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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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獸本就極有靈性,其展開的幻境被勘破後也該是澄淨透徹。受了魔氣侵蝕後,天幕雲沉墨墨,重重壓在頭頂,久待其中心裏分外壓抑。墨雲之外魔氣湧動,越發讓人想要盡快脫離。

歸缇劍緩緩出鞘,明亮劍鋒閃過,握劍之人目光冰冷,殺意只那一瞬,卻是無比堅決。

“相曲。”雲昭以為是自己看錯相曲的殺意,他記憶之中從未流露出這般強烈的情緒,雲昭道,“你可是知曉了出去的方法。”

雲昭如今只恢複了半身仙力,體內時不時會有魔氣湧出,再在幻境多待上片刻怕是又有入魔的危險。相曲此前便破開過幻境一次救過他一次,想來定是有出去的辦法,故而才看起來如此不慌不忙。

相曲淡淡道:“還不着急。”

他将外袍用劍挑起,披在雲昭身上。歸缇劍通體墨紅,劍背有意無意地劃過雲昭豔紅的乳尖,其中蘊含之靈氣叫雲昭情不自禁地打了個顫。歸缇劍氣收斂,又有相曲控制,自然不會傷了雲昭,墨紅劍背從乳尖落向雲昭的下身,白皙肌膚之上一把墨紅劍背游走,最終落在雲昭腿間。雲昭雙腿張開,像是怕被劍鋒所傷,又怕讓劍鋒染上污穢之物。此時歸缇的劍尖沾了一點雲昭穴裏流出來的腥甜淫水,反而看起來有些淫邪之感。

劍背貼着雲昭的會陰,冷冷的劍意蹭着他的陰蒂,雲昭內裏才熄滅的火又要複燃,陰蒂似是不知疲倦,一碰就硬了,縱然作弄他的只是一把劍,雲昭的身體也會給出反應。

“你把劍收起來……不要用它……不要……”劍背蹂躏着他的陰蒂,雲昭想要用腿夾住劍身,可是心裏不願污了歸缇。

歸缇是他與相曲在劍墳裏尋得的劍胚,歸缇胚中便有一道血絲,是極難煉化之物。風少蘋言道此劍帶煞,不可成劍,就算成了劍,劍氣與煞氣相沖,也會立刻粉碎。相曲不肯死心,終日埋身鑄劍閣反複琢磨将煞氣抽出的方法,雲昭也想勸他換一個劍胚。

相曲卻道:“它和我們有緣。”

歸缇與靈秀是一塊劍石中的劍胚,靈秀的劍胚靈氣通透不染纖塵,相比之下歸缇胚中一道血線便是瑕疵。那時雲昭只道師兄果然是個溫柔堅定之人,認定了歸缇就不願放棄,于是也同相曲一起為歸缇築型,為其引靈鎮煞。歸缇真正出世之時,也如靈秀一般淨白如玉,然而片刻之後便在烈火之中化為了墨紅色。

如今歸缇卻被相曲用來作弄于他。

雲昭雖極力忍耐,但才被操過的陰穴極是敏感,湧出一小股的淫水濺到劍身,淫水順着劍身而下,雲昭似乎在劍身上看見一道淺淺的雲紋,還未等他辨認,相曲便收回了劍。

“幻境可以穢物破除,越是淫邪越好。”相曲将歸缇劍往某處一擲,看來他早已觀察了許久,卻遲遲不動手破境。雲昭知相曲又是存心戲弄他,卻見歸缇果真破開了一面鏡子,頭頂天幕搖搖欲墜,幻境出現了一絲崩塌的跡象。

靈氣從破境出四竄湧入,雲昭本也仙力不穩,如同立于浪頭,東倒西歪站也站不穩。相曲出手攬住他的腰背助他穩住身形,嘴裏卻道:“師弟的騷水果然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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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昭故意不理他話中的機鋒,将外袍以腰帶一系,卻是大了許多,雙手都藏在袖中,着實有些不便。他将袖子卷起兩道,手腕才能露出。幻境雖然崩塌,他們卻并沒有立刻出去,一面鏡子裂開,又将他們送進了另一面鏡子裏。

眼前不是萬劍山的任何一處,一處精致秀雅的山莊裏卻是瘴氣彌漫,熏得雲昭眼睛酸澀。

“這裏是?”眼前之景分外眼熟,卻想不起是在何處。

相曲道:“月河左岸,聶家的地方。”

雲昭聞言,看了相曲一眼,觀他面色如常,心思稍緩。

相曲道:“如今蜃獸魔化,将各人的幻境連在了一起,看來我們是進了聶予的幻境。”

月河左岸的聶家自從家主瘋了以後,便鮮少有弟子出世,聶予會出席劍法大會倒是出人意料。不過世人皆知聶予是個色鬼,沒了聶信的約束,更是肆無忌憚,在家裏養了許多的美人供他玩樂。以聶予的性子,未必沒有對雲昭動過心思,故而出席劍法大會也是情理之中在。

修士之所以會深陷幻境,并非蜃獸神通廣大,而是因為它擅于操控修士的心魔,幻境易破,心魔難滅。聶予的心魔,果然是個色字。

聶予果然在他房中,趴在床尾,親着一個美人的腳。聶予也是個俊秀男子,而今披頭散發,癡狂摸樣與他發瘋的大哥聶信有過之而不及。

聶予癡癡道:“嫂子,我不好嗎?”

雲昭原本是在窗後 ,聽見這話,險些碰了身側的花盆,被相曲一把捂住了嘴藏于陰影之中。聶予即便沉迷幻境,可也是個厲害人物,四周一點動靜都會被他發覺。然而此時聶予眼裏只有床上一人,反而錯過了這麽一個勘破幻境的時刻。

相曲手掌寬大,生生擋住了雲昭半張臉。雲昭對相曲眨眼,示意自己不會莽撞出聲,相曲這才松開了手。

蜃獸展開的幻境處處逼真,就連朦胧月色也幻化了出來。薔薇花影落在相曲身上,搖搖曳曳,煞是好看。

“你……”雲昭欲言又止,怎會這麽巧,讓他們進了聶予的幻境。他躊躇之時,再次被相曲捂住了嘴,這次竟是連眼睛一并蒙住了。

相曲擁着他躲在花影之中,輕聲道:“你放心,我不會做出格之事。”相曲和他緊緊貼着,身上那股松枝味道在花香之中尤為清冽,雲昭忽然覺得面上發燙,穿着衣服竟是比不穿衣服還讓人心神蕩漾。

“我只覺得他可憐,愛上不該愛之人。”

屋內聶予小心翼翼地握着被他喚作嫂子的腳踝,美人淚眼朦胧,兩腿被迫張開,也是個雌雄同體的身子。聶信瘋了以後,便将自己關了起來不見任何人,自然也冷落了自己的道侶。而聶予是個連自己嫂子也不會放過的色鬼。只是他的嫂子從來都是一副端莊識體的貴婦姿态,何曾多看過他一眼。

“嫂子……”聶予親着美人的嘴唇,美人只知落淚,兩截藕段似的手臂推着聶予的身體,卻是推不開的。美人嗯嗯地哼了幾聲,陰穴被聶予用手指插了兩下,洩出一股淫水,雙眼更是朦胧多情,意亂情迷間對着聶予“信哥哥信哥哥”的叫了起來。

聶予聽了竟然也不氣惱,反而溫柔地摸着美人的臉,笑道:“你叫他也沒用,他把自己關在不見天日的水牢裏,還用五鬼噬心術毀了自己的道行,已經和死人無異。他已經給不了你想要的了。只有我,嫂子,你現在只有我了。”

美人聽了,眼淚簌簌落下:“明明是你,是你把他關起來的……你這個殺兄奪嫂的逆賊……”

聶予視若罔聞,将美人的腿架在了腰上,下身一挺,陰莖就插進了美人的陰穴裏。美人哀求起來,聶予卻操他操的更是兇猛:“既然你是這麽想的,那便全是我做的。”

雲昭聽了,只覺可氣可嘆可憐,再往下便是美人嘤嘤切切的呻吟聲,實在不堪入耳。相曲捂住了他的耳朵,雲昭重見光明,看見相曲張了張嘴,卻是沒聽見他說什麽。

此處于聶予而言是真實幻境,往日他想做而做不到的,全部宣洩在了幻境裏。故而即使幻境有了崩塌的趨勢,聶予也明明已經看見了他們,卻還是抱着一個虛幻的美人,重重地頂進他以為的幽深蜜穴,頗有些可憐兮兮地求他:“嫂子,你別走,嫂子,你看看我。”

以聶予的修為,如何不能勘破幻境,只是他寧願沉浸在幻境不願醒來罷了。

待到美人完全消失,聶予才轉過頭來。他本是少年模樣,卻死氣沉沉,開口時語氣陰冷無比:“相曲,原來是你,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我大哥把自己關了起來,你找不到他的,你更殺不了他。哈哈哈,你殺不了他,誰都殺不了他。”聶予的狂笑姿态真是和聶信當初發瘋的神态一模一樣。

相曲握緊了歸缇劍,冷冷道:“你瘋了。”

聶予方才還笑得如同瘋子,轉眼間又開始慢條斯理地整理散亂地頭發,道:“我們聶家,是不能出兩個瘋子的。此事你若敢說出去,我不介意讓天府相林徹底絕後。”

聶予一怔,手中的發絲瞬間被一劍斬落。

靈秀劍重回雲昭手中,對待外人,雲昭從來是一副吝于言笑的冰冷模樣,絕不會像這樣貿然出手,眉眼間隐約還有怒氣浮現。

聶予連發也忘了束,舔着嘴唇,色迷迷地看着雲昭:“雲昭仙君,你生氣時更是美貌了。若是我沒看錯,你身上披的應是相曲的衣服吧。”

雲昭對待這種孟浪之徒,從來是不予理會,任由他們如瘋狗般亂吠。然而被他提起相曲的衣服,還是不免有些心虛。聶予也是聰慧之人,一眼就看出來其中貓膩,還欲開口調戲雲昭一番,便被相曲冷聲打斷。

“蜃獸已被閣主擒住,聶莊主還要被多少人圍觀你們聶家的風流韻事。”

聶予惡狠狠地看向相曲,随手挽了頭發,首先破境而出。

相曲和雲昭緊随其後。

原本隆重盛大的劍法大會被蜃獸攪得一團亂,幻境之中衆人只覺時間流轉很快,其實不過半盞茶的功夫。

普易仙尊左手按在蜃獸頭上,蜃獸害怕極了,嘴裏一直吐着泡泡,看起來并不像是方才施展幻境将這麽多的修士困住的兇狠魔物。

“蜃獸已被我制服,讓各位道友受驚了,待會由弟子們準備些凝神丸來,也算是我向諸位賠罪。”普易仙尊雖是劍霄閣閣主,卻十分平易近人,對待後輩也是柔聲細語,給人如沐春風之感。其他人或多或少在幻境吃了苦頭,卻也不敢真的責怪什麽,連忙寒暄了幾句,接受了價值不菲的凝神丸,此事就算揭過了。

除了因為熟睡而未被卷入幻境的百裏紫外,沒有人看見普易仙尊趕來馴服蜃獸之時,右臂上纏滿了幽幽的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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