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先斬後奏◎

次日, 符钰什麽都沒說,讓人一早收拾啓程回府。

符嫣有心想要給許致帶句話,可符钰的速度太快, 她根本尋不到何時的機會。

想起跟随在自己身邊的那兩名侍衛, 她懷疑符钰已經知曉她見過許致的事, 才會這般匆匆離開。

事實就如同她所想,符钰确實見過兩名侍衛, 也知道在他不在阿姐身邊這幾日,阿姐和一名男子來往密切, 而這名男子就是許致。

聽到這幾日阿姐如何和那許致親近,符钰一晚沒睡,內心控制不住的湧現出殺意。

他不擔心許致的官身,而是怕阿姐知道許致出事後,猜到是他動的手,與他生出嫌隙。

他自幼與阿姐相依為命, 阿姐是他最重要也最親近的人, 他許致算什麽東西,自然不能因為他而傷了他和阿姐的感情。

所以,天不亮, 符钰就吩咐下人備車,啓程回府。

回到青州後,符嫣發現符钰更黏她了,除了夜間,白日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形影不離’了。

“阿钰, 你不需要溫習功課嗎?”符嫣揉了揉額角, 語氣頗有些無奈。

本以為原來的他就夠纏人了, 沒想到他還能更上一層樓!

符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反問道:“阿姐想不想回京城。”

符嫣愣了一瞬,猜到他或許是打算啓程進京,準備明年三月的春闱了。

她漫不經心道:“若阿钰想回京,我自然會陪着阿钰。”

“那阿姐可答應我了,我若回京,阿姐必定要與我一起。”符钰高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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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嫣不明所以,也懶得理會。

直到幾日後,她方才知曉他為何會高興。

這日,除了日頭變得更熱更曬,對于符嫣來說,與往日沒什麽區別。

她坐在樹蔭裏的躺椅納涼,旁邊還放着冰好的時令水果,如今她不缺錢財,符钰也不缺權勢,所以生活水準直線上升。

望着天邊的火燒雲,她喟嘆一聲。

也不知是不是要回京城,以至于心情好的緣故,這幾日符钰倒甚是乖巧,讓她難得過了幾天松快日子。

就在她小口小口品嘗着甜飲子時,忽然聽見外面傳來震動聲和盔甲摩擦發出的聲音,符嫣面色一變,下意識認為是符钰身份暴露,朝廷派兵來抓他們了。

“阿钰...”

沒等她說完,府門被人用力推開,正對着府門的她恰好看到身着軟甲的将領下馬走了進來,身邊還有個面色陰柔,穿着太監服飾的人走在前面。

之後的事情對于符嫣而言,就仿佛是一場夢。

那個太監帶來了聖旨,符钰走出來牽着她的手跪地聆聽。

聖旨是先帝遺诏,下旨讓‘失蹤’多年的先皇後嫡次子三皇子李瑾,也是就符钰登基為帝。

得知這個消息時,耳邊傳來嗡名聲,符嫣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都不知道符钰是什麽時候接了旨,又将她帶回了屋。

屋門關上的剎那,符嫣擡眸看向眼前的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片漠然。

“李瑾,三皇子殿下,不愧是深宮內苑長大的,那怕只有幾歲,也能将人耍的團團轉...”她譏諷道。

符钰,不,如今面前站着的是應當稱呼為‘陛下’的李瑾。

李瑾面色慘白,向來從容淡定的他,面色慌亂的喊道:“阿姐,你別生氣。”

符嫣冷笑道:“您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我一介民女又豈敢生陛下的氣。”

“既然登基诏書已經下達,陛下還是速速動身為好,民女就不多留了。”說完便要趕他離開。

李瑾不僅沒走,反而沖上前,将人死死禁锢在懷裏,聲音哽咽道:“阿姐,你答應過我,要和我一同入京的。”

符嫣氣極反笑:“那又如何?你都騙了我那麽久,怎麽,不許我反悔一次?”

“阿姐,我知你現在在氣頭上,說的都是氣話。”

“阿姐乖,先睡一會兒,等醒來要打要罵都由阿姐。”

符嫣尚未反應過來他究竟什麽意思,只覺好似問道了一股香味,而後意識便墜入到了黑暗中。

......

符嫣意識徹底清醒,已經是回到京城後。

不知李瑾給她用的什麽藥,讓她昏睡了好些時日。

醒來時,眼前便是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的宮殿。

周圍安靜沉默的侍女見她醒來,态度恭敬道:“姑娘可是餓了,殿下吩咐過,待姑娘醒來便傳膳。”

昏睡了不知多少時日,她嗓音沙啞道:“這裏是哪裏?”

她猜得到這裏是皇宮,就是不知道李瑾把她安置在了那裏。

“回姑娘,此處乃淩霜閣,奴婢朝雲,奉陛下之命侍候姑娘。”侍女畢恭畢敬道。

如今滿京城都知道,新帝回宮時懷裏抱着一名女子進宮,而後将人安置在了距離乾寧宮最近的淩霜閣。

另一名侍女端上溫涼的茶水,符嫣顧不了許多,接連飲下三盞才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腦子也清明了許多。

“朝雲,勞煩通禀,就說民女有要事需見陛下。”

符嫣心裏存着氣,但也清楚,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同他置氣,而是想方設法弄清楚自己的處境。

朝雲很快回道:“先帝駕崩,前朝諸事繁忙,陛下恐暫時抽不開身來見姑娘。不過姑娘有任何需要,皆可吩咐奴婢們。”

符嫣這才注意到殿內所有宮女身上都着了素服,頭上帶着白色絹花。

她不是什麽都不懂,皇帝駕崩,新帝禦極,朝堂更疊,想必李瑾此刻确實忙碌。

既然李瑾無法來見她,那她只能從宮女身上打探消息。

“那朝雲可知距陛下回宮過去幾日?”

她原本就不大記日子,只能想辦法估算出自己昏睡多久。

朝雲答道:“今兒個是陛下回宮的第三日,這幾日陛下雖抽不開身,但日日派太醫來為姑娘診脈。”

符嫣冷笑,算他良心還沒教狗吃了,還知道擔心她會不會出事。

只不過将她囚在宮中這件事,她可不會就這樣算了,就算一時半刻出不了宮,她也不會教他好過!

若說先前李瑾的隐瞞讓她大動肝火,後來他下藥迷昏了她将她帶回皇宮便是觸及了她的底線。他的這些行徑無一代表了,這些年的教養都為了狗,他是半點兒也沒學會該如何尊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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