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姜昱：我在異星挖泥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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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提示恒溫室發現生命體，姜昱警鈴大響：“可能有東西跑進恒溫室了，我得回去看看。”

姜昱抄起扳手回到恒溫室，快速巡視一周并沒有發現闖入的生物，疑惑時微弱的聲響從恒溫箱傳出。他帶回來三顆鳥蛋只剩下兩顆，取而代之的時一只灰撲撲的小崽子張着嘴嗷嗷叫喚。

原來人工智能提示的生命體指的是剛破殼的粉孔雀幼鳥。

姜昱立刻拿出記錄本觀察幼鳥情況，它看起來非常健康，大概是把姜昱當成了母親，嗷嗷叫着要從姜昱那裏找吃的。可是它的兩個兄弟姐妹和之前一樣，沒有将要破殼的跡象。不過能夠成功孵化一顆已經讓姜昱足夠驚喜，攝像頭也如實記錄了粉孔雀出生全過程，對他們動物管理局而言更是珍貴資料。

姜昱忽然想到，攝像頭肯定也把他為什麽會從恒溫室跑到尾宿床上的原因記錄下來。不過他沒有分局的管理權限，還需要王大爺授權才行。

姜昱先告知王大爺了粉孔雀破殼的好消息，王大爺興沖沖表示要為他烤個大耗子作為慶祝。曾為炊事班班長的王大爺一身才藝難以施展，早就想好好露一手。當問到授權一事，王大爺卻說自己不會操作，如果姜昱想看可以拿鑰匙直接去監控室。王大爺腰上一串鑰匙，也沒有任何标記，卻能準确區分，這一項技能姜昱十分佩服。

王大爺讓姜昱先別着急忙工作，去飯桌旁等着吃他的煙熏耗子肉，炭烤耗子腿，紅燒耗子肉，并且貢獻出一瓶還未開封的白酒要和尾宿大醉一場。在桃源-47這個荒僻星球能夠買到如今市面早已不流通的白酒，王大爺确實有些手段。

姜昱想起那些大耗子生前的樣子就提不起胃口，再一看他自認為不食人間煙火的尾宿反而一口接着一口接受良好。

王大爺酒醉微醺，手指敲着桌面哼起一段黃腔走板的調子，一邊哼着曲兒一邊拉着尾宿要他品評自己做菜的手藝。

“小姜說我這菜味道太重，一股腥味，你嘗嘗，你嘗嘗！這味道是不是正好，哪有什麽味道。”王大爺撕下一塊肥的冒油的大腿肉放在尾宿碗裏，姜昱看他就是故意給尾宿吃大腿肉，想讓尾宿給自己做女婿的賊心不死。

尾宿面不改色吞了一塊，又和王大爺飲了幾杯酒，白酒辛辣，王大爺幹杯後都不停咂嘴，可是到了尾宿嘴裏就好像變成了白開水，不見他皺一下眉頭。姜昱不禁懷疑尾宿是不是味覺失靈，嘗不出酒的辣味也吃不出肉的腥氣。不過尾宿白酒入喉，尾宿的臉和耳朵紅成一片，眼睛雖然是睜着的，但是又沒有聚焦似的在姜昱臉上晃來晃去。

王大爺喝的爛醉，姜昱扶他回房間，奈何他一個人實在扛不動王大爺，于是叫尾宿也來幫忙，坐在桌子邊的尾宿哦了一聲慢慢站起身。姜昱看他神色不對，拿不準尾宿究竟喝沒喝醉，又叫了他一聲：“尾宿，你是不是喝醉了？”

尾宿看向姜昱：“你在叫我？”

居然能讓他看見尾宿喝醉的樣子，姜昱故意逗尾宿：“不是叫你是在叫誰啊，難道你不是尾宿嗎？”

尾宿搖頭，認真地說：“我不是尾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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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在望，姜昱湊到他身邊，打算從他口中騙出真名：“那你是誰啊？可不可以告訴我呢？”

尾宿低下眼睛，藍色瞳孔倒映出姜昱的輪廓，他說：“我是……姜昱的老公。”說完後重重點頭，重複一遍，“我是姜昱的老公。”

滴酒未沾的姜昱此時此刻，面上比在座兩個醉鬼還要紅。他用手捏着尾宿的下巴，嗔道：“你是不是裝醉故意耍我，你才不是我……”姜昱梗了一下，确實老公是他在床上先叫出來的，本以為是情趣，沒想到尾宿喝醉了還記得這個稱呼。

“難道你想和我結婚嗎？”尾宿自言自語，反正尾宿喝醉了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做過什麽，一覺醒來可以不負責任，可是姜昱在尾宿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心髒都要從胸腔飛了出來。他作出移植人工子宮的決定時，就做好了獨自一人孕育生命的打算，但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尾宿。

“我和王大爺的女兒可不一樣，我一直向往的就是傳統的家庭關系。”

姜昱先把尾宿帶回房間，他先照顧尾宿睡下又去扶王大爺，之後再去看尾宿的時候，發現尾宿直愣愣坐在床上，手裏藏着寒光凜凜的短刀。

在酒精作用下，尾宿雙目翻紅，額角青筋暴露，那副模樣就算是姜昱也不敢靠近。

“尾宿，尾宿？”姜昱站在門口喊他，可是尾宿不為所動。姜昱沒辦法，只好改口：“老公，你在幹什麽？”

尾宿捕捉到老公的稱呼後，渾身的殺氣盡收，手中的短刀也放了下來。姜昱蹲在他腿邊，掰開尾宿的手掌奪下雙刀，确保安全後才松了一口氣。

“老公，你為什麽不睡覺啊？”姜昱擡頭，這個角度能他看見尾宿凸起的喉結，當尾宿說話時，喉結也上下滾動。

尾宿乖乖回答：“我喝醉了，不能睡，會有危險。”

這大概又是尾宿訓練生活的後遺症，姜昱握着尾宿的手指，試圖安撫他的情緒：“這裏不會有危險，你可放心地睡，我會保護你的。”

尾宿的手掌比他大了一圈，反而是把姜昱的手包在掌心。他不确定地追問：“真的嗎？”姜昱原本只是想哄他睡覺，看見他的漂亮的藍色眼睛時，又不忍心騙他了。

“當然是真的，我會一直都在這裏。”

姜昱和尾宿一起躺回床上，尾宿強硬地和姜昱的手指扣在一起，閉上眼睛不到半分鐘就陷入熟睡。姜昱想趁他睡着回到自己的房間，奈何尾宿在睡覺時身體都是鋼板一塊，姜昱的手指都被他攥得充血了，尾宿還是沒有放手。

無奈之下姜昱只好和尾宿将就着擠在同一張床上，姜昱從來沒見過喝醉了還能保持完美睡姿的人類，他時常在尾宿到底是人類還是機械人的懷疑中搖擺不定。尾宿的生物鐘精準到即便是大醉一場，也會準點起床外出跑步。

姜昱轉動着被尾宿抓了幾個小時發酸的手腕，提起小鐵桶打算去附近的濕地挖幼鳥的口糧。粉孔雀喜歡吃濕地裏的長泥鳅，如今幼鳥的父母不在身邊，姜昱自然是又當爹又當媽，擔負照顧幼鳥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