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喵喵喵喵喵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變成了流浪貓的自私鬼和老好人在自己努力下成功地養活了自己。
雖然飽一餐餓一餐的，自私鬼依然長大了一大圈。它看了看沒變多少的老好人，得意地炫耀：“看着，要不了多久我就能超過你了。”
老好人只是笑笑，并不搭話。
就在自私鬼覺得日子越過越好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意外發生的那天是隔壁家小孩的生日——自私鬼永遠都記得這個日子，它甚至能清楚地回想起那天爆竹的聲音。
那天中午，隔壁做了很多好吃的。在老好人的影響下，自私鬼早就改掉了偷嘴的毛病。因此，它只是蹲在自家前院裏默默地看着。
有不知節儉的小孩把沒吃完的魚肉亂扔，自私鬼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只要一有小孩把吃的扔掉，它就立馬沖上去撿了起來。
就這樣一根骨頭一塊肉地撿着，不一會自私鬼就屯了一堆的食物。
它看着身邊足夠自己和老好人吃一天的食物，心情也美。美的。
“哎呀，那都髒了，不要吃。”年輕媽媽對自己的小孩喊道，搶過小孩子手裏的一大塊肉順手扔到了公路上。
那是一塊很大的肉，比自私鬼撿到的肉都要好。
這樣的肉自然不能錯過，自私鬼憑着本能跑了出去，叼起肉的時候聽到後面有貓大喊“小心”。
它回頭，只看到老好人匆匆而來的身影，随後便被推開了。
“吱……嘭！”
黃色的影子被高高抛棄，随後又重重落下。自私鬼愣愣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老好人，嘴裏還緊緊地叼着那塊肉。
紅色轎車的車窗被打開，司機探出頭破口大罵：“哪裏來的死貓！找死也別找到我這裏來啊！”罵完，車窗關上，轎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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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那個貓被撞了。”有小孩子喊道。
“哎呀，這不是張叔家的那只貓嗎？都沒動了是不是撞死了？”
“這兩只貓也可憐，張叔走了，它們就成野貓了。”
……
衆人的讨論自私鬼一句也沒聽進去，它愣愣地走到老好人身邊，把肉放下，輕聲喊道：“阿黃……”
老好人睜開眼，連擡頭這樣簡單的動作都不能做到：“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疼嗎？我幫你舔舔好不好？”自私鬼有些語無倫次，伸出舌頭去舔老好人淩亂的毛，卻舔到了一舌頭的血。
“你……你流血了。”自私鬼想要擡手摸摸老好人的傷口，卻又害怕地收了回來，“老，老黑，你流血了，我，我該怎麽辦啊？”
“先把我帶，帶到家裏，去。”老好人虛弱得很，一句話停頓了好幾個地方。
自私鬼圍着老好人轉了一圈，聲音帶上了哭腔：“我該怎麽把你弄回去啊。”
“你，你別急。”老好人大口喘着氣，“不行的話，把我，帶，帶到路邊就行。”
老好人身上都是傷，自私鬼不敢咬它，只好用身子推着它走。
才推了一下就聽到老好人倒吸氣的聲音，自私鬼停下動作，不敢推了：“這樣不行，你會疼。”
“沒事，”老好人忍着痛，“如果，不，不去路邊，我怕，一會還，還有車來。”
自私鬼還是搖頭：“我……我守在這裏，不讓車過去。”
“不，不行，這樣太危險了。”老好人情緒激有些激動，引發了一連串的咳嗽。
自私鬼別過頭，眼睛澀得發疼。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過自己的無用，不僅不能保護老好人，還讓老好人因為自己受了傷。
最後還是隔壁的女主人幫忙把老好人抱了起來。她小心翼翼地托着老好人，把它帶到了村裏的小診所。
小診所裏只有醫生一個人，正坐在診所門口看報。見隔壁女主人抱着只貓進來，他忙站了起來：“喲，這是怎麽了？”
隔壁女主人把老好人放下，對醫生說道：“郭醫生，你幫我看看這個貓。它剛剛被車撞了，現在還在流血呢！”
“我哪會看貓啊！”郭醫生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又不是獸醫。”
“你幫忙看看吧，随便醫一下，總比看着它等死好。再怎麽也是一條命！”
郭醫生聽她這麽說，只好答應：“那我先說好，救不活也不管我的事啊。”
“哎，你放心，我肯定不會來找你麻煩的。”
郭醫生翻看了一下老好人的身體，扶了扶眼鏡：“這貓其它地方倒傷得不嚴重，就是腿傷得厲害。”
他說着，拿出藥箱幫老好人就診。
郭醫生先幫老好人止了血，随後用夾板幫它把腿給固定起來：“希望它這腿能好起來吧。”
隔壁女主人要給錢，郭醫生只是象征性地收了一點。隔壁女主人謝了郭醫生，抱着老好人回去了。
這期間自私鬼一直寸步不離地跟着。它不太明白隔壁女主人和郭醫生說的話，但是它知道以前老頭不舒服都會來郭醫生這裏，來過之後就會好很多，因此它也沒阻止郭醫生對老好人進行治療。
老好人被抱着，自私鬼看不到它的情況。它叫了老好人幾聲，聽到老好人回應它說“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由于老頭家的門鎖着，隔壁女主人進不去。她找了個背風的地方，把老好人放下：“哎，希望你能夠快點好起來。”
她家裏還有一只貓，她不可能再把老好人和自私鬼帶回去養。
老好人“喵喵”叫了幾聲，以示感激。
帶隔壁女主人走後，自私鬼立馬竄到了老好人面前：“阿黃，你感覺怎麽樣？身上還疼嗎？”
“沒事，不疼了。”老好人看起來還是很虛弱，“就是我的腿……”
自私鬼忙急切地問道：“你的腿怎麽了？”
老好人勉強笑了笑：“沒事。”
自私鬼不信：“可是你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放心，它會好的，就像你之前一樣。”
聽到老好人這樣說，自私鬼稍微放心點了：“真的嗎？你別騙我。”
“我沒騙你。就是這段時間的食物要麻煩你了。”
“沒問題，交給我！”自私鬼昂首挺胸地拍拍胸口。
不過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要找夠兩只貓的食物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又一次抓老鼠失敗，自私鬼有些沮喪地趴在老好人身邊：“我是不是太笨了。”
“哪有，我當初也學了很久才學會。比起我，你已經好多了。”
“真的嗎？”自私鬼被鼓舞了。
“當然，你很聰明。”
聽老好人這麽說，自私鬼又信心滿滿地找食物去了。
自私鬼能找到的食物并不多，好在隔壁的女主人時不時的會救濟它們一下，兩只貓這才沒有餓肚子。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老好人的傷也慢慢好了。
隔壁女主人帶老好人去拆夾板的那天，自私鬼也跟着去了。它看着醫生慢慢地把老好人腿上的夾板取下來，心提得高高的。
郭醫生把老好人放在地上：“來，走兩步來看看。”
自私鬼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好人的腿，看着它擡起，又落下。
“還好，雖然有點瘸，但至少還能走。”郭醫生慶幸地說。
“哎，真是麻煩你了郭醫生。”隔壁女主人和郭醫生客氣道。
“麻煩什麽，舉手之勞。”
隔壁女主人又和郭醫生客氣了幾句，随後才低頭問道老好人：“你能自己走回去嗎？”
“喵～”老好人蹭了蹭她的小腿，跛着一只腳向自私鬼走去。
“這兩只貓感情還真好。”看着膩歪在一起的自私鬼和老好人，隔壁女主人感嘆道。
不過對老好人來說，這個“膩歪”就不那麽美好了。它慢慢走到自私鬼身邊，碰了碰它的腦袋：“小黑，我們回去吧。”
自私鬼狠狠地瞪了它一眼，把頭扭到了一旁。
“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就生氣了？”
“好什麽啊！你的腿都瘸了！”自私鬼大聲喊着，也不知道在氣老好人還是在氣自己。
看着自私鬼通紅的雙眼，老好人有些哭笑不得：“好了，別哭了。這點傷不礙事的，至少我還能走啊。”
作者有話要說：
兩只貓我都能用上車禍這麽狗血的梗，還能不能好了＿（：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