗戶都裝防彈玻璃，而且還貼心地裝了護欄。破窗而出爬到下一層的卡妙還有點使不上勁差點墜樓，渾身傷躺在護欄裏冷汗把後背的衣服都浸透。
無視掉樓上的驚呼，卡妙悶聲不吭地抖着手開窗進屋，順便把這筆賬算在卡路狄亞頭上。
弄成這樣還想雇他繼續工作？做夢去吧！
米羅早在過來之前就對這棟樓裏所有攝像頭的位置心裏有數，不過保險起見他在走進來之前小心翼翼地重新确認了一下。攝像頭主要集中在高層，現在還能正常使用的一共有八個。只不過裝攝像頭的人顯然有點外行啊，有的視野不夠好。這棟廢棄大樓估計就用這一次，攝像頭沒有紅外熱成像那麽高級的，而且頂層會議室核心區沒有安裝。
米羅避開門口的攝像頭靠在牆邊從背包裏拿出一個筆記本電腦，手指在鍵盤飛速上移動，很快找到附近的WIFI信號。果然是常識性錯誤，特意安了攝像頭還開啓保安系統，外加遠程監控，WIFI的防護卻形同虛設，這不是給他這樣的黑客大開方便之門嗎？
一分半鐘以後，整棟樓的保安系統最高權限被他拿到，原來在附近待命的保镖被支開，遠程監控信號換成了循環播放舊信號。米羅從背包裏拿出外置寫卡器，直接将一張空白卡變成了權限最高、能來去自由的通用卡。
一切準備就緒，他把東西收好，将帽衫脫下來露出裏面的格子衫，脫掉牛仔褲換了條卡其色的褲子，戴上黑色眼鏡框，将散開的頭發紮緊。顯露出完美的IT精英大衆特征，米羅一副“我急着工作”的樣子出現在大樓門口。
快步走到讀卡器前晃了晃門禁卡，米羅看都沒看面面相觑的兩個保安，直接走了進去。
米羅一走進大樓裏就朝着A1區跑，看不到卡妙他的心在狂跳。卡妙！千萬別出事！
盡管想法子讓自己清醒，可還是有一部分已經起了作用。卡妙接受過抗藥物訓練，但鬼知道卡路狄亞弄來的是什麽玩意。感覺能放倒一頭大象，換個人可能直接失去意識。
一個普通的B級任務突然變成地獄級難度。
……必須得加錢。
我怎麽會淪落到這樣的境地？卡妙痛苦地甩頭，這種瀕臨斷片的迷離感使得他只能刺激自己爬窗戶弄出的傷口，用痛感保持清醒。
成功擺脫卡路狄亞倒是在意料之中，職業是服裝設計師的家夥動起手來就是個弱雞，照腹部揍一拳就搞定了。卡妙發誓要不是他的手沒力氣他一定會打爛卡路狄亞那張臉。
吸入可疑氣體嚴重降低了卡妙的思考能力。
不然卡妙會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卡路狄亞不斷逼他用本名認罪并不具有法律效應，而是為了同時采集卡妙原本聲音的音頻、露出本來面目的視頻、對應說出的本名、習慣使用的字跡、指紋和雙眼虹膜掃描的記錄。對一個僞裝專家來說本來的身份被揪出來是致命的，而且卡路狄亞的目的還不止這些。
他還想引出那個一直注視着卡妙的黑客。
一旦那個人出現，卡路狄亞就有自信堵住那家夥，把剛對卡妙做過的事對他再做一遍。
騙子和騙子之間有什麽信譽可言？
聽起來有點奇怪不過身份驗證是所有員工入職前都必須經歷的步驟。卡路狄亞擦了下出血的嘴角，扭頭朝監控器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對于真實身份不能洩露的家夥來說也能跟“把柄”劃等號，真是一舉數得，啧。
想在一棟廢棄大樓裏逮住卡妙幾乎是不可能的，哪怕卡妙吸入可疑氣體有點暈眩也不成。
卡路狄亞的保镖做不到，不代表米羅也找不到卡妙。論追蹤米羅是專家。只要是任何有攝像頭的地方都能夠輕易地用面部捕捉軟件找到一個人，至于其他追蹤方法不下一百種。
如果不是卡妙沒見過他的話，米羅也不至于從被卡妙打暈的保镖身上順走手機。用在牆上寫字畫火柴人還有打電話的方法引起卡妙的注意，幾次簡短的解釋外加提供誠懇的幫助之後，終于說服疑心重的卡妙帶走手機。
“左轉”“右邊”“鎖門”“堅持住，我這就來找你！”不假思索地照做。卡妙的動态視力和反應速度都非常強悍，跟得上米羅指引的最佳路線。
米羅食言了，他把卡路狄亞的保镖引來，但是受身體素質的限制沒法原路退回見見卡妙。卡妙很理智，自然不會傻乎乎地待在原地為等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放棄最佳抽身時機。
雖然沒見到……
“你不敢見我嗎？”走出大門之前卡妙在扔掉手機之前輕聲說，“無論如何，感謝你的幫助。”
……謝謝你。
米羅才不是不想見卡妙。一時耍帥引開保镖，錯過了卡妙溫柔的道謝，悔得腸子都青了。被包圍即将翻車的時候米羅确實為錯估了對方人數而後悔，卻半點沒有後悔自己的決定。
所以米羅豁出兩條腿往大門口跑去，希望卡妙已經走了，不用再被卷入這個爛攤子裏。
真動手——不，米羅絕對不願意動手。
他對自己很了解，知道自己誰也打不過。在必輸無疑的情況下他也就不會自取其辱了。
“好了，別再跑了，跑不掉的。”卡路狄亞風度翩翩地出現在大門口，“卡妙你也出來吧。”
“你是卡路狄亞？”米羅是消除電子痕跡的專家，他一點也不認為是自己引起了卡路狄亞的注意。反倒是對方說讓卡妙出來的話讓他有些在意，難道剛才卡妙沒有趁機離開嗎？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出面，連打電話蒙蔽那夥人的時候用的都是網絡電話和網絡變聲器，猜到是他做的不難，查到是他做的——不可能。
米羅确實對自己的技術有自信。
但是他也沒盲目自大到認為自己世界第一。
再厲害能浪得過國家機器？IQ再高也怕子彈啊，更別提面對面打起架米羅就是個弱雞。更別說地球上最好的黑客都在抱住國家的大腿讨飯吃，他現在自以為高明是因為他惹得禍不夠大，又或者是上頭的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所謂完美犯罪一說，真正的聰明人根本就不會犯罪。
所以被一群警察拿槍指着的時候無論米羅卡妙都很詫異，又沒法說卡路狄亞惡人先告狀。
“別擔心，局長是我兄弟。”卡路狄亞拍拍手，“接下來就得換個安靜地方談談雇傭事宜了。”
誰給你的自信？我們兩個嗎？
米羅和卡妙面面相觑。
“走，咱們該回家了。”卡路狄亞被警車護送離開了廢棄大樓，又在快到警局的地方把一臉莫名的米羅和卡妙“請”到了自己的車上。
“二位都閉嘴跟我走吧，別想揍我，也別耍什麽花招。”卡路狄亞笑得像狐貍一樣，米羅都有點擔心監控作假是不是被發現了。不過很快米羅就不擔心了，因為他自己和卡妙都被抓了再擔心監控作假被發現完全沒意義啊！
卡妙顯然不死心坐在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