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敢不敢賭
“金如兄，金如！”耳邊焦急的聲音傳來。
頭好痛啊，眼睛好沉啊。費力睜開雙眼，一張模糊的臉映入眼簾，鬼使神差的，伸手撫摸上面前的容顏：“初弦……”
身邊的男子身軀明顯一僵，“金如，是我，我是禦風！”
是禦風嗎？對呀，我們還在寂滅大陣裏，這兒沒有初弦，沒有盤龍柱，沒有雷電、沒有那黑紅的鮮血和凄絕的哀痛……
禦風焦急的俊顏逐漸清晰。浮生大夢，幾乎耗盡了我的心神。“禦風兄，我……我剛剛怎麽了？”
他搖搖頭，面色仍然蒼白，十分虛弱，“我也不清楚，當我清醒過來時，就見你對着一面鏡子，神情驚恐，面色難看。仙氣逆流，隐隐有陷入癫狂的跡象。我只好敲暈你。然後見你許久不醒，擔心你出事，又把你叫醒了。”
呵，最後一面鏡子……那裏面竟然是……
初弦抱着女孩正在逐漸消散的身體，把翠綠的墜子挂在女孩的脖子上，仰天大笑，連吐幾口心血，倒地不起。而慕白神君散盡數十萬年修為強行拉回女孩的魂魄助其轉世，那女孩的轉世，是我……
耳邊響起遙遠的聲音：
“怎麽還是那麽迷糊？”
“怎麽過了這麽多年還是這麽笨笨的。”
“絮兒，絮兒是我啊……”
“絮兒，絮兒你別丢下我。我不會讓你死的……”
……
原來，竟是前世的糾葛今生來理清嗎？
禦風擔憂的聲音再次響起：“金如兄，你看到了什麽？還是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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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開嘴角，朝他露出一個笑容：“我沒事，還是快想辦法出去吧。”這四周皆是晶瑩剔透的水晶，生門到底在哪裏？
四處摸摸找找，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我本打算用術法強行轟開一面牆來。禦風說，如果随便攻擊，反倒有可能觸動更大的殺陣。這三成都不到的贏面，我可不敢用性命來賭。
反正現在也沒有其他攻擊性機關，雖然被困在了這狹小的空間裏，但是一時之間性命應是無虞。我索性席地而坐，靜靜地看着剛剛風起雲湧的水晶鏡子，現在變得晶瑩純淨，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果真是鏡花水月嗎？
禦風仍然不放棄地四下研究着。然後懊惱地嘀咕一句：“這好好的村子都有這麽大的殺陣等着我，我這是有多倒黴啊！”神情哀怨無比。
對了，為什麽小小的梨落村會有這麽大威力的陣？還似乎專門是針對禦風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因由！
梨落村……梨落村……禦風……寂滅大陣……
“禦風！寂滅大陣是誰擺出的？你究竟是什麽身份？”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我兇神惡煞地問道。
只見他嘴角微微勾起，眼睛彎成了好看的月牙，“你不是一直認為我是一個修為高深的天界大仙嗎？怎麽，現在才懷疑我的身份？”依舊是帶着溫和儒雅的笑容：“我就是魔界魔尊聖禦風！金如兄，可還認我？”
他的回答成功讓我的心髒漏跳了三拍。禦風，聖禦風……元虛黑色……中和、西木……對啊，他從來都沒有刻意掩藏過自己的身份，是我潛意識裏把魔尊聖禦風想成了面相兇狠、嗜血殘暴、霸道無理之人。豈料魔尊竟是如此的溫文儒雅，氣質如仙，更沒想到我會和他稱兄道弟、生死與共。
一瞬間的呆愣後，本姑娘揮起一拳頭就往他俊臉上招呼。
成功得手後，洩憤地說：“讓你上次把慕白打成重傷！讓你欺負他！”邊說邊又打了幾拳，沒有仙術、沒有仙力，只是單純的以一個血肉之軀去揍另一個血肉之軀，不過招招中靶子，直打得禦風本來的俊容腫的像個紅燒豬頭。
呼……深呼一口氣，打累了。拉起倒在地上的魔尊大人，“好了，以前的舊賬一筆勾銷，以後還是好兄弟。”
魔尊大人努力地睜大眼睛，哎……其實人家本來眼睛挺大的，只不過……被某人打腫了……“金如，你是仙，我是魔，仙魔勢不兩立，你真的願意和我做朋友嗎？”
鼻子不屑地哼哼氣，“誰規定仙魔不能相交的？只要是我認可的，管他是仙是魔，是人是妖呢！”
看着面前的大豬頭，我還真有點小小的愧疚。嘴巴裏卻繼續不饒人：“好了好了，擦擦你的鼻涕眼淚，別感動得像是找着了親爹一樣。”
禦風笑出聲來，“金如兄，我再過半月就是整整三十萬歲了，你呢？”
仔仔細細審查他一遍，還真看不出來，這家夥竟這麽老了。幹笑兩聲：“呵呵，我今年才十六歲。是凡人修成的小仙。”
聽我此言，禦風一巴掌拍在我的肩上，我疼得龇牙咧嘴，這家夥一定是在報剛剛的“豬頭之仇”！“金如兄，我們既如此投緣，便結拜為異性兄弟吧，我為兄，你為弟！”
不知怎的，這家夥的一番話說得我熱血沸騰，豪情萬丈，“好！大哥！”
“好，小金子！”禦風亦是一臉的慷慨激昂。
我淩亂了……顫抖了……這是……“小金子？小金子是我？”
魔尊大人一臉的理所當然，霸氣側漏：“恩恩，是大哥臨時起的昵稱，很親切很好聽，小金子很喜歡吧？”
我怎麽覺得我這溫文爾雅的魔尊大哥眼睛裏有着捉狹與算計哩？再眨眨眼，嗯？看錯了。大哥的神情很期待很無辜……好吧，小金子就小金子。總比狗蛋、二牛要好太多。
“對了，大哥，之前梨落村的河邊有過一條黑魚精作亂，九華山大師兄傅青雲來此收妖，這陣法會不會是他擺下的？”
禦風沉思片刻，“如此一想，倒也說得通，九華山素以強大的奇門陣法立足仙界，傅青雲更是盡得九華尊主恒絕的真傳。這陣法有可能是他為了防止妖魔再生而設的，只是沒想到竟陰差陽錯地把我也坑了進去。哎，真是丢臉。”
青雲大師兄？話說玉蘭那丫頭一直愛慕青雲，無數次的偷窺，終于發現青雲大師兄最喜歡睡在東面、坐在東邊、沒事看看東邊升起的朝陽，把最喜歡的寶劍也放在屋子的最東面。會不會？
“大哥，你敢不敢賭一賭？生門在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