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吻
巨大的壓迫感,莊安妮驚恐的瞪大眼睛,全身僵硬一動都不敢動。她與他近在咫尺,四目相對甚至能看見映在他黑色眼眸裏倉惶的自己。他的呼吸微涼,萦繞在她的鼻息裏,濕滑的舌頭強迫打開她的口腔,清苦的男士香水也被他一并送入她口中。
等她從僵硬中緩過神,慌張伸手推開他,他卻已經熟練的含住她的舌尖吮吸。這種異樣的酥麻感讓她又驚又怕,雙手瞬間脫了力。
直到,沉悶的敲擊聲不停的落在車窗上,林嘯堂才放開她的頭,轉瞬又将她卷進懷中。
她并不知道,此時林嘯堂正得意的對車窗外的陸卓爾比了一個“髒話”手勢。在如願看到陸卓爾失控後,林嘯堂狠狠踩下油門絕塵而去,幾秒後陸卓爾就消失在了後視鏡裏。
車在飛馳中慢慢降速,趨于平緩後她才沙啞着嗓子開口:“停車。”
林嘯堂充耳不聞,直到莊安妮眼中含着淚扭頭瞪着他。他原本漫不經心,對上她的目光才被她眼中的憤恨驚怔了一下,這才緩緩停下車。
“打開。”車停穩,莊安妮第一時間去拉車門。
林嘯堂俯身拉住她,她甩開他的手,瞪着他一眼冷冷地重複:“打開。”
他按下車鎖,才開口:“安妮......”
下一秒,莊安妮推開車門,踉跄地跳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嘯堂目送着後視鏡裏那抹紅色的身影消失在下雪的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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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C城回到倫敦後,莊安妮大病了一場,在宿舍一連躺了好些日子,就連聖誕節也是窩在床上望天,與周遭的節日氣氛格格不入。
聖誕節一過,滿世界的熱鬧喧嚣慢慢靜下來。
這兩日雪下得格外大,帕琳買了杯子蛋糕和咖啡,兩個人坐在窗臺上看着雪聊天。
帕琳将杯子蛋糕上的巧克力聖誕帽放進嘴裏,甜得直皺眉,“跨年那晚,我們去學姐的酒吧一起跨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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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莊安妮一楞。
“公主呀!公主邀請了之前辦秀時幫忙的同學們一起去跨年趴。聽說,還請了一些大牌設計師。”
這才想起,原來是那位“不會被金錢限制想象”的公主設計師,莊安妮不禁笑嘆:“這麽盛大!”
“你快點好起來,陪我去!”
“好啦!就算爬,也爬着陪你去喝一杯!”
到了跨年夜,帕琳一大早就跑出去取了裙子,又帶了剛出爐的面包和咖啡。
窩在床上,聞到香噴噴的面包,莊安妮的肚子立刻不争氣的“咕咕”一陣叫,這才抻了抻懶腰爬起來。
“怎麽樣?”帕琳對着鏡子比量着滿是羽毛的黑裙子。
莊安妮喝了一大口咖啡,說:“好看,像個帶毛烤熟的火雞。”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起來。帕琳白了莊安妮一眼,“不懂欣賞了吧,這是黑天鵝。”
“好好~黑天鵝設計師,我不用穿鳥服吧?”
“呸”帕琳怒笑一聲,從另一個防塵袋子裏拿出一件連衣裙,走到莊安妮面前展示。
莊安妮把手裏最後一塊面包塞進嘴裏,擡起頭一瞬險些被那條裙子閃瞎雙眼。銀白色的亮片點綴在銀絲刺繡裙上,自然光下都十分耀眼。“穿成這樣,這是要去搶公主的C位?”
“裙子很美吧?”帕琳一臉驕傲的摸着閃亮的裙擺,“這可是我原創的,這些亮片都是我一針一線縫上的,你可要好好穿!”
“這件有高定的感覺了!”
“快試試!”
莊安妮套上裙子,站在鏡子前。一旁帕琳連連稱贊,“我果然是天生的設計師!完美!”
看着鏡子,莊安妮拽了拽只能擋住一半大腿的裙擺,“這是不是太短了?”
“要那麽長幹嘛?你又不走紅毯!”
“太短了,我穿不了。”
“別土了,我們是去酒吧,好嗎?”說着,帕琳又去翻地上的紙袋子,拿出一個鞋盒子。“穿上看看~”
踩上10cm的高跟鞋,莊安妮就更覺得裙子太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對帕琳說:“要不我還是穿之前看秀那條吧......”
最後還是拗不過,莊安妮只能大雪天踩上10cm高跟鞋,套着羽絨服出門。
到了酒吧存外套時,莊安妮還有些別扭,走起路來遮遮掩掩。等看到身邊的姑娘們個個深V短裙,倒顯得自己少見多怪,便也大方的挺起了腰板。
看到莊安妮的回頭率極高,帕琳更是得意,硬是拉着莊安妮滿場亂走。一路碰上幾個學長,學長們紛紛側目。
“我的腳好痛,我們找地方坐會。”莊安妮低聲耳語。
“有那麽痛?”
“很痛!”
“那怎麽辦?”
“我想早點走,你不用陪我,留下多認識些設計師吧。”
帕琳努了努嘴,挎起莊安妮就往一旁吧臺走。兩個人坐在吧臺喝東西,時不時有男人過來搭讪。看着被三言兩語打發走的背影,兩個人故作親熱的依偎在一起碰了個杯。
這時,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上來,說:“兩位小姐,艾哈邁德先生想請你們過去喝一杯。”說着,恭敬地揚手指了指不遠處卡座。
莊安妮望過去,暗處的卡座坐着幾個男人,雲霧缭繞之中一眼就瞧見了林嘯堂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兩人隔空對上眼,林嘯堂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架勢。
“怎麽了?”看到莊安妮張着嘴驚訝的樣子,帕琳問:“看什麽呢?”
“不,我們馬上就走了!謝謝邀請!”莊安妮轉頭一口回絕了身旁的男人。
等男人走了,莊安妮才念叨:“冤家路窄,那個林嘯堂真是陰魂不散。”
“就是上次那個DBS?”聞言,帕琳回頭張望。
莊安妮立刻阻止:“別看了。”
“喝完這杯我就回了。”莊安妮拿起杯子碰了下帕琳手中的酒杯。
莊安妮起身準備離開時,回頭再望了一眼卡座,林嘯堂也已經不在了。
裹着羽絨服走出酒吧,莊安妮站在街邊招手等的士。鵝毛大雪洋洋灑灑的飄落,等了幾分鐘就沾了滿身的浮雪。小街上竟沒有一輛的士路過,莊安妮只能小心翼翼地踩着高跟鞋走到十字路口去招手。才伸出手,身後就襲來濃重酸臭的酒味。轉身一瞬,莊安妮就被兩個醉醺醺的酒鬼團團圍住,酒鬼一邊滿嘴下流地調戲一邊拉扯她,她用力推搡着躲開,卻不料地上太滑,踉跄着栽倒下去,緊接着腳踝就扭了。莊安妮心想,糟糕。正想大喊求救,一個人影就沖了上來。轉眼,一個酒鬼就被打到在地。
莊安妮仰頭一看,林嘯堂正氣喘籲籲站在她身後,“能走嗎?”
“扭了!”莊安妮委屈的回答。
這時,另一個酒鬼不知什麽時候撲了上來和林嘯堂撕扯起來,不過很快就被林嘯堂一拳放倒。
見狀,酒鬼開始扯着嗓子喊人,後巷裏的同伴似乎聽到了呼喚,一群人便朝着聲音走來。
林嘯堂扭頭望了一眼,怒罵了一句“Fuck”。下一秒,一把橫抱起莊安妮就快步朝身後走。後面聲音越來越近,林嘯堂頭也不回大步向前走,來到車邊立刻拉開副駕的門将莊安妮塞了進去。
莊安妮跌坐在副駕,擡頭一看這才注意到一群人已經追了上來,林嘯堂坐進車裏一腳狠踩油門,車飛出的瞬間就與追上來的一群人擦身而過。
安靜的車內,莊安妮小聲說了句:“謝謝!”
“這麽晚喝了酒在外面亂逛,怎麽想的?嗯?”
莊安妮垂頭喪氣,抿了抿嘴:“麻煩送我回宿舍。”
“回宿舍幹嘛?你膽子這麽大,繼續在街上閑逛啊!” 林嘯堂嗤之以鼻的冷笑。
莊安妮自覺已經很狼狽了,他這話使她更加難堪:“你也管太多了,就算你救了我......”
林嘯堂沒再說話,兩個人陷入了沉默。
看着窗外掠過的街景,莊安妮問:“你這是要去哪?”
“我受傷了,要去看醫生。”
莊安妮一怔:“你受傷了?傷到哪裏了?”
林嘯堂不回答,只是自顧自的打電話給家庭醫生。
車開到了泰晤士河邊的一處公寓,看林嘯堂停下車,莊安妮馬上問他:“這是......”
“我家。”
如願看到莊安妮驚恐的表情,林嘯堂扶了扶眼鏡,輕笑:“自己能走嗎?”
“能!”莊安妮脫口而出,可下一秒腳才一着地就打了臉。
一旁的林嘯堂不禁嗤笑一聲,俯下身将她腳上僅剩的一只的高跟鞋脫下,随手丢進車裏。接着攔腰抱起她,一路抱回公寓。
電梯裏,莊安妮靠在他懷裏,聽着他強勁的心跳聲不免有些慌張。她偷偷擡頭斜睨他,不料被他察覺,“看什麽?”
“沒有。”莊安妮忙搖頭。
進了家門,林嘯堂把莊安妮放在客廳沙發上就徑自去換衣服了。等再出來,手裏拿着一件白色T恤。
“等下洗個澡,換上。”他把T恤丢給她。
她瞥了一眼那T恤說:“不用了。”
這時,正好門鈴聲響了。很快,林嘯堂帶着一個提着藥箱的醫生走進客廳。
“她腳扭了。”林嘯堂對男人說。
聞言,醫生走到莊安妮跟前,簡單檢查了一下她的腳踝後給了幾貼藥貼,囑咐洗澡後貼上。看完莊安妮,又給林嘯堂包紮了手上的傷處。
醫生走後,客廳就只剩下兩個人。莊安妮略帶不安的問:“你能送我回去嗎?”
林嘯堂在她面前用酒将醫生給的藥片送進肚子,又将整杯酒一飲而盡,“不能開車了。”
莊安妮無奈,說打電話給帕琳接她。不等她翻出電話,林嘯堂不緊不慢的笑:“這個時間,恐怕她都喝high了吧,還顧得了你?”
“留下過夜,明天送你回去。”
“......”
“你睡客房。” 見她還猶豫,他摘下金絲眼鏡揉着鼻梁,語氣輕佻的說道:“我想對你做什麽的話不用等到現在。在C城看着雪,車震不是更有情調!”
聽到“車震”她臉上立刻一陣紅一陣白,從牙縫擠出幾個字:“你真......無恥。”
“沒錯!所以,別煩我了!搞得我沒耐心,對你做什麽可說不準。”言畢,他突然一步跨到她身側,攔腰抱起她,“去洗澡!你身上的香水味好臭!”
聽完,她下意識低頭去嗅自己的味道。果然,是濃重的中東印巴香味。她正回想怎麽沾上這些味道時,他已經走進浴室,放下她後就關門出去了。
莊安妮反瑣上浴室門。簡單沖洗了一下,換上了他的T恤。拖着瘸腿,扶着牆一瘸一拐走回客廳。
林嘯堂正在站在窗前抽煙,聽到聲音他回頭望了眼,打量了她T恤下光潔白皙的長腿片刻,熄滅了手上的香煙,問她:“會煮面嗎?”見莊安妮點頭,他随即揚了揚嘴角說:“煮給我吃。”說完就往廚房走。
莊安妮跟在後面,見她走太慢,他不耐煩的回身橫抱起她。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你慢吞吞的,我好餓,快煮面給我。”他将她抱到廚房放下來。他從櫃子拿出幾包拉面,指着一旁冰箱:“加一顆煎蛋。”
“好好!”莊安妮說着從冰箱裏取出雞蛋。
林嘯堂翹着二郎腿,坐在一旁餐廳看着她煮面。
不一會面煮好,莊安妮喚他:“吃飯吧。”聞聲,他走過去,兩碗面,其中一碗上有一顆金黃的煎蛋。
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上,一陣風卷殘雲把面吃的一幹二淨。
莊安妮洗好碗,從廚房緩慢挪着步子到客廳,林嘯堂正仰面躺在沙發,長舒口氣說:“飯氣攻心,睡覺!”
作者有話說:
抱歉讓大家久等啦 今天恢複更新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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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盡早更晚!愛你們~筆芯