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龍族問罪

夜間，九華設宴，款待龍族的客人。

重華殿難得的少了從前的肅穆，絲竹歌舞環繞，熱鬧歡快。

龍王與龍王妃端坐在正中首位。尊主在其左手邊略低一點的位置，下面依次排坐着恒源、恒力等幾位師伯師叔。右邊依次坐着龍霄龍羽等龍族客人。至于小一輩的弟子們則坐在重華殿外圍，惜緣與我皆是挑了個最末的位置。慕白還在清心草堂休養，師傅玄妙也沒有來參加宴會，應該在照料他吧。

想到下午龍王妃語氣不善的一幕，我仍是心有餘悸。雖然她只是确認了我的身份，沒有多說什麽，但是那丹鳳眼中流露出的警告與鄙夷不得不讓我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首先，她能一眼就認出我來，一定是龍羽她們與之通過信了，這次九華山之行，哪那麽容易放過我。其次，我就在她面前她卻隐忍不發，應該是個心思沉穩細密的。相比龍羽姐弟，這塊老姜也真夠辣的。

因為是難得九華盛宴，尊主特令九華山上下，無論尊卑，皆可過來共享盛宴，只是婢女們是沒有座位的，只能在一邊站着。這可美壞了落英殿的衆花妖們。一個個皆是精心打扮、穿上各自喜歡的衣服，略施脂粉，含羞帶怯。

芍藥：“哎，慕白神君竟然沒來，枉我今天抹了上好的流雲胭脂……”

玉蘭：“嘿嘿，今天我可是有機會了，姐姐們瞧，青雲大師兄在那兒！”

……

順着玉蘭的話，我看到了一個面容俊朗的男子，一襲青衣，三千發絲盡束于腦後，只是神情冰冷，沉默寡言。整個九華山也就他的長相能與慕白相較一二了，難怪那家夥對大師兄的敵意這麽強。不過慕白有一點卻誠不欺我，大師兄的确是個木樁子加冰柱子。

玉蘭這丫頭确實膽大，自個斟了杯酒，婀娜聘婷地就往大師兄處去了。衆位姐妹齊刷刷地注視着她，然後眼睜睜地看着青雲大師兄冷冷得把她當成了空氣，一個眼神都沒賞。玉蘭嘿嘿幹笑兩聲打算回來。大家又極有默契地刷刷調轉頭顱。我們什麽都沒看見……

惜緣在一邊憋笑，憋的臉成豬肝色，雙肩像篩子抖個不停。哎，因着下午的事情，之前她一直為我提心吊膽的，現在放松了點是好事。可是我很擔心，這麽個天賦卓絕的一代佳人會不會被自己憋死。好心地拍拍她的背，暗自使了點勁兒，這孩子一下子破功，哈哈笑出聲來。

這姑娘笑得也太猖狂了點，以至于剛剛還嘈雜的大殿一下子安靜下來，滿堂賓客都向我們這邊看來。尤其是龍王妃的眼神，更像是逮住了耗子的貓，“尊主，九華仙境何時出了這麽沒個分寸的丫頭？”

惜緣聽罷，眼底怒火燃燒。我連忙扯着她的衣袖，“快道歉！”

她這才不情不願地站起身來，微微屈膝，“九華晚輩安惜緣方才放肆了，驚擾了王妃，還請王妃莫怪。”

恒力也立馬開口：“王妃，小徒定是喝多了，沖撞了王妃，還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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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龍王妃似是依舊不買賬的樣子，尊主又道：“今夜龍族貴客降臨，大家歡喜熱鬧些也無妨。龍王、王妃，你們說是嗎？”語氣漸漸冰冷強硬。尊主還是愛護自家弟子的。

龍王妃秀氣的眉毛一皺，頗是好說話的樣子，“這倒無妨，只是聽說九華山新收了兩個凡間徒弟。還是請尊主好好管教才是，莫要弄出了笑話。”

惜緣的怒火更甚，我只好對她使了個定身術，不然這個火爆丫頭定要壞事。

龍王這時開口了，“愛妃莫要計較了，兩位凡間姑娘敬杯酒，陪個罪就算了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們倆不去敬酒倒真成了我們的不是了。不過這龍王真夠惡心的，得了便宜賣乖，這事本就是他家王妃雞蛋裏面挑刺，還好意思讓我們賠禮。

斟了兩杯梨花白，解開惜緣的定身術，向她使了個警告的眼色。這姑娘嘟着嘴巴，萬分不樂意的随我走上前去。

離龍王妃大約有三四步的位置我們停了下來。恭敬地行了一禮：“小輩離錦絮、安惜緣向王妃請罪了，一杯罰酒表示歉意，還請王妃大人不計小人過。”

說完，我們象征性地舉了舉酒杯。突然，我眼尖的發現龍王和龍王妃各自捏起一白色光芒向我們射來，由于視角的原因，整個重華殿恐怕就只有我這個角度能看清他們的把戲了。連忙使出法訣，攔截了射向惜緣的那道力量，只是自己卻得挨上龍王妃這一下了。手腕忽的一痛，眼看一杯酒水就要噴到龍王妃身上。

哼，陷害我？要潑就潑到你眼睛裏！

因此，手腕幹脆一翻，直接把濃烈的梨花白潑到了龍王妃一雙丹鳳眼裏。

龍王有短暫的驚愕，定是料想不到我竟是如此膽大包天。

龍王妃捂着雙眼直呼辣和疼，拼命地用手揉着，殊不知這越揉越能加劇梨花白的狠勁。

“水水，快拿水來。”“母妃，母妃，你怎麽樣了？”“離錦絮，你找死！”……場面一瞬間混亂不堪。

惜緣也是一臉的詫異與驚慌：“錦絮，你這是怎麽回事？”

冷笑一聲，“傻惜緣，你還不知道他們二人是存心找我們麻煩嗎？我可不會傻乎乎地等着他們陷害，幹脆就坐實了算了。”

惜緣一下子明白過來：“那現在該怎麽辦？”

那邊龍王妃用大量清水終于把眼睛沖得好受了點，只是發髻淩亂，雙眼紅腫，鼻涕眼淚滿臉都是，之前的儀态神韻不複存在，狼狽之極。我的心裏還是很邪惡的掠過快感的。

突然，龍王妃瘋了般的沖了過來。高高地揚起了手。

破天訣神功使我能把極快的動作放慢了看，因此，在旁人眼裏，她這一巴掌可是迅雷不及掩耳，但是對我而言着實是慢慢吞吞。

可是……哎……這一巴掌我是可以躲過去的，可是躲了這一巴掌，還會有其他刑罰。況且，一旦神功暴露，我該作何解釋？直接說明無異于找死。這一時之痛我還是忍着吧。

“啪”響亮之極的一巴掌扇在我的左臉上，像火灼燒般的疼。我捂着左臉低下頭，掩飾眼內的精光。

“啪！啪！”又有響亮極了的兩個巴掌聲，可是，為什麽我的臉不疼了呢？

擡頭一看，我的親娘啊！惜緣這丫頭咋還是這麽的……這麽的生猛呢？只見她拎起龍王妃的衣領，龍王妃整個人呆愣了，雙頰紅腫。“你竟然敢打錦絮？”啪啪又甩了她兩巴掌啊！直接把整個大殿的人給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