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那就不要說話。”盛靜鳴說。

沈子科:“不行啊, 不說話我會死的。”

“你女朋友沒少跟你聊吧。”她冷淡地講,記起紀瑩瑩在宿舍哭的事。

沈子科的眼睛陡亮,貧嘴:“你怎麽知道我有女朋友?是不是偷偷暗戀……”

“幻想是快樂的, 随便你。”

沈子科露着大白牙笑,“哈哈好吧。”

不知道為什麽就很喜歡逗她, 每次逗都有新收獲。

社團安靜的氛圍沒維持多久,很快又掀起熱議社長的風潮。

似乎去哪兒到逃不過他的存在感。

連周五放學回家,盛靜鳴也沒避過去。

從小跟她不親的伏露破天荒來找她, “二姐, 電視上那個叫阗禹的, 是你們學校的嗎?”

女人在廚房忙活, 她靜了幾秒,沉默地點頭。

“我想要他的微信。”

“沒有,我不認識他。”

“……哼。”伏露轉頭, 鼓着腮幫子坐下。

伏盛靠在沙發邊玩手機, 擡頭瞟了一眼電視, “那誰,長得挺像我當年見的網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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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朝她望來,眼內滿是挑釁。

“你是不是還挺以為榮。”盛靜鳴丢了這句。

伏盛不生氣,非但不氣, 還最理會這種惹惱別人的反應,嚼着口香糖笑, 媚眼如絲。

本來這種程度是激不了她的,但是, 盛靜鳴從陽臺外瞄了瞄電視屏幕上的男生。

他自信面對鏡頭,與一位相同年齡的女選手并排站。

不爽就在那一瞬間自指尖升騰。

“鸠占鵲巢,無聊透頂。”她說。

伏盛起身,也走到陽臺那兒,斜眼望樓下總站同一個位置的男生,說:“是挺無聊的,不像你重點高中,我就一個飛女,哪比得上你。”

自嘲的意思又帶了諷刺意味。

她抿唇,揣測伏盛葫蘆裏賣什麽藥。

自己能轉到晟中算是憑成績轉的,只是不知伏黎為何幫她挑了個好學校。

因為女人一直對她不上心,随便她讀什麽學校都無所謂。

而伏盛,心思不在讀書那塊,上職中混日子。

沒人知道女人手裏拽着多少錢,但都猜得出來,足夠她們過上一般小康的生活。

伏黎的前夫應該不缺錢,但她們三個女兒,除了小時候的一些模糊記憶,其他對父親的印象所剩無幾。

阗禹毫無異議地火了,不管是上了年紀還是未成年的,像娛樂圈追星那樣,熱衷于讨論他的一舉一動。

無數個稱號頭銜冒出來,什麽晟中校草級的學神,百年一見的美少年,站在舞臺中央答題時,耀眼的模樣如同光。

節目因他小火了一把。

甚至微博上有粉為他建個人站,建貼吧。

被廣為稱道的一截節目片段,官博上轉發過萬。

節目裏,輪到最後一位評委投票時,“如果我告訴你,你明天有一場重要的期末考,給你兩個選項,你是明天去考試還是留在這兒晉級?注意,你的答案決定我手上這一票該不該投給你。”

阗禹笑,沒有一絲猶豫,說:“我選擇考試。”

評委先是故作嚴肅,引起緊張的氛圍,随後露出贊許的笑意,“好,這一票是你的了。”

關于他的鏡頭有微博大V牆頭整理了一組,配字:【這該死的致命吸引力[星星眼]】

熱評皆是一群迷妹在嗷嗷叫。

關于他的一期比賽結束後,盡管他沒贏,微博上卻也湧出不少粉絲長評:

【像春天的煦風吻得湖波輕漾,

日色之外,你是第二種光。

有些人生來就是讓人仰望的。

他大多時候都是微笑着,但沒有人覺得假。

跟他同期的選手輸了,他去安慰,溫柔至極的眉眼,只有他一人擁有。

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送到他面前啊。

私下訪談時,他笑着跟別人說自己就是個普通人。

殊不知,他在臺上的樣子多麽灼眼,無人比得過他。

雖敗猶榮,說的就是他。

如果你看見這樣的他,請不要惡意揣測,他經得起我們給的一切贊美。

好了文藝完了,讓我靜靜地啊啊啊啊啊一會兒[狗頭]。】

盛靜鳴翻完那條長評,夜晚客廳漸涼,她掀開被子去找紙筆,搬了一臺燈,在茶幾上挑燈寫東西。

準備回程時,酒店大廳裏,最後贏得比賽的宋敏邀請他吃飯。

“就我們幾個選手一起,可以嗎?”

頭頂光線敞亮,阗禹拖着行李箱,禮貌地婉拒,“我趕今晚的飛機,來不及,謝謝你的好意。”

“飛機可以改簽啊,主要看你想不想留下來吃飯。”女生嘟嘴,五官有着古典美的氣韻。

宋敏被媒體奉為才貌雙全的才女,其實私底下有點以自我為中心。

阗禹道歉,“我和家人約好時間接機了。”

宋敏:“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肯來,那好,你的手機號給我。”

“對不起,不能。”阗禹說,面容溫和,話語堅決。

宋敏拉下臉,“難不成怕我吃了你?”

阗禹仍是不驕不躁,襯衫套圓領毛衣,一身書卷氣。

兩三秒後,他認真地講:“我有女朋友的,她會生氣。”

宋敏錯愕,呆了好一會兒才收妥好面部表情,假裝無所謂地:“哦,好吧,我也不強人所難了。”

沒再糾纏,讓他離開節目組安排的酒店。

新的一周回校,升旗儀式上,校長特地出面,并讓阗禹當國旗下的講話的演講人。

說是講話,也沒講多少,大家一聽阗禹的聲音由電視過渡到現實,止不住地沸騰。

盛靜鳴一如既往地站後排,望不到升旗臺的他,只望見女生們春心怒放的樣子,像土撥鼠。

相比之下,洛星更像一位多年好友,由衷為他給學校帶來的榮耀而高興。

盛靜鳴低頭,做不到洛星那樣的大度。

下午的社團活動她沒去,也沒請假,一下課就走了,不給洛星叫她的機會。

一直持續到周三,阗禹沒見過她一面,中午的實驗室如此,經過五班教室,她的座位總是空着。

“不知道,靜鳴她最近似乎心情不好,有時甚至不理人。”洛星講給阗禹聽。

阗禹若有所思,眼睑一垂,蓋住所有的情緒。

他微微笑,“你幫我傳句話,說圍棋社超過三次無故缺勤的,視為自動退社。”

洛星一愕,有些訝異,“如果她……”

“不管什麽理由,參加社團就得遵守社團的規矩。”阗禹平靜地說。

洛星站在教室後門處,明白他想強調的點,探究的目光撤回,應:“好,我會轉告靜鳴。”

然後,當天晚修,洛星晚修前來找他。

梁樹小心翼翼地喊他:“洛星找你。”

“嗯。”阗禹點頭表示知道,寫完筆尖上的最後一字,起身出去。

洛星在前門走廊那兒等着,一見他,單刀直入,“靜鳴她說,直接退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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